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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瞪着他。
韩则城道:“你说了什么?”
果果“呵”了一声,觑了自己阿爸阿妈一眼,然后小心道:“我跟他说,你这么丑,都能穿得人模狗样的,何叔叔怎么就不能穿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苏若“噗嗤”一声笑出来,但立即就觉得不对,把笑又给憋回去了,轻咳了一声,道:“你这么说话,别人没拿着扫帚把你跟你何叔叔赶出去?”
果果想到那人气得面色发青的样子耸了耸肩,道:“大概是想吧,不过他怂只会干瞪眼骂人了。何叔叔说没事,我们出来后他还跟我说说得好,还请我吃了冰棍。”
苏若:......
苏若打发了果果去厨房找张妈,就讪讪地跟韩则城道:“嗐,韩大哥,果果这样子,好像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是不知道,他都已经是幼稚园一霸了,连高班的学生都被他打过好几个了。”
好在幼稚园老师和班主任都照顾她是军嫂,在中间帮忙调停了,她又送了东西,赔了医药费,那几家家长才没过来闹。
好在打完那几个之后倒是消停了,现在那些孩子都听他的......
韩则城淡道:“没事,我小时候打的人更多。”
苏若:......
你们就都纵着他吧!
不过她还是嘟囔了一句,道:“那也像他这样嘴欠吗?”
韩则城笑了出来,道:“不会,我动拳头的时候比较多。”
嘴欠...不,话多应该是像你。
但相信我,直接动拳头绝对比动嘴皮子更令你头疼。
当年没人拿他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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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了果果的话韩则城晚上就问了问何宗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苏若带着果果住在芳园路,如果没有何姨和张妈的照顾,他是不可能放心的。
所以这个情他是一定得领的。
何宗熙道:“没事,就没想过这事这么容易,我明天再去机械厂看看。”
原来他和果果今天去的纺纱厂原形就是何家的旧纺纱厂。
不仅里面的很多工人都是原来何家的旧人,就是好几个车间主任和现在的副厂长也是何宗熙认识的。
何家厚道,对工人不差,所以很多老人还念旧情。
今天就是何宗熙认识的一位车间主任领了他们进去参观。
纺纱厂有一些搁置的旧纺纱机,何宗熙原本是想跟认识的人套套关系,看能不能把这些旧机器租了或者买了,反正农场那边棉花产量也不算特别多,新机器不容易买到,农场那边也不愿一下子掏太多的钱买新机器,所以暂时就先用些旧的就行了。
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那车间主任领了何宗熙见了厂长,厂长虽然还有疑虑,但看何宗熙有正规的农场介绍信,戴了两顶高帽子,既能支援农村建设,又能帮厂里处理掉那些垃圾,还能创收,何乐而不为呢?
谁知道这时候就来了个副厂长。
也就是先前果果学话的那位副厂长。
这位副厂长姓朱,叫朱常。
朱副厂长是原来何家纺纱厂的管事。
逢迎和马屁十分拿手,是他爸十分信任和器重的人。
但十年前,也是这位朱副厂长第一个贴了何家的大字报,揭发了何家剥削和压迫工人的血泪控诉,然后领着一班工人冲进了何家,抄了何家,打死了他爸,打断了他妈的腿......如果不是韩则城让人赶过来,明里说打到资本家,暗中却送走了他们,他跟他妈大概也活不下来。
朱常看见车间主任带了一个人去了厂长会议室。
总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猛地想起来什么之后心里就是一咯噔,敲了敲门就也进去了。
进去之后就跟厂长“揭发”了何宗熙资本家狗崽子的身份。
说他过来厂里肯定是不怀好意,说不定是想搞资本主义复辟。
所以本来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的合作自然是泡了汤。
何宗熙抽了一口烟,面色忽晴忽暗,道,“我没想到那狗东西竟然在纺纱厂做副厂长。”
韩则城皱了皱眉,道:“纺纱厂那边新机器都是从机械厂购置的,后期维修应该也是机械厂提供,两边联系怕是不会少,你过去机械厂那边也不一定能成功。”
何宗熙掐灭了烟,笑道:“没事,我就去看看,也没想现在就弄到机器,不就是几台旧的纺纱机吗?还有好几个月,急什么,我倒是想看看那狗东西现在能量有多大......我看他现在看到我倒是怕得很。”
现在可不是想打人就打人,夹着私心和贪婪之心想批斗谁就批斗谁了。
当年没能斩草除根,现在就得接受反噬。
韩则城道:“这段时间我正好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但他也不会随便插手。
何宗熙笑道:“没事,这些小事我能搞定。不过,”
他皱了皱眉,道,“今天我进了那狗东西的视线,他心中不安,怕是会找人调查我......可能会给嫂子还有果果带来麻烦,我过几天就走,不要因为我们何家的事让嫂子和果果受到了什么误伤。”
韩则城是个警觉心多高的人,在何宗熙提醒之前他自然已经想到了这点。
他嗤笑了一声,道:“放心,我会警告他。”
“我好像又利用了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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