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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GL)——江一水(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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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一晚上,又和两个成人扭打追逐了那么久,江轶其实已经有点脱力了。她趁着夜色,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嘴里念叨着:江似霰再等一下江似霰
    再等一下,她就能回去了。
    江轶心里想着江似霰在等她,不管前面是什么她都不会害怕。
    她知道自己跑出来很久,江似霰一个人在路边等着,就算有灯也会害怕。
    她虽然比自己大一点,但也不过是个还没十八岁的少女。相对于已经死过一回的自己,江似霰经历尚浅,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夜那么黑,她肯定很怕。
    她想到离开时江似霰满眼的泪水,不由得心急如焚。万一自己迟一点回去,她是不是会哭瞎。
    江轶的身体很累,但是脑袋却异常的清醒和活跃,甚至有些亢奋。她想到江似霰说的喜欢,也满心欢喜。
    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真的英年早逝,回去就和江似霰早婚早恋早育
    江轶双手双脚并用,慌乱地爬向了陡坡。结果脚底踩到一颗碎石,一个打滑,原本就脱力的身体再也保持不了平衡,整个人往后仰,咕噜噜地往坡下滚去。
    她滚向了河边,扑通一声跌入了水中,身体逐渐失去意识
    朦朦胧胧中,江轶凭借着一股劲,浮上了水面,看到了一根漂浮飘过身边的枯木,用尽了力气把自己搭上去,想要喘息一会再游上岸。
    可她人一卸力,就再也动不起来,逐渐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只有身体的本能让她抱着这根木头,泡在水里,顺着河面漂流而下,飘到了深山中
    身体在沉睡着,怎么样都醒不过来,这让江轶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又一次回到了奶奶家,回到了相当于被囚禁的那两年。她梦到自己参加完了奶奶的葬礼,拿着家里仅剩的财物和自己的身份证报名参军。
    在梦里,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她可以感受到训练时顶在上空的太阳,还有永远擦不干的汗水。
    她穿着厚重的防弹衣,戴着头盔,行走在闷湿潮热的茂密丛林里。毒贩们在逃窜,要越过边境,他们追逐着,然后一声枪响,杀戮开始。
    有枪声朝她扑面而来,江轶听到一声叫喊:小心!接着,她被人扑到在地。子弹穿过了战友的脖颈,大片的鲜血溅了她一身,江轶睁着眼,眼前是大片大片鲜红的血。
    她躺在潮湿的地面,仰望着茂林上空。阳光被树叶遮挡在上空,似乎永远也穿不透丛林。她伸手,惊恐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战友,抱着她张大了嘴巴想喊:许许
    可是一张口,江轶才发现自己嘴里灌满了鲜血,呼吸之间全是死寂的铁锈味。她伸手,捂住了许姐还在喷血的后颈,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怎么样都醒不来的噩梦。
    江轶反反复复地梦到这个场景,梦里,死亡和鲜血萦绕在她周身。即使已经死过一次,可再面对战友的死亡时,江轶还是承受不住。
    可她知道,她得醒来,她身上还有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她清晰地记得许姐家里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还有一个结婚不到三年的妻子,以及身体瘦弱的妹妹。
    她们一家,几乎全靠她在部队的补贴和收入过日子。许姐为国牺牲,虽然会得到一笔庞大的抚恤金,可也仅仅只能应付她母亲的医药费。
    她是别人家的女儿,是别人家的妻子,是别人家的姐姐,现在为了救她而死。她身后有那么一大家子要养,却救了江轶这么一个孤家寡人。从那一刻,江轶就明白,属于许姐的责任,落在了她身上。
    快醒来,江轶。
    江轶,快点醒来。
    你还有嫂子要养,你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要照顾。你还有你还有
    你还有一个,等了你六年的江似霰
    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一样,江轶奋力地游上岸。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时候,江轶睁开了眼。
    眼前的视线一片朦胧,江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得厉害,她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疑惑自己身在何方。
    但是下一秒,江轶就被人一把扑到在床上。一个女人把她压在了床上,紧紧地搂住了她。属于Omega的清香笼罩了她,轻易地唤醒了江轶的意识。
    江轶偏头,看向了扑倒在她胸口的女人,听到了委屈的哭腔:江轶江轶
    有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领口滑落,江轶抱着怀里的女人,无意识地顺着她的长发,轻轻哄她:别哭别哭
    江似霰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她可能哭了很久,声音都是沙哑的。江轶仰头,呆呆地看着她红着眼睛,满是泪水,全是担忧的模样,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些隐晦的字句,像是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开始回想起少年时期,第三次遇见江似霰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那些字眼,那些满满诱惑的字眼。
    江似霰趴在她身上,轻轻地说:你就当做是一夜情好了
    江轶记得,这是她们重逢的时候,江似霰对她的所作所为。
    她把江似霰压在身下,让她趴在玩具熊身上,故意问她:是不是不看着我的脸,你会比较有感觉?
    江轶也记得,这狗血剧情,她前不久刚玩过。
    江轶不自觉地颤抖,直勾勾地看着江似霰,脸色白得吓人。她怔怔地看着江似霰,忽然想起来少年时自己躲避江似霰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穿书了,穿进了一本十八禁小说里,而江似霰就是那个十八禁小说里面包养替身攻的富婆受。
    在江似霰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她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替身攻,并且强迫了对方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至于她,江轶,就是书里面那个早死的白月光。
    为了躲避自己早死的命运,江轶不知道自己的死因的情况下,躲避和江似霰接触,可最后还是把自己搭上去了。
    江轶的脸一时红,一时白,她呆呆地看着江似霰,脑子里一时是自己少年时满心嫉妒暗戳戳生气别别扭扭的样子,一时又是自己在床边上吃醋故意不让江似霰到的恶劣模样。
    江轶有些崩溃了。
    这都什么事啊!搞了半天,她没死,也不是二十岁就没了!是十八岁不到出了意外,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落水,失忆,被枴,参军,然后成为自己的替身?
    不不不,江似霰根本没把她当成替身,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是她自己轴,是她活该。
    江轶简直要气死了,早知道是这样子,她少年时就应该和江似霰早婚早恋,也不要作死引开那个alpha了!
    啊!疯了,这都什么狗血人生!
    她现在骂那个十八禁小说的作者还来得及吗?害她对书里的内容信以为真,白白错过了六年!六年!
    她就不应该将信将疑,就不应该信书里的东西,就不应该去在意!她就不应该让江似霰白白等了六年!
    六年啊,七十二个发情期,被她标记过的江似霰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轶觉得自己小时候脑子有坑,才会这么想。
    她要气死了,气死了!都怪自己蠢!
    江轶抱着江似霰,脑内战争打得十分火热。江似霰见她迟迟不说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咬住下唇,轻轻地唤了一声:江轶
    江轶回神,仰头看着她,有些茫然:嗯?
    江似霰眼里蓄满了泪水,似乎下一秒就会滴落。她捧着江轶的脸,小小声问她: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把我忘了?
    江轶仰头看着她,看着她比少年时要成熟许多的面容,看着她比少年时要怯懦惶恐的眼神,心脏一片抽疼。
    她忽然想到自己离开的那个夜晚,江似霰也是这么看着自己。乖乖的,惶恐不安的,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自己得是多么没脑子,才会觉得江似霰会把自己当替身。仅仅只是身体一样,江似霰就会愿意和自己上床吗?不能的吧。
    她早就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不会信,所以才会慢慢来。
    江轶看着她,情绪起伏不定。她捧着江似霰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忘不了的。
    江似霰她江似霰她是她少年时期唯一会做的梦啊。
    江轶捧着江似霰的脸,仰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81章
    这是重逢以来, 江轶第一次吻她。
    由江轶来控制的吻,显得很凶。江似霰不得不揪紧了江轶胸前的衣物,被迫承受着Alpha凶狠的索取。
    江轶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忽然放开她,抱着她问:现在几点?
    江似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双眸水汪汪地看着她, 在她怀里轻轻喘息。她平复了好一会,才说:凌晨两点
    我喊了救护车,你昏迷了几个小时, 做了检测,颅内没问题,只是轻微脑震荡
    江轶看着她绯红的眼角, 十分心疼。她心想, 也不知道江似霰哭了多久,说不定在她醒来的时候一直在哭呢。
    她犹记得江似霰之前在吃的精神药物,觉得江似霰的精神状态说不定和她失踪了六年有关。
    她们已经错过了六年, 不能再这么错过了。她一分一秒都不能等, 她得告诉江似霰她回来了。
    江轶心里这么想着, 伸手朝江似霰的领口探去, 扯下她的丝巾。
    江似霰不知道她做什么, 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颤着声音唤她:江轶
    这里是医院
    她以为江轶要做,又是在这样的场合,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江轶轻而易举地解开她的丝巾,把她抱在怀里,蒙住了她的眼睛:别动。
    她说别动, 江似霰就乖乖地趴在她怀里不敢动。江轶看到她这个模样,才明白过来,原来以前的江似霰在她面前,也是这副乖乖小女友的模样。
    很听话,很喜欢她。
    江轶蒙住她的眼睛,在后脑勺打了个结后,俯身吻了吻江似霰的唇角。
    江似霰看不见她,伸手拽着她的领口,用力到手指发白,语气慌张的问:江轶,你要做什么?
    江轶从床上下来,一手揽着江似霰,一边俯身给自己穿鞋,和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车子呢?你开过来了吗?
    江似霰和她说:没有,还在停车的那个地方
    江轶了然,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发现钥匙还在。她拿了手机和钥匙,俯身把江似霰抱起来。
    身体骤然失重,江似霰下意识地抱住了江轶的脖子:江轶你身体还没好,你不能
    江轶抱着她稳稳当当地站起来,笑了一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有别的事更重要,你抱好。
    江似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好听话地窝在了江轶怀里。她感觉到江轶抱着她往外走,身体在她的怀抱里稍微有点颠簸。
    江似霰怕她受不了,凭着直觉趴在她耳边轻轻问:我是不是很重?
    江轶摇摇头:不重的。她常年锻炼,臂力很好,抱个江似霰出门,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江轶怕她担心,又补充了一句:不如说,你有点太轻了。
    江轶抱着她来到医院的电梯口,用手肘按开电梯,和她说:你应该多吃点。
    江似霰小小声的回应她:我有在好好的吃东西。她收拢了手臂,抱紧江轶说:如果你喜欢胖的,我可以吃胖点。
    江轶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电梯门很快就开了,江轶抱着江似霰走了进去,江似霰有些不安,揪紧江轶后颈的衣服,问她:江轶,你到底要去哪里?不要蒙我的眼睛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江轶回答:去了你就知道了。忍一下,我就给你摘。
    江似霰虽然知道是她在抱着自己,可是看不到江轶的脸,她就有些不安。她嗅着江轶身上的味道,和她说:看不到你,我有点害怕。
    江轶安慰她:别怕。
    她稍微放开了自己的信息素,让身处黑暗中的江似霰能嗅到她的味道。
    江似霰嗅到了她的信息素,得到了安抚,情绪悄悄稳定了的点。
    江轶带着她下了楼,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去了她们之前的商场前。
    江轶找到了她们的车,抱着江似霰拉开车门,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江似霰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丝巾仰头看她,忐忑地问:江轶,我可以摘了吗?
    江轶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做好之后,她低头,借着霓虹灯光打量着江似霰的面容。
    她被蒙上了眼睛,只露出了小巧精致的琼鼻,还有如樱一般柔嫩的唇瓣。江轶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会,低头看向了江似霰敞开的领口,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春光和挺直的锁骨。
    江轶伸手,用大拇指抚摸着江似霰的唇瓣,欲念横生。
    但她没有对江似霰做什么,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安抚着她说:再等等一会就好了。
    江轶这么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她来到驾驶座,把自己的衣角递给江似霰,开车驶向了郊外。
    江似霰捏着她的衣角,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听到耳边传来了寂寂夜风,一时不知道江轶要把她带去那里。
    可是一想到带走她的人是江轶她就莫名安心。
    江似霰捏着她的衣角,又问了一句:江轶,我们要去哪里?
    江轶开着车,目光落在前方,看着硕大的车灯撕裂浓郁的黑暗。她按照记忆里的那条路,载着江似霰回到六年前分开的地方。
    江轶轻轻回答: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似霰知道江轶的性格她说去了就知道,那么自己就只能等着她揭晓答案。她轻轻地点头,应了一句好。
    可是黑夜太大了,大的四周都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江似霰有些害怕,揪着她的衣角又问:江轶,你的脑袋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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