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alpha元帅最宠的小白兔——没有良心(33
他语无伦次地我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是他哥哥,他很久没回家,我们都很担心他,想带他回去见见爸妈。
回家?沈成风指指同样缩成小鸡仔的壮汉们, 回家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因为因为听雪最近很久没回家,我们担心他在外面被人找麻烦, 韩杉额头冷汗直冒, 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所以找了几个保镖, 想保护他安全回去。
是吗?沈成风淡淡反问。
韩杉咽咽口水,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是的。
砰的一声,言听雪只感到一阵风从自己身旁掠过, 一个巨大的黑影重重撞到墙上。
原本趾高气昂的壮汉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腥臭的液体,捂着自己的肚子缩成虾米,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甚至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被踢到墙上去的。
沈成风踩在他肚子上,威严冷冽的目光再次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不要妄想蒙混过关。我会叫人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几个人忙不迭点头。
我一般不打omega,沈成风对韩杉说,自己滚出去。
韩杉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刚爬到一半,又跌回地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看沈成风脸色更沉,立刻手脚并用地直接向前爬。
几个壮汉也跟在他后面,一个个抖得像筛糠。
那个刚刚被踢到墙上的男人脸色惨白,颤颤悠悠地爬在最后面,面前都是吐出来的未被消化完的食物。
沈成风说:快点。
几个人加快速度,你争我抢地往前爬,前面的人崴了一下,后面的人就直接把他推到一边,一群人踩着他的手爬出去。
刚出门,就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拦住他们,把他们压到一辆专用车上。
韩杉看着沈成风揽着言听雪走到那辆送言听雪回来的神秘男友的车上,拉开副驾驶的门,把言听雪直接抱到座位上,再自己走到驾驶位,开着车扬长而去。
那辆车是沈成风的?
言听雪周末和沈成风出去玩了?
言听雪什么时候和沈成风搭上了?
搭上了还不和他们说?
他来不及想清楚,就被压上车,直接送到审讯室。
沈成风把言听雪抱到座位上,给他腿上披了一张毯子:没事吧?
言听雪抓紧毯子,盖到肩膀,低头看着毯子上的花纹:没事。谢谢。
那是你哥哥?
我继兄。我妈妈死了,那是我继母和前夫的孩子。
沈成风过了几秒才问:你的继母和父亲还有个alpha孩子?
对,是我弟弟。
人在面对突发状况的时候,往往能呈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但等危机解除,反而会陷入疲惫和不安。
疲倦铺天盖地地袭来。
言听雪半边身子靠着车内壁,手指无意识地张开,又合上。
他想抓一些什么东西,让心里踏实一点。
沈成风看了他一眼,打开自动驾驶,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这边,捂着他的手掌。
带有厚茧的掌心粗糙宽厚,与狼的脚掌有一种奇妙的相似感。
没事,有我在。
连声音也和狼低沉的话语重合在一起。
言听雪忍不住想蜷紧身体人,把整个人塞到旁边不断散发热量的怀抱里。
沈成风绕去附近的奶茶店买了杯热奶茶,给他捂手。
言听雪捂着热奶茶,僵硬的身体终于开始复苏。
他小口小口啜着奶茶:全糖。
是全糖,我记得你吃甜的。
好像他并没有明确说过。
但言听雪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他确实是喝全糖的,尤其是这个时候,糖分的摄取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沈成风等他差不多缓过来,才接着问:他对你怎么这个态度?
这话从他嘴里问出来,有点讽刺。
你猜不出来吗?言听雪嘴角微微弯起。
沈成风沉默几秒,问:相亲的事?
对。言听雪眼睛也弯起来。
他眼前一片朦胧,道路上来往的车辆模糊成一堆相互晕染的色块。
他茫然地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些色块。但是隔着一面玻璃,他只能抓到空气。
一种被海水淹没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相亲已经取消了。我特意留过话,说是我们协商决定的。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
嗯。言听雪说,所以呢?
所以?沈成风侧过身,他们没有立场再为难你。
言听雪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相亲吗?
沈成风没有说话。
言听雪自顾自说下去:你申请了信息素库的匹配测试,想找匹配度高的omega。他们擅自拿我的信息素样本去做了检测。
然后匹配成功了。
在那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有任何要结婚的打算。匹配成功之后,他们直接和你确认了相亲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告诉我,叫我拿下你。
他抬起头,轻轻呼出一口过于甜腻的热气:我没有参与到任何一个环节,就要去相亲了。
他们不需要我的意见。也就是说,不存在协商。
沈成风沉默片刻:我并不知道可以代替他人申请检测。
普通人是不行,但是父母可以。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沈成风又重复了一遍。
你真的觉得这就完了吗?言听雪脑子一片混沌,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只有一种冲动,要把自己这段时间压抑的愤怒和不满全部倾泻出来。
他转头,微笑说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一时冲动,把我绑回家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和你傍上关系的好处,然后想尽办法再把我送到你面前。
我可以帮你拒绝这件事。
没有用。言听雪摇头,他们会觉得是我不够努力,没有学会怎么讨好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喜好他们早就打探清楚了,只要我照着做,你就会发现我每个地方都异常合乎你的心意。你喜欢养兔子对不对?他们就会让我学养兔子,甚至叫我穿兔子装自己当兔子。
沈成风,他问,你说你为什么要公开征婚呢?
沈成风微微动容:我应该怎么帮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言听雪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只有两种解决办法。要么你突然身份大跌,这样他们就不会把目标再定在你身上了,但是肯定会有其他人顶替你的位置,对我来说还是一样的;要么我们顺应他们的意思在一起,然后我成为他们向你讨要好处的工具,你会拥有一群甩都甩不掉的亲戚。我想,你也不想这样,对吧?
沈成风淡淡道:还有一种方法,让他们永远消失。
言听雪笑笑:这是违反法律的事。你不会要公然违法吧?
我帮你处理他们。沈成风眼睛的琥珀色纯净且不掺一份杂质,如果他们再找你麻烦,直接找我。
言听雪头痛欲裂。他看着沈成风的脸,眼前却迷迷蒙蒙的,找不到焦点: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们只会觉得有机会,叫我好好抓住。你越帮我,就越甩不开他们。
不会。沈成风把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我会叫人看着他们,找你一次,打一次。
言听雪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和能抵上他一个月房租的房间价格,低声说:我住不起。
我帮你付。
沈成风把房卡递到他手中,帮他提着东西往电梯走:那个地方暂时别回了,你先住在这里,我帮你找个新房子。你想一直住在这里也行,不过可能不方便你上学。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写给我,我叫人帮你买。
你没必要做这些。
沈成风走在他前面,肩膀宽阔,脊背挺直,像是一堵挡住狂风暴雨的墙:维护国民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言听雪抿抿唇。
颇具责任心的话听起来格外刺耳。
沈成风把他送到房间,东西放好,顺便叫了晚餐服务,坐在他旁边:戚昀那边我也会提前说一声,让他在学校里注意一点。
言听雪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床单,扭头看着他笑:沈成风,你现在做这些,是以一种什么立场?
沈成风手指捏紧,面色紧绷:朋友。
朋友?言听雪反复咀嚼这个词,你觉得我们算朋友了?
你是戚昀的朋友,戚昀是我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道理。
如果我不认识戚昀呢?
一名需要帮助的omega。
言听雪从喉咙里挤出一阵笑声:确实,你是个相当具有骑士精神的人。
对所有omega都尊重且包容,永远保持着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但是对任何omega都不曾抱有特殊的情感。
你先回去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今天的兔子喂了吗?言听雪疲惫地垂下肩。
沈成风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不是十岁的小孩了,一个人住酒店不会做噩梦。
我是说,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孤独吗?
孤独?言听雪自言自语,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来没觉得孤独过。
身边的血腥味更浓了一些,似乎是沈成风在把肩膀向他的方向倾斜。
你先回去吧。你不是刚答应你家的兔子,不和其他omega走得太近。还留在这里,不怕他生气吗?
沈成风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右手手掌包裹住他的手背:这种不算在里面。
alpha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正在他的身边蔓延,像是柔软的狼毛将他层层包围。
你不需要一个人强撑着。低沉醇厚的声音拂过耳边,仿佛一阵暖风,熏得人昏昏欲睡,还有什么困难,可以一次性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他的声音总有一种令人信任的味道。
言听雪不自觉地想往他肩上靠。
信任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信任他。
言听雪嘴唇翕动。
依靠我。
依靠他。
我一定会完美解决这件事。你不用再担心他们逼迫你。
但是以一名爱护国民的好元帅的身份。
言听雪猛地把他甩开。
沈成风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但我要回去喂我的狼了。言听雪扬起手机,给他看屏幕上警觉地在屋里转来转去的狼,他在等我。
沈成风喉头滚动,终于站起身。
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不愿意找我,也可以告诉戚昀。
言听雪低着头,等关门声响起,才长吁口气,颓然地躺在床上。
床很柔软,床尾还有沈成风刚刚遗留下来的信息素味。
他抱着枕头,换了个方向,头靠着床尾,轻轻嗅着残留的信息素气味。
原本凶残的信息素却仿佛最甘甜的汁水,使得他留恋万分。
想被这种气味包裹住。想像个未出生的胎儿一样抱住膝盖,浸泡在用alpha信息素组成的温暖的液体里。
他贪婪地深吸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喜欢这种味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沈成风赶走。
明明渴望这种信息素的接近,却拼命和对方划清界限。
他知道这些事和沈成风没有关系,他只是仗着沈成风脾气好在迁怒。
沈成风是个好人,听到他提出取消相亲,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在知道他被家人逼迫的时候,还主动提出帮他。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假如沈成风没有,假如沈成风没有现在这样显赫的地位,假如沈成风没有征婚,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很清楚,他只是因为不敢真正地和自己的父亲作对,才把气撒在能碰到着的沈成风身上。
沈成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太有正义感,对于弱小的omega太照顾了。
他把头埋进床尾的床单里。
想要这种信息素,但不想和沈成风扯上关系。
这是一种很自私的想法。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欢沈成风,只是感激他的帮助。
沈成风也不喜欢他,他只是随手帮了个无关紧要的小忙。
他不想结婚,不想单纯因为生理上的因素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
不存在爱情,不存在亲情,只存在纯粹的生理冲动。
和路边的两只野狗一样。
更何况,沈成风现在专心养兔子,根本没有成家的打算。
他还有一只他很喜欢,也很喜欢他的兔子。
而他只是因为生理原因,渴求这种味道。
一名需要帮助的omega。
这就是他的定位。
沈成风坐在车里,烟灰缸里塞满烟头。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关着灯,蒙着被子偷偷哭的兔子。
刚刚,他一边等言听雪报平安,一边欣赏兔子的睡姿。
突然,兔子从床上坐起来了,打开房门。
一只灰兔子带着一群大狼狗冲进来,把兔子往屋外扯。
同时,他发现言听雪很久没有回复他。
现在灰兔子和大狼狗都不见了,他的小兔子一只兔子蜷缩在床脚,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对垂下的耳朵,背部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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