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只想咸鱼(GL)——江一水(9)
江轶被她烦死了,甚至开始怀念起之前那些江琼华要加班的周末。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江轶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脑袋,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困倦地喊了一句:我不吃!少吃一顿又不会饿死人,但是少睡一觉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变本加厉地响起来:你怎么能不吃饭呢!快起来!吃完饭再睡!
江轶你快给我起来!
江轶将自己的脑袋更深地埋进了被窝里,她捂住了耳朵,还是挡不住江琼华的喊声。大清早的,江轶觉得好像有一万只土拨鼠在自己耳边尖叫!
啊!烦死了!
听着门外孜孜不倦的敲门声,江轶气得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蹬蹬蹬地来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间门,顶着一头乱发气冲冲地看向门外的江琼华,十分生气地说:你好烦啊!我都说我不吃了!你干嘛敲敲敲个不停!
江轶还没睡醒,连带着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耷拉着,可是瞪着江琼华的眼睛却十分有神,就像是一只神采飞扬的小公鸡。
江琼华被她这么一吼,不自觉地弱起了几分。但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江轶不起来吃,她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江琼华挺直了腰杆,轻咳了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轻轻说:我做了早餐,超级丰盛的,你不起来吃就没有吃的了哦~
江轶扶着门,脸色很难看:不吃!再见!
她说完,单手一推,砰地一声就把门带上!
哎江琼华看着江轶消失在门后的声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眼见着江轶关上大门又回去睡,江琼华十分焦急地说:你什么态度啊!我喊你起来吃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屋里的江轶头也不回地迈向床边,扑向床的时候还高声喊道:不吃!我拥有睡懒觉的自由!
你不让我睡觉!我就离家出走!
以前和妈妈住在一起,要忙店里的事情和妈妈一起早起干活也就算了,为什么来到江琼华这里还要被人管着没有睡懒觉的自由!
不让她睡觉,和要她命差不多!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认这个便宜母亲!
江琼华听到这句话,被气得不行:喊你起来吃饭你都不去,你像话嘛!她嘴里念叨着江轶的种种不像话,但又怕江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不敢再敲门,只好悻悻离去。
江琼华下了楼,望着自己准备好的一桌丰盛早餐不免有些痛心:江轶那个死小孩真是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要知道,一顿好的早餐,是一家人愉快的一天的开始啊!
这时,穿着睡衣的宁文茵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江琼华一个人在餐桌旁边,不由得问:孩子们呢?
江琼华回答说:霰霰早起去跑步了,江轶江琼华顿了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小混蛋就知道赖床,喊她起来还说不让她睡觉,她就离家出走!
江琼华控诉:你听听,这像话吗像话吗?
宁文茵掩唇笑了一下,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大周末的,你就让她多坐会嘛。她以前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起早贪黑的,也没有个偷懒的时候。
宁文茵叹口气: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你这里,周末她也不做什么,难道还不能睡懒觉了吗?
江琼华之前也了解过江轶的成长轨迹,听宁文茵这么一说心里也泛起了疼惜。她坐在宁文茵身旁,嘀嘀咕咕地说:我这不是想到一家人第一次吃早饭,总不能有个缺席的,这多不圆满啊。
宁文茵笑了一下:你要是真拿我们当家人,就应该纵容着小轶多睡一会。来日方长,总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江琼华从小到大都是最听宁文茵的话,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释然了。不由地高兴地说:对,来日方长!
两人坐在餐桌旁聊了一会,早起运动后换了身衣服的江似霰清清爽爽地从楼上下来。她来到餐桌坐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江轶的位置,若有所思。
江琼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和她解释说:小轶赖床,不打算吃早饭了,我们先吃吧。
江似霰点点头,应了一句:好。
三人开始就餐,江琼华开开心心地给宁文茵布菜。
可偏偏江轶天生就是和江琼华对着干一样,等她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她就揉着脸顶着一头飞扬的头发走到了餐厅。
餐桌旁三人听到脚步声,皆将目光投到了江轶身上。江琼华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地说:你不是说不起来要睡懒觉吗?怎么现在起来了?
江轶瞪了她一眼:谁让你敲门和喊魂一样,谁还睡得着。江轶怼完她,转过头对宁文茵笑了一下:宁姨早上好。
打完招呼,江轶收敛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冲江似霰打了一个招呼:早。
江似霰点点头:早。先过来吃早餐吧。她说着,伸手替江轶拉开了旁边的桌位。
江轶看着她的举动,瞳孔瞬间紧锁。拉凳子?示好?在昨天她胡说一气的情况下?江似霰几个意思?
完了完了,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江轶脑子里滚过一条条猜想,最终还是抿唇露出了一个干笑:谢谢。
她在江似霰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后默默地挪开椅子,远离了江似霰。江似霰看到她这个避如蛇蝎的举动,稍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解:难道就和江轶说的一样,她很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
究竟是什么味道,会让她这么讨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江。自作多情。轶
第14章
江似霰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偏头看见江轶已经在吃早餐,也就不再多想,安心地吃起了饭。
见江轶下来吃饭,江琼华的心情特别好,在餐桌上就和两个孩子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马场跑跑马吧。毕竟是两个孩子同居第一天,江琼华觉得自己有必要搞个团建。
江琼华说完,看向了江似霰:霰霰,之前说好要和你妈妈带你去骑马的,今天我们就去马场,我都约好了。你也好久没见嘟嘟了,这次去看看她。
嘟嘟?那是什么?江轶皱眉,用眼角地余光看了江似霰一眼。
江似霰有些犹豫,她下意识地看了江轶的一眼,有些担心她会因为江琼华对她的示好而感到委屈。同是跟着妈妈长大的人,江似霰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一些江轶的心理。
江轶没有注意到她隐晦的目光,倒是一向在意女儿的宁文茵,很快就明白了江似霰的想法。她看着江轶笑了一下,说:小轶也一起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觉得会骑马很帅气吗?今天我们一起过去,让你妈教你骑马怎么样?
埋头吃饭的江轶抬头,有些无辜地看了宁文茵一眼。一起去骑马?这也就意味着要增加和江似霰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不太好吧。
江轶有些踟躇,一边的江琼华倒是很快地反应过来:对对对,就是要带小轶过去,给你选匹好马再带你好好玩玩。江轶搬过来之后,恰好赶上江琼华在忙活一个大项目,因此江琼华一直没有时间带她出去沟通母女感情。这一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餐桌上其余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轶身上,满含期待。在这个瞬间,江轶忽然觉得自己是村里唯一的希望,是促进家庭和谐的重要粘合剂。
江轶斟酌再三,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示意说:我昨天刚被人打伤脸,不太好出门吧。她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提醒大家她好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不好带伤出门。
江琼华却有些不以为然:你还小,磕磕绊绊很正常,没人会笑话你的。
江轶轻啧了一声,什么叫做她还小,她都快十六岁了,是可以早恋的年纪了,一不小心招惹了桃花怎么办?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昨天刚和江似霰说她们两个要保持距离,今天就一起去团建,这像话吗?而且在座各位里,就她一个人不会骑马,她跟着过去就算有人教导也很枯燥无聊,这合适吗?
当然,江轶还是很想骑马的。毕竟这是一项高奢运动,看起来十分帅气,江轶很是向往。但是和自己脸上的伤还有和江似霰的关系相对比,骑马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轶不再犹豫,果断拒绝:不,我才不要顶着一脸青紫出门。
江琼华又开始着急:哎,你脸上又不是很严重,只是擦伤,想当年我打得头皮血流也没有
别看江琼华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在生活中却是个很火爆的急性子。大概是她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了等候宁文茵的事情上,所以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有些焦躁不耐烦。
眼见着江琼华又要和江轶怼起来,宁文茵及时打断了她的话,笑吟吟地看着江轶说:小轶真的不想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说要看我的雪云吗?这次去可以让你骑上去哦。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宁文茵偶尔一次和江轶说起骑马的事情,所以江轶知道她有一匹叫做雪云的马。
可别说,那马还挺神骏的,光是看照片江轶都想伸手摸一摸。
江轶被宁文茵这番话勾得蠢蠢欲动,眼神也逐渐犹豫了起来。她的眼神几番闪烁,最终还是咬牙说:下次吧,下次我的脸好了,再和宁姨一起去。
一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悄悄瞥了江轶一眼,轻咬唇瓣。
宁文茵能理解青春期少女爱美的小心思,无不遗憾说:好吧,那下次小轶一定要来。
江轶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坐在江轶身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觉得江轶未免有些太可怜了。她瞥着江轶眼角的伤口,几番犹豫地开口:妈妈,琼华阿姨,今天我也不去了,下次我再和你们一起去玩吧。今天你们两个玩得开心一点。
江似霰在外向来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绝对不会让人为难。
江琼华一听,很快就明白她是在顾忌江轶。她有些犹豫地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宁文茵用眼神安抚了她,笑着和女儿说:那好吧,那霰霰就在家。我和你琼华阿姨出去约会啦。
江似霰乖乖地说:嗯,妈妈好好玩。
不好!
江轶内心响起了警铃一片!
在这一刻,她觉得那个死亡的FLAG正在冲她招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注定扑街的命运。
江似霰放着好好的的骑马游玩不去,留在家干嘛?难道是因为顾忌她?顾忌不就是在意,在意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很轻易就爱上了?
这样下去,江似霰岂不是很快要和她早恋!
江轶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涛,她当机立断,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吧!
她的音量很高,引得大家一起看了过来。宁文茵有些诧异:小轶改主意了?
江轶蒙地点头:对对对,我想去看雪云,毕竟雪云太帅气了。
宁文茵笑了起来:好。她将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笑吟吟地问:那霰霰呢?也改主意吗?
江似霰迟疑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了江轶,有些犹豫。
这时江琼华替她做了决定:既然小轶都不在家了,留着霰霰一个人在家也不好,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一起去吧。
大家一起,好好玩。
江轶觉得自己的老母亲话真的是超级多,她忍住了自己的白眼,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个字:
淦!(一种水里的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亲生的,和她妈妈琼华一样爱想。还自作多情。
第15章
早餐过后,江轶洗漱了一番,跟着两个大人出了门。
今天是江琼华开车,宁文茵坐在副驾上,徒留江似霰和江轶坐在后座,一人霸占一端,背对无言。
自从江轶认识到世界的本质后,总是下意识地和江似霰保持距离。她对于江似霰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江似霰的存在对于江轶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硬要形容的话,江似霰对于江轶而言,就好像是末世片里的感染者,让江轶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因此一路上,江轶都戴着耳机,当做旁边的江似霰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地玩游戏。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一边的江似霰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地用眼角地余光偷偷打量江轶。
江轶长得其实不太像江琼华,除了一样高挑的身形,她的眉眼要比江琼华凌厉很多。眼睛是看起来狭长的凤眼,打游戏的时候会眯起来,像是捕猎时的狼或者猎豹,看起来特别凶。就连眉毛,也比一般女孩子长得要嚣张。
光是看长相,都会觉得江轶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可偏偏这样的人笑起来,眼睛里就好像淬了星光一样,耀眼得可怕。
之前宁文茵帮着江琼华调查江轶的时候,江似霰偶然看过她的许多照片。有时是她坐在病床边面带微笑哄着妈妈吃饭,有时是她背着书包匆匆从学校飞奔出来,遇到同学打招呼时,很爽朗地回应对方。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眼里似乎都没有阴霾。即使妈妈重病,她也微笑着坚强地扛起了一切。
江似霰忽然想起妈妈是这么说的:真是一个鲜活开朗的孩子,无论怎么样都在很努力地生活着。说完,还指着江轶的照片,和江似霰说:她是不是很厉害?
江似霰那时点了点头:是很厉害。是一个完全和她不同的人。
兴许是之前从妈妈嘴里听到不少关于江轶的事情,所以那天烧得糊涂的时候,恍恍惚惚看到江轶那张脸的时,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了一阵安心。
接着她就将自己整个人交给了江轶,意识彻底沉入了情潮之中。
她其实不太记得那一天江轶和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身体还能清晰想起江轶的手心温度很高,她的背很安稳。
自从江似霰知道妈妈和江琼华在一起之后,江似霰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江琼华有可能成为她继母的事情。只是几个月前,在她骤然知道江琼华还有个女儿时,多少有些忐忑。
不过那天遇到江轶之后,这样的忐忑,化作了一点点的期待。她觉得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为小伙伴,也不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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