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33)
赵春秀面色有些尴尬,这都多久之前说的话了,这个直肠子还记着呢。得亏没让正主听见,要不就出糗了。赵春秀手急脚快地拖着林田氏出了人群,那不还是以前说的话,现在当然都看出来了,你快小声点儿。
宋景文自然听到了,又自动略过了,这种小误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
他兴高采烈地往谢家跑,还在门外就很是不要脸地嚷嚷着,谢风,我来提亲了!
谢超雄憋着笑,看向谢风的视线是温和而又慈祥的。老父亲又了了一桩心事,自从上次将两人的事挑明了之后,他的心情舒畅了不少,身子骨也跟着硬朗起来。
心态对身体的影响是不可预估的,谢超雄的身体机能一改往日的低下,缓慢地运转起来。
孙翠意味不明地看着谢超雄脸上的喜色,每日相处的时间太短,她竟是现在才发觉谢超雄的精神比以前好上了很多。
谢风没宋景文那么厚的面皮子,羞得就差一头扎进地缝里。他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穿着自己新缝制的外衣,踩着新买的鞋,整个人如同飘在云端。
白皙的面庞沾染了山间熟透的蜜桃的香气,微微地泛着红。眼尾也被浸染开了,光天白日之下平添了一股妖冶的气息。鬓边刻意挑出的发丝微微卷曲着,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宋景文的喉结没出息地滚动了一下,眼睛黏在了谢风的身上,露骨地将人上上下下描摹了个遍。
谢超雄面无表情地咳了一声,眼角的皱子还未来得及消散。他端坐在上方,静静地审视着宋景文,直把对方瞧得收回了视线才罢休。
宋老太和其他人追在宋景文的身后,好容易逮住了人,却见未来的亲家公冷着脸,寒气逼人。
宋老太偷偷捏了把宋兴平,将老头子推了出去。宋兴平蒙圈地瞥着宋老太,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腆着脸笑,你看我们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啥时候办,要多少彩礼。景文父母去得早,只能我跟他奶还有他姐姐来提这事了。
谢超雄也不是有意甩脸子,都是文人受不了年轻人太过开放的作风被气的,他闻言也是弯起嘴角,和宋兴平有说有量的,这两孩子一刻都分不开似的,黏黏糊糊的,不如早点把事情办了也省心。你们家的是汉子倒是没什么,我们家的可是个哥儿,要名声的。
宋兴平点头称是,两家的主事人直接当着当事人的面将婚事定了下来,宋家那边因着宋景文和宋老太打过招呼,婚礼选在了明年开春的时候。
谢超雄本不同意,他狐疑地看着宋兴平,严重怀疑是不是要反悔。
宋景文梗着脖子,大手摸瞎地向后伸牵住谢风的手,指尖对着指尖,掌心对着掌心,他煞有其事地说道,谢叔,这时间我是用来造新房的。我当初可跟您保证了,要给谢风最盛大的婚礼,那您不得给我时间准备准备啊。
谢风拽着宋景文的手臂,指间挤压着,骨头升起酥麻的触觉,他诧异地眨巴着大眼睛,睫毛随之一颤一颤的,受宠若惊道,也不用特意盖个房子吧,别人家娶媳妇都没有。我和你住你那间屋就行,我不挑的。
宋景文朝他浓密的睫毛上吹了口气,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要金屋藏娇,你进不进?咱们住大房子,冬暖夏凉的那种,怎么好怎么来,比青瓦房还要好。
谢风呆呆的睁着眼睛,热气扫过都忘了闭眼,眼眶湿|漉漉的积蓄着温热的液体,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太过于感动。
谢风摸着衣角,声如蚊呐,进!
谢超雄没眼看了,他敢说风儿就是被宋景文惯坏了的。
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宋景文恨不得赖在谢家不回去,但是男人可不能沉迷于温柔乡,就此堕落下去。
宋老太心里纳闷,怎么宋景文去谢家没有以前跑得那么勤了?
一天,宋景文再一次出发往镇上跑的时候被宋老太拉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跟谢风闹别扭了?
宋景文愣了一下,一言难尽地一甩衣袖,狡黠地笑了一下,那能够啊,我跟他闹别扭我肯定得自我反省去,他那么可爱我还气他不是脑子有洞吗?我只是奋发图强了,男人嘛,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先立业再成家。
宋景文心说是个屁,还不是谢超雄太凶了,熬鹰似的总盯着自己。他哪敢明目张胆地在家长面前调戏人家儿子,只能转移阵地去了宁昌镇。
这一套说辞把宋老太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总结出了两人没掰,商量着在镇上见面,这叫年轻人的约会。
宋景文在路口接到谢风,谢风在他怀里安全着陆,娇羞地赏了他一个亲亲。
宋景文舔了下唇,不禁感慨自己有先见之明给谢风买了润唇露,亲起来怪软的,又软又弹。精致的汉子不准备买自己那份了,这样每天能以唇干为理由去讨吻。
谢风对宋景文的废料思想一无所知,他坐在三轮车的后座研究新的图纸,图纸垫在宋景文的背后,谢风的小手指一点一点地挠在了宋景文的心肝上,蠢蠢欲动。
谢风聚精会神地将榨油机的结构图勾画了数十遍,有了点思路,却仍是提出了质疑,这个榨油机真的比石磨好用吗?好像也差不多啊,都是挤压出油。
谢风之前用石磨试过榨花生油,不仅出油量少操作起来还繁琐,需要一遍一遍地重复磨磨。
谢风说这话倒也不是不相信宋景文,而且这个东西发明出来对市场的冲击力不是之前那些产品所能比的。夸张点说,对贾国的商业圈绝对是一记重击。
在此之前,因为花生的产量以及出油量不成正比,导致花生油的成本太高,所以大家普遍使用的都是荤油,也就是动物油脂。油的价格一直以来也是居高不下的。
宋景文不想给他压力,不甚在乎地摆手,这个机器可不用驴推磨,省力气还能提高产油量。你试试看呗,不行咱再想办法,毕竟今年的大豆便宜,糟蹋得起。
在现代大豆油是最常用的食用油,如果在古代掌握了这门榨油技术那就了不得了。
谢风收起图纸在宋景文的后背蹭了一下,弯起眼角,笑骂道,不能浪费粮食,不成功就把豆子煮来吃。
这小抠门样,宋景文将手往背后一伸,谢风的手掌也就自然而然地搭了上来。两人互相挠着掌心,暗戳戳地嬉闹调情。
正说着黄豆,眼前就撒了一片儿。
宋景文急三火四地收回手,稳住车头。一地儿的黄豆被从车轮下碾压过去,车身止不住地打转。谢风在后面一颠一颠地,一手牢牢地环住宋景文的腰,一手紧抓三轮车的车架,生怕宋景文被颠下去。
宋景文这位有着一个月驾龄的老司机稳稳地将车停在了黄豆攻击范围外的地方,他从车上跳了下来,谢风也一个翻身利落地立在他身边。
宋景文拧着眉刚要骂哪个没有公德心的,就见着一个老头被扔了出来,咣地一声砸向了厚实的地面,冲开了周围的黄豆儿。
老头儿疼得直哆嗦,想必是被黄豆粒儿硌到了,他蜷缩着身子,半响才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抖着声音骂道,你们这些奸商,黑心眼的,之前说好的八文钱一斤,出尔反尔,生儿子没□□的!
老头儿骂了一阵,人家粮行压根没反应,来个人都没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随便他骂。
这声音怪耳熟的,宋景文与谢风面面相觑,谢风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一亮,唐成,你姐姐他们村的里正,上次放我们走的。
这对宋家算是有过恩典的,甭管多大的恩,宋景文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朴实憨厚的老人被欺负。
不知道他和粮行做了什么交易,竟把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农民气成这样。
宋景文上前扶住唐成,笑眯眯地问道,好巧啊,唐成唐里正你在这儿干嘛呢,需要我帮忙吗?哎呦,咋还把豆子撒了一地儿呢?
唐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不值钱的东西,扔了也罢。
扔也不能扔在马路上啊,差点出酿成车祸。这啥思想啊,看样子街上缺少垃圾桶!
宋景文咽下嘴边的问责,劝道,黄豆是宝贝儿,他们不要,我要!你家有多少我收多少,他给你八文钱一斤,我给你十二文一斤!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五年 7.21日
我和媳妇偷偷溜了出来,将孩子甩在了家里。嗐,孩子果然是爱情的后遗症,太闹腾了。不闹腾我也不带他出来,嘿嘿嘿。二人世界,他一个带音响的发光体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我和媳妇去了海边,有沙滩的那种,碰到了一群土著,看我们带的东西稀奇拿了好多东西来换。我本来以为换来的椰子可以哄美人一笑,谁想他突然刨了个沙坑,将椰子埋了起来,他说皮太青了壳太硬了,还没熟,要热一热。
?????媳妇大概是种了香蕉的毒,都会举一反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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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豆制品专用厂房
唐成皲裂的大手在衣服上来回磨搓的, 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黄豆粒捧到宋景文的眼前,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抖着声音确认道, 你真的要买吗?你看我的黄豆都是个顶个的好, 又圆又大, 坏豆子我都挑出去了,绝对能保证你买到手的都是好豆子。
唐成说完了又憨厚地挠了下后脑勺,生怕宋景文是看在自己上次帮了他们一把的面子上才应下这单生意的,补充道,你不买也没事, 我我再去找其他店家。我家地里的黄豆少说也得有几百斤, 都是晒好了的。
再去找其他店家?要是有人收早就卖出去了,怎么会落到被人从店里扔出来的下场。
还不是因为今年的黄豆太多,导致供过于求,黄豆的价格自然就没那么理想了。
宋景文从唐成手里捡出几颗黄豆,品相确实不错, 他满意地笑道, 我都要了!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开酒楼的, 几百斤对我而言不是问题。
唐成闻言大喜, 笑得睁不开眼,他就说好人有好报吧。这次,其他人没卖出去的黄豆倒是让他找到了大买家, 好好好,我明儿就给你送过去,送到你家去。
语罢, 唐成又有些踟蹰,对粮行的出尔反尔有了阴影,他纠结地开口道,咱们口说无凭,要不找个见证,这我也能放心点儿。当然,不是对宋老板你的信用有所怀疑,实在是我心里头没底啊。
宋景文对唐成的不安表示理解,直接给了唐成一两银子,这是定金,明天你把黄豆运到我再给你补齐剩下的钱。
唐成头也不回地空着双手走了,连地上的豆子都忘记了,哼着小调迈着欢快的步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谢风一直盯着路上的豆子,圆滚滚的小颗粒一会儿被吹到东边,一会儿又跑去西边。他直起身抬眼瞧着唐成一身轻松地走了,而宋景文正在沉思,赶紧将人叫住,大爷,你的豆子不要啦,地上的黄豆,还有你的袋子!
唐成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了头,这才想起来地上的黄豆还没收,他转过脑袋不在乎地摆手,失笑道,那袋黄豆送给你们了,不要钱,你们尝尝豆子的口感。
现在当然是赶紧回家把几百斤的黄豆装起来,还要去借几辆牛车,这一袋黄豆算什么!
唐成兴致勃勃地往宁昌镇外走,一道人影从眼前蹿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道。这不是滑板车吗?对了,自己可以去相欢车行租三轮车。
唐成脚下一转就去了车行。
谢风将地上的布袋子捡起来,默默地将散落的黄豆拢了起来,一只手就将□□十斤的豆子拎到了宋景文的身前,那这些怎么办?
宋景文还陷在沉思中,一动不动地像个木头人。谢风觉得有趣极了,踮着脚尖用手指头去戳宋景文。
伸出去的手指却毫无征兆地被受害人扣了下来,宋景文坏笑着在谢风的手背上啄了一口,像是就等着谢风跳进自己的包围圈里似的。
谢风惊了一下,反射性地要缩回手,羞嗒嗒地瞪了宋景文一眼,报复似的拉过他的手啃了一口,扯平了。
你刚刚想什么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谢风语气中还有点委屈,其实就是仗着宋景文喜欢他在撒娇罢了。
宋景文揉着谢风的脑袋,将黄豆抬到了三轮车上,又亲自把小祖宗抱上了车,笑眯眯地抵着他的额头,想着做豆制品,想着盖房子!
谢风红着耳朵尖不看他,很难为情的样子,是盖新房吗?成亲用的新房吗?
宋景文唔了一声,故意吊起谢风的好奇心,然后欠揍地回道,当然,不是。
宋景文傻逼一样的笑了起来,谢风满头黑线,后知后觉到对方是在耍自己。气得推开宋景文从车上跳了下来,自己骑着三轮车跑了,将宋景文落在了后面。
自己作的,还得自己还!
宋景文苦涩地跟着三轮车跑,待到追上了三轮车的尾巴时,两手一撑,脚跟蹬地,直接一跃而起跳上了车。
路人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还有这么骚的操作。他们顿时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身前的车,好像可以效仿!
宋景文亲昵地抱着谢风的窄腰,不要脸地蹭了蹭,随即从腰侧伸出头,哄道,咋还生气了呢,是不是玩不起啊!
谢风脚滑了一下,整个身子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骑车,就是不理他。
宋景文死乞白赖地环住谢风的脖子,小祖宗唉,开个玩笑嘛。跟你讲,咱俩的新房必须得是高配置,我刚想的那个是厂房。
谢风向后瞥了一眼,早就不生气了,只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一下。宋景文赶紧识趣的吧唧一口亲上去,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谢风偷偷摸了下唇间残留的触感,提出了疑问,厂房是什么房?
宋景文趁机给谢风普及了一堆名词,用来在里面生产东西的房子。你看,现在虽然只有几百斤的黄豆,但是很快就会有更多。家里是肯定是装不下的,后面榨油之类的事情也得规范化,要搞就要搞一个大的出来。
谢风心里琢磨了一下,不解道,为什么会有更多的黄豆,你要去买吗?
宋景文眼底滚上浓烈的笑意,他故作高深地伸出食指摇了摇,不需要我去买,有人会上赶着送上门来的。
三轮车停在了相欢酒楼的门口,棉花糖机依然在运转。宋景文毫不讲理地动用私权,抢了个新鲜出炉的棉花糖塞进了谢风的嘴里。
钱掌柜从柜台后跑了出来,东家,这是账本,您过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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