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骨余戮[刑侦]——希鹿鹿(30)
林烩这会儿正在看手机,样子是像有什么要事,听见于戮的声音,愣了愣才抬起头,赶紧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连跑带走出了校门。
诶?于于先生你怎么来了?他一手还愣愣地拿着手机插在口袋里,背着个看上去就挺重的包,挠头看着于戮。
于戮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着脑袋,片刻后对着他的脸挤出一个僵硬得恐怖的笑脸:有点儿事,来,借一步说话。他努力控制好力道,把林烩往旁边的人行道上推。
等诶诶到底怎么了?林烩有点懵逼,一瞬间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惹过于戮了,又觉得应该没有啊,彻底不清楚于戮是想说什么了。
于戮看周围的人变少了,深呼吸了两口,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林烩:前段时间的连环杀人案,你清楚吧?
林烩点点头:不是沈余他
他是被冤枉的,于戮直截了当地说了,这种情况下把人蒙在鼓里反而会坏事,是凶手故意把罪名往他身上推的。
林烩瞪大了双眼:那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于戮苦笑,看有几个人朝他们走来了,等让过路才接着道: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他此刻仿佛看得见林烩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问号和迷茫。
还逍遥法外呢,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对一个高中生说他有生命危险还是有些残忍的,他盯上你了。虽然这个说法也没有好多少。
林烩眼睛瞪圆了,完全是状况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不阻止凶手的话,不出意外,下一个会被冤枉成凶手的就是你。于戮一手还碰在他的肩上,好像是担心他突然激动。
之后的一路上,他费了浑身解数才让林烩相信自己既不是在扯谎也不是在编故事更不是在恐吓小孩子。
林烩答应了让聂铮和于戮进自己家的请求,对这二人来说同时也是为了询问一下林烩的身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林烩的家其实不算高,硬要说的话也只比陆宾所居住的小矮楼高没多少,不过环境就要好许多了,窗外视野也很开阔。
这房子里面空间不算小,似乎原本是与父母一起居住的,后来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很少回来,就成了林烩一人独住。
挑了个采光还不错的位置,林烩和聂铮于戮二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烩平时注重养身的缘故,他为两人各泡了一杯花茶。
于戮看着面前热乎乎的茶:这林爷爷?
不过吐槽还是止步于心里吧,这两天发省的事对于于戮和聂铮都是事关重大的。
最近有什么人接近你吗?呃比如冷不丁地找你搭话什么的?于戮尝试喝那杯茶,然而因为太烫被劝退了,聂铮无奈地掏出一张纸帮他擦了擦嘴。
林烩看到两人的动作一下子没搞清事情的重点,良久后才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骚扰电话什么的?于戮边问边把茶杯往聂铮那里推了些。
林烩还是说没有。
于戮不甘心似的继续问:那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人邀请你去?他脑子里反复出现那个着火的仓库的影子。
一旁的聂铮看着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今天会这么积极,甚至聂铮都有些不忍心插话进去。
林烩微微皱眉,眼神往左下角看,回忆道:最近的话上学开始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哦对了,昨天我是在沈阿姨家过夜的,别的就真的没有了。
聂铮想起沈余那张被父母放在家中的电话卡,立即抬起头:为什么过夜?语气酷似在审问,参杂着些许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悄悄把于戮的茶放在自己面前,过了半晌才意识到一些自己说话的问题:啊抱歉,有些激动。
林烩苦笑,摆摆手说着没事儿,喝了口茶,解释道:前些天联系沈阿姨他们感觉情绪不太好,昨天正好放学稍早,买了点东西去慰问他们了,顺便一起吃了顿晚饭。
于戮咽了口口水问:吃晚饭怎么还吃得过夜了?
哈哈这个说出来就有点丢脸了,林烩抹了抹额头,因为其实暑假的时候学校就开始有补课什么的,可能是累到了,昨天吃完饭刚准备走就直接在沈阿姨家晕过去了,很晚才醒过来,只好睡下了。
于戮:???
聂铮:???
两人双双被这秀操作所折服,不过想想乔小治曾经提过的三天两头进医院以及他被劫持之后直接晕过去,感觉好像也是情有可原了。
凌晨的时候你看见有人动沈余的电话卡了吗?聂铮微皱着眉头,他发现每次自己都总是能发现一些信息量巨大的情报。
电话卡?林烩一下子看上去没反应过来,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沈阿姨昨天说要准备去办理注销的那个吧?
对面二人点了点头。
我不太清楚啊林烩纠结地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为难,我昨晚在沈阿姨家沙发上睡的。
于戮看了一眼窗外,总觉得有一部分的风景有些眼熟,不过没太关心,又回到正题上:有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我只知道沈阿姨和沈叔叔都很早睡下了,林烩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看上去像个无辜小可怜,至少我没听见过开门声吧。
聂铮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凶手能拿到电话卡的情况。
于戮有那么一刹那居然觉得林烩有嫌疑,但很快就自我否定掉了,要真是他,那世界上岂不是是个人就会杀人了。
两人又向林烩叮嘱了几句诸如最近一定要小心、有可疑的人或事要及时告知之类的话便准备走了。
虽然说那么思考显得有些残忍,不过据已知的情况,在连环杀人犯在杀死其他无辜的人钱,应该是不会要了林烩的命的不然不就没有替罪羊了。
他们跟林烩道了别,顺便提醒最近可能会有警方暗中保护他。
于戮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看着和自己一起已经到楼下的聂铮:聂队,接下来去哪儿昂?
聂铮把林烩说的话在自己脑子里回放了一遍:去沈余家,他看了眼一旁的一家超市,再带点慰问品去吧。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聂铮这是要去调查电话卡无端被使用过的事情了,于戮没什么怨言,走在他跟前,先一步进了超市。
两人花了十分钟迅速挑选好了物品,打了辆车坐进去。
于戮突然发现自己即便是现在跟聂铮呆在一起都会觉得有些惬意,微仰着嘴角,手撑着脑袋注视着聂铮。
聂铮好像是发现了,回敬了一个只维持了0.1秒的微笑。
于戮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不得不把视线从聂铮身上移开,打开手机,上面赫然是乔小治的消息:活着吗?
于戮:很遗憾我还活着。
乔小治:
乔小治:今天晚上有空吗?
于戮:woc滚,猪医生你怎么有这方面的兴趣?
乔小治:屁,事儿都闹这么大了,想了半天还是想跟你谈谈心而已。
于戮:哦。
乔小治:哦个屁啊算了算了我给你个地址咱俩在那儿碰面。
于戮点开看了乔小治发的那个地址酒吧。
于戮:我有理由怀疑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乔小治:你就说来不来。
于戮:来啊,当然来。等我在聂队身边腻够了就来。
乔小治:那你这辈子就别来了。今天晚上十点,必须来,知道没?
于戮:行行了解了解。
于戮关了手机,看了聂铮一眼,心想: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第44章 血腥玛丽
两个人第二次来到了沈家。
所有陈设相比第一次时都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这个家中除了沈阿姨又多了一位,看上去也是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
于戮苦笑:确实,两个孩子相继去世,这样的刺激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有所缓解的。
聂铮叮嘱他在查明沈余真正的死亡原因前暂且不告诉他们沈余极有可能被冤枉的事,于戮点头答应了,心想也是,万一只是恶作剧,到时候这老两口绝对会被先前无故的希望所折磨的。
熟悉的面对面坐下,熟悉的询问情况,一切都是极为正常的展开。
于戮中途又坐不住了,一口干了二老递来的水,拍了拍聂铮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去看看沈余房间,聂队你继续哈。
知道了。聂铮道。
于戮还是很礼貌地征得了两位的同意才进的房间,心里边儿想着上一次是发现了沈余奇妙的不在场证明,这一次又会有什么发现呢。
他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姐弟俩的床,想想从今往后这床上应该都不会有人睡了,感觉也有几分伤感。
房间里很安静,于戮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右侧的窗户依旧开着条缝让阳光对着书桌照进来,微风吹得有点凄凉。
于戮走近那扇窗,心里想着几种可能性,由于无法够到窗台,他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拖了出来,自己收腹挤了进去。
窗台看上去像是经常擦拭的,还算干净,不过因为日常通风,稍微沾上了些灰。
他跑到房间门口向客厅探了探脑袋,打断了聂铮与两位老人多是寒暄的对话:二老,问一下,昨天这里的窗户开着吗?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说是因为照顾突然昏厥的林烩耗了太多精力,今天早上才想起窗户忘关了。
于戮蹙着眉又钻回了房间,跑到了窗台处,踮脚又下蹲,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眼睛像是在对焦。
突然走来的聂铮从后方拍了拍他:有什么发现吗?
几乎是同时,于戮眉间舒展,笑眯眯地正了正身子,指着窗台上小小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聂队你来看看。
聂铮疑惑地走过去,心里大致有个底,顺着于戮所指的方向仔细看去:鞋印?虽然并不完整,但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在窗台上的印子,似乎被谁抹过,不过没有擦干净。
对咯,于戮看着他,至少也算是多发现了一种可能,你说呢聂队?
聂铮显然没有他这么乐观,第六感让他觉得这个鞋印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凶手反侦查的能力不会差,就算爬窗,应该也不会留下痕迹。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身子灵活一些倒是确实有可能爬上来可以踩着的地方多,而且离地面也不算很远。
于戮叹了口气:也是,他盯着那个印子看了一会儿,好像能看见人脸似的,凶手故意踩上去,又担心我们真的查出来,所以就把印子模糊了?
不排除,聂铮长吁一口气,又回过头看向跟过来的两位老人,您二位确定不知道昨晚林烩以外的人进入家中吗?
两位点了点头,沈阿姨道:我们也检查了一下防盗门,没被损坏。
聂铮说着知道了,又陷入思考。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被凶手耍着玩儿,这线索就像是出于怜悯故意放出来的似的,而且也不知道是误导信息还是真实可靠的。
他久违的又有些不耐烦了,背在身后的拳头轻轻砸了两下墙面,深呼吸让自己淡定。一直原地打转而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这感觉真的不好受。
于戮看出他的郁闷了,苦笑道:聂队,差不多了?走呗?
聂铮想想该问的差不多都问好了,嗯了一声,被于戮带出来了。
两人找了家餐厅坐下了在吃晚饭,于戮去买了两杯冰咖啡,在手里转了两圈,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了表面的水,一杯递给了聂铮。
谢了,聂铮凝视着手里的易拉罐,啪的一声拉开拉环,抱歉,刚有点失态。他拿被罐子捂冷的手放在眼睛上敷了敷。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于戮清朗地笑了笑,一直找不出什么线索,嗯,是挺气人的。他说着这样批评的话的同时也不禁在想,那凶手为什么要跟他俩耍着玩儿。
我过会儿去警局,聂铮喝了口咖啡,你呢?
猪不对,乔医生找我,我去蹭点夜宵吃。于戮伸了个懒腰,想尽量隐瞒自己要去酒吧的事。
去哪儿?聂铮问道。
呃于戮犹豫了一下,一家酒吧,哎呀我也是好久没去了。他还是老实交代了,毕竟这种情况下说去诊所凑热闹总觉得逻辑不太对。
嗯,聂铮没有追问,点了点头,两人已经从餐厅吃好东西出来了,正好拦到了辆车,你乘车去?
于戮回忆了一下那和警局完全反方向的酒吧:正好顺路,一起吧,让司机中途到警局了放你下车。
聂铮想了半天没想到警局附近或者再往前走的酒吧,点了点头:好。他并没有揭穿。
一路上儿两人偶尔会聊几句,不过至于案件实在是无法想出什么进展,聊着聊着空气就突然安静了。
聂铮从车上下去的时候,于戮舒了一口气:师傅掉个头,目的地等等我找找。
于戮点开了乔小治之前发的地址给司机看了看,只见司机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从车内后视镜上看他的样子,简直满脸写上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于戮看得出司机师傅想的是什么,不过他也没法解释,自己就是想跟聂铮多呆一会儿,压根没别的理由。
车到了地方,他付好钱下了车,径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闹门的酒吧门口。
抬头看天已经漆黑了,周围是闹市,不过稀奇的是酒吧仅此一家,就算没有招牌也不怕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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