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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桑奈(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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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要得良媛心意,有良媛护着,这世子妃能奈她何?
    每个时辰一次。
    不是相当于每个时辰要泼他一次?
    冉清谷心里发笑。
    藏娇娇这是要他折半条命在东宫里。
    这人还真是小人得志,无半点头脑。
    这事往轻了点说,就是妓子宠妾惑主,太子受魅惑失德。
    毕竟藏娇娇之前在诰命夫人小姐面前的姿态是有目共睹的。
    相信很快传遍朝野。
    往重了点说,就是东宫借此事掌成王府的脸。
    他现在是世子妃。
    将来是成王王妃。
    在身份上,代表着成王府。
    而太子为了一个宠妾毫无理由的惩罚他,惩罚他也就罢了,还如此让宫人愚弄于他。
    这不是摆明着让成王府难堪吗?
    成王手握百万雄兵,皇帝为了安抚成王,肯定会让东宫做出牺牲。
    他现在越惨,皇上就越不好向成王交代,也就越要重惩东宫。
    一旦东宫失势,二皇子必定乘风而起,争夺储君之位。
    以太子刚愎自用、小人之心,必定会对亲弟弟做出反击。
    届时,兄弟阋墙,手足相革。
    冉清谷不由得看了看天,再次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每次没事干时,最爱看自己的双手。
    这手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失去了。
    ==
    王府,落雁阁。
    商容与吊儿郎当倚在亭台廊下的椅子上翻着军事政要。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到面前盘子里抓果米。
    这次,他抓了个空。
    一抬头,他看到他二哥端着果盘立在廊下。
    商翩风忧虑说:世子,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吃喝喝。
    商容与皱眉:有事?
    商翩风将果盘放下,担忧说着:宫里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商容与冷噱了他一眼:我为何知道宫里的事情?调查宫内事物是死罪。
    商翩风:今日七夕
    翩风。商容雀一声冷喝,皇上惩罚世子殿下要闭门思过,谁让你来打扰他的?
    商翩风争辩,气愤道:我怎么是来打扰他的呢?世子妃在宫里被罚,他作为丈夫,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大哥你刚从宫里禁军那里回来,早就知道了吧?你为何瞒着不说?
    商容雀冷喝:翩风,宫里的事是宫里的事,你怎敢如此议论。
    商容与站起来,冷冷盯着商翩风:二哥,你刚说什么?世子妃为何被罚?
    商翩风佯装面露疑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从我姨母那里回来,听到太子把世子妃叫去东宫罚跪,好像是世子妃冲撞了他的良媛藏娇娇。
    一听到这个名字,商容与眉头皱得更紧。
    这不是摆明着报复吗?
    他扔下书,朝着府外走去。
    商容雀连忙拦住他:容与,你去哪儿?
    商容与扔下两个字:进宫。
    商容雀拦住他:你现在被皇上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你想抗旨吗?我已经通知父王了,父王会想办法。
    商容与推开商容雀:我又不是没抗过。
    商容雀见他横冲直撞,就再次伸手阻拦,但他没想到商容与动真格的,反手一个回掌,将他推得四五步开外。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以前无论他多少次抓商容与回府,商容与都不曾跟他动过手。
    这是第一次。
    看来世子妃在商容与心中的分量很重。
    推开商容雀后,商容与风驰电掣般消失在廊桥尽头,。
    商翩风看着商容与离去,便朝着廊外走去。
    商容雀拦住他,质问: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明知道他的性子,肯定待不住
    商翩风轻蔑看了他一眼:他老婆在东宫受委屈,砸的是我们成王府的招牌,自然应该他去收拾烂摊子。
    商容雀怒道:这是收拾烂摊子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商容与本来被皇上罚闭门思过,若他出了王府就是抗旨,到时候万一皇上要治罪,那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了,那么这世子之位落在谁的头上可想而知。
    商翩风挥开他的手:大哥,您别以为你一直受父王器重就摆谱。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过是个贱婢下的种,真把自己当大哥。
    若不是他走运,生来是长子,又被父王器重,他给他提鞋都不配。
    黄昏薄碎的细光下,一匹骏马在繁华的东大街疾驰。
    那马蹄如若千钧踩在石板路上,风一般向前驰去,撞倒了不知多少摊位。
    商容与喊着:快让开。
    他扬起马鞭,又是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驾。
    马儿扬天嘶鸣,如同离弦的箭般向前奔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口。
    守宫门的禁军欲要上前阻拦,商容与拿出令牌:滚。
    皇帝曾说过,他与他父亲可自由出入宫门。
    禁军拦住他:世子,您现在应该闭门思过,不可随意出入皇宫。末将还是奉劝世子回去,今儿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商容与怒瞪着他:本世子有急事,晚了,你担待得起吗?
    统领大人。一声低沉的男音从后方响起,禁军做事,只认皇令。
    商玉洲一袭蓝色暗沉花纹衣衫,发冠高束,贵气自成:父皇说过,皇叔与世子可自由出入皇宫,以令牌为信。
    统领一脸为难:可
    商玉洲打断他:可什么可?世子既然想入宫,你拦得住吗?
    他挑眉看向商容与,挑衅说:世子,奉劝您一句,你现在还在被责令闭门思过期间,该收敛还是应该收敛。
    你确定你是来拦我的?商容与失笑。
    这人怕是在这里等他很久了吧。
    以三皇子的身份,确实不便去东宫,所以他在这里等他,随时放他入宫。
    他以丈夫的名义去东宫带走白毓,比三皇子毫无理由去东宫带走世子妃,要好得多。
    这个三皇子,还真是将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世子妃。
    商玉洲见商容与将话摆在台面上,也不继续客套,说:世子妃在东宫正殿,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您现在去,还来得及
    东宫正殿偏向皇宫西殿,从西门入会快点。
    商容与冷嗤:三皇子,你这一厢情愿,内子与本世子都不会感激。
    商玉洲失声笑道:世子多虑了,我只是钦佩世子妃知礼无畏,温婉贤淑,不想
    商容与打断他:行了,客套话别说了。
    他上前拍了拍商玉洲肩膀,故作无奈叹息:其实我今日不顾禁足令也是有原因的,内子体虚,调整修养了两个月,御医说可以备孕了,我们正在备孕阶段,说不定现在已经怀上了,所以我现在才这么紧张,这可是王府第一个孩子,我才这么紧张。
    商玉洲:
    见商玉洲面色复杂,商容与继续佯装无奈炫耀似的说:而且昨晚,内子痴缠我,我也不怎么温柔,折腾内子到深夜,今日她赴宴都没有气力,所以内子是断然受不得罚的,这事希望三皇子帮我禀告皇上。
    商玉洲:
    商玉洲:好吧!
    如此煞有介事说出来,跟真的一样。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连冉清谷的裤子都没脱过。
    商容与冷冷瞥了眼商玉洲,就快速朝着西门走去。
    他搞不明白商玉州,白毓已经是他的世子妃,无论他再怎么喜欢她,那也是有缘无分,纠缠着有用吗?
    但不得不说,商玉州的眼光还不错。
    至少他惦记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
    独特。
    商容与心里又闪现这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面对他的世子妃时觉得她很独特。
    他想,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你觉得很独特,然后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她。
    世子妃就有这样的魅力。
    ==
    东宫,正殿。
    多洒点水,这样灰尘才能去得干净。那宫女往地上重重泼了一盆水。
    水花四溅,大半溅在冉清谷裙摆上。
    冉清谷碧色罗裙上全是尘埃污渍,雪白的印花外衫已经污得不成样子。
    他一直冒着虚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能把手撑在地上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晚间的风一吹,他如同冬季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般,摇摇欲坠。
    就在他倒地之时,听到砰的一声金属砸地声,接着,耳边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虚弱的睁开眼,看到地上潺潺流着鲜红的血。
    面前躺着两个洒扫宫人的尸体。而那东宫宫女双手被人齐臂斩断,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翻涌着。
    商容与把刀一扔,脱下披风包住冉清谷,将他抱了起来。
    冉清谷满脸都是尘灰,他咳了两声,哑然问:世子,您怎么会来?
    一出声,嗓子又干又疼,连字吐出来都不甚清晰。
    商容与看他感染风寒,烧得脸色泛红,额头满是虚汗,心疼说:你别说话,我现在带你回家去。
    冉清谷头疼欲裂:你有禁足令,不
    商容与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抢过话:我不仅抗旨了,我还在东宫里动了刀见了血杀了人。
    冉清谷愕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在东宫动刀,其罪相当于谋反
    他在东宫被罚,怎么也不可能传到王府的。
    就算传到王府,也是六个时辰已过。
    那时,若商容与想要找东宫替他讨个公道,也有理由了。
    现在,商容与罔顾圣上的禁足令,抗旨不尊,私闯皇宫内苑,在东宫动刀杀人
    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他失声问:世子从何得知?
    商容与抱起他,往台阶下走:我二哥那里。
    冉清谷头更疼了:世子,您
    他不相信以商容与的才谋,会看不出来他二哥故意害他犯禁,以此来谋取世子之位。毕竟抗旨不尊是死罪,圣上再顾及成王府,也得先保全自己的颜面。
    我知道二哥想干什么?商容与心里又是暖,又是心疼。
    世子妃果然是爱他的。
    现在自己被惩罚,发热重病,连话都说不明白了,还担心他被他二哥算计。
    他一字一句:但我不能不来,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必须护着你。
    冉清谷在昏迷前就听到这句。
    我必须护着你。
    商容与,你好大胆子,私闯我东宫,在东宫动刀杀人,你想谋反吗?太子从正殿里出来,怒指着商容与,给本宫拿下。
    东宫侍卫鱼贯而出,团团将商容与包围。
    商容与转过头来,目光森寒:太子殿下,内子究竟所犯何错,让太子殿下如此折磨?
    太子:她对本宫大不敬。
    商容与轻蔑冷笑着:内子温婉贤良,知书达理,昔日春猎,皇伯伯与诸位大臣有目共睹,她怎会对太子大不敬?
    他话锋一转,气势逼人:太子殿下在内子来参加宫宴时,便差人将她带到东宫,一言不合就罚跪,还要给内子泼一个不敬君主的罪名,如此糟践成王府世子妃,是当我王府是死人吗?
    商容与色厉内荏,一言一字却如同利刃,刀刀直插太子胸口。
    太子冷笑着:真是好口才,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
    商容与:那是因为公理站在我这边。
    放肆,太子就是公理。殿外传来成王低沉浑厚的声音。
    所有人回过头去,只见皇上身后跟着成王。
    皇上穿着丝绸制成的龙袍,脸色沉郁如深潭,眼神犀利如刀。
    成王身上练军的重铠甲都没脱,身上满是训练场上的马粪灰尘。有些发丝散乱下来都没来得及绾起,杂乱的垂了下来,他面色沉毅肃穆如洪钟,每一步都迈得极其稳健。
    所有人连忙跪下,山呼: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皇上连平身都没喊,脸色沉郁走上台阶,对御医说:快去看看世子妃。
    王太易连忙上前去扶起世子妃,细细把脉看了起来。
    成王也紧跟着皇上拾级而上,一直走到东宫正殿门前。
    走到商容与身边,不待皇帝商千咸有反应,成王商千贞便一脚踹在商容与的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竟敢有违圣令,东宫动刀,知道的,就会知晓你担心关爱世子妃,不知晓的,直接给你扣上个谋反的罪名,你万死不惜。
    商千咸看了眼商千贞。
    果然是老狐狸,直接把大罪名给化小了。
    东宫动刀,其罪同谋反,而商千贞直接将罪名转变为担心妻子才在东宫动刀,谋反两字全被抹杀掉。
    现如今被商千贞这么一堵,完全将他后路堵死,他若治商容与谋反罪,怕是整个天下都要唾骂他这个皇帝无德。
    这一脚踹得有点狠。
    商容与倒地半天没爬起来。
    成王那鞋子是马场上训练铁骑部队的,鞋子铠甲全是厚铁制成,加上成王常年征战,力度非比寻常。
    商千咸呵斥:老六,行了,教训儿子也没个轻重,他是你马场上的兵吗?
    商千贞怒骂:这小畜生还不如马场上的兵,还不如打死算了。
    说是打,可他真的踹下去,他才是最心疼的那个。
    其他人都吓得跪得笔直。
    谁人不知,皇室都是嫡子奴。
    从□□皇帝,到如今的皇上,再到成王,无论嫡子怎么荒唐无能,全都把嫡子看得比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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