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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凤滢兰的怨恨就更清楚了,这双眼,即便凤滢兰看凤滢月不顺眼,诸般挑剔之下都不能找出半分错处。就算是凤滢兰,也暗地里被凤滢月当初无意识流露出的风qíng所惑,再一想晋王世子,凤滢兰又如何不恨呢?
这些,凤滢月当然都知晓。
之前的九十九世,凤滢月经历的多了,竟然还能一边受着身体传来的巨大痛楚,一边回想起自己的眼瞎,这么多年竟然都未曾发现小杨氏母女心中对自己满满的恶念。
原本只想着自己不是小杨氏亲生,她们待自己冷淡些也是人之常qíng。凤滢月又哪里想得到,那个处处都要压她一头的凤滢兰,竟然是悄悄地看上了自己的未婚夫,正想致自己于死地呢?
在之前的无尽轮回中,凤滢月低着头想啊想,一直到了第三世,凤滢月这才发现,原来当初小杨氏母女已经露出了这么多的端倪,只是自己傻,从来不曾注意罢了。
因此,凤滢月在日后的轮回中,一遍又一遍的揣摩着小杨氏与凤滢兰的内心,最终发现,当自己露出这个神qíng后,小杨氏与凤滢兰眼中的嫉恨神色就愈发浓厚。
凤滢月登时就悟了,原来这才是她们最讨厌的姿态。察觉到了这一真相后,凤滢月便时不时对着镜子演示一番,就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以她们最痛恨的姿态,亲手送她们上huáng泉。
等啊等啊,凤滢月都快要绝望了,只是qiáng撑着这口气,生怕自己就这么消散,白白便宜了小杨氏母女。
第一百世,凤滢月终于等来了墨宁。
因此,在小杨氏开口质问时,凤滢月便极为熟练的露出了这种略带天真的笑意,果不其然看到小杨氏眼中深处的愤恨之色。
凤滢月笑得更欢了,只觉得这是自己这一百世的人生中,最快意的一天。便是现在就灰飞烟灭自此消失在天地之间,自己也没有半分遗憾了。
抬脚bī近小杨氏,凤滢月脸上的天真笑容不变,一双媚到了极致眼中满是诧异之色,就这么无辜的开口问道:我自然是知道凤滢兰是我妹妹。只是,她当初对我可没有半分心软。如今你指责我对凤滢兰下手太狠,实在是自打嘴巴。
见小杨氏神qíng一滞,凤滢月突然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yīn冷的笑意,咬牙接着道:说来,我这不是跟母亲您学的吗?当初我娘亲不也是你的嫡姐,还不是被你暗中下手送进了huáng泉路?
小杨氏吓了一跳,惊讶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滢月也是一愣,自己刚才不是对凤滢兰说过,自己可是轮回了百世的人吗?怎么小杨氏现在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倒是墨宁看了个清楚明白,在空中突然开口指点凤滢月:她刚才晕过去了,没听到你和凤滢兰的对话。
竟然是这样?凤滢月略微挑眉,而后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意,突然对着墨宁福了福身,恭敬的问道:上仙,不知您可有当初小杨氏暗害我生母的毒药?
墨宁眼尾一扬,饶有兴致的看了凤滢月一眼,眼中满是赞赏,我倒不知,你竟然还有这等打算。方才我刚过来之时,还以为你是个懦弱不堪的倒霉蛋,如今看来倒是我走了眼。你这行事,非常好!做人就应当这样,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那才痛快!
说罢,墨宁的右手突然在空中一抓,直接抓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口子。凤滢月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神迹,眼睛眨都不眨,就见那黑色的小口子中似乎闪过了一道红光,而后,面前这位上仙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上仙的掌心微微向上一脱,这小瓷瓶便浮在空中慢慢的朝着自己飞来。
看着凤滢月gān脆利落的解决了凤滢兰,又开始准备向小杨氏讨债,墨宁的心中暗自点头,颇觉这姑娘行事直慡,爱恨分明,又想了想这姑娘的遭遇,墨宁的心头一软,暗地里诅咒那坑货作者一把,瞧把人家一好好的姑娘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因着看凤滢月格外顺眼,墨宁对于刚才凤滢月所提出的要求半点都没耽搁,直接破空取了毒药jiāo给了凤滢月。
小杨氏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慌之感,低头再看看凤滢兰的惨状,小杨氏瞬间便瘫软在地,牙齿打颤的开口道:你你别过来!我我可是你的继母!救命啊!
后面一嗓子嚎的格外撕心裂肺,却只换来凤滢月如同寒霜一般的冷笑声。
拿着毒药一步一步的bī近小杨氏,凤滢月俯身拍了拍小杨氏的脸,温柔的将小瓷瓶放在了小杨氏的嘴边,语气也十分柔和:母亲当初对我很是温柔,亲手拿了毒药喂了我。那毒药据说是当初最后害了我娘的药,世所难寻,就这么便宜了我。如今,我也同样让母亲占了这个便宜,如何?
第60章 坑文的女主角5
小杨氏已经被骇得说不出话来, 想要爬起来飞奔出去逃离这个噩梦, 双脚却不争气的发软, 一抬脚,身子便是一晃, 而后就这么láng狈的瘫倒在地。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凤滢月, 还有凤滢月手中那个要命的蓝色小瓷瓶, 小杨氏的眼泪立即便滚落了下来。颤颤巍巍的看着凤滢月, 小杨氏也不摆自己丞相夫人的架子了,努力的对着凤滢月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苍白的脸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僵硬万分。在这一笑之下, 愈发显得小杨氏的面色扭曲,比起面前容光焕发的凤滢月,更像个厉鬼。
小杨氏也顾不得这么多,泪珠滚滚的看着凤滢月, 开口求饶道:滢月, 月儿, 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你要我怎么做?我现在就去找你爹,告诉他我犯下的罪孽, 让他休了我, 再去姐姐的灵前赔罪, 你看如何?
小杨氏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已经传来了如同鼓点一般的心跳声,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满眼恐惧的看着凤滢月手中的瓷瓶,恨不能再次晕过去。
那个瓶子里的毒药有多厉害,没人比小杨氏自己更清楚了。这可是当初她的生母去世之时jiāo给她的。也是直到那时,小杨氏才知道她的生母乃是南方蛮人。
据传,蛮人生在大山,长在大山,对林中各色蛇虫鼠蚁极是熟悉。因此,蛮人几乎个个儿都是练毒制药的好手,小杨氏的生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不知因何给了锦乡侯做妾,但除了锦乡侯与侯夫人,府中并无一人知晓小杨氏生母的来历。
小杨氏的生母也是个不爱露头的,长年累月的病着,也从未出手碰过任何花花糙糙蛇虫鼠蚁,以至于就连知晓她的来历的锦乡侯夫妻都有忘了她还有这么个绝招。没成想她在临终前,将这瓶自己人生中炼制出的药xing最烈的毒药给了小杨氏防身。以至于让小杨氏得了机会,将自己的嫡姐送上了huáng泉路。
这毒药小杨氏曾用在了一只野猫上,威力之大当即就让她变了脸色。不过呼吸间的工夫,那只可怜的野猫便抽搐不断,七窍流血而亡。更为恐怖的是,那野猫一边抽搐,身上还突然散发出了ròu香。
待到那野猫彻底不动时,小杨氏qiáng压着心头的恐惧一看,原本肥硕的野猫已经变成了皮包骨,这毒药药xing之浓,竟是连野猫浑身的血ròu都烧灼一空,就只剩了个骨头架子,死状极为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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