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下一个是她。
    秦堪问自己，我会不会像发了疯一样去营救她呢？
    秦堪点点头说：“会的，我一定会，甚至还会更惨烈一些，因为，她是我最早遇见的女子。”
    不过，过了一会，秦堪摇了摇头。
    他反问自己，“我会吗？”
    也许不会。
    龚雪确实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女子，他的第一桶金也是这里挖的。但是，龚雪给他的感受和苏丽义不一样。苏丽义更像是家人。而龚雪仅仅是一个事业伙伴，外加一部分情人关系。
    是情人关系吗？
    秦堪追问一句。
    不能否定，自己确实也动过情，但是，就这么界定，秦堪又摇头，“未必。”至少，秦堪更喜欢闫燕和雯雯。
    不是情人关系？
    可是，能说得过去吗？
    他们俩，曾经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差点把自己燃烧。
    假如“明天会更好”把龚雪给绑架了。
    我该怎么办？
    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可是……
    秦堪叹了一口气，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秦总，你这是？”
    秦堪猛然一惊，他被龚雪的话惊醒了。
    惭愧，秦堪暗地里叫了声。
    怎么可能呢？
    秦堪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龚雪要是被绑架了，我秦堪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她救出来。
    别说龚雪，就算是其他女的，徐茜、刘熙、姜薇、珊珊……即便是方怡她们，我秦堪也会要把她们救出来的。
    不过， “明天会更好”不可能一而再地采取同一个办法来教训秦堪的，这样，显得他们多么弱智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个办法确实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没有其他办法比它更好了。
    见自己的失态被龚雪发现了，秦堪赶紧说：“最近你最好别随便外出。”
    龚雪认真地说：“你是说苏丽义被绑架了，他们还会绑架其他人？我估计，绑架我的可能性不会很大。”
    秦堪随口一问：“为什么？”很快就知道说错了，说，“不能大意，你们都一样，都可能遭绑架。”
    龚雪微微笑了笑，“好的，我不会随便外出。”
    秦堪似乎才放心，说：“就要开学了，你工作怎么兼顾呢？”
    “你就放心吧，我都已经做好计划了，工作学习，两者兼顾，不会受影响。”龚雪接着说，“苏丽义要等一年半才能出来吗？”
    秦堪说：“也许，会提早吧。有个朋友见到过她，他们没有虐待她，这我就放心了。”
    正聊着，周总在外面闪了一下。
    秦堪估计，周总有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你先出去吧，我见下周总。”
    龚雪出去了。周总敲门。
    “请进。”
    周总进来还没坐下，就开始汇报了。
    “有一批产品，现正运往巴国，刚才，我接到报告，说该批次产品全部有质量问题。涉及的全部是重型设备，金额达到十几个亿。我想请示您，是立即返航，还是先入关，再召回？”
    如果是返航，那就存在一个违约的问题，要承担巨额赔款。如果是召回，就会在声誉上造成影响。
    各有利弊。
    “谁报告给你的？”秦堪问。
    “匿名的。”周总说。
    “匿名？”秦堪心里一紧。
    又来了。这一次是拿企业开刀了。
    “对，匿名的。我也想过，可能是有人故意怎么做，其实什么质量问题都没有。所以，拿不定主意。”周总说。
    秦堪想了想，说：“船，继续去巴国交货。你赶紧组织专家分析，看看设计上有没有问题。如果不能确定，先入关，再召回，虽然声誉上会有些损害，但是至少没有入人家的圈套。”
    周总说：“好的，我这就去组织人分析。”
    周总走后，秦堪陷入了沉思。
    显然，这又是黄天华捣的鬼，他很可能安插了不少人在公司里，这批产品也很可能确实有问题。
    黄天华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自己听他的话。上次没听，抓走了苏丽义，这次又没听，产品质量出了问题。
    这家伙早就有安排了，他也预计秦堪不会听话，所以，秦堪才从他那里出来，这里就出问题。
    这家伙真不好对付呀。
    秦堪知道黄天华的厉害，也估计到了，他会一招一招让秦堪难以喘息。但是，就因为这样，秦堪就屈服的话，真的不甘心。
    不屈服，似乎也不行，生活，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屈服吧，不是秦堪的性格。
    暂时屈服一下呢？
    秦堪想。
    那今后必然步步要跟着他的步伐才行。
    秦堪很纠结。
    什么时候才是反击的时候？
    黄天华隐藏了二十年，建立了地下王国。我秦堪，也建立一个地下王国？
    秦堪想到这里，隐隐约约感到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战胜黄天华。
    秦堪要建立地下王国比黄天华当年有利得多，他可以利用海螺世界。
    对，与黄天华斗，只能智斗，意气行事是最不可取的。
    想到这里，秦堪拿起话筒，拨通了黄天华的电话。
    “师兄啊，头痛啊。”秦堪说。
    “什么事头痛啊？”黄天华似乎知道秦堪会打电话，“要我帮忙吗？”
    “产品质量出问题了。”
    “噢，这很正常啊。质量问题嘛，哪个工厂不出？这个，你别着急，你要学会习惯，今后啊，还会出现。出问题才叫正常，不出问题那叫不正常。”
    “师兄，我是来取经的，你别挖苦我好不好？”
    “秦堪啊，我怎么是挖苦你呢？实话，大实话，企业存在一天，质量问题也跟着存在一天。”
    秦堪喝了一口水，说：“请教师兄，遇到这种问题，我应该怎么着手出来？”
    “这个嘛，要从源头抓起。”黄天华说。
    “对，你这句话说得太好了，从源头抓起。我估计呀，问题可能是处在我身上，我应该检讨自己对吧？”
    黄天华轻轻一笑说：“你？你怎么可能出错呢？”
    秦堪也苦笑了一声，说：“我这样任性的人，怎么会不出问题呢？我想，我可能出大问题了，要好好检讨一下才行。”
    “噢，是吗？任性也是错？第一次听说。好吧，既然你打电话来请教，那我就直说了。”
    秦堪认真地说：“我正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