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普通的哒宰[综]——素机织雪(16)
但是森鸥外既然提出来,就是有了对策,他胸有成竹地说:这件事我去做就可以,那么太宰君就想办法查清楚叛徒们的聚会地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加入他们,然后炸掉那条船。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那位杀手应该不起作用,但是港口黑手党的主力部队会在解决掉岸上的黑衣组织成员后,赶到客轮附近的海域埋伏,以逸待劳胜算更大。
听到后面的话,太宰顿时不满地看向森鸥外:森先生还真是会使唤人啊,我只是个未成年,被压榨得太厉害万一像中也一样长不高怎么办?
如果我没记错,中也君似乎和你同龄吧。森鸥外提醒道。
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松懈了,如果被小矮子赶上,我还怎么嘲笑他?太宰理直气壮地回答。
同时也在试图通过胡搅蛮缠的方式将森鸥外交给他的工作蒙混过去。
虽然从合理性上来说,他能向森鸥外提供那么多情报,这件事交给他来做效率更高,森鸥外的命令无可厚非。
但对太宰来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打听消息和直接混进这样审查严密的内部聚会,难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麻烦也是成指数增长。
毕竟他的长相已经在琴酒那挂上号了,想蒙混过关还要花费精力伪装
太宰讨厌麻烦。
哪怕这件事其实对他而言不算难办,但太宰怎么可能那么听话地被人命令打白工?反正这件事做不到,头疼的只有森先生,而他自己一开始接近黑手党就不怀好意。
即便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太宰将两个势力庞大的犯罪组织搅得不得安宁,间接拉了横滨一大批组织下水,连军警和异能特务科那边也提心吊胆,起因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或者说,他刚从监狱般的宅院逃出来,结束长期一人独居的生涯,正百无聊赖的时候,黑手党自己送了上门。
从这方面来看,逗弄中也和插手黑手党斗争的原因没什么区别。
但他现在对后者已经开始产生厌倦了,失去兴趣的游戏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如果这场游戏带给他的乐趣远远不如他因此收获的麻烦,放弃不是很正常吗?
森鸥外尝试好言诱哄:但这件事很重要哦,而且除了太宰君其他人都做不到。
太宰才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恭维骗到,闻言一脸冷漠:不想去。
森鸥外仿佛很为难似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太宰一点不觉得羞愧。
我记得太宰君一直在找无痛自杀的方法吧?如果你这次帮忙,我可以向你推荐类似效果的药物。
太宰眼睛亮了亮,旋即变得狐疑:森先生说的是真的?我在其他医生那里都没有问出来。
正经医生都不会告诉你好吗?
我说的这种药物太宰君应该清楚,来自黑衣组织的雪莉小姐研究项目时做出的副产品
太宰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名为APTX4869,据我所知,这种药物他们的顶尖杀手琴酒便随身携带。
太宰一言不发,目光温度明显降低。
森鸥外表情镇定,眼神恳切,一点都看不出来心虚的迹象:不管太宰君愿不愿意帮忙,港口黑手党肯定会留下杀手先生的性命,但那份药物会落到什么地方,就不是太宰君可以控制的事情了。
他又说:反正为了成功自杀,太宰君已经做过不少努力,不差这一次。
太宰定定看了森鸥外一会儿,收回视线:森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会去做。但我可是很记仇的,如果那个药物没有效果,森先生就等着瞧吧。
。
当晚,干部们坐在豪华的欧式会议桌边,神色肃穆。
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地位平等,不过在首领缺席的会议上,他们还是根据资历和威望推选出了主持会议的人选。
头发花白的老者目光如鹰,表情严峻地扫视了一圈其他四名干部,声若洪钟地开口:诸位应当明白我们目前面临的困境,区区外来者也敢跟我们争夺横滨的统治权,这是在蔑视港口黑手党的威严!
赞同。说的不错。奴家也这么觉得。我觉得咳咳
最后这声与众不同的回答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干部们纷纷向那个在初春也打扮得像住在西伯利亚高原的男人看去。
兰堂君,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老者眼光如刀,锐利地投向这位干部。
穿得非常暖和的兰堂呵出一口冷气,摇了摇头:抱歉,大佐先生①,我只是太冷了。
虽然这种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像是托词,但长发男人身上厚重的穿着实在太有说服力,大家迅速接受了这个解释,连最古板的大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兰堂一眼。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会议进程,大佐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关于首领的私人医生森鸥外递交的新情报,诸君想必内心已经有了结论。
其他人默默点头。
老者猛地提高嗓音:黑衣组织在首领失去意识的第二天就召集人手准备决战,分明是收买了组织成员刺探情报!此等挑衅绝不可股息,我们一定要狠狠反击,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干部们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
大佐的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几名干部,丝毫不显浑浊的眼珠透出不符合年纪的狂妄和熊熊战意:直接召集目前集结在本部的成员,进攻黑衣组织的据点,把他们赶出横滨!
呵,早就该这么做了。
阿拉,奴家等这个命令都等得不耐烦了。
想趁首领倒下的时候对我们出手,早了八百年呢!
同意咳咳
干部们纷纷应和,面上浮现和大佐相似的狠辣,这群法外狂徒此前因为首领的身体不敢倾巢而出,只能步步退让,早就忍到极限,当下眼眸凶光毕露,如同将要冲出铁笼的凶兽。
大佐满意地点头:那么
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没等干部们对来人发火,穿着白大衣的黑发男人抢先开口:很抱歉打扰诸位,但是首领刚刚醒来,命令我将干部们召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这个人手游里出现过一次名字,刚出场就死,人设我随便捏了,中也说那个老爷子所以年纪比较大。
关于五大干部,凑不够人了,就把红叶兰堂当干部的时间提前了,另外两个没有姓名。
第34章 忙碌中
聚在首领卧室门前的除了五大干部, 还有其他中高层,像黑蜥蜴的百人长、十人长,情报部门、研发部门的负责人这些,可以说整个港口黑手党的主要战力, 被派往国外出差的暂且不论, 还在横滨的都被集中在了这里。
喂,医生,首领让我们过来究竟要做什么?
首领身体怎么样了?
关于组织的困境首领已经知道了吗?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人多口杂,数十人七嘴八舌地向森鸥外提出疑问,一时间走廊乱哄哄的,场面像超市售卖打折商品被众人哄抢,现在医生就是那个抢手的打折商品。
他被四面八方的人们推攘着, 像飘在海面被海浪打得东倒西歪的小船,为了维持场面,不得不抬高嗓音喊道:安静,请各位安静一下!
场面稍稍平静,森鸥外松了口气, 正了正衣服, 对干部们解释:首领刚醒,身体仍旧非常虚弱,我认为一下子接见这么多人对他的健康不利,但首领坚持,我只能将各位召集过来。
不过为了避免首领的病情恶化,我希望各位不要全部围在首领床前因为卧室空间足够大, 所以大家站远一点就可以;另外需要注意的就是尽量不要让首领生气,所以最好避免汇报可能成为导火索的战报
大佐脾气暴躁,一把抓住森鸥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大佐先生!在场的其他干部门惊呼着试图上前阻止,但全被大佐狠狠推到一边。
需要首领处理的战报没有一个好消息,那个老人身体安好的情况下听到都会大发雷霆,别说现在一步步迈向死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当成挑衅
而且对方确实是在挑衅,所以只要如实上报,首领不可能不发火。
你是让我们不告诉首领实情,在首领意识清醒时自作主张?这是背叛!
如果首领没醒,他们自己做决定可以说是危机关头的紧急应对,但首领醒过来了,那么一切判断都应当交给首领。
不得不说,这种现象相当怪异,就算只是一家普通企业,最高决策者重病之时,权力就应该下放给继承人,如果继承人资历不足或能力不够,也是由元老出面辅佐。
怎么都不应该让半截入土的老人继续承担决策的责任,因为生理状态差到这种地步,难免会出现决策失误甚至产生无法挽回的错误,这样一来岂不是带着整个组织一起毁灭吗?
可是港口黑手党做到了。
他们这一任的首领性格暴躁凶残,对权力的执着比任何一个前任都要强烈,而且疑心病强、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对待多年的下属都不假辞色,怎么可能培养继承人分薄自己的权力?
这一点在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差后也完全没有改变,甚至脾气越发古怪,一点小事都会大发雷霆,类似因为红头发的孩子在自己车上乱涂乱画就杀掉那附近所有红发孩子这种事就发生过很多次。
早就习惯了首领铁血作风的部下们谁也没想过劝诫或许有人说过,但现在还活着的人都知道不是自己。
这个组织早就走上了末路。
当然,对于认同首领观念的干部们比如大佐,根本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会双手双脚赞同,因为在他们心里,黑手党就应该这么肆无忌惮。
这也是为什么大佐在首领的问题上这么容易激动。
回答我医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森鸥外举起两手表示自己的无害,不过也没怎么害怕:我是为了首领的身体着想,如果大佐先生认为我用心不纯的话,可以在首领面前告发我,但我不会改变说辞。
大佐脸上一僵,抓着医生领口的手猛地收紧:你这家伙
森鸥外无动于衷,或者说,面对暴怒得两眼喷火的首领派干部医闹,他表现得过于镇定了:如果不想听从医嘱我也没办法,大佐先生可以尽管去试,但我必须要提前说明,如果首领因为您的话病情加重,那您就是蓄意谋害首领。
你!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等下大佐敢在首领面前多说一个字,那位老人之后出任何问题,这个无良医生绝对会把责任全推过来!
就算大佐对首领忠心耿耿,也不敢冒这种风险。
医生表情淡定,而大佐粗壮的手腕青筋毕露,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自作主张杀死备受首领信任的私人医生,又不甘心这么放手,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
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平静。
横滨富人区某座豪宅,前田做为见过不少风浪的大企业领导人,在这个少年面前也难以保持镇定,时不时就要抬手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见他吓成这样,太宰觉得实在无聊透顶,右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腮,眼眸略垂,随意地打量这间书房:怎么样?前田先生,只是一张请柬而已,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然后送你上路。
前田支支吾吾始终没有正面应答。
不是他胆小,连黑手党区区一个小鬼都怕,只是恰巧做了心虚的事,又被对方三言两语指出公司面临的困境,心理压力增强罢了。
平时依仗黑手党的帮助排除对手,顺风顺水地将公司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眼看黑手党在战争中落于下风,加上自己的公司遇到困难,觉得黑手党自顾不暇帮不上忙,便迫不及待寻求下家,道义上本来就说不过去。
结果他的小动作被黑手党发现,干部亲自找上门发出警告,并且威胁他想办法带自己混进那个聚会
问题来了,他是应该听从这个干部的命令,还是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把人送走之后通知黑衣组织呢?
冰冷的枪械抵在额头,前田顿时刷的出了一身冷汗。
太宰弯了弯眼睛,语气轻柔地说: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在你的异常暴露之时,就只剩下两条路可走,将功折罪努力配合我们的行动以请求原谅,或者
太宰故意拖长了嗓音,眼看着前田浑身抖如筛糠,才微笑着开口:我的部下们都在楼下等待命令,你想和这栋房子里所有家人一起上路吗?
还是你以为背叛黑手党又被发现之后,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前田身体僵硬,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舌头冻住了一样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少年。
前田先生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问题呢。
柔和的灯光下,那双鸢色眼睛隐隐透出红光,仿佛仅仅一个对视便有浓烈的杀意铺面而来,如同实质般缠住手脚,存在感清晰得和额头的枪口一般无二。
前田不由一个激灵,重新取回了身体控制权,急急移开视线,连声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答应下来后,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但黑衣组织的杀手非常警惕
这个问题你就不需要担心了,太宰收回手.枪,前田松了口气,又听太宰漫不经心地说,到时候我会变装成你的女伴前往宴会。
砰的一声,前田一下子从沙发滑到地板。
对着太宰似笑非笑的目光,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那么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没问题吧?
没,没
怎么可能啊,港口黑手党有这种干部,根本没有前途!
。
深夜,太宰没有开灯,拿着手机坐在卧室宽大的飘窗上,哼着古怪的调子望向窗外深蓝的夜空,纤细的右腿自然下垂,正一下一下地踢着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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