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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皱眉,没有说话。
信王瞧了皇帝一眼,半真半假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臣不想看皇上为难,也害怕那玲珑公主真的寻死。所以就只能自己站了出来。”
姜漱玉心说,果然,这就是个怜香惜玉的。
她听到脑海里小皇帝的冷哼了一声。
因为摄政王的事情,只要信王没有谋逆大罪,赵臻都不会太为难他。所以,尽管,他对信王擅作主张一事不满,也不会真的因此而治他的罪。
“跟他说一下关于孝的事。”赵臻自己说这话都觉得讽刺。
姜漱玉缓缓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也没必要再说别的了。只是,你如今还在孝中,这婚事还得搁一搁。”
“臣知道。”信王垂眸。
他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不想让皇帝为难,想出面救场。为此他还被人奚落。但是,今日看见皇帝,他又隐约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委屈的。
赵臻又对阿玉说:“他要是没别的事,就让他退下吧。”
他并不愿意阿玉和赵钰相处太久。
姜漱玉闻言,轻咳一声:“你若没有别的事,可以回去了。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她甚至还客气了两句:“元霜在家没事的话,可以进宫陪公主说会儿话。”
听到“元霜”二字,信王眸光轻闪,却没有再说别的,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施礼告退。
他的妹妹赵元霜,自那天从猎场回来,已被他给半照顾半软禁起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让元霜进宫的。
皇帝如今在朝中,支持者颇多,文有郑太傅等,武有罗家。而皇帝自己,扳倒摄政王在前,远胜漠北在后,文治武功,都还不错。当然,这都是建立在皇帝是先帝之子的基础上。
一旦皇帝的真实身份为众人所知。那等待“她”的,可能不仅仅是退位这么简单。“她”的性命肯定也保不住了。
一开始,赵钰想过,如果皇帝是女的,那就找机会公开皇帝的身份,并把皇帝拉下马。身为太.祖嫡系子孙,他父亲又是曾经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他不可能从未奢望过那个位置。
但渐渐的,他开始有了一丁点别的想法:或许可以夺了“她”的皇位的同时保住“她”的性命。
毕竟皇帝五岁登基,从小就被当作男子养大。女扮男装坐天下也非“她”本意。
赵钰双目微阖,脑海里倏地浮现皇帝面无表情的脸,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怜惜之意来。
他不敢再想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不过,现在的他,虽有王爷之尊,但无权无势,也无可用之人。怎么才能实现心中所想,他也感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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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离开后,姜漱玉才问皇帝:“真让信王娶玲珑公主么?”
“怎么了?”
姜漱玉想了想:“也不怎么,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距离他出孝还有两年。这两年中能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赵臻倒还淡然一些,耐心解释,“而且他已经站出来表示要娶玲珑公主。朕如果做点什么,恐有兄弟相争之嫌。”
姜漱玉“哦”了一声,有点诧异的样子:“不是吧?所以,你还想对那个第一美人做点什么?”
“……”赵臻沉默了一瞬,才低斥:“阿玉!”
姜漱玉嘻嘻一笑,不再提这件事了。
其实朝中的事情跟她的关系不大。等过了年,离那位上官国师所说的一年之期就更近了。想想都让人期待。
腊月下旬,又下了一场大雪,洋洋洒洒。汤泉宫外白茫茫一片。
近来朝中事情不多,姜漱玉也难得有了闲暇时间。
她兴致上来,问韩德宝讨要了一点工具,准备在汤泉宫这边堆个雪人出来。
一些宫人内监瞧着新鲜,也大着胆子上前帮忙。
不多时,还真堆出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来,还点上了鼻子眼睛嘴巴,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姜漱玉顶着自己的脸,轻轻拍了拍手掌,在心里问小皇帝:“好看不好看?”
赵臻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是仿佛受她感染一般,回道:“好看。”
“可惜我手笨,要是能以你为模本堆一个,那才好看呢。”姜漱玉随口道。
赵臻:“……”
姜漱玉甚是遗憾,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舞剑,画面肯定很美。可惜她现在在宫里,身份是郑握瑜,也只能在心里幻想一下了。
宁阳公主用初雪的水煮了茶请淑妃品尝,听说淑妃这边堆了一个雪人,觉得有趣,便带着宫人嬷嬷过来观看。
姜漱玉脸红红的,笑道:“公主你看。”
宁阳公主边看边点头,见她此时一脸天真烂漫之色,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笑笑问:“皇上在么?”
“啊?”姜漱玉眼珠子一转,“不在,兴许有什么事忙着呢。公主是找他有事么?”
“也没什么。”公主一笑,“就是觉得这雪人怪有意思的,想让皇上也看看。”
姜漱玉心说,他跟我一块儿,已经看过了,而且现在还在看着呢。但她说出口的却是:“这个不急,反正这雪人一两天也化不了。等皇上回来,自然就看到了。”
雪虽然已经小了,但还在下着。
姜漱玉邀请公主到殿内暖和。
宁阳公主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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