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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是个疯子吗?”苏淮忍不住朝那晕死过去的人吼了一声。
这伤口、这包扎一看就是自己动的手。
就算想要摆脱傅子林的身份,完完全全做回自己,也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后腰这种地方谁会有事没事扒着看啊!
退一万步说,就算要动手,那也得找个大夫吧,至少人专业!
如果是怕暴露身份,找魏大爷总行吧!
以前说王笑是个脑子还没蛋大的玩意儿,他错了,晏沉才他娘的真正诠释出了这句话的精髓。
不过气归气,给人擦身、换衣,还不得是他亲力亲为。
虽然他看起来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一边给人擦身一边骂骂唧唧。
魏子燃到了以后,大爷和大叔才放心离开。
“这一顿紧赶慢赶,我鞋子都湿透了。”魏子燃进了屋就开始抱怨,然后放下药箱凑到床边看病人,然后猛的跳了起来,“唉草,吓死我了!”
苏淮给人收拾了一通,但不敢在伤口上造次,索性直接给光了上身趴在床上,碗口大的伤就那么裸露着。
魏子燃凑上去就看见这么一副画面,能不蹦嘛!
“你一个大夫怕这怕那的,怎么给病人治病啊?”苏淮让开地儿免得挡着他,“你赶紧给他看看,快快快!”
“我快着呢!”魏子燃看见伤口也意识到了严重性,连脉都没号,直接抓过药箱打开。
晏沉晕是晕了,但魏子燃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却硬生生地给人疼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苏淮蹲在床头一边给他擦汗就见他偏着头,眉心拧的紧紧的,嘴里还不时发出细碎的低吟。
“你他娘轻点儿。”苏淮没忍住朝魏子燃道。
“……你来你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轻。”魏大爷说着就要把自己手里柳叶一般的薄刃塞到苏淮手中。
晏沉这伤口处理起来本就麻烦,这人还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大爷一会儿就火起来了。
苏淮也就那么说一下,自己拿菜刀还成,这东西他还是算了吧!
“别别别,你赶紧的。”苏淮忙摆手。
心里却想着魏子燃果然不是个当大夫的料,平常翻药材看着挺温柔挺小心的,治病的时候怎么就把人折腾地嗷嗷喊呢!
处理完伤口已经半夜了,两人实在熬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尤其是魏子燃,精神极度紧绷,而且从来都是个早睡早起注重养生的人,熬到这个点儿可以说是人生头一遭。
“我觉得我半条命快没了。”直到把伤口包扎完成,大爷这才腰杆一弯,整个人一副马上就要瘫到地上的模样。
苏淮比他好点儿,至少还有精神跟他说客套话:“今天真是感谢你!”
“别,你跟我说这话我有点儿怵的慌。”魏子燃说,他跟苏淮的交情,苏淮能跟他说个谢字那准是中邪了。
苏淮在人肩上一拍,欣慰道:“我是替晏沉感谢你。”
“那我勉强接受吧!”魏子燃收拾药箱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今晚……你在这儿看着?”
晏沉热还没退,身边得有人守着。
“嗯。”苏淮点头,除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要不我跟你轮班?”魏子燃说。
苏淮朝他眼皮上轻弹了一下:“你都闭着眼睛说话了,轮个屁,滚回去睡觉吧!”
魏子燃也没跟他争,因为是真扛不住了,扔下一大瓶金创药交代好换药时间,挎着药箱离开。
苏淮还是挺细心的一个人,也可能是上回在护城河边脖子睡扭了,在照看晏沉的时候每隔半个时辰就给人脑袋换一边儿偏。
喂药、擦身、掰脑袋一样儿都不敢落下,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晏沉的烧才慢慢退了。
苏淮掐了几回大腿,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尤其是在探到他额头已经出现微微凉意的时候,绷着的弦一旦松下来,直接就瘫在床头睡着了。
晏沉醒的时候觉得眼皮很重,使劲儿睁了几次勉强撑开了一条缝。
下了一夜的雨,白天晴得更好了。
白晃晃的光线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只是入目的那个人让他有点儿不敢相信。
苏淮……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迟钝了片刻,昨晚的记忆总算拼凑整齐。
他去找苏淮然后就被人抡墙上去了,再后来……自己就晕了。
苏淮趴在床头压着胳膊睡觉,从晏沉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直挺的鼻梁和两扇睫毛。
这人是照看了自己一晚上吧!
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似地点在他的额头上,见其没有反应,这才大着胆子顺着眉心划过鼻梁点到了鼻尖,指腹在鼻尖停留片刻继续往下,苏淮的人中挺深,接下来是他的嘴唇。
他还记得它的味道。
有点儿青涩有点儿柔软。
在唇上停留的时间比较久,手指原路返回,刚走到人中上,苏淮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眼儿,瞪着眼前的手:“干嘛?活着呢……”
睁眼就发现有人伸着手探自己的鼻息,这场面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
见他醒了,晏沉忙收回手,一半脸压在枕头上:“你躺里面睡会儿吧!”
为了方便看病和照料,晏沉在被人抬上床的时候就是紧贴床沿放下的,里面还有一点空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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