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天帝后揣了他的崽——梦一花(7)
辞月将沈将离放回兔窝,感慨道:咱们天宫几千年也不来一个新人,你也算是最近飞升仙界的仙兔之一了,这些仙草吃完,希望你也能化形,这样我就有个伴儿了。
说着,辞月殷切地从旁边拿起一株仙草,送到了沈将离嘴边。
沈将离心说,等他吃完,他就溜溜球了,怎么会留下来跟辞月作伴。
然而嘴上却没客气,接过辞月递来的仙草就啃。
看小兔子啃得起劲儿,连抬头都不抬头,辞月忍不住叹气,摸摸小兔子的脑袋,道:你就知道吃。
然后就起身走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沈将离一人,他一改刚才矜持的模样,开始在房间内大吃特吃,将辞月给他准备的仙草一扫而空之后,就爬到了自己的窝里,将自己团成一团,睡着了。
沈将离睡着之后,他的身体内渐渐浮现出一股灵气,像是一只小鸟,围绕着他的身体飞来飞去,时不时戳戳他的白毛毛,最后隐入他的小腹,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远在凌霄殿议事的姬灏却忽然顿住了,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跟他一脉相承的东西在远方呼唤着他一样。
姬灏当下站起身来,惹得旁边的神仙们诧异看来:帝君,怎么了?
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姬灏微微一愣,道:没事。
又坐了回去。
仙君们却是面面相觑,最近帝君反常的举动越来越多。
百花仙子戳了戳武德星君:武德,帝君到底怎么了?
武德星君摇头:不知道。
百花仙子顿时诧异无比:整个三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武德星君顿时瞪眼:你这话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是整个天界最八卦的人一样!
百花仙子光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写满了难道不是吗?。
武德星君顿时蔫了:不知道不知道,可能跟前阵子下凡历劫有关吧。
百花仙子眼神顿时亮了:嗯?情劫?
有故事!
冷清的月光投射在床铺边缘,白绒绒的耳朵支棱出来,耳朵的主人似乎是在试探什么,往左边听听,又往右边听听,发现视奏一片寂静之后,它终于从床帐中探出头来。
啊,月光真好,照得地面真亮。
如此良辰美景真好适合逃走。
从姬灏将他抓回来,他又在天宫小住几天了,最近灵草吃得有点多,不光小肚子有点突出,经脉中的灵气也越积越多。
以前他是经脉空空,不怕姬灏查探,可自从自己经脉中有了些家底,他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会露陷。
于是便开始策划从天宫逃走。
他一个人可逃不走,便准备叫姜沉谧来接应他。
可在姬灏身边与姜沉谧通讯实在是太危险,沈将离准备跑远点再联系自家魔尊。
可他没想到,自己找准机会从床边一跃而下,可他没想到,自己后脚刚刚离开床铺,前脚还没落地呢,就被一只手给捞住了。
月光下,那只手修长有力,骨戒分明,皮肤白到发光,煞是好看。
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休息的姬灏。
沈将离:
被抓住的小白兔蹬蹬后退,拼命想要逃走,姬灏却皱眉掀开了床帐:你去哪儿?
沈将离:
姬灏你这个变态!一个神仙还要睡觉,睡觉就算了,还要让他这只可怜无辜的小兔子陪床!放开他,死变态姬灏!!
沈将离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姬灏的那一只手,他气急了,回头就要咬姬灏,却被姬灏一把抓住了兔子耳朵。
完了,这下动弹不得了,小白兔气得直哈气,姬灏却忽然笑了一下。
他本不常笑,笑起来时,竟像是厚厚积雪中,一朵红茶花盛开一般,冷清中透着惊艳。
小兔子看得呆了。
难怪他之前把持不住自己,都怪姬灏这张脸!
刚才还拼命挣扎的小兔子忽然一下子蔫儿了,姬灏一愣,松开了抓住兔子的手:你想出去?
沈将离落地,觉得天帝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小兔子蹲在清澈的月光中,歪着头看着床上的姬灏,姬灏却道:怎么了?你不是想出去吗?
沈将离一顿,心里想着,算了,明天再去联系姜沉谧好了。
小兔子又从地上跳回了床上,姬灏看着它的动作微微一笑,正想伸手摸摸它的耳朵,小兔子却一歪头躲开了。
沈将离十分嫌弃,侧头避开了姬灏的手,姬灏微愣,然后直接伸手把他抓了过去。
姬灏又重新躺下,强行将沈将离压在他身边,沈将离废了好大劲儿才从他的胳膊底下钻出一个兔子头来,瞧着姬灏正在看着自己,便知道他刚才的动作都是故意的。
沈将离一咧嘴,露出两颗兔板牙,威胁得冲着姬灏扬了扬下巴。
看到他的动作,姬灏微微一愣,他不相信这小兔儿敢咬他,就没动。
谁料,沈将离还真一口跟在了他的胳膊上,姬灏的脸色一下就沉了,白雪堆里盛开的红山茶变成了山巅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冷冽的眼神冻了个沈将离个哆嗦,他连忙撤回了自己准备咬下去的牙齿,顺势用小舌头点舔了舔姬灏的手臂。
假装自己一开始不是想咬他,只是想舔一舔。
姬灏被他的小动作逗得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轻声道:睡吧。
沈将离被迫趴下,被迫闭上了眼睛。
神仙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但谁叫天界的日子太无聊,若是不学着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怕是时间久了,连自己多少岁都忘记了。
第二天一早,天宫的众神仙们就被天边绚烂的云霞给惊呆了。
他们来天宫都快两千多年前了,上次看到如此绚烂的云霞,还是幼年时期的天帝偷偷溜到银河去摸鱼的时候,因为太忘我而影响了天象,以至于被女娲大神抓个正着,然后被拖回了凌霄殿。
哦,后来又跟着下了三天的雨,当时的小天帝哭得可伤心了。
如今一晃两千年过去了,又是什么事情让天帝忽然开心?
早上去凌霄殿汇报的仙君们也没见到天帝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身边多了一只小兔。
他们早就听说天帝从人间捞了一只兔子养,还在奇怪是什么天赋卓绝之辈能被天帝看中,如今一瞧,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兔子。
可天帝却宝贝得很,一直都是揣着它,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玉廉神将从人间上来汇报工作,天帝才不得不将这小兔子放走。
而小兔子一落地,就自己蹦蹦哒溜走了,连给旁人观察的机会都没有。
沈将离从凌霄殿中蹦出来,他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便自己流回了落霞殿,他早上的时候听辞月说他今天有事儿要出去一趟,这会儿落霞殿中没人,他跑回自己的房间,将一面小镜子从角落里刁出来,然后借用这几天疯狂啃食灵草囤积下的灵气化作了人形。
修长的手指瞧了瞧镜面,里面隐约倒影出一抹人形来。
片刻后,那如烟雾一般的人形逐渐凝固成型,露出姜沉谧昳丽的面容。
他瞧着镜子这头裹着纯白大氅的沈将离,诧异道:你你这是刚起床吗?
沈将离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没用的,便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从天宫偷渡出去。
就听到姜沉谧诧异道:你昨天晚上跟谁睡的啊?现在才起床?
沈将离:
他一下就噎住了,却听姜沉谧又道:你该不会又跑去人间了吧?你上次去找那个书生的时候不是说就图他的脸吗?怎么,一次堕落次次堕落?从此万花丛中过,再也脱不了身了?
沈将离:
看着镜子那头的姜沉谧还在喋喋不休,沈将离恼羞成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能别提醒他那一天晚上犯下的蠢事了!
姜沉谧立刻闭了嘴,愣愣地盯着这边的沈将离。
沈将离没好气道:我现在人在天宫,出了点意外,你能想法子派几个人来接应我吗?
姜沉谧不说话。
沈将离又道:要不还是你自己过来吧,我可以从天阶下去,但就是路太长了,我怕被发现你最好从下面上来接应我一下。
姜沉谧还是不说话。
沈将离一愣:你怎么不说话?
姜沉谧指了指沈将离,又指了指自己,那意思: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吗?
气得沈将离差点没将镜子给撅了。
说话!
姜沉谧这才道:你怎么跑到天宫去了?难道你这次看上了天宫里的某个神仙?
沈将离:
您还是闭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沈兔子:我保证我真的就放浪了一次!!一次就中标了!还他妈是别人压我,跟说好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今天又是没赶上玄学的一天,但是今天已经不允许我任性地拖到凌晨再发了因为明天要上榜了
啊,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抬头看看,天上掉下来的雨滴像不像你们欠我的那个收藏?
(qwq委屈,哭唧唧,白兔式打滚,土味求收)
第11章 走火入魔
瞧着沈将离生气,姜沉谧这才正色道:你怎么跑到天宫去了?而且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跟那天他在魔宫见他时一模一样。
也难怪姜沉谧会想歪。
沈将离却道:这个你别管。
他正想仔细与姜沉谧讨论一下离开天宫的事情,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将离微微一愣,连忙将镜子扣住。
镜子中的姜沉谧发出懵逼的声音:你那边怎么忽然黑了?喂?喂喂?
沈将离踹了镜子一脚:我还有点事等下再说。
然后就切断了跟姜沉谧的联系。
而门外,辞月急匆匆从外面走来,他听到这间房里有些动静,便打开房门,却见一只小白兔蹲在一面镜子上,正呆呆地看向门口。
辞月松了一口气:小兔儿,怎么是你诶,这时候你就别乱跑了。
说着,上前将沈将离抱起来。
沈将离一歪头,外面怎么了吗?
辞月抱着他离开了房间,往院中走去,沈将离一下便感觉到空气中灵气震荡,他错愕地抬头,却见落霞殿主殿的上空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其中灵气激荡徘徊,看上去十分凶险。
这是怎么了?
辞月无不担心道:是帝君的灵气失控了诶,自从上次他下凡历劫,整个人就乖乖的,也不知道到底在人间遇到了什么,我早就说跑去人间躲情劫这种事情不好干,不出事儿就算了,若是出事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似是很担心姬灏,伸手摸摸沈将离的脑袋,又道:好好你跑出来了,这样的架势,你若是在帝君身边,怕是都活不下来。
辞月抱着沈将离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沈将离却将脑袋伸出辞月的臂弯,往着落霞殿主殿的方向看着。
漆黑的兔眼中映着落霞殿的灵光冲天,沈将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挣脱了辞月的怀抱,往落霞殿的方向跑去了。
他跑到落霞殿主殿门口,才发现整个主殿都已经被卷了进去,姬灏身在何处,已经看不清楚了。
沈将离知道,对于修无情道的人来说,情劫是最为凶险的,因为他们需要斩去心中七情六欲,方能得大道,可情这种事情,最是飘渺无依,你希望它来,也许它从不光顾,你不希望它来,又怎么都躲不掉。
他讨厌天宫,也不是因为天帝姬灏,而是一些陈年旧事,姬灏若是因为情劫不顺修为受损,也该有一口锅是他的。
可他当初也不知道那人是姬灏啊,若是知道,怎么主动招惹对方。
现在的沈将离是欲哭无泪,蹲在落霞殿的大门外,头一次希望自己的死对头这次会没事。
辞月从远处跑来,发现沈将离蹲在落霞殿门口,松了一口气,他上前将沈将离抱起来,道:你倒是忠心,诶,帝君修为失控,我们这些人也帮不上忙,你进去也是白搭,还是跟我走吧。
然后就把沈将离带走了。
姬灏做了一个梦,他又梦到自己回到了人间,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书生。
他住在村子外的一座小小的茅草屋内,无父无母,却是村中学问最好的人,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以给村中孩子教课为生。
村中的人们都很尊重他,但姬灏跟他们的关系始终不远不近。
他不凶,但孩子们却很怕他,除了上课,从来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姬灏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山村中,他总觉得,科举不是他的目的,教孩子们上课也不是他的目的。
他并不属于这个小山村,他只是一个路人
可是有一天,这诡异的平静被打破了,漆黑的深夜,有人敲响了他的床。
隔着门窗,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月光下他的身影格外动人。
只听他用极其轻微的声音问:公子,我能进来吗?
姬灏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打开这扇门。
但一切似乎势在必行,姬灏最后还是打开了房门,就见外头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他长发未束,一头鸦羽般的头发倾斜而下,散落在肩窝上,发丝间,锁骨若隐若现。
他长袖掩面,露在外面的眼睛狭长幽深,带着丝丝笑意,看向姬灏的时候,感觉很熟悉。
姬灏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可他又想不起来。
越是想,丹田处就越有一种灼热的感觉,那种热度很快扩散全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一般。
饶是梦境中的姬灏迷迷糊糊,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站在门外的人脸上似乎露出无奈,他低头说了一句傻子,就自己迈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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