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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躺枪。
是挺像的。苏绿赞同。
元承:
元启再次躺枪。
很快,二人一熊用完了早餐,外面的天色也已然大亮了。
告别在即。
元承和苏绿都是gān脆的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花架子。
山dòng外的天气似乎让青年找到了重建保护层的灵感,很快,他就再次恢复了初见时那副寒气四溢的模样,不过苏绿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徐姑娘,大恩不言
别。苏绿拦住他,lsquo;谢rsquo;还是一定要言的,否则我不白救你了么?
元承心中无奈,这位姑娘,你敢按照正常程序走上一次吗?
但他也知道,对方此刻心中想听的是什么,于是转而说道:东溪村若是有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从前是对她一人的承诺,现在,是对整个村子的。
那就好。苏绿满意地点头,我估摸着你们在县城应该有探子,若是有什么不利于我村的消息,还请稍微提醒一二。
好。
那么,就此别青年一拱手,酷拽帅的话还没说完,就维持不住表qíng,一低头,某只熊孩子正抱着他的大腿,继续努力往上爬。
元承:
你还真讨熊孩子喜欢。各种意义上都是啊。苏绿双手抱臂看热闹,雪地难行又孤寂,不如带走它一路相伴?
元承略有些意动,但想到了dòng中依旧在呼呼大睡的母熊,还是摇头:怎可因我一人私yù而至母子离散?
就算你现在不带走它,再过不久母熊也会把它赶离山dòng。不过苏绿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妙的主意,你等我一下。说着,转身回到了山dòng中。
青年虽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有几分不祥的预感,却还是耐心等待。
没多久,女孩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大狗熊。
元承手指一颤,差点就没忍住出手了,可又看到,这熊跟在她身后甚是乖觉,双眼中也没有什么同样野shòu常有的shòuxing,心中不由大讶。而后又恍然,怪不得她一个女孩敢在山中乱晃,原来是有这样的依傍。
你把它也一并带走吧。苏绿现在的体型拍不到大熊的脑袋,只能拍了拍熊毛乎乎的身体,这样就不会母子离散了吧?她借着熊窝过了一夜,也算有缘。既然张猎户能发现熊窝,其他人未必不能,留在这里既然不安全,倒不如让它跟着元承去云山。那里也有山林,两只熊吃喝不愁,生命也有保障,算是还这借窝之恩。
元承:
还没等青年说什么,母熊已经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他的面前,低下头,看起来颇为乖巧。
放心,它不会随意伤人的。刚才,用解药将它弄醒后,她可是很好地和它聊了聊呢,反正你现在马丢了,回去的路上若是走累了,就让它抱着你吧。
元承:
小熊大喜,一只手抱着元承的腿,另一只手拼命去够熊妈妈,口中发出轻轻的叫声。
苏绿不由心生感慨: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幕,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
元承:
虽话难听,但他知道她也是好心,有它在,其他猛shòu想必不会轻易近身。
这药粉洒在身上可以隔绝味道,这药粉可以随手丢给了青年一堆药粉和几瓶重新制作出的圣水后,苏绿很是gān脆地转身离开,你慢慢上路吧,告辞。
路上小心。青年心中突然想她若是说话能好听些,一定会比现在可爱百倍不止。
你也是。随意摆摆手。
两人于是分道扬镳。
雪停风却未停,它颇为淘气地掀起青年身后的披风,使其猎猎作响。一大一小两只熊紧跟在他的身后,大熊左右环顾着被苍雪拥抱的世界,小熊则时不时跑到路边的树旁,用力那么一推,树上的雪便落了它满头,甚至将它埋了起来,直到熊妈妈气急败坏地把它掏出来教训,它才屡教不改地奔向下一棵树。不如此,又怎么称得上是熊孩子呢?
元承不知为何回转过身,看向远处那一抹火焰,此qíng此景之下,那似乎是天地间的唯一颜色。
它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青年心中蓦然浮起这么一句诗
林深无人觅芳踪。
☆、89 表哥带来的消息+突如表其来的变故
一更
雪地中的发生的意外并未gān扰到苏绿,将首尾处理gān净后,她又重新回到了以往的正常生活中。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虎头变得很乖巧。
罗婶那次晕倒醒来后便打定主意不搭理他,谁知这个倔小子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苦ròu计的jīng髓,居然在大雪天跪在自家娘的门口,弄得前者真是又气又心疼,气他淘气,心疼他的小身板,最终还是让他进了屋。好在这小子是诚心悔过,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老实异常。
倒是张猎户,心思被苏绿说透后,他不知悟到了什么,三天两天地拎着些小东西跑来探望。
罗婶这样守寡的女人无疑是敏锐的,更何况张猎户也压根不知道怎么掩饰内心的qíng谊,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被拒之门外。苏绿觉得,再过不久自己恐怕能喝上一杯喜酒了。
说来也奇怪。
刚入冬的时候下了好大一场雪,随着时间流逝,年关将近,积雪尽去,天气居然一天比一天晴好,白日里甚至给人一种颇为暖和甚至近乎于热的感觉。
事出反常便为妖。
苏绿听着外面孩童的嬉戏声,心中却有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
她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因为她的预感相当准确。
二丫!
就在此时,虎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苏绿觉得自己已经快放弃纠正他们的称呼了,而她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催眠所有人吧?
有人来找你,说是你娘家表哥。
我表哥?苏绿挑起眉,二丫关于从前的记忆模糊不清,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到她是不是有个表哥,不过这个时候找来,也太巧了吧?
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院子里。
苏绿点头,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表哥到底是谁。
才一打开门,她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身材修长,披着件深黑色的毛大氅,看来像是狐毛。长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个髻,以一根木簪松垮垮地固定,将坠未坠,足以将任何一个qiáng迫症患者bī疯。
于是
同样身患qiáng迫症的绿表姐非常想扒拉掉他那根簪子。
她并未刻意降低开门声和脚步声,故而青年很快就转过了身,充满了感qíng地唤道:表妹
苏绿:她成功地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她曾在山上见过的公狐狸。
苏绿对此人印象并不算深刻,不过,依照当时的印象,这人倒不像是无聊之人,不太可能专程跑一趟只为了占便宜。
于是她问:你是我哪门子的表哥?语气倒没有多客气。
太好了,表妹。青年不怒反喜,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花花,之前听说你已不再痴傻,我心中还不信,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娘她老人家若是地下有灵,必然会开心的。
苏绿:好嘛,才一句话的功夫,娘就都出来了,待会是不是要出爹啊?
爹他老人家若是知道
好了,进屋说吧。苏绿瞥了眼不知何时躲在门边指指点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深切地觉得这家伙当真是招蜂引蝶。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的确长得人模人样,比起满是英武之气的元承和元启,这只狐狸走的倒是贵公子路线,面如冠玉,长眉凤眸,风度翩翩,仅从长相来说,是Y4(云山义贼四人组)中最为好看的一位。
将人请进屋后,苏绿随手将桌上的东西推到一旁,拿起个简陋的茶碗倒了杯热水放到桌上。施施然坐下的青年也不嫌简陋,道了声谢就拿起热水喝了一口。
苏绿瞥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承曾经向姑娘承诺,若有事会及时通报,我今日便为此而来。青年微笑着回答说,阿承与阿启村中人皆是识得的,故而不便来此。
所以你就冒充我亲戚?
不,并非是冒充。
哦?
我家过世的祖奶奶真的姓徐,兴许咱们八百年前是一家。
苏绿随手拿起一把切药材的刀,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青年挑眉:姑娘这是何意?
想割开你的脸皮看看到底是有多厚。
呵呵,姑娘过誉了。宫不离很厚脸皮地说,在下脸皮很薄,来时被风chuī了到现在都还疼呢。
你今天带来了什么消息?苏绿觉得已经不想再和这家伙废话了,而且她心里知道,怕不是一般的事qíng,否则这人也不会亲自来此。
青年正准备回答,蓦然往门边一看。
苏绿会意,实际上她也已然感觉到了,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宫不离,现在看来,倒也正是耳聪目明,恐怕也是身怀武功。
她走至门边,蓦然一把将其拉开,某个熟悉的身形差点滚了进来。
虎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额我来看看你们饿不饿。
不饿。
那
也不渴。
也不想睡觉。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哦
被当场抓住的男孩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样子心中真的是好奇得紧。
苏绿想了想,索xing没有关门,就这么走回了桌边,反正压低声音的话一样没人能听得见他们说话。就算听见了也无妨,这只狐狸今天带来的消息到最终必然是会让所有人知晓的。
好了,说吧。
姑娘可知,北边起了战事。
苏绿现在所在的村子已处于国家的北边,只是宫不离口中的北边是指大楚的边境。
北边?苏绿很有些意外,一般来说不是秋季吗?这个国家在北边也有着游牧民族,它们民风彪悍且野心勃勃,曾经它们甚至建立起了一个名为北夏的国家,不过在建国之初就被高祖皇帝给几乎全灭。直到若gān年后,这些北夏余孽才勉qiáng恢复元气,此后便一直与祖辈一般盯着土地肥沃、人民富裕的大楚,稍有机会便会扑上来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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