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雕游戏C位出道[无限]——风游惊(53)
徐姐愣了愣。
徐飞脚刚踩地,常年未动的脚就一阵发软:嘶,真TM痛。
护士赶紧把推车上前:小心!
徐飞一屁股坐上车,垂眸翻开挂椅子上的症断书,半晌开口:手术成功率有多大?
众人怔了怔,徐姐眸子亮光:医生说了,配合手术以及康复训练,会慢慢好转!
徐飞默然片刻,回头注视医生,诚恳道:那就,拜托了。
徐姐惊讶地捂住嘴,南一和吕驻相视一眼,淡淡笑了。
众人随着徐飞的推车走出病房,房门口正站在他父母,徐母没忍住,上前一把抱住自家儿子:一定能治好的,飞飞,爸妈在这等你!
徐飞少见地,没有推开徐母,任她抱了足足两分钟,连徐父都有些惊讶。
护士看了看时间:我们该走了,主刀医师已经到了。
徐母恋恋不舍地走回自家老公身边。
车轮转动,护士推着徐飞往前走,路过南一和吕驻身边,徐飞轻轻落下两个字。
谢谢。
徐飞进入手术室后,南一和吕驻到楼下的咖啡店坐着,喝了点冷饮降暑。
自从坐下后,南教授一直盯着杯里的卡布奇诺,垂眸沉思。
吕驻喝完了一大杯冰柠,见南教授还在思考,不禁挥挥手:奶一?南教授?
南一微微回神,抬眼:嗯?
吕驻桃花眼微微眯起:发生什么事了么?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上次姬冠投进考场前你也走神。
南一手指轻轻婆娑着咖啡杯壁: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儿。
吕驻眸子微闪,静静望着南一,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南一紧握着咖啡杯,垂眸思索了片刻,勉强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吕驻靠回椅背,笑了笑:好好好,你想讲的时候,我随时在旁边。
他知道,依照南教授逞强的性格,宁愿把自己闷死,也不愿向别人露出半分柔弱。
但是他可以等,等到南教授向他敞开心扉的一天。
接着,两人在又在咖啡馆坐了会,中途吕驻似乎肠胃又有不适,急匆匆起身。
我去拯救下世界,奶一你等我,一会就回来!
南一担忧一同起身:我陪你去。
吕驻用力揉了下太阳穴,强挤出微笑:没事儿,俩大老爷们手牵手拉屎,挺奇怪的。
说完,吕驻大步朝门外走去,脚步有些摇晃。
南一重新坐下,目送吕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暗叹上次池鸹开的药也不知这小子有用没。
过了会,南一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划开手机一看
手术顺利,感谢照顾!徐姐。
看样子,任务应该算完成了。
南一松口气,喝了口卡布奇诺,等吕驻回来一起回逗地主游戏。
就在这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南一感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抬眸望去,霎时间背脊一僵
前方的人群里,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全身黑衣黑裤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向他走来。
男人瞳色泛红,袖口隐约藏着把雪亮的短刀。
作者有话要说:南一:这个世界创世神也太喜欢猪了,他该不会名字里也有猪?
吕驻:嗯???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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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送别凹凸曼
奶一!醒醒!
南一从睡梦中惊醒,入眼是歪七竖八的牌桌,和吕驻剑眉紧皱的脸。
南一从吕驻怀里起身,脑子昏沉得如同被灌了铅,昏睡前的场景闪过眼前。
南一倏然凝眉,对上吕驻那双黑眸:吕驻,我们怎么穿回来的?!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拿刀的......
南一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拿刀的黑衣人?
吕驻闻言黑眸微缩,缄默片刻后一把拉过南一瘦削的胳膊,眉宇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沉声道:奶一,你现在就回现实,马上回去,反正通往现实的红色二维码你已经有了。池鸹和路任忆,我来替你解救。
南一被吕驻少见的严肃态度震住,不解问:你知道这个黑衣人?
吕驻紧绷着下颌线,手上力道微微加重,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摇头:奶一,我只希望你活着,活着回到现实,所以剩下的,交给我。
南一怔了怔,垂眸。
吕驻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咳咳。
两人同时一顿,向后看去
徐飞站在身后,因为常年运动的关系,手臂腿部肌肉比常人粗了一圈,将衬衣撑得紧绷。他正握拳轻抵在嘴边,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
和命定的结局一样,徐飞缝合手术成功,再加上几个月的康复训练,他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但不能剧烈运动。
相比第一次在吃鸡世界遇到的凹凸曼,他脸上的疤痕依旧深长可怖,但目光却少了几分锐气,透着温和与坚定。
南一赶紧从吕驻怀里起身,耳根微微泛红。
吕驻不紧不慢站起来,目光依旧锁住南一。
徐飞看着两人,半晌叹道: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梦见了两位,我有点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回忆。
就像是做了个回到过去的梦,梦里那个纠缠了他半生的梦魇,被解除了,以至于醒来后,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回忆,亦或都是真实。
梦里有鼓励他的教练,队员,粉丝,父母......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梦魇里,从未踏出去看看。
南一淡淡笑道:回去现实吧,会找到答案的。
徐飞呼吸微顿:我.....还能回去吗?
接着,徐飞手心出现了和姬冠投一样的红色二维码,南一和吕驻对视一眼。
两人带着徐飞向传送室走去,一路上和徐飞解释了红色二维码的来历和用途。
站在红色传送门前,徐飞隐隐激动,声音颤抖:我真的可以回现实了?
南一点头,徐飞刚毅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酸涩,狠狠抹了把脸:想想,我在外挂战场呆了也快十几年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徐飞看了看积雪的窗台,自言自语:在游戏里这些年,那种一直虐菜拿第一的日子,确实让人很爽,爽到失去自我,爽到我都忘记现实经历过的苦难,看着苦苦挣扎又弱小无力的玩家,我就渗出无限快感,仿佛看到了现实里那个无力反抗命运的我。
游戏就像一剂恍若解药的毒药,引人上瘾。
南一静静听着,眉头紧锁。
这游戏,真的能又这么大的魅力?通过徐飞的回忆,他能看到现实的徐飞沉迷外挂吃鸡,但也没到抛弃自我的状态。
令南一犯难的是,无论是姬冠投,还是徐飞,他们的回忆都停在了穿进游戏前,也就是说,看不见他们进游戏后的回忆,只能通过他们自己描述来推断。
南一试探问:徐飞,你进游戏后,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么?
徐飞摇头:进游戏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疯狂吃鸡虐人,疯疯癫癫的,好多事都记不起了。那种快感......我现在想想都有点可怕,忘乎所以,无法控制,越玩越觉得现实可悲。
南一听着,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游戏系统故意控制了玩家的心智,通过某种方式给玩家们洗脑,放大现实的痛苦,让玩家们心甘情愿留在这里?而之前的系统屏蔽词,难道就是系统故意不让人探寻过去,以免恢复神智?
南一汗毛倒竖,如果这个逻辑正确,这个游戏系统似乎非常懂人心的弱点,可以随意控制正常人的心智,强大到令人可怖。
更令人可怕的,是游戏系统的目的,控制人的心智,把人都变成痴呆留在这里,它究竟想做什么?!
南一敛眸,低声问:你在游戏世界,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徐飞喃喃:可疑的人......
吕驻微微抬眸,望了眼徐飞。
徐飞扫过吕驻的脸,本能向后缩了缩,眸子微顿:你......
吕驻淡定挑眉:怎么?
徐飞粗眉皱起:我以前见过你吗?
吕驻无奈耸耸肩:这得问你自己。
南一静静盯着两人,没开腔。
徐飞晃了晃头,痛哭道:我真记不太清了,脑子好乱!
南一打断道:抱歉,是我多虑了。
吕驻在一旁提醒:红光逐渐在减弱,再不走的话,怕出什么乱子。
南一点头:快去吧。
徐飞郑重地道谢,转过身
红门里显示着现实世界的生活。
梦里那位十二三岁、把他当偶像的县城小男孩此时已经迈入了成年,正站在市级田径赛场上,伏地蹬腿,等待一声令下,向着国级比赛冲刺,褪去了一身稚嫩,英姿飒爽,一如当年的他。
青田训练队的教练已经退休,坐在摇椅上,翻看以前队员们的比赛视频,播放次数最多的,竟是那段几年前的世径赛视频。教练慈祥地笑了笑,虽然许多事他记不起来,但画面上那位狠着刀疤的青年,那双坚毅的眼睛,总给他莫名的亲切感。
......
徐飞牢牢注视着镜头,他深吸口气,挺直背脊。
门前亮起一道熟悉的白光,笼罩住徐飞的背影。
徐飞抬脚,朝着现实的光里走去,脚步比平常人走得更慢,更蹒跚,那是跟腱炎留下的后遗症,但他却走得异常坚定。
恍惚中,这道迟缓笨重的背影,与吃鸡战场里,那个不可一世、满身盔甲的战神凹凸曼重合在一起,渐行渐远,消失在黄沙尽头。
夕阳西下,英雄归田,却永不卸甲。
回去后,我想试试做个教练。
南一和吕驻又一次打开了通往现实的门,所有玩家被吸上了天空,逗地主世界重归安宁。
为了找寻路任忆和池鸹,南一和吕驻换上羽绒服,再次启程,来到了糟心农场。
这时的农场确实配得上糟心二字。
大雪封山,整座山村被皑皑白雪覆盖,枯田断梗,杂草丛生,就像一座死村,连以往热闹的猪棚鸡棚,此时都空无一物。
南一心里仿佛被压了块石头,耳畔似乎回响着猪猪大军临别前的痛哭,skr老太的土味摇滚......
热闹的村庄此时宁静得令人害怕。
两人来到南一之前当首富时住过的宅子,木桌藤椅都完好地摆放在原地,积着灰白的霜,但猪猪大军却不知去向,冷清得如同无人祭拜的老寺庙。
进门后,吕驻因为肠胃不适,又一次拯救世界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吕驻之前提过在这个世界搜到过路任忆的ID,南一也点开游戏频道里的搜索界面,果然搜到了路任忆的名字,也就是说,路任忆应该还在这个世界。
南一敛眉思索着,从背包里掏出羊绒围巾裹上脖子,走出了门。
如果前两个世界都在室内,那么糟心农场就完全暴露在冷天下,冬雪如同厚厚的鹅毛狠狠刮过南一的脸颊,南一眯着眼,即使大半张脸裹着围脖,也快冻成僵/尸。
一路上还是空无一人,南一尝试着敲近处几户人家的门,却始终无人回应。
南一搓了搓冻僵的手,继续朝前走去,前方有间熟悉的木屋路任忆以前的家。
木门虚掩着,门上的牌匾松垮地搭在门框,仿佛一碰就掉。
南一敛了敛眉,走上前轻轻敲门,门上的积雪被抖落:请问有人吗?
门缝逐渐扩大,记忆里飘着粉色气球,孩子们常来玩泥巴的热闹院子此时一片灰土,墙角爬满了蜘蛛网和枯枝,脚下松软的积雪透着彻骨的寒意。
南一刚踩进院子,院落的转角处传来几声压抑的呜咽。他顺声望去,墙边隐隐闪动着一团粉色的绒毛。
南一呼吸一窒,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那团粉红走去,像是听到南一的脚步声,粉色绒毛下意识向墙背后缩去,宛如受惊的猫。
南一放轻脚步,转过拐角一看
堆满杂草和青苔的墙角,蜷缩着一团清瘦身影,少年双手紧紧环住膝盖,一身粉嫩的毛衣裤被积水染得污黑,全身唯一干净的,就是被他攥在怀里的熊猫耳朵。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南一还是心里一阵揪痛,大步向前:路任忆!!
南一蹲下身,轻轻搭上路任忆的肩膀,路任忆似乎受了惊吓,捂着头抖若筛糠,原本清澈阳光的眸子满是惊慌,原本漾着梨涡的小嘴毫无血色。
南一像安抚受伤的小孩般,轻声道:别怕,别怕,没事了......
边说,边轻轻伸臂环住路任忆。
太冷了,南一感觉路任忆已经冻得失去知觉,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水般干瘪僵硬,如果他不及时赶到,路任忆恐怕很难在这死村活下来。
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温暖摄入体内,路任忆渐渐平静了下来,但瞳孔依然涣散,双臂依旧以保护的姿态护着怀里的熊猫耳朵,不让它沾染一丝风雪。
南一忽然想起,外挂吃鸡世界的最后一战,路任忆也是为了捡回这双耳朵豁出了性命。
他其实一直都有察觉,路任忆这一身粉和卖萌的熊猫耳朵很是怪异,但他从没开口追问。
南一垂眸,他知道此时路任忆的头顶,一定也滚动播放着一段回忆。不知怎的,这次他没有勇气去看,他无法相信像路任忆这般笑嘻嘻的粉衣少年,也会有一段不可磨灭的过去。
身体似乎撑到了极致,路任忆身体猛地一颤,双眼发黑昏倒在南一怀里。
吕驻赶到时,便看见南一半蹲在角落,轻拥着怀里的路任忆,头顶和背上积了层厚厚的雪,都快冻成雪人。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又要抱着路任忆殉情。吕驻将伞撑在两人头顶,皱着眉把身上的羽绒服披给南一,不管发生什么,先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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