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为美好的黑衣组织献上祝福——糖霜泡芙
草薙抬起头,贝尔摩德一定已经看过其中的内容:稍等一下,我不记得我有认识名叫波本的人。既然是酒名,也就是说他是你们的同伴咯?
贝尔摩德看向琴酒,后者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态度道:安室透。这是他的假名。
嘛,就是这样。贝尔摩德看着自己指尖亮晶晶的美甲,微微一笑,我已经通知过他,以他的能力,应该不会在十分钟内就被杀掉吧?
■
站在男人旁边的不再是他。
清光深刻认识到这个事实,温顺地低下头颅,他不知自己现在究竟算不算成功完成了接近草薙恭的任务。他总觉得在心底,自己默认这条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
我真的还可以毫无障碍地接受主君的命令吗?
即使是毫不犹豫地将刀尖刺入青年的胸膛
草薙炼的身旁露出一截浅蓝的颜色,清光与新的兵器是初次相见,他却有种久违感,应该是原样对他们精神的影响。不知为何,看到名为大和守安定的伪劣品侧脸沾着凝固鲜血的模样,他只能感受到缥缈的悲哀。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适合这样的颜色。纷乱的思绪堆积在脑海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草薙炼冰冷的指尖从他的皮肤上滑过,由脖颈到唇边,好似有只盯着猎物的蛇在爬行,他只能极力忍耐着这种冒犯的不适。
啊,总之呢,有件非常要紧的事情想要拜托小清光!草薙炼双手合十,作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因为我也感觉到了,小清光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血液的味道了对吧?这样下去会无法保持美丽的,所以呢、为了照顾小清光,我决定,将这个目标送给你。
无法保持美丽的外表。
但是,不可思议的,比起因为外表变化而被抛弃的可能性,他居然担忧着接下来从对方口中讲述出的名字。
清光惶恐地抬起头,草薙炼没有忽略他眼眸中的惊惧之色,动作夸张地从怀中拿出了目标人物的照片:嗯嗯,就是这位啦,公安的走狗,降谷零目前的话,是安室透先生呢。这位可是人类中姑且算是强敌的存在呢,请一定要小心哦。
画面上的男人,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清光堪堪松了口气,草薙炼见到他的脸色有所缓和,仿佛觉得十分有趣似的,忽而笑出了声:看起来你很放心,不错,不错,现在的你比之前要有意思得多。加油吧,清光君?
大和守安定似乎看了他一眼,又似乎只是错觉。清光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许多重叠的影子,蓦然意识到对方与过去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清光闭上双眼。
这就是他现在躲藏在这里的理由。
安室透的行踪已经一清二楚,他望着店内的景色,只觉得疑惑。玻璃门上挂着CLOSE的标志,明明是白天,店内却空无一人。实在诡异。更加诡异的是,他可以从玻璃门外一览无余地看到其中的景象,他的目标正在其中毫无危机感地清洁着手中的高脚杯。
街上通过的人少得可怜,注意到安室透的则更少,一切都像是在告诉清光出手的时机。安室透结束了手中擦净玻璃杯的动作,推开玻璃门,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清光背着藏好的打刀,作出一副走投无路的学生的模样,冲了上去: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咦?可以倒是可以
清光低下头,同样也是出于不想让对方看清楚脸的目的:只要一会儿就好!拜托您了!
安室透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那,我带你去好啦,不过里面有些黑,我最好还是跟着你。
真是感谢。
清光由衷道。
他们的对话就像是安排好的戏剧般顺利,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异常表面如此。清光跟随着男人走进黑暗中,安室透居然没有开灯的打算,排列整齐的桌椅与装饰成为了极佳的掩体,随着安室透绕过分隔墙,清光已经将背包拉开缝隙,刀柄握在手中。
无防备的男人回过头,询问他:到这里就可以吗?
清光拔出了刀。
锋芒掠过安室透的眼前,后者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被一刀割喉,而是避开了他的动作,紧接着,清光踢翻了桌椅,两枚子弹正巧被挡住。
啊呀,吓我一跳。安室透轻笑道,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孩子。
清光咬牙,如果被子弹击中要害,他也是会面临死亡威胁的。但是安室透是未经过改造的人类,不可能比他的反应神经更快。他握紧刀柄,从掩体后跃出,安室透在短暂的反射时间内又一次接连开枪,清光侧身,然而冲向他的势头却没有减弱。
他没有避开子弹,只是避开了要害而已。
子弹结实地命中他的肉体,清光忍住旧伤口被牵动的痛呼,安室透用手臂抵住了砍来的利刃,手/枪几乎擦着清光的侧脸,扣动扳机。他的手臂溢出鲜血,清光权衡砍断一只手与被击中太阳穴的利弊,抽刀回身,然而留在安室透身上的伤依旧深入骨髓。
黑发青年微微笑起来,他的十指沾满了血液,分不清与指甲的颜色:你的子弹不是无尽的。
安室透看着他,叹了口气:确实不会,你的速度比我快,甚至比子弹还快。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大概等下就被砍掉了吧?
清光握着打刀的手垂下,他听着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店里寂静异常,仿佛独立于这个世界般。他皱眉重复了一遍,如果?
嗯因为你之前好像惹到了有些糟糕的家伙。安室透故作轻松地摊开手,然而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你们是同行,那位杀手好像已经变成了追踪着你的猎犬哦。
他话音弗落,清光顿觉有什么坚硬异常的东西缠住了他的手臂。
一截铁丝。
清光心中一惊,下意识挥刀砍断,紧接着,一阵亮眼的蓝光闪烁在被他砍落的铁丝上。
不知从何处现身,黑衣黑发、戴着白面具的契约者,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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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打戏,我死了(葛优瘫)
虽然自己觉得有点帅,但实际上写完了就会暴打自己:这是什么玩意儿!
第40章 伤者
综上所述, 这是他留在现场的东西。
安室透用眼神示意,戴着白色面具的杀手将证物放在桌上,他的手指裹在漆黑的手套中。被他放下的是一截被割断、边缘有些焦痕的衣料。但重点并非是这截衣服,而是夹杂在其中、别在其上的金属色小物件,擦去它沾染的血色, 是烤漆钟塔徽章。
黑用裹着手套的五指将它挑出, 套在透明袋子中递给草薙。当然,实际上这套操作也没什么必要, 他们双方除去安室透外没一个是警方成员。
黑色短发, 武器是打刀对吗?
草薙看着黑确凿无误的承认, 无力地叹了口气。
简单包扎过的安室透是在傍晚被黑带到草薙的住处的,他的手臂被刺客的刀刃划开, 可见里面稍微裸露出的白骨。至于黑, 他的肩上被一刀刺中,好在风衣的防弹材料有所缓冲, 但清光手中的刀也非凡品, 依旧在狭窄的空间中让他挂了彩。
安室透一面任由草薙和贝尔摩德折腾他的胳膊,对琴酒笑道:没想到你会委托他超乎意料。
他指的是看不见表情的契约者。委托了黑的正是琴酒本人, 想要查到这名杀手的资料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 况且由于银受伤的缘故, 黑早就盯着清光不放了。与其说是一单谈好的买卖,不如说只是达成了同盟, 琴酒冷哼一声, 不打算过多理睬已经确认为叛徒的公安卧底, 如果某人不会因为你的死亡内疚的话,救你毫无必要。
草薙卷起绷带的手顿了顿,贝尔摩德小声在旁吐槽,傲娇。
阿恭,你还好吗?耳朵红了喔。
被语言攻击的安室透非但没有被刺痛,反倒好整以暇地观察起低着头的后辈。结局是草薙手微微一滑,害得安室痛苦地皱起了眉毛,不消看,安室也知道琴酒的表情里只表达着活该二字。
委托黑的本意确实不是保护安室透,而只是留在草薙身边抑制清光的后手。他们相处的多日以来,清光从未有过出格的行为,相反的,映在黑的眼瞳中的只是对整个世界都感到好奇的年轻人罢了。银本身就是以水为媒介的DOLL,几乎丧失感情,在契约者的组织当中也存在着不能认知世界的DOLL与契约者,清光的情况和他们非常相似。
如同被抛弃的新生儿想要重新接触这个世界般,他可以肯定,清光憧憬着阳光下的人间。
草薙递来医药箱,辛苦了,黑、先生,哇,只是喊假名总觉得很奇怪。就算伤势不重,也要认真对待哦。
不需要敬称。
他声音沙哑地回复道。
隔着一道面具能稍微改变他的本音,虽然他并不觉得琴酒没有察觉到真实,但在对方先行拆穿前只能继续这种拙劣的表演。草薙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穿着与现代人并不相同的两名少年人再也忍不住沉默,小声问道:
真的是清光哥吗?
草薙正将玻璃瓶放下,磕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准确来说,是复制品。
他踌躇半晌,认真地转向黑,虽然我知道这么问不太好,是他让银小姐受了重伤,这是不能抹去的事实。请问,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加州清光是被控制的人偶。
他必须替他的错误还债,但在此之前,真正的罪人是草薙炼。草薙不能大言不惭地告诉他们自己确乎只是单纯的善心,其中没有掺杂丝毫将单纯的清光拉拢到自己方向的心思在黑暗中蛰伏的少年人,定然对第一个向他展示这个世界的人付出真心,而他们同样是利用这一点相互牵制的欺诈犯。
只是,他可以确保,与清光的约定中并无谎言。
黑沉默了莫约十几秒,在草薙以为他要责怪自己过剩的同情心前,青年开口了:逃走了。伤势严重。
二对一的局面始终是劣势。刺客原本清丽的面容狰狞如同恶鬼,衣物也尽数被跳跃的电光烧焦,唯一让他异常在意的是,在那一截衣料被双刀斩落时清光错愕的眼神。不难看出对方接下来拼命似的举动都是为了夺回这样东西,而非杀死目标。他下意识以为清光在其中藏了重要的信息,然而最终得到的却只是平凡的装饰品。
我明白了,辛苦您了。
草薙再次向他鞠躬。
琴酒从旁一把抓住他的后领,草薙顿时失去平衡,半分惊讶半分疑惑地任凭银发男人干脆地将他拖走。贝尔摩德摆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拦住想要追上去的狐之助,草薙余光瞟到秋田藤四郎与五虎退闪烁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让谁带孩子都不能交给贝尔摩德女子颇为豪爽地将剩余的绷带丢给安室透,正巧落在后者刚缠好的伤口上,引得一阵夸张的抱怨声。
接着他就被拖出了门。
我可是伤员啊,被你们当成诱饵的可怜人。安室透无力地举起只是被划破皮肤的那只手,还好他能用的是右手,你在干什么?
嗯?
贝尔摩德用鼻音作答。她摆弄着耳麦,沙哑的电子音后,只能听到偶尔的狗叫声和塑料袋间的摩挲,她立即没趣地取下耳麦:窃听啊~不过琴酒他早就发现了,大概窃听器已经被丢到哪个垃圾堆里了吧?
真是危险的女人,即使是同盟者也能毫无心理障碍地算计。
安室透腹诽道。
嗯,不要用这么伤人的目光看我嘛,零先生。贝尔摩德的手指轻抚着红唇,现在,我们是否该谈谈你的秘、密、呢?
饶了我吧。
草薙指了指门内,里面正不停传来含糊的噪音:不管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琴酒头也不抬:贝尔摩德有分寸。
可是你之前还因为她没分寸的事情差点崩了她,草薙默默把吐槽塞回肚子里,楼梯的部分琴酒当然不可能也像拖货物那样将他抢拉下去,因此他抢回了部分行动权。草薙把玩着一直确保完好无损的窃听器与定位器,充满怨念地叹息道:
你们组织的成员该不会都这样吧?
银发男人一言不发,却也无生气的迹象,他只是态度强硬地拉过草薙的手,然后抛下了某样物品。草薙没由来地产生了自己正在从哪个傲娇的王手中得到赏赐的错觉,逆光中,琴酒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
GPS?
发信源是复制品。琴酒看着他,我命令契约者装上的,怎么使用是你的自由。
屏幕上,属于清光的发信点正在不断波动着绿光。显示的地点是距此不远的废弃楼中,他没有回到位置不明的地下研究所,也没有更换会见草薙炼的衣物,因此发信器依旧能够幸存,而非早就被发现。只有在相当的绝望下,表现出对绮丽之物远超常人的兴趣的清光,才会忽略这些细节。数种缘由中,他因为接连失败而被草薙炼抛弃的可能性占据压倒的地位,草薙不认为自己应该放弃这个机会。
放弃将加州清光攻略的机会。
同时也是找到草薙炼藏身之处的机会。
你很担心那个小鬼。
谢谢。
草薙低声道。
他由衷地佩服男人粗暴的行事风格和思考方法,只要看到他就无法独自消沉下去。他苦恼地长叹一声,转动眼珠,最后还是对琴酒比了个心型手势:败给你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银发男人用你的脑袋有毛病吗的和蔼目光注视着他:
那不愧是看上我的男人?
琴酒指了指他的口袋:发信器,你最好带上。
就算不用你说草薙抛动亮晶晶的机械制品,这个东西不会那么容易坏吧?我是指,如果碰到地面上或者、被吞进鱼的肚子里也能够正常运作?
当然。琴酒的回答毫无迟疑,如果到那种时刻,随你如何使用。
抱歉抱歉,毕竟是攻略小清光、找到某人的藏身地的好机会。我会注意的,痛感应该不会很强烈,所以草薙挥了挥手,拜托你了,阵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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