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会计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开什么玩笑？
    好吧，讲正事。
    从前，有个副总，分管财务，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黄天华相当的器重他。可是，有一天，他和黄天华之间在工作上有了分歧，在一次会议上，他们两个产生了直接冲突。散会后，这位副总非常后悔，说自己不理性，这下可糟了，黄总一定不会放过他。谁知道，第三天，他就被任命为财务总监，在公司内，地位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位。但是，这位副总越发惶惶不安，他经常自言自语地说，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果然，在不久的一个夜晚，这位财务总监突发疾病，不久，就病死在医院了。
    还有一次，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中层干部，因为在背地里骂黄天华不得好死，这个人当天晚上就暴尸街头。后来，虽然案是破了，几个混混被抓，也找到了替死鬼，但私下里，还是有人议论，说是黄天华下的毒手。
    秦堪听完这两个故事，觉得捕风捉影的成分大，真实性也许只有百分之几，不能因此判断黄天华就是这么一个邪恶的人。
    这名会计走了，秦堪还在沉思当中。
    他想，如果黄天华真的有个地下企业王国，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屠三呢？
    无弄如何，他瞒着屠三是不对的。
    但又一想，没有真凭实据，最好不要告阴状，万一黄天华不是这样的人呢？
    何况，屠三把自己这么大一个家业交给了他，屠三一定是经过深层次的考虑，要不，他怎么可能冒风险给一个他不信赖的人掌管他的事业呢？
    告状的想法打消了。甚至，怀疑黄天华的想法也没有了。
    秦堪接着继续看文件。
    不一会，周总又进来了，他把这段时期的工作做了一个汇报，秦堪很满意，点头对周总说：“公司的事情你做主就是了，不必畏手畏脚，即便是决策错误，我也不会怪你。”
    周总激动地说：“我会尽量管好的。您就放心吧。”
    秦堪拿出一点自己的茶叶出来，重新给周总沏了一杯茶。周总喝了一口，秦堪看着周总惊讶的样子，心里开心极了。
    秦堪就喜欢这样的感觉。
    “好茶啊！”周总由衷地感慨一声，“这一辈子也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茶。”
    秦堪笑了笑，“这一包，你都拿去。没有了，你主动向我要。我事多，怕忘记去。”
    周总闭着眼睛在享受。听秦堪这么说，忙说：“好的，好的。”
    秦堪又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对周总说：“周总，你觉得黄总这人怎么样？我是说，除了他的能力强之外，有没有别的值得八卦的事？”
    周总笑眯眯地说：“这人，除了工作之外，真还没有什么值得人议论的。他的私生活很检点，最多吧，就是他儿子不是很争气，这么大了，还一事无成。”
    秦堪又接口说：“他是国内一等一的企业家，可是，他一辈子并没有赚多少钱啊。和那些首富比较，他简直就是叫花子。在这方面，又没有值得八卦的话题？”
    “哎，也是啊，他一辈子，到底为自己赚了什么？名？利？到头来，他什么也没有哇。”周总叹息一声。
    看来，即使黄天华有地下商业王国，周总也是不知情的。
    想想也是，屠三都不知道，周总怎么会知道呢？
    周总走后，又有几个人进来办事，秦堪都聊了聊，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秦堪就没再在这个方面下功夫了。
    秦堪看了看时间，还早，突然想起徐茜，她前几天还在打电话给他，邀他来江口玩。
    今天来了，何不见她一面呢？
    想想，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就不知道她今天上不上班，打个电话试试吧。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徐茜兴奋地说，她今天正好有空。
    他们约好在江口重工门口见。
    秦堪看了下时间，知道徐茜赶过来至少要半个多小时，所以不急于出门。
    这时，人力资源部的何部长来了，请示了几个问题，最后说：“秦总，公司副总一级的高管不能悬空太久，您是不是尽快选择几个人任副总呢？”
    秦堪轻轻一笑说：“这件事，你和周总去商量，我对公司的人不太熟悉，你们先拿出个初步方案，我们再商量。”
    何部长顿时脸露喜色，连说好好好。
    秦堪整理了一下办公室，准备出门。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自己介绍道：“秦总，我是生产部的刘部长，向您汇报汇报工作。”
    秦堪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够了，就说：“可以下次吗？”
    刘部长很失望地说：“就五分钟，怎么样？”
    “好吧，简练一点。”秦堪又重新坐下来，拿出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我没别的事，我就说说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实在不像话……”刘部长滔滔不绝地说了十来分钟。
    秦堪苦笑了几声，说：“好了好了，我已经心里有数了。”
    刘部长本来还想讲，见秦堪这么说，喜笑颜开，“本来，背后讲别人的坏话是不好的。但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我是不吐不快啊。”
    “嗯，可敬。就是要你这种敢怒敢言的人。”
    有了秦堪这一句话，刘部长暗暗得意，向秦堪告辞。
    再不出去，就要迟到了。
    秦堪开车来到大门口，远远地看见徐茜在那里张望。
    秦堪开车来到徐茜身边，按了一声喇叭，徐茜朝车子看了看，见是秦堪，满面堆笑，拉开副驾门，上了汽车。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秦堪说。
    “我也是才到。你现在是江口重工的老总，工作当然是很忙啊。”徐茜笑着说，“你们公司有多少人啊？”
    秦堪一边开车，一边说：“总部有三万多人，加上分部和国外分公司，总共是十二万多一点。”
    “这么多人啊？”徐茜惊叹道。
    “多吗？不算多呢。有的公司，员工一百多万的都有。我们到哪里玩去？”秦堪侧过脸看着徐茜说。
    “随便你。”
    “到万佛山公园怎么样？”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