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美好的黑衣组织献上祝福——糖霜泡芙
现在连你也打算背叛我。
琴酒在他出刀的瞬间将草薙拉回怀里,目不斜视,是您先越界的,如果您不出手,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怎么觉得现在有点像草薙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比划,家庭伦理剧场,久未归家地女儿带着不成器的男朋友和老爹对峙,你们BOSS真的很不满意我的话,我可以在外面等你们谈完话。
嗯哼?
对不起,我马上闭嘴。
老者的拐杖外壳随意丢在地上,他本人握着那柄纤细的花剑,杀气没有消减。
是谁说动了你?贝尔摩德?还是这个小家伙?老者微微笑着,笑意尖锐,或者你觉得我是个失了势的糟老头子,所以自己有机会篡权夺位了?
只有一件事可以告诉您。琴酒的音调平静无波,如果您愿意退开,什么都不会发生。
老者望向自己身后的门扉,那扇铁门并没有锁上,只要推开就能走出去,然后顺着道路找到某人的房间。他收回目光,将刀刃横在身前,是我不该指望你们这些亡命徒的忠义,直到最后,你们还是会因为更重要的而放弃过去。
他的剑尖指着草薙。
那么他呢?我理解你们遇到新鲜事物,会产生向往的感情,但那不过是愚蠢的浪漫,甚至牵制住了自己。莎朗温如此,我没想到你也会如此。他尖利地讥讽着,看向草薙,仿佛打量某件商品,如果有更重要的事物、更大的利益干脆就舍弃他吧?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侧颊倒是传来一阵凉意。
子弹的轨迹不偏不倚,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血液后知后觉地顺着皮肤淌落。
这是最后的敬意了,先生。琴酒的语气依然比平日恭敬许多,却充满了压迫力,没有下一次。
草薙摊开双手:其实我不介意
我介意。
看到他们互动,老者的表情蕴含了十足的复杂。刚才那番话如同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他呼出一口气,忽然收刀回鞘,用手杖的底端支撑着地面。
他仿佛瞬间又变回了行动困难的佝偻模样,坐回柔软的垫子中。
这就是你的选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双手握住手杖前端,闭上双眼,算了,我没有到达能够阻止你的地步,反倒会被你轻易绞杀,所以这种亏本买卖我不会再做。
草薙眨了眨眼,他攥着黑色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啦。老者慢悠悠地将下巴放在手背上,看起来更像是个在晒太阳的普通老人,如果琴酒没有出现,我也许真的会做出其他事情不过多半不可能成功。要是达成目标这么简单,你父亲才不会好心把信息交给我。
我父亲?
用人渣指代了对方十年有余,草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由得产生了好奇。
老者挥了挥手,没什么,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离开吧。还是说你们觉得,看着我落魄迟暮的模样会更开心些?
琴酒注视他半晌,老者摇了摇头,他当真怡然自得地休息起来。直到银发男人和青年与他擦肩而过,那扇铁门吱呀打开又闭合后,他的脸庞才稍有松动,天花板上安装着摄像头,他早就知道。
呵呵,你能看到吧,炼。你这老不死,也是时候和我一起退场啦。他悠然叹道,忽而转向黑暗之中,不打算出来吗?莎朗,你总是喜欢躲在黑暗里。
女子窈窕的身段从晦暗之中显现出来,她的面容与老者上次见到的已经完全不同,细密的血管遍布皮肤,但谈不上狰狞,在他眼中反倒是一种凄绝的美艳。
哎呀,真是羡慕,你还像年轻人一样,而我已经老去了。他喟叹着,琴酒和那孩子也是,让我有种再次跑出去的冲动。
她望着男人,眼底闪烁着不明其意的光芒,尽管忍受着接近某样东西而导致的加剧异化,她的神智仍然比任何时刻都清醒。
我会拥有这样永恒的美貌,还是因为您的缘故。贝尔摩德卷起一缕长发,微微笑了,怎么您现在反倒羡慕起这样的魔女呢?
男人陷入了沉默,知道她心中怨恨更多些,实际上他们始终在互相背叛。在他眼中,利益占的比重更大,而在贝尔摩德眼中,始终更向往自由。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当初是我自己选择成为这种样子的,我该怨恨我自己。如果你想开了,就离开这里吧,接下来那家伙不会有时间管你的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害怕老去,又不肯接受不完全的永生。
大概是因为人类的矜持吧。
老者平静道,和她对比起来,他的外表已经不似当年,充满神秘与从容,能够让莎朗温亚德产生一瞬间的心动。她闭上眼,将过去的记忆全部从脑海中驱除。
男人不再提起这方面的事情,他向贝尔摩德丢出一样东西,后者千锤百炼的反应神经立即启动,在它摔碎前轻易接住。
玻璃管中装着澄澈的液体,她不明所以地晃了晃,看向老者。
里面是能让人真正获得永生的药品,并非只抑制外表生长当然,只是草薙炼的一面之词。他说道,其中缺少了的材料,是那孩子的血液,琴酒庇护着他。你应该知道他的血液有什么特殊功效,虽然从来没有打算告诉我。
所以呢?她面不改色地反问道,给我这样东西,你又是何居心。
以你的手段,应该很容易骗到材料吧?他无所谓道,我已经对这种事情失去兴趣了,莎朗,这应该是你的东西我很抱歉。
她转动手中的玻璃管,精巧的小玩意儿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些小孩子会喜欢的玩具,接着,它从女子纤细的五指间滑落。液体溅射出去,玻璃也只剩下晶莹剔透的残渣,赭石色污染了干净的地面。
我不需要。她眨了眨眼,您的执念到此为止了。
老者没有愤怒,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地上的狼藉,分不清心中到底什么情绪占据了优势,半晌后才慢悠悠抬起头:
隔了这么多年我这样算是被甩了吗?
贝尔摩德摇了摇食指,对他抛了个久违多年的媚眼,她的美艳倒是从未退减。女子越过他,走向通道的另一端,声音和脂粉气都渐渐消散,这是女人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你的打算哟。
她没有再回头,好像把那个捧着花束,在剧场中认真欣赏每次彩排的男人完全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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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完结倒计时啦!(我怎么这么会拖之前一直三次元情绪不稳定,真的非常抱歉拖这么久)
第102章 双方
三日月你要去哪里?
一期一振骤然喝道。
三日月回过头,愉快地扬起唇角, 谁知道呢。
巨大的异常肉块堆满了整个空间, 最糟糕的是柔软的部位完全无从下刀,那些肉糜率先缠住他的刀具, 接着是隔着衣物的四肢。于付丧神而言, 这种混合着人的形体、却又完全没有人的模样的生命体,它们的存在本就是一种不可言喻的亵渎。
正在犹豫的瞬间,它们便拉扯着几具躯体落下,坠落在地时只有一声闷响。
由于底下有层防护, 一期一振倒是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伤。真正让他觉得苦恼的, 是从这团脂肪中传出的各种声音, 付丧神的灵魂对此十分敏感,轻易便能听到其中的哀嚎与苦痛, 仿佛直接触动着自己的神经,让他的脑袋止不住钝痛。
脑海里似乎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在自己眼前断裂的刀刃、分明知晓真相却遁入迷雾中的鹤丸国永、他自己的刀刃亲手断绝的那些性命,甚至于因为他成为庇护者、被强行掳走改造的孩童,他们天真无邪地注视着自己。一期一振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 在他将疯狂付诸行动前,无尽的细语停止了。
堵塞着巨大空间的肉块好像失去了力气, 纠结的肌肉无力垂下,挥舞的肢体幅度也变小了。一期一振砍下其中几条, 从肉糜中走出, 不知道为何, 它仿佛已经死去,完全变成灰白的模样。
地下通道里只有水珠滚落的声音,他只能凭借契约感知审神者去往哪个方向,然而这团脂肪几乎完全塞住了高大的通道,怨念阻隔了他的五感。
哎呀,就连我都不想碰这孩子呢。三日月和他落在同一地方,他注视着异常之物,喃喃道,想必他们的灵魂也不能得到安息吧,真是不幸。
他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双手拢在袖中,轻松得好似在逛自己的庭园。
三日月宗近不再给肉墙留下任何多余目光,他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另外一条路,转而走向更深的黑暗。一期一振错愕片刻,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跟在其后。
那怀疑的目光看起来真可怕啊。三日月意味不明地感叹着,以前大家的关系明明还不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听出他只是礼貌性抱怨,一期一振摇了摇头:只是不放心而已。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安静的通道当中只有更加激烈的水声,坚固的材料似乎无法阻挡地下水侵袭,再向里走甚至还有逐渐上升的积水。
淌过不知何时就在堆积的污水,一期一振嗅到一股不妙的气息,这天然空洞的场所似乎是用来处理垃圾、供那团怪肉休憩的地方,他感觉脚下踩到了某些不妙的东西,但也只能当作没有看见。
深处延展开几条道路,两旁的墙壁上终于内嵌了发出微弱光芒的灯泡,三日月似乎对此非常苦恼,纠结几秒后才选择了第一条。
他走进其中,又迅速转了回来,衣袖遮住半张精致的脸庞,哎呀,没想到居然是死路,果然我已经老了呢。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不过曾经的本丸里也是这副光景,他早就习以为常。
付丧神挑选了另一条岔路,所幸这次没有过早碰壁,他们在几次来回转弯中遗失了方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已经偏离极远。展现在眼前的又是仿佛极其恶趣味的岔口,他们的位置有所下降,水流从倾斜的地面下泄。
啊。三日月这次真的陷入了迷惑,这就是人类所说的迷路吧?
不论在哪里都有这种说法。
一期一振与他对视,冷漠道,现在我们迷路了。
再误入几次处理垃圾的广场后,一期一振倒是大致摸清楚了这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所有报废的材料都从仓库中被投入通道,腐烂后吸引怪肉在底下爬行,将废料全部吞食殆尽至于它们具体都是什么,一期一振并不怎么想知道。
三日月的发梢落下一滴水珠,他刚被地下水袭击,从容的表情也有一丝开裂,看上去苦恼异常:啊啊,没想到真的会迷路,果然不该选这边,但是感官被那些孩子干扰了,也没什么办法。
干脆把这里全部毁掉好了。
他笑眯眯道。
五指已经放在刀柄之上,一期一振的余光瞥到转角之内,有鞋底与积水相触,不可避免地发出些声响。来者完全没有意识,自然也不可能隐蔽自己的踪迹,三日月也发觉这点,饶有兴趣地停下动作。
成田满代号成田满的人偶个体看到的,就是记忆中两名付丧神正神色古怪地商量着什么、还做出危险举动的情况:三日月?一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他眨了眨眼,十分无辜。
看到那张脸的刹那,一期一振的脑海中没有剩下任何感情,仿佛变成了全然的空白。他只是默然注视着熟悉的面容,就算此身消退,他都不会忘记曾经让他陷入怨恨与懊悔之中的人类。
唔。三日月忽然伸手挡在他们之间,大概是知晓那些恩怨,害怕一期一振控制不住自己。他上下打量成田满,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原来如此,味道不太一样。好久不见了,前代。
他的最后一句声音清浅,并没有传入人类耳中。成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们应该只分开了几天而已但是有鹤丸陪着我,虽然他心情不太好。草薙先生邀请我暂时留在这里等待实验结果,说不定能找到更快打败溯行军的办法。
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成田疑惑道,草薙先生说还不是时候和你们见面,但是鹤丸忽然出现,连你们也难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吗?
一期一振与三日月对视,很显然眼前的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审神者,而且记忆方面出现了莫名的混乱。看到他们的反应僵硬,成田眨了眨眼:草薙先生应该不会生气吧,我先带你们到房间里,这里是垃圾场,如果拆掉会很麻烦的。
他说完,转身向原路返回,只有积水被践踏发出的声响。
三日月率先跟上,丝毫不在意污水会沾湿衣角,没办法,只能跟着前代去看一眼咯。
他不是前代。一期一振闷声道,隐含某种对待亵渎死亡的怒意,只是那家伙制造出来的机器,甚至连灵魂都不存在。
没有走过多远,三日月瞥见一缕明显强烈许多的白炽灯光,他忽而叹息道:你也想知道鹤丸在想什么对吗?
这点一期一振倒是无法否认。
成田满将他们带到空旷的会客室中,才开口道,草薙先生说,研究员们都去休假了,所以他有些忙。等他回来之后,我会向他介绍你们的。
他的语气好似和某人关系很好似的,三日月接过茶水,发问道,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位草薙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他、他是好人。成田连忙解释起来,好像害怕他们误以为对方是敌人,还记得吗?之前在溯行军的袭击中,我们救下的路人,就是炼先生。后来我又与他偶遇了,他告诉我可以帮忙研究溯行军的构造,这样的话人类的武器也可以打败它们。
三日月将杯子放在桌面上,打量起周围,墙面到用具都是完全的纯白,一眼望去让人心生不快。他若有所思地发出悠长的音调,原来如此,真是位好朋友呢成田大人,您还记得最近发生过的事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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