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82)
谢风眼眸中真的有星星,映着宋景文的一举一动,黏糊地抵着对方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个饭局吗?
你们这是干嘛呢?宋景文不答反问,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搞地下情?
谢风站起身笑他,凌东昊非要摆这个姿势,我也没办法啊。
凌东昊拍拍屁股,顺手拽过白锦荣的胳膊,轻挑地在对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搞哥儿恋呢。
这话吓得白锦荣立马跳出老远,瑟缩着指了指凌东昊,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样子,我就说你有所企图吧!没结果,不爱,你别黏着我!
谢风扶额,白锦荣真是傻得不行,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
宋景文失笑,看好戏似的将谢风从柜台抱了出来,冲着玉轩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进来吧。
玉轩会意,领着外面的工人进来,指挥着,放在那块儿,别磕着了,对,围城个圈。
宋景文就这么抱着人往沙发上一坐,软塌塌地好不舒服,解释道,这是沙发,家里也备了一套。不然你整日里往这儿跑,硬板凳坐久了对腰不好。
一共四个沙发围了好大的一圈,还有个七彩的凹进去的软垫子,鸟巢一样的形状,看着要比沙发还要舒适。
谢风害臊地看向以他和宋景文和圆心,沙发范围外的哥儿们局促地踮着脚尖,勾着脖子,显然是很感兴趣,又面皮薄不好意思上前。
他从宋景文的怀里滚了出来,冲他们招手,你们都坐啊,地方挺大的,就随意坐坐。
白锦荣不客气地往谢风身边一坐,小幅度地弹了起来,新奇地歪倒在沙发上冲谢风傻笑,真舒服,风哥哥,给我也弄一个呗。坐得下两个人的就成。
都是老熟人了,其他哥儿对宋景文也没有一开始的拘谨,完完全全习惯了他们的聚集地多了个男人。这男人都名草有主了,也就甭担心这男人对他们有什么想法,没看见人家的眼睛黏在自家媳妇的身上拔不下来了吗?
有那心思不纯的,指望着通过谢风和宋景文成为一家人的,早早地就被谢风请了出去。有了宋杏儿的前车之鉴,谢风的辨裱能力直线上升。
所以说,这桌球室,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谢风看了宋景文一眼,宋景文点头,状似无奈地叹息道,可以买,跟我家小祖宗说一声,那个条去取就行。
凌东昊特立独行地往鸟巢里一坐,顿时仰了进去,就剩两胳膊在上面乱挥,吃人了,这窝太软了。还有香气呢,我要这个!
白锦荣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傻叉。
哥儿们纷纷跟着下单,对这长得可爱又软和的沙发喜欢得不行,摆一个在寝室也是舒坦的。
谢风将玉轩留下记账,自己乖乖巧巧地跟着宋景文回去了,事无巨细地汇报着一天吃了几根冰棒。
宋景文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脸颊,跟他分享着好消息,老家那边来信了,四叔考上了,不日也要来京都。
谢风对这位少年秀才也十分看好,雀跃道,那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屋子,要不要我们去接他一程?不是秀才了,现在应该算是举人了!
若是宋世林金榜题名,是大有可能从地方官坐起的。一般是任地方的父母官,为家乡谋福利。那么,就是说,很有可能顶替宁昌镇现在的县太爷。这是好事啊,县太爷贪官一个,被踹下台也是早晚的事儿。
不过,这动手的是自家人,感觉就不一样了。至少宋景文心里的这口陈年恶气能吐干净了,老家的产业也不用担忧新官上任搞什么幺蛾子。
宋景文道,别急,他肯定得先回家报喜,没那么快。
还有个消息,宋景文定定地看向谢风,启唇道,咱爹被扣在州府了。
宋景文的爹娘过世得早,他俩的爹自然指的是谢超雄了。这老先生被偷光了钱袋子,付账的时候发现没钱了,这就顺理成章地被扣下来了。本来他要面子,轻易不想往家里求救,指望给人家抄抄书,挣两个钱还债。
酒楼的人当他是个惯犯,死活不让人走。巧的是,刚好被宋世林看见了,这才顺道把人领回了石坡村。
谢风慌了,急得要收拾包裹,那还等什么啊,我们快去看看啊。咱爹那把年纪了,别让人欺负了去。
碰上我四叔了,人没事,就是想着不能让他瞎折腾了。要找你娘,咱们得想个别的法子,大海里捞针的事没意思。宋景文赶紧将人拦了下来,现在咱爹听说你有了身子,要来看看孙子。这次咱家的院子不怕空了,奶奶他们都要来,守着咱家崽出生呢。
谢风捂着脸颊,笑弯了眼角。
宋景文搬过谢风的腿,问道,奶奶过来也不错,好歹老人在身边也安心。这些事比我有经验,晚上腿还会抽筋吗?
谢风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在宋景文严肃的凝视下点了点头,不在意道,我问过大夫了,这是正常反应。
宋景文心疼得不行,在谢风的小腿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麻得直往心里头钻,咱们就生这一个,太遭罪了。
谢风气得抽回脚,一脚蹬在宋景文的心窝上,不行,一个的话,咱们家的崽得多寂寞。我都没喊疼,不行,我不同意。
你哪是没喊疼啊,是做梦了都咬着牙哼唧。
宋景文哭笑不得地在谢风的额上弹了一下,知道再说下去,这祖宗又要开始掰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不让我给你生孩子。
谢风觑宋景文的神色,气鼓鼓地拽过宋景文的手附在凸起的小腹上,你儿子也不同意,在踢打呢。
宋景文轻轻按了按,笑骂道,这小崽子,竟会欺负你,等他出来,我打他屁股。
小崽子顿时识相地不闹腾了,惹得两个爹爹无情地嘲笑了起来。
将军府中,凌东昊没骨头似的斜依着柱子,明明有椅子却看都不看,摇头道,大哥,宋景文和谢风压根不进套啊。咱们这戏还有必要演下去吗?
一根古铜色苍劲有力的食指绕着茶盏的杯口摩挲着,凌君卓沉思片刻道,不用了,这宋景文倒也是个走正路子的。我只不过是让你去试探试探,咱们有下圈套吗?
凌东昊嘿嘿一下,上道地否认,自然没有。
他管不住嘴道,大哥,不是太子吩咐你干的这事吧,要是被他知道了,那位八成要起疑。
凌君卓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不过是看看同一阵营的人配不配太子青眼有加罢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凌东昊摊摊手,接着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非要上赶着打听一件事,追着大哥问,今年的那批犯人还是秋后问斩?
陛下都收了狄竺国送来的美人了,怎么不把人放了呢。
放与不放不是你能议论的,凌君卓抬起眼皮,笑着拍了下幼弟的后脑勺,心知他这弟弟不是个安分的主,警告道,你趁早把心收收,那个艾德蒙是死囚,现在还在死牢里躺着呢。还有,那是个哥儿,你俩没啥可能性。要是真的想嫁人了,看上了别的谁家的公子,你吱个声,趁着爹不在家,我把人给你抢回来。
这兄弟俩一个赛一个的土匪,凌东昊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凌君卓瞅着幼弟闪动的眼睫,意料之中的听到对方拒绝,我就喜欢带点儿异域风情的,我自己找。你抢回来的只能是我大嫂,那算怎么个回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风宝贝:他以为我真不知道他写日记?他能让儿子偷我的记事簿,我就不能效仿吗?哼~
宋老板:不对啊,我就指使儿子拿过一本,其他的我没看到啊!!!冤枉人啊这是,不讲理!
奶糖噗地一声吐了个泡泡:噗
第114章 嗨呀
宋世林跟着他的一帮子同窗先去了京都, 宋家的其他人还要等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才能走。
宋老太和宋兴平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没出过宁昌镇,到老了反倒是要去京都。村里人都说着两人是有福气的, 宋景文是个孝顺的,羡慕得不行。
这话宋老太听着顺耳,炫耀似的回道, 我跟他爷老胳膊腿的, 哪受得了这折腾。这不是孙媳妇快生了, 我肯定得去照顾照顾。等看完重孙子我们就回来了,那大地方呆不惯。
林田氏张大了嘴巴, 没回过神似的,这都快生了?这还没到日子吧。
宋老太叉着腰反驳, 我们脚程慢,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
宋家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石坡村,众人勾着脖子瞧了半天的热闹。等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才自己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京都这边, 这几日宋景文一直吩咐人在京都的入口处等着宋世林, 就怕自己这个十六岁的小叔子被人拐了,迷了路还不知道怎么办。
那种茫然无措的失落感还是别让这半大的少年体验了。
不过,宋景文没料到的是, 人家宋世林,虽说年纪小,但是老成。宋世林与赶考的考生一同结伴,路上是有说有笑的。做事沉稳有主见, 还十分地勤快有眼力见,功课又好,其他同窗是对这位兄弟是照顾有加。
再说了, 十六岁在古代早就娶妻生子了,也就宋景文还当着他会对陌生的城市产生恐惧感。
宋世林在自由酒楼前下车了,有心招呼这些同窗,又觉得拿自家侄儿的产业做人情不好,只当是没看到同窗眼里的艳羡,神色自如地说道,咱们下次再聚,若是有事可到这酒楼寻我。
宋景文安排的人刚巧与他们的马车错过了,这也怪不着谁。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宋世林给自己找了个更好的法子,直接去酒楼等着。
谢风远远地瞧着一群人聚在酒楼门口也不进去,正纳闷呢,听着这个声音又很熟悉,他不确定地喊道,四叔?
宋世林迅速地转过身,心脏募地跳动了那么一下,见着亲人的感觉太好了,他惊喜地拿目光在谢风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风哥儿!景文呢,他怎么不陪着你,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谢风羞涩地红了耳朵尖,支吾道,他去买东西了。
唉,你们在外面站在干嘛啊?
其他人还以为这是在责怪挡路了,宋世林的同窗立马道,我们现在就走,不好意思,见谅见谅。
谢风赶忙澄清,别走啊,进去坐。到了酒楼不吃饭怎么行,这顿饭就算是我替我家叔叔请各位的。
宋世林惊讶地要摆手,这酒楼一看消费就不低。宋世林的同窗倒是不见外,眼睛都笑成了条密封,三个人推攘着就进了酒楼。
宋世林难堪地跟在谢风身边低声道,这样不好吧,就是同窗而已,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
一声沉沉的低音炮从身后穿透了两人的耳膜,只见谢风一个转身就跑去了宋景文的身边,就着他的手吃了口糖葫芦。
宋景文拍了拍宋世林的肩背,叔侄辈分似乎颠倒了,他温声道,都是一家人,这都是自家的店,不用付钱。你看啊,这就好比投资,我请他们吃饭,他们对你,对我,对咱们宋家人见着面都得客气点儿吧。多条朋友多条路,一顿饭不值当什么。你侄儿我还能差这几个钱?
宋世林被宋景文的一番劝慰说得一愣一愣的,笑了笑,释然了不少,接下了这份情,那你们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谢风用舌尖抵着嘴里的山楂籽玩,咬着两侧的颊肉。一站到宋景文身边,谢风就卸下了身上的刺,安安心心地进入到揣着崽的哥儿的角色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庇护。
宋景文伸出手接过山楂籽扔进了油纸包里,犹豫道,我跟你们一起吃,你那几位朋友不会不自在?
宋世林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同窗,不是好友。
行行行,宋景文失笑,把谢风摆在了椅子上,那我去取菜,你要吃什么都自己拿,这店里的都是随便吃,不限量。
宋世林微微讶异了一下,慢慢地踱着步在各个展台上转悠,等他回去的时候,他的三个同窗已经和宋景文聊了起来。
哦,这么说你们榜首准备弃考了?宋景文正在剥着龙虾壳,故作随意道,多可惜啊。
谢风羞怯地将虾肉蘸着酱放进嘴里,注意到宋景文一直没吃又心疼道,我自己剥,我去拿点儿小蛋糕。
宋景文护着他的肚子,让他从身旁蹭了过去,专注地看着他道,小心点儿,慢着点儿走。
谢风的小心思他是看得门清,这是去搬扛饿的食物去了。总是坐着也不好,走两步还能消消食。
常伏起哄地吁了一声,调侃道,景文兄还真是心疼自家的夫郎,才离开一会儿已经回头看了七八次了吧。
宋景文摆摆手,没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态度,狡黠地笑道,自家媳妇自己不宠着,留着谁宠?
范票跟着附和,笑得有些勉强,景文兄说得有道理,这次考完放榜之后我也该回家成亲了,是要和景文兄多多学习啊。
宋景文自顾自地剥壳,又将话题引了回去,兴致盎然地问道,榜首是哪里人?
范票为了抢答,嘴里的肉屑都喷了出来,脸上挂着轻蔑的神情,东洲县的,应该是哪个小村子里吧。
他袖子一挥,将肉屑扫到了地上,榜首又能如何,也就止步于举人了。他说要回去当个教书先生,以后就靠着束脩生活了。教书先生能有多大的作为,就拘在小镇子上,一辈子就这样了。
常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不赞成道,各有各的活法,他那是为了尽早出来补贴家用。他孩子患病,总不能让他媳妇一直供着他读书吧。
范票还要呛声,被宋景文不着痕迹地带了过去,啧,这位兄弟说的对,别想那些事了。咱们今天坐在一桌也是缘分嘛,来来来,喝一杯。大家都是先生教出来的,哪有看不起先生的道理。
宋景文意有所指地磕了颗花生米,无害地勾了勾嘴角,河东十年,河西十年。现在就谁都别瞧不上谁了,说不准明儿就是叫花子贵公子掉了个儿。
坐在角落的郝势兀地抬起了脑袋,跟宋景文碰了一杯,景文兄一席话,倒是比有些读了书的人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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