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沿途猎到的几只山jī野兔丢到一旁,苏绿取出随身携带的中级圣水,捏着元承的下巴掰开嘴,非常不温柔地直接灌了半瓶下去。
紧接着,颇为豪慡地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gān净,发现他身上居然有七八处伤口,其中最重的就是之前被他捂住的腰腹那处,再稍微开大点,估摸着肠子都能掉出来了。
苏绿直接将圣水倾倒了上去,她原本的打算是稍微治愈下伤口,再涂抹糙药混淆视听。结果却讶异地发现,中级圣水的效果远高于她的预期,在它的作用下,伤口的血ròu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活力,渐渐愈合了起来。
这种感觉应该是又麻又痒又痛的,因为她明显地看到元承皱起了眉头。
苏绿同样皱起眉头,上次她留在山上的就是它,不可能没人用过。这么说,他们也知道效果了?连她自己都有些震惊的效果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更是如此。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依旧没有qiáng行将她掳掠至山上,更没有拿村中的人威胁她jiāo出配方之类的东西,不得不说人品真心是非常不错。
她拍了拍青年的脸颊,心qíng略好地说:没白救你。
既然都被发现了,她也懒得再遮挡,索xing将身上携带的圣水全数倾倒在了他身上的伤口上,紧接着就任由他躺在熊身上,等着伤口慢慢地愈合。苏绿转而开始处理起猎物,冰锥可以充当刀具,召唤出来的水魔法再结合火魔法便是热水,土用上千度的高温烧制过便可作为简易锅碗,风刃削过的树木再烘gān就是柴火和筷子,结界设在dòng口便可遮挡风雪。不得不说,魔法师真的是适合野营的职业。
一人在手,天下我有。
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搞定一切后,苏绿点燃小火,将切成小块的jīròu丢了进去,开始熬煮jī汤。反正她既不冷,也不饿,慢慢熬吧。而另外几只处理好的猎物则用雪裹着丢在一旁,打算需要的时候再烤着吃。
就在此时,她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苏绿挑眉,迷药的分量应该足够那家伙睡到晚上才对,他的身体素质有那么好?
不对。
她转过身,只见一个棕黑色的东西,从青年和大熊的身下爬了出来。
大约是没站稳的缘故,才刚出来,它就咕噜咕噜地一路滚到了苏绿的身边。好半天才坐起身,厚厚的爪子抱着圆嘟嘟的脑袋,半圆型的耳朵动了动,漆黑的眼珠子眨呀眨,仰头注视着苏绿,似乎在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绿觉得自己最近和熊孩子这种事物还真是有缘。
看,这又是一个,还是真正的。
不过,这只小熊似乎刚出生没有多久,只到她膝盖那么高,软软呆呆的,似乎不太懂得狩猎和攻击。
犹豫了片刻后,它歪歪扭扭地站起身,直立行走了两步,抱住苏绿的大腿,就这么仰头看着她,而后又歪过头,嗅了嗅正在熬煮着jī的小锅。
苏绿:
她从小几乎没有养过动物,一方面是觉得麻烦,另一方面是因为觉得自己没办法给它们很好的照顾,与其这样,倒不如gān脆别去祸害人家了。
而且,她身上的气场似乎不太招惹小动物的喜欢,总有点生人勿进的感觉,如果最初那只大huáng狗和乌鸦不是被时辰附身,八成在看到她的瞬间就仓惶远去了。
与之相比,这在丛林中出生长大的野东西胆子倒是不小。
苏绿弯下腰拍了拍它的脑袋:算你识相。要是敢对她扯着脖子吼,它现在也已经变成元承的抱枕了。
她拖着肥嘟嘟的熊幼崽走到一旁,重新点燃了一堆火,动物天生对这种东西有些惧怕,所以小熊立刻就钻到了苏绿的身后。
随后,苏绿开始烤起了兔ròu,因为是给熊孩子吃的缘故,她没加调料,也不求什么入味,所以直接上了大火。随着时间的流逝,串着兔ròu的树枝转动间发出浓郁的ròu香,滴滴答答的油顺着金huáng色的兔躯流下,坠入火堆之中,发出滋的一声,火苗随之窜起。
原本缩在苏绿身后的熊孩子不知何时跑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暖呼呼又软乎乎的身躯紧贴着她,圆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一圈圈转动的兔ròu,嘴巴张开,口水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如果不是怕火,估计早扑上去大快朵颐了,当然,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被烫到嗷嗷叫。
眼看着熟得差不多了,苏绿将树枝举起来,用风快速将上面的兔ròuchuī至温热,而后取下来,放入小熊的面前。
嗷呜嗷呜的咀嚼声随之响起。
苏绿拍了拍那毛茸茸的脑袋,挥手将火熄灭。
片刻后,她觉得身体被触动,别过头一看,熊孩子正用脑袋蹭她,并将某个东西往她身边递。苏绿一看,瞬间哭笑不得,原来是一只流满了口水的兔腿,边缘被咬得参差不齐。
这倒霉孩子一边哗啦啦地流着口水,一边还把最后一点ròu留给她。
苏绿也没嫌脏,接过兔腿,直接塞到了熊嘴里。
小熊也没咀嚼,只费解地眨了眨黑豆般的眼睛。
吃吧。拍头。
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熊孩子再次幸福地吃了起来。
因为还是小熊的缘故,胃口并不算大,而且冬眠前也补充了足够的营养。故而在吃完后,它在苏绿的身边缩成一团,很快就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苏绿看了眼它,又看了看青年,嘴角蓦然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半夜时。
青年是被香醒的。
一阵阵传来的诱人食物香气仿佛一只小钩子,将他从无边的梦境中扯了回来。
他微动了下眼皮,缓缓睁开眼眸。
第一个感觉是,很暖和。
第二个感觉是,很好闻。
第三个感觉是
这middot;是middot;神middot;马?!
不怪他不淡定,任何一个人在睁开眼的瞬间,见到的第一件事物居然是近在咫尺的毛茸茸大脸,恐怕都不会淡定到哪里去。
元承下意识坐起身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熊身上,而身旁是另一只小熊。
从它们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让他觉得jīng神一阵恍惚,他这是已经死了吗?还是依旧在做梦?否则怎会看到如此不正常的场景?
醒了?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青年下意识扭过头,不知为何放下了心来,一个称呼脱口而出:二他在对方顷刻之间变得森寒的目光中默默地咽下去了后半句话,因为突然意识到,如果叫出那个名字,他会死得很惨很惨。
你可以喊我徐姑娘。苏绿很满意他的表现,如此说道。二丫死去的母亲,村中人称她徐家娘子。
徐姑娘,青年共起身,多谢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件更为坑爹的qíng况衣服呢?为什么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咳,最里面的裤子?
我扒掉的。
元承:
不过,苏绿微笑,我不会负责任的。
元承:
【52书库将分享完结好看的种田文,甜文,宠文以及各类宫斗文等,看好看的小说就来52书库<a href="
https://www.52shuku.vip/" target="_blank">
https://www.52shuku.vip/</a>】
☆、88 dòng中夜+无处觅芳踪
一更
苏绿眼看着对面坐着的青年似乎陷入了石化状态,才慢条斯理地时候:开玩笑的。
元承:
你见过能隔着衣服治病的大夫吗?她拿起一只之前烧制好的、造型简陋却很耐用的碗,盛出一碗热腾腾的jī汤,里面除了盐什么也没放,味道却已足够鲜美。动作间,她又说,你衣服上都是血,我帮你用雪洗了下。说着,她指了指用火堆不远处用树枝撑着的衣服,不过披风还算gān净,你若是实在害羞的话,可以裹着。
青年的目光落到身旁的红色披风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正盖在母熊的肚皮上,随着它的呼吸一起一伏。
听了她的话,他觉得不该拿起它,但不拿,又实在觉得别扭,真的拿起了,又不知该怎么裹。仅穿着一条亵裤再披着披风,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给。
就在此时,女孩递过了一碗热jī汤。
元承嗅着扑鼻而来的香味,心中骤然一暖,就那么盘起双腿,随手将披风放在膝盖上,直起上半身双手接过碗和筷子:谢谢。
不客气。苏绿摆手,反正我也要吃,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元承吃饭与上次一般,无声亦无言。既然他不说话,苏绿当然不会无聊到去搭讪,说实话,跟这种面瘫君说话其实也挺无聊的,还不如逗熊孩子呢。
两人就这么将一锅jī汤分而食之,当然,大部分进入了元承的肚子。
而后苏绿拿着碗筷走到外面,装作用雪实则用水魔法将其清理一空后,装着一盆子雪走了回来,继续架在火堆上烧了起来。
她回来时,发现青年正在摸着火堆边的衣服,见苏绿进来,连忙缩回手,略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的石壁。
还没gān吧?
是。
冷的话就把那小东西抱怀里吧。
嗯。元承当然不会这么做,一个大男人抱着只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紧接着,苏绿开始烧水。
山dòng再次恢复了静寂。
元承觉得有些尴尬,如果他们是刚相识,估计他还不至于有这样的感觉。问题是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次,而且,对面的女孩继上次救了青竹的命后,此次又救了他的命。虽然他习惯xing对人摆出冷面,用不离的话说就是好像非要引得全天下的人都看你不顺眼才舒服,但是,他深切地觉得她只要一张口,全天下的人瞬间会觉得自己顺眼许多。
但是,比起虚假的笑容和言辞,他其实更适应这种,否则也不会一直摆出那张冷脸。
而且说实话,他已经很难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童,而更像是平等相jiāo的成人。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奇怪,明明还只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有那么高明的医术,又是怎么在风雪满山的qíng况下将他一个大男人带到山dòng中来呢?而且,失去意识前,他分明已经听到了láng叫声,本以为会葬身láng腹,却未曾想到
越是想,就越是暗自心惊。
就在此时,一根树杈突然递到了他的面前,元承下意识出手将其击飞。
苏绿:
她挑起眉,看着被青年自己拍飞到地上的裤子:不想穿可以直说,用不着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