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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朕与秦王扫六合——竹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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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系统沉默了一瞬,果然抽风:即将开启禁闭室收到指令,撤销处罚禁止违规操作开启禁闭室
    主系统陷入了执行处罚和撤销处罚的纠结中。
    系统小声道:陛下它这样会崩溃,崩溃的话,小陛下的世界会受到很大影响。
    嬴政默然了一瞬:惩罚是关禁闭?
    系统:是的。
    期限?
    随机。
    嬴政皱了皱眉。
    这套系统好像很喜欢随机。
    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允许了这种非常不敬的行为:执行可以,我有要求。
    主系统终于不那么卡了:请说。
    嬴政随手点开了历代王朝的面板,上面的字体是系统为了方便他阅读而替换的篆书。
    他道:给我查阅系统数据的权限。
    主系统:
    系统:
    有史以来第一个调用系统权限的男人,不愧是始皇帝大大。
    它这数据库囊括了整个世界的所有信息,陛下这是要搞大事哇。
    主系统:不
    嬴政:可以。
    主系统还是试图抵抗:禁止违规
    嬴政继续强加意志:可以。
    主系统:
    它停顿了几秒:收到指令,正在开启禁闭室与权限
    始皇悦。
    主系统,卒。
    禁闭室其实与这个空间没什么区别,依旧是漆黑一片。
    嬴政周围还绕着那些金光,而一起被关禁闭的系统也在,它显示出面板。
    嬴政已经将朝代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沉默了一会儿。
    系统道:陛下别太伤心啊。
    它刚刚看到陛下在秦朝二世而亡那里顿住了好久。
    嬴政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无事。
    他离开得太突然,秦还未彻底稳定,有很多事也没有安排。这种结果,算是既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
    但是李斯和赵高,倒真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嬴政暂时抛去这些徒增怒火的事情,调取了有关生产力的面板。
    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不如抓住当下。纵然他不能再以秦王的身份重来一次,但是赵政可以。
    这个空间里没有时间之分,嬴政除了休息就是获取信息。很快,禁闭结束,嬴政再度进入任务。
    他还未适应新的身体,就听见了系统的声音:现在是秦王政三年。陛下这次的身份是被送到秦国做质子的魏公子如。
    嬴政:
    系统:这个真的随机
    系统自己都快不信这套鬼话了。
    嬴政坐在一辆马车里。看样子应该是被送往秦国的路上。
    魏如之前在魏国作伪证,差点害了长安君,已经把赵政彻底得罪了。赵王死后,太子赵偃继位,为了缓和赵魏关系,他将魏如送回魏国。
    如今,魏如又被送到秦国做质子,而且是秦王政点名要的。
    目的不言而喻。
    嬴政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是非常宽容大度的。但是对于碰到他禁区地人,他报复起来绝不会手软。
    同理,对于魏如,赵政也不会善罢甘休。
    嬴政极轻地叹了口气。
    系统又小心地补充道:然后,陛下,你的爱意值已经涨到五十七了。
    嬴政静默了一瞬,他
    看嬴政的反应,系统觉得自己嗑cp的愿望要碎掉了。它小声道:陛下你是不是很讨厌这种感情啊?
    不。
    嬴政觉得赵政本人都未必能分得清这种感情。
    他从来不是逃避问题的人,但唯独这件事,他觉得非常棘手。
    潜意识中,他并不想让赵政知道现在的魏如是长安君赵厘。否则,他几乎可以想象爱意值会涨成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他该怎么面对赵政?
    如果赵政知道赵厘其实是多年后的他自己,又会是什么反应?
    嬴政觉得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反应。赵政会因此厌恶他也不一定。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茫然的情绪,上一次这样失措,还是知道母亲和嫪毐生育孩子并意图谋逆的时候。
    即便如此,他还是非常冷静理智地反利用了一把,拔除了盘根错节的吕、嫪及外戚势力。
    这一次,嬴政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好像,触及到了他的盲区。
    三天后,护送魏国质子的人马缓缓驶入咸阳章台宫。
    嬴政下了马车,略一整理衣衫。
    他环视着连绵的宫殿楼阁,不禁有些怅然。
    除去最后巡幸天下的十年,这几乎是他度过了一生的地方。
    然而再回来,情景却大不相同。
    嬴政穿着华贵的紫色礼服走上了章台宫的宫阶,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发出碰撞的清响。
    长阶尽头,章台宫内,年少的秦王端坐在王座上。他身上是一件玄色的礼服,以金线绣了日月星辰等章纹,略柔淡的朱红蔽膝和各种金银玉石的装饰中和了黑色的沉重。
    这样端庄华美的服饰,穿在这样年轻的少年人身上却黯然许多,甚至都压不住少年眉目的凌厉和威严。
    他凤目微敛,剑眉压低,似是倦懒,又似揣度,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去妄图揣测他的心思。
    时隔多年,再见到魏如,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思念故人,赵政觉得对方走上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那种纵然落魄也依旧从容的气度,非常、非常像。
    嬴政走完了九十九道长阶,双手拱袖,在殿下请见。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眼,对上了视线。
    赵政的眸光微微一敛。
    郎官将请求传达到秦王面前,秦王却沉沉地看着魏国质子,迟迟没有回答。
    他从魏如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就像许多年前,邯郸的郊外,红衣落拓,春风拂眼。先生走向了他,就好像连山河日月也一并到了眼前。
    赵政难免觉得魏如是在故意模仿先生博取他的同情,以及他非常讨厌这种模仿,但是魏如又偏偏模仿得很像,他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当年他在回秦国的路上得到了先生病逝的消息,尽管已经有所准备,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一度不思饮食,非常憔悴。
    七年过去,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再拿身体开玩笑。但是提起先生,那种难过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越积越多,已经到了完全不能提及的地步,一提起来他就会非常不快。
    此刻,赵政的目光虽然依旧平静,但绝说不上和善。
    嬴政与他对上视线,微微眯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像个满心算盘的笑面虎。
    这次,赵政的脸色明显沉了几分。
    魏国使臣们暗暗交换着眼神,微微摇头。
    秦国强大了,自然不把他们这些小臣放在眼里。这位秦王虽然年少,手段却相当厉害,去年春末,借嫪毐与赵太后生子之事,一举清洗了朝堂势力。并且拔出萝卜带出泥,受到牵连的吕不韦为了保全身家性命,不得不放弃相印,回到封地养老。
    如今,秦国相国由秦王的表叔、昌平君熊启担任,虽然位高权重,却才能平平。赵太后高居甘泉宫,虽然仍有辅政之名,但势力被清洗后已无实权。
    真正的大权,都被这少年一手独揽。
    才十六岁就有如此手腕,不得不令人赞叹。听闻其在邯郸为质子时曾拜长安君赵厘为师,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偏偏,他们这个魏国公子曾经差点害赵厘入狱,这个梁子可真是结大发了。
    恐怕公子如在这边会非常不好过。
    眼见魏国使臣有点躁动,秦王身旁的侍官卫渠不得不小声提醒:王上,魏公子及使臣请见。
    赵政收回目光,几乎瞬间就调整了情绪,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淡淡道:进来吧。
    他抬手示意侍官卫渠:赐座。
    群臣入座,美丽的宫人上前倒酒。
    嬴政坐在右首,他能感觉到赵政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但他装作不知道。
    清冽的酒液倒落在金樽里,隐隐散发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赵政朝群臣举起酒樽,道:秦国一向待人宽厚,诸位不必拘束。
    魏国使臣们礼貌地回敬。
    嬴政被这酒中的苦味冲了一下,并没有饮。秦国宴会上的酒由少府酿造,受了西戎的影响,比六国的酒烈一些,酒香浓而不腻。
    这酒明显加了什么东西,如果只是赵政故意整魏如而加了些什么无伤大雅的东西,倒是其次。倘若是毒,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赵政见嬴政不喝,若有所思道:魏公子不喜欢这酒吗?
    嬴政垂眸道:某身体不适,秦王可否以茶代酒?
    赵政道:秦国是主人,公子是客人。客人身体不适,主人岂可自娱自乐?请太医来给魏公子看看。
    倘若魏如查不出个什么来,那就是怠慢和欺骗秦王,是非常失礼的。再较真一点,则很有可能演变成两个国家之间的交锋。
    一时间,魏国使臣都明显地紧张了起来。
    很快,太医夏无且来了,他为嬴政诊脉。
    嬴政慢慢挽着袖子,对夏无且道:某或许嗅觉有恙,闻着这酒略带苦味。
    夏无且何等聪明,他听出这位魏国公子话外有音,端起酒来闻了闻。
    夏无且脸色微变,正要说话,嬴政却按住他的手,朝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嬴政已经猜到是毒,但是在这种场合,这件事事对秦魏两国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很难妥善收场。
    秦国纵然不惧魏国,但是魏国北面还有个赵国,再加上南边的韩国,这三个国家,都是阻止秦国东出的屏障。
    现在,还不到和他们翻脸的时候。
    夏无且也很快明白嬴政的意思,他煞有介事地帮嬴政诊了诊脉,回复秦王:魏国公子脉象虚浮,的确身体有恙,请容臣带稍后为魏公子细诊。
    赵政慢慢起身:岂可怠慢?到寡人的偏殿去诊,昌平君暂代寡人宴群臣。
    夏无且傻眼地看向嬴政。这位魏公子身体没问题的,谁想到秦王还要亲自去偏殿看他诊哪
    嬴政给了夏无且一个许可的眼神。
    夏无且忙扶住嬴政:公子请。
    偏殿内非常安静,装潢也比外面的大殿淡雅一些,赵政看样子根本没打算回到宴会,因为嬴政一进去就看到他脱下了礼服。
    赵政披了件素白的常衣,这件衣服很好地中和了他眉宇间的侵略和压迫感。他随手拿过旁边书柜上的一卷竹书展开了,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
    这话是对夏无且说的。
    刚才他早就看出两个人暗送秋波有猫腻,到偏殿来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说话罢了。
    夏无且如实将酒中有毒的事说了,赵政听完让夏无且到外面把廷尉王绾叫过来。
    于是大殿里暂时只剩下嬴政和赵政两个人。
    赵政将竹简合上,就像看不到魏如这个人一样,自顾自地端起凉茶饮了一口。
    嬴政道:凉的,喝了胃痛。
    赵政一顿,抬眼看向他:魏如,不要以为我们还有什么交情。
    嬴政:胃痛了吗。
    赵政:
    还真有点。
    赵政真的感觉到胃在痛。
    先生去世那段时间,他的饮食作息极度混乱,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觉得饿,睡觉也很浅,一点声音就会醒,醒了就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他不知道魏如怎么会知道这个,他也不想知道。
    夏无且很快带着王绾走了进来。
    赵政让王绾去调查下毒的事。虽然他与魏如有个人恩怨,但是他分得清公私和轻重缓急。外面魏国使臣还在,这种时候不宜与魏如翻脸。
    但是小小的整治一下,无伤大雅。
    赵政示意夏无且:太医不是要细诊?
    夏无且:
    真诊哪?
    夏无且看向嬴政。不知怎么,他觉得这位公子的气息虽然没有秦王那么张扬,却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
    这种气息很微妙,刻意去注意的时候,好像就什么都察觉不到。但是不注意的时候,那种气息立刻显现,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想忽视都难。
    嬴政也不与夏无且为难,他伸出了手。
    夏无且擦擦冷汗硬着头皮搭上了脉,望闻问切装模作样地来了一通。
    秦王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就是没病也得看出病来。他只能小小地得罪这位魏国公子:心火略旺,下臣为公子开一些清热的药。
    赵政善意提醒:良药苦口,太医。
    夏无且连连点头哈腰:大王说的是。
    他硬着头皮将绢帛上那一味黄连加重了一些。
    嬴政看着绢帛上的字,漫不经心道:秦王刚才胃部不适。
    夏无且一抖,看向赵政:大王胃病又犯了?
    赵政没有隐瞒,因为他胃里的抽痛加重了:略有不适。
    夏无且一眼就看到漆案上茶盏:大王是不是饮了凉茶?
    赵政不置可否。
    夏无且痛心疾首:大王,一定要遵医嘱啊。臣这就去给大王煎药。
    嬴政善意提醒:良药苦口,太医。
    夏无且:
    你们两个怎么跟小孩子斗气一样?
    夏无且很快把两人份的药都煎好了,各自奉上。深褐色的药汁装在清透的翠琉璃碗里,散发出浓郁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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