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桑奈(19)
商玉州自嘲般笑了:也是,不重要。你在王府还好吧?
冉清谷点点头:还好,对付几颗蒜而已。
商玉州:我说的是商容与。
冉清谷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商玉州: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世子妃,他没逼你圆房?若是让他知晓你的身份,你会死得很痛苦。
冉清谷:他不曾逼我圆房,也不如外面传说那般不堪。你放心,在死之前,欠你的那条命,我一定还上。
两人在画舫围栏处说话间,商容与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来到两人面前,他问:三皇子,你找我的世子妃有什么事儿?
冉清谷对商容与行了一礼,温柔说:我在外面醒酒,恰好碰到三皇子,就闲聊了几句。三皇子与我说起了京都人土风貌,可谓让毓儿大开眼界,世子也出来醒酒吗?
商容与微笑:饮酒没醉,看到你就醉了。
冉清谷:
他感觉这人今晚不太正常。
商容与脱下外衣给冉清谷披上:别冻坏了,晚上回去我们可有大事要办。
冉清谷皱眉:什么大事?
商容与笑笑:传宗接代的大事。世子妃不觉得燥|热吗?母妃刚托人来告与我,世子妃饮的保胎药里加了点成分
冉清谷惊诧:什么成分?
他就是因为浑身燥|热才跑出来吹风,想醒醒酒,没想到吹了风,那股子劲儿不仅没散去,反而越来越热。
商容与搂着冉清谷的腰:晚上到床上再悄悄说给你一个人听。
说着,他看向脸色煞白的商玉州一眼:三皇子,我先带我的世子妃回去了。
商玉州心头大震。
这叫没逼洞房?
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商容与见商玉州脸色难看,得意笑了笑,当着商玉州的面,在冉清谷嘴角啄了一口:我的世子妃真是磨人。
商玉州眼神如利刃瞪着商容与,却拿他毫无办法,只得目送着他将冉清谷带走。
商容与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三皇子,您也该成家了吧,去向皇上讨个老婆吧,不然,总会把眼睛瞄着别人的老婆,告辞。
第25章 世子妃就爱我坏坏的样子
世子妃世子妃落水了。丫鬟一声尖叫。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 几个会水的小厮吓得连忙跳入水中。
冉清谷在水里挣扎着,水花扑棱四溅,他呛了好几口河水。
现今虽是夏季, 晚上的江水依旧寒凉浸骨,那股冷意蔓延四肢百骸,身体里的燥|热终于舒缓了些。
他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 身体被冻坏过, 因此极度畏寒。
一落水里, 骨头就像冻住似的, 身体不住的痉挛,随着水越灌越多, 极度缺氧窒息让他眼前一阵阵发白,手脚不受控制的打颤起来。
早知道就不用这种方法了。
他被下了药,又不能真的回去跟商容与圆房, 现今唯一能解那东西之法,便是用冷水压制。
所以在商容与被世家子弟缠住之际,他便借口同王妃请安辞行回王府之余, 故意踩空画舫踏板,落入水中。
一来是为了压制那药所带来的燥|热,二来是为了借口身体有恙, 不跟商容与圆房。
他万万没想到水里会这么冷。也错算了被营救的时间,画舫舱内都是女眷,皆不会水
眼前一阵阵发白,身体像是被一双手拉着, 向水底拽下去。
突然,一道身影划破水面,游向他, 抓着他的手,把他拖出水面。
三皇子商玉州刚将冉清谷拉出水面,就被商容与把人抢了过去,还在水里踹了他一脚。
商容与抱住冉清谷,托着他的腰,猛吸了一大口空气嘴对嘴传给冉清谷。
冉清谷呼吸到新鲜空气,呛咳了半晌,咳出好几口水
仆人侍卫会水的世家子弟下水了一大片,水面全是扑棱扑棱的水花。
有个世家子弟说:世子,世子妃怕是肺部进水了,快上岸。
商容与抱着冉清谷,几个侍卫托着两人朝画舫上游了过去。
上了画舫,商容与连忙挤压冉清谷肺部。
冉清谷吐了好几口水,这才慢悠悠醒了过来。
他声音弱弱的喊着:世子。
商容与全身湿透,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侧,脸色铁青瞪着他,呵斥:闭嘴。
他又挤压了几下,直到冉清谷吐不出来水为止。
晚上回到沉鱼阁,商容与的脸色都不曾好过,像吞了几万只死苍蝇似的。
沉鱼阁的丫鬟们战战兢兢,生怕伺候不周,让世子怪罪。
商容与端着太医开的药,扶起冉清谷:先把太医开的药吃了吧。
冉清谷浑身寒凉,嘴唇发紫,就连骨头也是冷的。
这次落入河水中,寒气蔓延至骨髓,饶是盖着几床大棉被,也依然如坠冰窖。
他冻得颤抖的手还未触碰到药碗,商容与就喝了一大口,嘴对嘴的喂给冉清谷。
冉清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商容与粗暴的喂了药,他吞咽不暇,呛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黑褐色的药被吐得满身都是
商容与将剩下的药与碗摔在地上。
婢女们见此,全都吓得两腿颤颤,跪了下去。
商容与怒喝:都出去,没有本世子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婢女们吓得退了出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商容与喊着:再煎一碗药来。
婢女们应了声是便全退了出去,关上门。
商容与怒不可遏,看冉清谷的眼神锐利异常:世子妃,这样很好玩是吗?
冉清谷没有丝毫害怕,只是发出的声音因寒冷而发颤,不知世子这是何意?
商容与冷笑:你不知?你今夜落水是你故意的吧,一来可以解那催|情|药,二来身体抱怨,不想同我圆房,与本世子圆房,就这么委屈你了?
冉清谷垂眸,声音低了下去:白毓是真的一不小心落水。
商容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好一个一不小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你,你既然已经成为本世子的世子妃,那么就得安分守己,不该动的念头,你最好这辈子也别动。
为了给表哥守身如玉,宁愿跳入寒冷的河水里,也不愿意圆房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一入王府深似海,从此冉郎是路人。
冉清谷不解:世子这话何意?
他不知商容与所说动的念头指的是什么念头?
他自认为步步谨慎小心,不曾暴露出什么。
商容与:世子妃,有些事情你心知肚明就好,毕竟说出来,不怎么光彩,你过往种种,我皆可不计较,但是往后,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冉清谷冷得牙齿打颤,虽不知道商容与说的是什么,他想早点打发这世子走,便温顺低头:是。
商容与见他低眉顺目,柔柔弱弱很冷的样子,一时心软了。
他脱掉鞋子,上了床。
冉清谷狐疑:世子?
商容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被子里好似被煨过冰块,冷得像是挂在冰冻三尺的冬季凉了几天几夜。
如今已是夏季三伏天,这人盖着三床棉被,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拉过冉清谷,将人抱进怀里,本世子正好有点热,你给我冰冰。
冉清谷:
还真别说,商容与怀里很温暖,就像个小火炉似的。
他没挣扎,乖乖靠在商容与怀里。
婢女不一会儿将新的汤药送了进来,看到床上相依相偎两人愣住了。
刚刚世子还那样粗暴对世子妃,这才不到一刻钟,就紧紧抱着世子妃,还给她搓手哈气
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商容与将药接了过来,小心喂给冉清谷。
冉清谷见他心情不错,也不想惹怒他,让自己拖着冻僵的身体应付他,便就着他的手,喝了。
见他如此温顺依在他的怀里喝药,商容与心情大好。
抱冉清谷时,他也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
其实,我母妃根本就没有在你的保胎药里下催|情|药。商容与温和微笑说。
冉清谷不解抬起头看着他。
他刚刚浑身燥|热是真的,没下|药是怎么回事儿?
商容与被看得不好意思:我骗你的,你浑身燥|热,是因为你下午吃了不少鹿血松芝,又饮了那蛮夷进贡来的奶酒,奶酒后劲足,加上鹿血松芝,后劲一上来,就会浑身发热。
冉清谷莞尔:世子为何捉弄于我?
商容与冷嗔:许你跟三皇子眉来眼去,就不许我捉弄你?
冉清谷解释:我跟三皇子并无
商容与:你确实没有,但三皇子就不敢保证,毕竟
你心里想的是你表哥。
想了想,他最终没说出口。
他不愿意提及任何关于白毓表哥冉清谷的事情,他要让这个人从此以后在他的世子妃世界里消失。
冉清谷:毕竟什么?
商容与:没什么,世子妃,我问你一个事情。冉清谷:嗯?
商容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迟疑半晌问:你表哥冉清谷长相如何?
冉清谷想了想:一般般。
商容与来了兴趣:怎么个一般般法?
冉清谷:放到人群里就找不着了。
商容与暗暗窃喜:这么大众?
冉清谷笑:对。
商容与今夜心情非常好。
看来那位表哥也不过如此嘛,想来世子妃面对着他这张迷倒万千深闺梦中人的脸,迟早会忘记她表哥。
他温和抱着冉清谷躺下,把被角掩好:我知道你现在没准备好同我圆房,以后在没征得你同意前,不会逼你行房,但若看到我们没在一处,母妃会来责骂我,所以我以后每晚会来你这里。还有,下次别跳水,我水性不好,怕来不及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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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风阁,卯时。
冉清谷去给王妃请安时,王妃正在伺候成王用早膳。王妃看到冉清谷来,便热情留下冉清谷一起吃。
苏嬷嬷为他盛了小碗粥,笑着:世子妃快尝尝,这粥是用糯米、黄米、肉糜、骨汤、鹿茸、灵芝等熬制而成,趁热吃才鲜呢。
冉清谷端着粥碗一小口一小口泯着:谢嬷嬷,这粥确实很鲜。
王妃给成王夹了一筷子菜后,便从佐菜小碟里夹起辣木瓜丝给冉清谷。
吃吃这个辣腌木瓜丝,我娘见我爱吃,特意从江南替我采买回来的。
冉清谷道谢:谢母亲。
他吃完后,除了有点辣以外,味道口感都极好。
王妃又给他夹起一块酸黄瓜:这个也不错,宫里昨个儿才送来的,开胃着呢,尝尝。
冉清谷再次道谢,夹起酸黄瓜吃了。
他吃完后,王妃笑问:怎么样?感觉这两盘小菜如何?
成王咬了半口馒头后,不耐烦:你给她吃什么素,应该多夹点肉。尝尝这甜牛肉脯,北夷可汗进贡而来。还有这鹿肉糜,味道口感都极好。
王妃冷嗤:你懂什么?酸儿辣女,他们同房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点动静。
成王夹菜的手一顿,将夹起的牛肉脯放到王妃的菜碟里。
其实多吃点木瓜黄瓜也挺好的,美容养颜。
冉清谷:
原来你在这儿,我就说跑到沉鱼阁怎么没找到你。商容与气喘吁吁跑进来,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个干净。
他虽衣冠整洁,头发纹丝不乱,却满眼血丝,眼袋深重,袍子边角已经皱了。
好似疲劳过度,两天两夜没合眼。
王妃见他如此,也不忍心责怪他: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没吃早膳吧,快坐下吃点,尝尝母妃特意让人熬制的肉糜粥。
丫鬟连忙填碗加筷。
商容与抓起冉清谷的手,说:来不及了,跟我走。
王妃诧异:怎么了?容与?你叫毓儿干什么去?
商容与想到什么,对王妃说:母妃,我要借世子妃用一用,这半月府里内外事务你先管管,别来烦她,她这半个月要陪我。
成王识破儿子诡计:你要去查淮南一带旱灾钱粮案,你把她拉去干什么?
今年雨水不好,淮南遭遇咸元帝继位以来最大旱灾,粮食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咸元帝任命节度使前往淮南赈灾,却不想节度使到了赈灾之地,钱粮不翼而飞。
本来赈灾的米,大部分换成了沙粒掺杂着霉米
而赈灾的钱,被上面轮回几度剥削,到了节度使手里,寥寥无几。
节度使是个年轻气盛的,去年才被点了新科状元,今年便遭遇这样的事。
他没有听从警告,直接抄小道从淮南赶回来,却不想在到淮南之地,就已经被人下毒。
在他面见了圣上,状告尹柱国大将军一家贪污受贿,克扣赈灾钱粮,草菅人命后,便身中剧毒,死在了太极殿上
尹柱国大将军父亲曾是三朝元老,家里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女儿虽才十二,却已是二皇子内定的正妃
本来可以压下去的事情,却因为节度使被毒死在太极殿上,导致天下震惊,皇上不得不查,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问题是,找谁查?
既要找一个与其毫无干系的朝中重臣,又要找一个有胆识敢查尹柱国大将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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