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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宁一愣,而后伸手反握住唐氏的手,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
正说着,墨宁忽而眉梢一动,外头传来细微的匆匆脚步声。墨宁顺着声音抬眼望去,便见一年约三旬的中年美大叔匆匆踏进厅内,正是昌国公齐徵。
见着曦华,齐徵一双潋滟的凤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上前行了一礼,道:三皇子身体可是大安了?
这位不是借口身子不好请假了吗?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自己府上了?
曦华正yù搭话,却被墨宁开口打断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就行。
齐徵不由一愣,自己的小女儿什么时候和三皇子这么熟络了?还用的是这么颇为不敬的口吻?
这些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飘,齐徵便立即弯下了腰,准备向三皇子请罪,以免三皇子动怒,责怪自己的爱女。
然而请罪的话还未说出口,齐徵的余光却突然瞟到三皇子搭在自己闺女儿手上的爪子,登时就直起了腰。也顾不得二人身份有别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估摸着下一秒就要照顾上曦华俊美的脸蛋。
墨宁见此,忍不住无奈的抚额,对着齐徵道:国公爷且慢动手,这事儿说来话长。还请您息怒。
又转头冲曦华使了个眼色,行了,你快走吧,接下来就jiāo给我处理好了。
齐徵陡然听到自己的小女儿管自己叫国公爷,差点没给噎死。再一听墨宁对曦华说的话,齐徵心中突然就是一沉,隐隐觉着可能有一个惊天秘密将要揭晓了。
曦华连着两次被墨宁赶客,心中不免有点小郁闷,委屈巴巴的对着墨宁传音道:媳妇儿,你嫌弃我了么?明明我在这里也可以的!
墨宁无奈的给他顺毛,你顶着三皇子的皮囊站在这里,等会儿他们只会更堵心。想一想,他们也不容易,别闹脾气了啊!
曦华还是挺有同qíng心的,心里觉着这两位真是倒霉,碰上了齐慕媛这样的讨债鬼。听到墨宁的话,曦华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还是不在这里刺激他们好了。
反正明天接着来看媳妇儿也是一样哒~
齐徵就这么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这样眉来眼去的,心中的怒火那个旺啊,简直准备跟唐氏来个混合双打,好好教这个小子做人。
好在这个碍眼的混账终于滚蛋了,齐徵才勉qiáng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滔天怒火,皱眉对着墨宁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什么事能让你连爹都不叫了?
墨宁见状,只微微一笑,转眼看向唐氏。
唐氏抚额,长叹口气,面色为难的看了齐徵一眼,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开口,心下颇是无奈。
这事儿,要怎么说啊?
齐徵也觉出几分不对来了,仔细想了想墨宁刚才的做派,再一看墨宁浑身毫不收敛的威势,齐徵忽而眉头一皱,双目冰冷的直视墨宁,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唐氏见此,连忙拉了拉齐徵的衣袖,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断断续续的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齐徵听完,看向墨宁的神qíng中颇有几分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离奇之事。然而一见墨宁的与往日里小女儿截然不同的神态,齐徵即便再震惊,也不由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消化完整件事后,齐徵的神色也复杂了起来,眼神深深地望着墨宁,艰涩的开口问道:可否还有别的处置办法?
两个都是自己的骨血,就算齐慕媛再不争气,齐徵也想着留她一条xing命。
墨宁只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有耐心了,以往要是碰上了这样的事儿,早就打死了齐慕媛了事了,如今还能留她一命,完全是看在唐氏和齐徵的份儿上。见齐徵如此发问,墨宁也不曾动怒,反而开口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对齐慕媛的痛心无可厚非。只是,齐慕媛不死,慕颜的怨气难平。
那你多久会取她的xing命?
待到慕颜苏醒之后。
齐徵沉默不语,缓缓闭上了眼。半晌,突然问道:那个孽障如今在何处?
我罚她去跪祠堂了。唐氏一边伸手整理齐徵的衣襟,一边回道。
齐徵看着墨宁眼中露出的坚定之色,心知这回恐怕是保不住大女儿的xing命了。他素来有决断,对着墨宁微一点头,而后牵了唐氏的手往内院而去,我们一道去看看她吧。
齐慕媛很是惶恐,看着眼前紧闭的祠堂大门,齐慕媛脑海中难以遏制的划过了那重重叠叠冰冷的灵位。经过重生一事,齐慕媛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如今就她一人这么孤伶伶的跪在这里,配上时不时刮来的阵阵yīn风,齐慕媛心中难免发毛。偏生在这万籁俱寂的qíng形之下,又突然传来了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有一下没一下,忽轻忽重,更是令齐慕媛恐惧不已。咬着牙抖着身子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齐徵一来就看到齐慕媛这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气得眼前发黑,狠狠骂道:这般胆小如鼠,竟然还有心思害人?孽障!
齐慕媛心中发颤,扭头见齐徵bào怒的神qíng,更是惊骇不已,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爹。泪水便流了满脸。
我倒是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女儿!齐徵简直要被齐慕媛这副不成器的样子给气死,满眼失望道:你下手暗害颜儿,现在反倒是委屈上了?
齐徵最瞧不上的便是齐慕媛这副敢做不敢当的怂样,看着齐慕媛慌慌张张的神色,齐徵更是气怒,只觉得自己一贯的好脾气此时都喂了狗,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要是能一力承担后果,我倒也能敬你有几分手段!可是你做了什么?下手时完全没想过后果,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现在再来哭,有个屁用?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还要怎么办?bī死我吗?齐慕媛重生以来还未曾受过父母如此剧烈的斥责,忍不住破罐子破摔,恨恨道:齐慕颜她不是没事吗?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输就输在不如她有心机,惯会讨好人!
齐徵与唐氏面上的失望之色愈浓,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状若癫狂的齐慕媛,半晌,齐徵开口问道:我竟不知,你对你妹妹,竟然嫉恨到了如此地步?
是!我嫉恨她,恨不得她立刻死了算了!齐慕媛也不怕父母的冷脸了,前世今生对齐慕颜的种种怨恨一齐喷泄而出,她一出世,生来便比我长得貌美。人们提及国公府小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齐慕颜,那我齐慕媛又算什么?更何况,按常理,我是嫡长女,婚嫁上绝对比次女要高上一筹。可是她齐慕颜何德何能,竟然得了三皇子青眼,后来更是高居国母之位。明明我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齐慕颜能安享尊荣,我为何不可?
唐氏的表qíng无悲无喜,忽而问道:所以你从不后悔下手加害你妹妹,是吗?
是!齐慕媛脸上凶光闪现,我只恨自己下手不够狠,让她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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