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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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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舟表面上云淡风轻,人是一刻没敢离开。谢风也就是看起来乖,实则骨子里犟得要死。
    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偷偷把自己送出去。
    谢风的焦虑感在显而易见地上升,他伺机而动,终于是在季舟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
    季舟真是操.碎了心,忙不迭地让人去京都闹事,京都越乱越好,郊区那边也抓紧办,多扔些炸.弹,务必将周边的兵力吸引过去。
    岑溪无奈地捏着手腕,组织人一箱箱的炸.药往关门的店铺里送,沿街都安.插了他们的人。
    不明真相的百姓稀里糊涂地赶去了衙门看热闹,只见消失许久的谢风出现了。
    而且一出现就有人要抓他,和书上说得一模一样,这陛下定是冤枉了好人啊。
    他们可是看了杂志的,陛下要对宋氏夫夫下手了!
    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有人伸长了脖子,将官兵团团围住,谢老板,你家铺子啥时候开门啊。
    不能是奸细吧,那宋老板是无辜的?他这夫郎却是个奸细,这说不通啊。
    家中有妻妾是狄竺国的纷纷附和,前几年还互通有无呢,咋这时局又变啦?牵连无辜,要不得啊。
    说打就打,也是翻脸不认人啊。
    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的乱嚼一通,一点儿没意识到战争其实离他们很近。
    官差被挤得鞋都掉了一只,他嚯地抽出大刀,凶神恶煞地喝斥,都让开,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通通抓进牢里!
    谢风眼尖地发现岑溪等人也混在人群中,他十分自然地移开目光,低下头碾了碾脚尖。
    走了好久却还是不见人影,谢风有些急切地问道,宋景文在哪儿?他关心的只有这一件事。
    官差险些被挤成肉饼,此时更是没好气地说道,在宫里呢,都让你去大理寺自首,你非找个小衙门,你是存心的吧。
    谢风挑眉一笑,知道人在哪儿心情就好了不少,当然不是,官差大哥,你快些吧,我着急。
    小小的官差拿着鸡毛当起了令箭,倒像是真把谢风当成阶下囚了,推攘着他进了大理寺。
    老熟人冉大人摸着胡子,点了两人将谢风押走了。
    进宫之前还搜了身,得意洋洋地将谢风的匕.首下了,却将那些个圆球给忽略了。
    谢风如愿地见到了宋景文,挣开衙役的手直扑宋景文,附耳道,季舟在外等你,他带你走,咱们儿子就交给你了。
    宋景文愣住了,待听清话之后一把攥住了谢风的手腕,恶狠狠地咬着牙,你什么意思?
    他在牢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贺千恒心血来潮要让他晒晒太阳。
    显然,是他太天真了!
    贺千恒那厮就是个心怀不轨的,根本没那么好心。
    谢风眼神闪烁着,众目睽睽之下亲上了宋景文的唇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中只装得下一人,璨若星河,盈盈剔透。
    眼中之人不管不顾地反咬上去,泻火似的在谢风的腰上拧了一把,你倒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斗转之间,宋景文已是弄清了谢风的意思。
    他不善地看向冉恒,呸了一声,愚忠!
    亲得好,还真是感人。贺千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你看,我说他会自己回来吧。这不,送上门来了。
    李公公笑眯眯地扯着嘴角吹捧,陛下料事如神。
    谢风站得笔直,不耐地质问道,现在你应该遵守承诺,把宋景文放了吧,你要的人是我。
    贺千恒轻笑出声,负手立于台阶之上,俯视着他,朕金口玉言,确实放了啊,可是他舍不得你,不愿意你走。
    朕也没有办法,贺千恒揉了揉太阳穴,要不你俩跟着朕一同出征吧。做个伴也是极好的。
    谢风期期艾艾地看向宋景文,摇着他的手指,你走吧,你比我重要,你得出去。
    宋景文沉默不语,缓缓上前一步,虽是仰视却摆出了一种无可企及的傲骨,他说道,生命是平等的,谁的命是用来糟践的?我的陛下,您这是要御驾亲征?
    贺千恒甩了甩衣袖,微微低下头笑道,是,朕要去荡平他国,身为我朝子民激动吗,你们将要见证的乃是千秋霸业。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李多不放心地往贺千恒的身旁凑了凑。
    警觉地盯着宋景文的动作,但是贺千恒显然是没当回事,径直跨下台阶,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你名下巴的店铺也抓紧恢复营业吧。你再这么断下去,朕可吃不消。
    宋景文摇头,冲谢风勾了勾手指,两人并排而立,显然是没打算独自离开了。
    陛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宋景文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如果是个好东西,你就放了我俩怎样?
    贺千恒哦了一声,尾音轻轻上扬,觉得有趣极了,答应得爽快,行啊,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呢?
    他的眼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口气随意得不像是在谈论他人的生死,要是没意思的话,谢风的命我是要定了。
    陛下这是又意气用事了,李多赶忙出言提醒,陛下,谢风得活着啊,这可是一座城呢。
    贺千恒一个眼刀扎过去,李多脸色发青地闭上嘴,不敢多说了。
    李多无意间倒是透露出了了不得的信息,谢风心中五味杂陈,也是没想到舅舅真的会为他妥协,还是个半路认回去的外甥。
    宋景文紧了紧谢风的手,同样怔愣了一瞬,又笑盈盈地伸手摸进谢风的衣袖中,你带了信号弹没?
    谢风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怎么会带这种求救的东西。他摇头,咬着唇看宋景文又去摸自己身上的兜。
    我给你现场演示一下,宋景文啥都没找到,也不气馁,笑得格外奸诈,你看好了。
    宋景文和谢风一左一右将贺千恒夹在中间,只听轰地一声,园中的树木被炸开了火,余下带着硝味的烟雾。
    贺千恒呆住了,他只看到对方抛出的是个小丸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一声巨响引来了宫中的禁卫军,宋景文犹嫌不过瘾,从谢风那儿抓了一个大个儿的,出手利落而又迅速。
    纷飞的碎石落在了贺千恒的脚下,他面容扭曲着,惊异,狂喜,刺激,恐惧争相着在他的脸上交换着。
    他挥退禁卫军,磕巴了一下,你,这,这是何物!他娘的太太有意思了!
    他的眼里流转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爆了粗口,我来,给我试试!
    谁想宋景文后退一步,拒绝道,那哪成啊,危险。陛下你还是别碰这些了,容易受伤。
    李多就像个处处操.心的老妈子,跟着劝阻道,陛下不可啊,老奴,奴愿为您一试。
    你也不成,你要是抛错了方向,砸到了人群里,这是会死人的。古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是比不上现代,万一断胳膊瘸腿的,一感染直接可以准备后事了。
    宋景文闲庭信步地又抓出两个,轻浮地说道,浴火即燃,比凶器还凶。这玩意你们都沾不得,陛下就别琢磨将此物用来杀人了。我也不会给你不是,你瞅瞅,我这是不想走,不然我早跑了。
    贺千恒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退让,朕放你们走,这个给朕留下,保你平安。
    唉,陛下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宋景文砸吧下嘴巴,笑得狡黠,草民只说了让您看看,可没说要献给您。
    现在倒是自称起草民了,突如其来的学乖。
    李多瞪大了眼睛,这才恍然陛下已经在这两人的包围圈里了,心头猛颤,就差跪下来痛哭了,护驾!护驾!宋景文要造反了!
    贺千恒蹙着眉,朕还没死呢,你叫丧给谁听呢?
    瞧瞧这嘴,和宋景文一样臭。
    他稳着一国之君的气势,严肃道,朕既然说放了你们,自然是做数的。但是
    还没说完,只听宫外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炸声如同接力似的,此起彼伏地映着火光。
    贺千恒脸色大变,你当真造反了?
    他一手挡开宋景文的桎梏,单腿后撤已是远离了对方的控制。
    宋景文也很茫然,反观谢风却是意料之中的面不改色,没有造反,他们在放烟花。
    这他娘的能是一个声?
    贺千恒脑袋抽抽地疼,双方算是争执不下了,他可是见识过炸.弹的威力了。
    他不免怀疑宋景文刚刚是故意展示给他看的,好震慑自己。
    很快,宫外的声响又消失了。
    元七落在了贺千恒的身后,规规矩矩地说明情况,郊外有一伙游民在闹事,那声响是他们惹出来的。宫外炸的都是宋景文的铺子,外面乱成一团了。
    贺千恒来不及追究,派人赶紧去镇压。
    绝处逢生啊,贺千恒又气又笑地拍着手,炸自家的铺子,绝。
    宋景文脸皮忒厚,不避不让地接了下来,多谢夸奖,那我们可以走了?
    贺千恒心头一梗,被气得险些吐血,一颗,前尘往事就此勾销。
    一颗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谢风歪了歪头,征询了一下宋景文的意见,随后摸出了一个迷你版的炸.弹送了过去。
    李多颤颤巍巍地捧着,害怕得两股颤颤。
    这小子是真要造反吗?他都听出来宋景文外面还有接应的人了,又是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又是聚众,这位宋老板未免太深藏不露了!
    谢风登上那艘大船时还在发懵,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宋景文像一只大狗般赖在他的身上,下巴抵在亲昵地抵在对方的颈窝处。
    船上人来人往的,谢风可没有他那么放得开,羞红了脸推他。
    你敢吃不敢认。宋景文不依,死乞白赖地吊在他的身上,语调委屈极了。
    谢风羞恼地拽下他的胳膊,扒着自己的衣领控诉,上面赫赫然是某人咬出来的草莓,他拧着鼻子,你章都盖好了,是谁不认?臭不要脸的王八蛋!
    两人出宫之后一刻不歇地赶往岛上,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属于宋景文自己的地方,也用不着受谁的钳制。
    身后跟着的追兵自以为藏得很好,却还是被宋景文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了。
    宋景文双眼放光地滚动了下喉结,黏黏糊糊地又凑上去,都快消了,让我再啃两口。
    谢风瞪他,气鼓鼓地抿着嘴。
    一口!宋景文咬着尾巴,可怜兮兮地竖着一根指头。
    谢风偷偷探了个头,指望把这话题岔过去,舅舅那边的炸.弹送过去了吗?
    宋景文敷衍地点头,一双眼睛黏在了他喋喋不休的嘴上撕不下来了,送去了送去了,两国靠自己本事打吧,公平得很。
    亲一口嘛,不咬你了。宋景文晃着脑袋,嘻嘻哈哈地围着谢风打转。
    季舟一边看戏一边磕着瓜子,笑呵呵地对上了谢风臊红的一张脸,微微抬起下巴,你们继续,甭管我。
    宋景文来劲了,闪身挡住谢风的视线,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咬了一口。还附赠了一个隆唇服务,他舔着嘴上的伤口邪气地笑。
    跟发神经似的,谢风埋在他怀里是彻底不好意思抬头了,喃喃道,他们走了没?
    宋景文瞥了眼船上看热闹的人,一把将人抱起带走了,吓唬他,没走呢,你可千万别露头。这群龟孙在笑呢,可怜的单身狗,咦~
    季舟掷出一把瓜子壳,笑骂,你他娘的才是狗呢!
    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多喝凉茶。叶言司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壳,默默地捧着一杯凉茶走了。
    跟着宋景文走的除了手下的那群人,还多了个要学医的叶言司。
    他算是被半忽悠上来的,宋景文早就有把这人拐岛上去的想法了,岛上缺大夫啊!
    本以为突遭变故,叶言司八成也不会跟着自己走了。没想到这小子有义气,直接找上了季舟,一同跟了来。
    大船缓缓靠岸,宋景文伫立在船头上,拿着望远镜看向这个阔别已久的岛屿。
    好多人啊,本来岛上就有这么多人?谢风惊讶地眨眼睛,这哪像个蛮荒之地,分明是景色宜人的好居所。
    宋景文看着这个岛地变化也笑了,只是远程交流,大刀疤竟也将这岛建设得有模有样,单是这独栋的小高楼就叫人开了眼了。
    绿油油的梯田,遍地的金黄,还有排列有序的花田。
    谁知道都是从哪捡回来的,宋景文跳下船,回身将谢风牵了下来,大概是逃难的吧,这两年战乱总有流离失所的百姓,索性带回来充当起岛上的一份子了。
    大刀疤拖着瘸腿,上来就给了宋景文一个熊抱,你早说你被皇帝小子软禁起来了,兄弟我肯定去支援你啊,你这闷不吭声的,吓死我了!
    他说着锤了宋景文一拳,这日子倒是过得滋润,大刀疤的面色比当初分别的时候红润了不少。
    宋景文牵着谢风的手,嘿嘿一笑,没到那地步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大抵是大刀疤提前打过招呼了,一路上都是和他们问好的,宋景文受敬仰的程度比大刀疤还要高。
    不怪大刀疤一直给岛上的百姓灌输宋景文才是幕后的大财主,这些人见着宋景文都宛如见了神。
    毕竟这是他们的救世主,要是没有眼前人的吩咐,他们多半已经死在战乱里了。
    谢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偷偷勾着宋景文的手指,奶糖和果冻布丁呢?
    大刀疤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景文说要造个水上乐园,这不把地方改在了一个附属小岛上,他们跟孙方在一块儿呢。
    大刀疤自然地将最好的一栋房子留给了宋景文和谢风,高高兴兴地邀着他们去喝酒,接风宴,咱们不醉不归!
    华灯初上,三个小崽子才回来。
    湿透的衣服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两个小豆丁眼睛一亮,歪歪扭扭地攀上了谢风的腿,甜兮兮地喊,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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