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47)
高艾蹙眉,收回了手,冷声道,简直是胡闹,还好发现得早。村长三令五申地说了,不让去那片林子,还跑过去,孩子也不看好了。行了,别哭了,我开些药给他灌下去,等吐出来就没事了。要是吐不出来就再来找我,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贝贝这个小哥儿在高立民家不是太受待见,徐莹的这一番大动静倒是把高大夫吓了一跳,欣慰地觉得徐莹这个当娘的不算太过分。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
徐莹唯唯诺诺地应道,一转眼瞧见了宋景文和谢风,像是闻见了肉腥味的恶犬,恶狠狠地拧起眉头扑到谢风的身上,叫嚷着,都怪你们,一定是你们让贝贝吃的!只有你们这些外乡人不知道流泪果不能吃,要不是你们贝贝怎么会跑到树林里!
徐莹没敢扑宋景文,只能拿谢风下手。她一个女人抓着汉子闹肯定会被指指点点的,而碰上哥儿就没那么多避讳了。
众人被她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举动震惊了,宋景文反应最快,毫不留情地甩开徐莹,不高兴地啐道,你瞎了眼吗,你亲眼见着的?这么能胡咧咧,别给我动手啊,你再敢动我夫郎一下,房顶都给你掀喽!
徐莹撒泼的动作顿住了,眼睛偷偷地瞥向宋景文,转而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诸位听到了吧,他这是威胁啊,他恐吓我,要掀我们家的房顶。外乡人欺负人啦。
尹献喂完药,大着脑袋地劝道,徐姨,真是贝贝自己吃的,宋老板和他夫郎什么都没干。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把他们带去林子里的。再说了,您要是让贝贝吃饱点,他也不会捡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啊。
徐莹横了他一眼,心想小兔崽子身上能有多少油水,不讲理地骂道,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
随即对着宋景文哭丧道,宋老板,你也不能证明这事和你没关系吧,你自己都不请自来了,还不是心虚?这事你要是不想闹大,最少也得给我十两银子。要是我儿子醒不过来了,就不是十两银子能解决的了。不然,我看你名声臭了,谁还敢卖你的东西。
嚯,这简直是被讹上了。宋景文轻蔑地看了眼撒泼打诨的女人,玩笑道,醒不来要多少?
徐莹眼睛转了转,以为自己放的狠话奏效了,喜不自禁地摊开手,五,一百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尹献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铁青了一片,抱起贝贝就要走,你真不配为人母亲,就想着钱!
作者有话要说:对某位小可爱说声抱歉,大舅哥迟迟没来,我失算了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七年 3.14日
花海不仅可以用来养蜂,还可以用来示爱。我把媳妇的眼睛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拉着他走进花丛中,芬芳迎面而来,一阵风刮过吹起了不少的花粉。
他果真很震惊,特别娇软地任我揉搓。嗐,你以为我为啥种向日葵?当然是高啊,可以藏人。嘿嘿嘿。
第68章 身世
尹献实在是受够了徐莹这种见钱眼开的样子了, 他不敢保证将贝贝留在他娘的身边, 他还有没有命活。
徐莹见状立马拦在了尹献的身前, 死死拽着贝贝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了瘦削的皮肉中, 你干什么!赶紧给我放下来, 你叔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难不成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拿不出来就把贝贝放下。
宋景文不相信徐莹没听懂自己说的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竟然直接认定他要掏一百两了。尹献说的没错, 为了钱放弃自己孩子的女人真算不得是位合格的母亲。
一场闹剧,宋景文拔腿欲走,转头对谢风说道,咱们走吧,她要去找高乔理论就去,咱们问心无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还真能让她得逞不成?
尹献和徐莹同时叫了起来, 宋老板, 求您救救贝贝。你们船上不是有两个大夫吗, 求您把他带回去吧。
徐莹不吭声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宋景文把人带走了, 就得给钱!
尹献的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宋景文如果不出手, 贝贝指不定被他娘磋磨成什么样子。
谢风脚下顿了顿, 连带着宋景文轻微地踉跄了一下。谢风于心不忍地回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贝贝,之前贝贝送了他一枚色彩鲜艳的海螺。原本以为只是随手送的,现在看来大概是贝贝能够送出的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宋景文心下了然, 却是不想遂了徐莹的愿,故作为难道,我要是把人带回去了,不就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了吗,平白落得一个害人不浅的骂名。
尹献看宋景文没有决绝地否定,明白这是还有回旋的余地,急忙道,宋老板,你行行好,我给你作证。只要你肯救人,我把自己押给你做长工,跟你签死契都行。就一点,我要和贝贝在一块儿。我在哪他就得在哪,你把贝贝抓在手里也不用担心我生二心不是。
宋景文早就知道尹献这小子聪慧,现在又刷新了他对这小子的认知,圆滑世故,少年老成。他不否认确实对尹献动了心思,想把这人培养一下。毕竟自己手里那么多业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啧,这话说得我像不讲道理的人牙子。宋景文摆摆手,示意尹献抱着贝贝先走,转头对着以为自己得偿所愿的徐莹笑道,一百两是没有,十两倒是有。
徐莹黑着脸,十两就想带走我宝贝的儿子?得加钱!
谢风都看不下去她这幅丑恶的嘴脸了,硬气地拉着宋景文往外走,放言道,有本事你就别买相欢的东西,没有一百两,最多二十两,你爱要不要。
两船的宝贝,他们家怎么能光看着别人家使!徐莹慌得追出门,还在讨价还价,最少五十两。
高艾怒其不争地摇摇头,叹息道,你这是卖儿子呢啊,别人好歹插根草,你倒好,直接把病患扔了出去。小心以后你其他儿女也这么对你。
徐莹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嘀咕道,要你管。
谢风最后把价格压在了二十六两,等同是二十六两买了一个家仆,还附赠一个拖油瓶。
谢风不禁惋惜这是笔亏本买卖,这两人要带回石坡村吗?
宋景文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中满是戏谑,这不是你要买下来的吗,当然是你做主了。
谢风当真开始思索起两人的去处了,左右尹献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贝贝又被父母卖了。两人用起来倒是没什么顾虑,谢风提议道,两人渔村长大的,物尽其用吧,看看他们擅长什么再说。
宋景文带来的一众打手全都歇在了船上,和李家船行的人换着休息,好确保有人值夜。
其他人被安排在了村民家里,宋景文和谢风则住进了村长家。
高乔听说白天里发生的事情,很是羞愧地敲开了宋景文的房门。宋景文急三火四地将地上的被褥扔上了床,又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小祖宗唉,快把外衣穿上,有人敲门了。
听动静还挺执着的,宋景文拉开门,高乔和他的少妻玛吉都站在外面,他赶紧招呼他们进来坐.
高乔对徐莹的所作所为表示歉意,真是对不住,你这刚来就碰上我们村最不讲理的一家子。不过,你放心,有我看着他们不敢再闹事的。
宋景文还当是什么事呢,有气也早就消了。谢风给两人冲了杯桂花蜂蜜水,温婉得像个善解人意的小妻子,放一放,有点烫。
谢风对玛吉打量的眼神感到不自在,打见的第一面起他就发现了对方的视线总是黏在自己身上。但是玛吉这个妇道人家还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好太矫情。
宋景文捏了捏谢风的指骨,对别人盯住自己小祖宗的行为深感不喜,顺势问道,高夫人这是认识我家的小夫郎吗?
玛吉回过神,抬手挡了挡脸上的疤痕,很是怀念地笑了笑,不曾见过,只是觉得他像我的一位故人。
谢风没来由地心跳快了半拍,像是碰什么易碎品般小心地问道,那你的那位故人现在何处?是男是女,从何而来呢?
一连串的问题把玛吉砸懵了,她豪迈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水,有几分无缘由的自豪,不知道去了哪,她同你一样都是灰绿色的眼睛,但是头发要比你艳红得多。可是我们那数一数二的美人。
高乔讪讪的摸了把胡子,笑道,玛吉以前做梦都叫那位故人的名字,我都记得了,是丽贝卡吧。
谢风闻言胸中俱震,哆嗦着嘴皮求助般的看向宋景文,重复道,丽贝卡,我,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宋景文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一时也顾不得外人在场,亲昵地吻了吻谢风的手背。
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也许是同名同姓。打听到的消息竟然是不知所踪,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玛吉嗅出了一丝猫腻,急不可耐地追问道,肯定是同一个人,名字对上了,一定是我家小姐!
玛吉推攘着高乔,让他先出去,又看向宋景文,也存了将人拖出去的意思。有些话只能他和谢风亲自说,其他人不便在场。
宋景文意会到了,自觉地带上了门,探着脑袋道,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外,别怕。
玛吉突然跪了下来,谢风一惊,本能地向后退去,局促不安地将人扶起,不解道,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玛吉抹了下眼角,那道疤痕愈发地鲜明起来,丽贝卡是我狄竺国的公主,不是什么小姐。您的身份自然尊贵,我跪您是应该的。
谢风刚要推脱,玛吉抢先道,我国皇室成员均是红发绿眼,我不可能看走眼的!我起先怀疑是因为您的发色不够纯正,现在想来定是您的父亲是贾国本土的人,造成了我国皇室血统的偏差。
谢风难以置信地看向玛吉,喉咙像是痉挛一般,发出了干涩而又破碎的声音,我怎么会是狄竺国的皇室,你认错人了。
谢风前十七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贾国人,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自己其实是狄竺国的人。
这无异于是摧毁了他的世界观,更遑论他记得上辈子的战乱就是由狄竺国发起的,这让他剪不断理还乱。
玛吉执拗地摇头,已是泪流满面,求您告知我公主现在何处,我一直以为公主已遭遇不测,自己没能护她周全,根本不敢回家乡。当年两国和亲,我们却遇到了截杀,送亲的人基本都死光了。
谢风想了想自己的父亲,在脑海中勾勒起了素未谋面的母亲的轮廓,父亲去寻她了,终于一日你们会再相见的。
一墙之隔,门内,谢风和玛吉来了一场主仆相认。门外,宋景文软磨硬泡地买下了那片林子,那就这么说好了,咱们明日就签契约。之后不论我砍树还是扒树皮,你都不能加以阻拦。
那一片被诅咒的林子能换那么多商品,高乔求之不得呢,还当宋景文是没见过这种树才稀罕的,也心满意足地点头,合作愉快!
他又提醒了一遍,流泪树的叶子和果子不能吃,吃多吃少都会中毒。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门外的两人男人皆是心疼的紧,不知那两人具体谈了什么,均是肿着一双眼睛。
宋景文蹦到了谢风的身前,推着人上了床,月亮照到屁股了,小祖宗快睡觉吧。
谢风情绪低落地蒙着脑袋,宋景文贴心地没去闹他,只给他掖了掖被角就自觉地滚到了地铺上。
不多时,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一只手轻轻地掀开了被角,宋景文抱住了一个采花大盗,下巴尖抵在对方的发顶调笑道,黑天黑夜的耍流氓啊,钻人家被窝干嘛,要是我家小祖宗知道了我的清白就没了。
谢风在他怀里拱了拱,紧紧地锁住了宋景文的腰,一条腿也压在他的腹部,跟只八爪鱼似的贴在宋景文的身上睡着了。
宋景文无奈而又宠溺地用没被压住的手给人盖紧了被子,心知小祖宗心里藏着事了。
翌日,宋景文和谢风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偷偷去了橡胶树林。宋景文用砍刀小心地在橡胶树的树干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谢风默契地用盆接在下面,看着白色的汁液缓慢地流淌出来,也倍觉新奇。
谢风蘸了点汁液,全然没有昨日的伤心苦恼了,开心地闻了闻,蹙眉道,像是羊奶,但是不好闻。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五年 10.14日
我个人是很提倡运动的,乒乓球啊,篮球啊,都还好。但是媳妇搞出了一个初代的台球桌,每个球洞下面都有一个小朋友,嘴里不一定掉进什么好吃的。
我深深地觉得这件事在玩小孩啊,然后我也试了一下。淦!还真有意思,媳妇真聪明。
第69章 一对狗男男!
宋景文在高水村招了一批手脚利索、干活仔细的村民, 一下子将徐莹拉的仇恨值降到了最低点。
高水村因着地理位置的问题, 村民大多从事渔业, 靠捕鱼为生。每家每户只有少的可怜的良田,其余的都是未开垦的荒田。
村民们感动不已地奉承道, 宋老板真是我们村的福星啊, 不仅给我们带来了便宜又好吃的食用油, 还给我们找事做, 工钱还给的那么高。
谁说不是呢,之前高立民一家子还抹黑宋老板,说人家蓄意害他们家的贝贝,这一听不就是胡扯嘛。宋老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您晚上来我家吃饭不,我家里还有两只鸡呢, 给您杀了当下酒菜。
宋景文客气地摆手, 手里拿了把匕首在流泪树上比划了一道口子, 眨着眼睛笑道, 鸡养着留下蛋吧,大家都别瞎折腾了, 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 饭就不吃了。嗐, 只要你们学得快, 踏实肯干,我轻易不会辞退你们的。甭担心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哗哗地掌声响了起来, 高启带头喊道,您瞧好吧,我不怕那个诅咒。您说要一桶这劳什子的白胶,我绝不少装一碗。
气势震天响,村民纷纷应和,生怕自己让主家不称心了。
宋景文心知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诅咒的问题,对这种程度的响应已经心满意足,他提起半桶的胶调侃道,没有诅咒,流出的泪是白胶,人家这树就长这样。就好比你们在高水村见过雪吗,没有吧,但是雪在我们那是最常见的。难不成这边下雪了,你们还要高呼神仙来了?
宋景文亮出沾了白色液体的匕首,都看仔细了啊,割的时候手劲不能太大,划一个浅的小口子就成,别直接把树给削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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