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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说嘛,云儿一直都是个挖不尽的宝藏!常有惊人之语,虽不能被世俗礼法所接受,但赵羡词觉得,不能被接受,不代表就不对。
秦牧云又咬了她一口,“我看你的小脑瓜,就是烈女传看多了!”
看来,自己那个断断续续没写完的本子是时候继续捡起来了!
虽然只有赵羡词一个读者,但,正因为如此,才要好好写啊!
何况,赵羡词明里暗里催过许多次了,又不愿戳破秦小姐那层遮羞布,只当不知谁写的。
但秦小姐自从写到两位姑娘进了山,在山中遇暴雨无奈留宿山洞有些亲密之举后,就再也没写了!可把赵羡词给急的,然而催又催不得,急又没有用,最后索性把原稿锁在箱子里,免得越看越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为了暗示自家娘子写下去,赵羡词做了不少功夫。比如,送书。
因知道秦牧云好搜罗各种书籍,赵羡词外出遇到,总要给她买下来。常常人没回家,书是一摞一摞地往家送。她们的那个书房,都要被秦牧云的书给堆满了。
就连赵羡词的账册等诸多福隆楼记录本,都被挤得无处安放。
眼见着家里书籍越堆越多,赵羡词觉得,是时候给秦牧云单独开辟一个书房了!
这事本来早该定下,但赵羡词太忙,福隆楼每日都有各种杂事,她离开太久,这几个月的账目和经营细则都还没有过目完,打算过一阵正式召集福隆楼的各位开个会呢。因此一时没有分心去做。
再加上,从扬城回来后,赵羡词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开个客栈或者酒楼,但南省因位于运河枢纽,所以客栈遍地,酒楼也多,因此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很好的契机。
至于青楼——赵羡词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弃,且不说她现在的身家不足以撑起一家青楼,就是一想到要找那么多女子卖身子,赵羡词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儿。
不料这一耽误,就是两个月。
赵羡词依旧让雷守青帮着何福在福隆楼忙活,她带着晚晴在南省春和码头附近奔走,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赵羡词觉得在客商往来不断的码头开家客栈,或许会不错。
不过码头这里,最大的地头蛇就是春和船坞,赵羡词与春和船坞的当家梁春也算有过几次合作,就打算请梁春吃顿酒,也好了解一下码头的行情。
晚晴最近跟着赵羡词奔走,越发觉得见了世面。只是有一点不好,小莲的身体渐渐养好了,原先还粘她的紧,但自从有一次看到秦牧云在院子里看书,就馋的黏上去了。
小姑娘竟然对识字很感兴趣。
秦牧云看小莲温柔乖巧,心里也有几分喜欢,便趁闲暇时教她认字,连莫小十都十分感兴趣地做了旁听的学生。
晚晴旁听了几回,觉得秦小姐教字比自家小姐有趣多了,心里也想跟着去。但架不住赵羡词总带她出门,因此常常没有机会。
“公子,今日秦小姐又在院子里教小莲认字,那位罗大姐跟往常一样,抱着小囡旁听。”晚晴一边说一边观察赵羡词的表情,指望自家公子赶紧吃个醋,好回去蹭个课,听秦小姐上课。
然而赵羡词不为所动。
毕竟关于罗瑶这个人,秦牧云已经跟她通过气,知道此人有所图,堤防着呢,那就没什么醋可吃了。
晚晴想了想,又努力添了把火,“不过,小囡太小了,估计又是福莘抱着呢。嗐,您还别说,福莘抱着小囡,罗大姐在旁边顺手给秦小姐端茶倒水,别提处得多好了!”
赵羡词淡淡的一眼扫过去,晚晴心里一咯噔,慌忙缩回打探的目光,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心里扑通扑通跳。
真是奇怪,明明小姐一向都是很温和的人,从不打骂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晚晴吓得立刻肃穆起来。
“夫人教字就那么有趣?”
赵羡词一眼就看出晚晴的小算盘,倒也没与她计较。
晚晴重重点头,“听夫人教识字,就跟听说书一样,每个字,一笔一划都有出处!”
实际上,因为小莲从未上过学堂,教起来毕竟困难,所以秦牧云就一边闲聊一边说,发散思维好便于小莲理解,以至于教一个字要讲许多小故事,效果出奇的好。
赵羡词扶额想了会儿,“走,我们回家听会儿去。”
她因忙不开,也没机会听秦牧云教字。况且她在家时,秦牧云都在陪她,哪里还有心思分给别人!
晚晴高兴地跟着她回去了。
这才傍晚,还没到家,就看到墙头上趴着很多七八岁的小孩,甚至还有不少附近村里未嫁的姑娘,都围在临河院子的墙头,远远看去,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惹那么多人不惜爬墙头也要围观。
待离得近些,赵羡词顺着围观的众人往里一看,竟然都在沉迷地听秦牧云教小莲认字。
她哭笑不得,问旁边一位姑娘,“你们都是来听秦小姐教字的?”
那姑娘乍见身边多了个男子,还有点脸红,慌得躲了躲,可又不舍得现在离开,只好小声道,“是啊,御史小姐教字跟说书似的,可有趣了!”
平日里,她们这些贫穷的乡村姑娘,可没有钱去城里的馆子里听书,偶尔有能识文断字的下乡讲一段书,都是这些乡下姑娘比过年还开心的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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