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恹恹的团宠——叶煜子(12)
差不多吸完之后他小心的舔了舔烛酒的伤口,兽类一般都会有这种习惯,受伤了之后舔伤口有助于伤口的恢复,狐狸也不例外,涂年自然也延续了这个习惯。
小心翼翼的力道就像一把小刷子刷在烛酒的心口上。
见他动作慢了下来烛酒问道,够了吗?
嗯。
涂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将上头残留的血渍擦去,垂着眸子不看烛酒,下次你不用把伤口划这么大,我用咬的,我的牙很锋利不会像你划的那么疼。
想他堂堂祥瑞竟然沦落的和凶兽一般,靠着别人的血过活,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十七章
烛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回道:好。
涂年看着烛酒,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惹人嫌了,还是挺好说话的。
这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穿着白大褂的涂宙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涂年醒了朝他笑了笑,年年。
涂年:二哥
涂宙: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涂年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嘴,深怕被涂宙发现他吸烛酒的血,本来因为身体不好,就一直让他们操心,他怕要是和哥哥说了,他们接受不了。
涂宙走进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不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手还是得养一段时间剧组暂时就不要去了。
涂年点头,想到和他一起在隔断的那个小伙子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的腿保住了吗?
涂宙:你别担心,已经抢救过来了,腿部的伤看着严重,但也没到要截肢的地步。
这话涂年稍微松了口气。
涂宙转头看了一眼烛酒,屋子里一股他血的味道。他早就看一直赖在这里的某人不爽,搞得像他和涂年还更亲的感觉,于是说道:烛总日理万机,既然年年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烛酒:可是我觉得我有点不舒服,涂年我想在这休息一会,可以吗?
刚刚才吸了别人血的涂年,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见的,虽然看他二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后来他的几个哥哥全来了,三哥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还是大哥把它拉走了这事才告一个段落。
不过哥哥们这次好像都挺生气的,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他身边的人一一排查过去,结果也是挺让人匪夷所思的,和涂年接触的几乎全是人类,而且户口之类的也都很普通,根本不存在任何和妖界相关的人物
时间一晃就过了好几个月,距离上次事故已经过去很久了剧组事故虽然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警方排查,只是说城楼在建设的时候地基不稳,才导致后来城墙倒塌,象征性的罚了款事情也就过去了。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只是演员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剧组暂停了一个月左右才重新开拍。
而今天是涂年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今天这场,涂年就可以杀青了。
《将军》剧组中,正处于中年秃顶之际的导演举着个大喇叭喊道,一张本就不怎么清秀的脸这会涨的通红显得更加的不入眼。
卡卡卡,涂年你在搞什么?!台词一句都对不上!
听到训斥,涂年利落地从铺着绿布的地上爬起,用袖子擦了把脏兮兮的脸,少年的嗓音清澈。
老李你先别急,你给我的台词不符合人物逻辑,刚才和你说你又不理我。
混不吝地将手中地白绫往腰上随便塞了塞,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地白纸,展开上头只有寥寥几句话,背面倒是密密麻麻的写了些什么。
他按着剧本上的台词原原本本的读道:诸位等会看莫某的眼色行事。
涂年一双狐狸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嘴角多了些笑意继续道:莫凌云是个瞎子,让别人看他眼色行事,这位莫兄怕不是有点叛逆。
像是没有说够,他继续道:还有挡箭这块,我就给你简单地算算。咱们按古代士兵最普遍的弓来算,拉力为60千克,弓箭射出的速度一般为每秒钟40米左右,剧本上说弓箭手躲在离将军二十米远的草垛后头,当时莫凌云离将军有五米远,一个瞎子0.5秒钟时间不仅能精确地躲过了所有障碍还能跑五米为将军挡掉箭?您让苏炳添怎么想?
最关键的是这个国家得多缺兵呀,让瞎子上前线。这样的将军你不去残疾人协会告他就算了,还要给他挡箭?圣父的光环普照大地?
李导:
场面静了几秒,导演想要反驳几句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甩了甩他为数不多还泛着油光的头发,艰难地从嗓子里挤了把声音出来:改吧改吧,按刚刚涂年的台词把剧本改了吧。
又来了又来了片场的众人早已见怪不怪,涂年简直就是逻辑鬼才,只要是剧本存在什么问题,他永远是第一个看出来的那个。
这一场戏的戏份蛮多,从下午开拍一直拍到了深夜。
其中重头戏就是莫凌云为岭少冲挡箭,后来改成了挡剑。挡箭之前还有一场莫凌云不顾一切告白的戏。
涂年饰演的莫凌云将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似乎充斥着每一个味蕾。面对副将军的质问,他勾了勾唇,一身红衣似火,是,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对岭少冲抱有那种想法。那又怎样?
将军你听听他说的这话是人说的吗?什么叫那有怎样!恶心!肮脏!
面对莫凌云的禁忌之恋,岭少冲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要说厌恶似乎没有,可是欢喜也无,剩的只有疑惑,疑惑为何他会对一个男子产生感情。
莫凌云:凭什么男子喜欢上男子就是有一件肮脏的事?我又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
阴阳交合才是正道!自古以来龙阳之癖者哪个有好下场了,大好男儿竟然会有如此肮脏的思想!
随着副官慷慨激昂的抨击之后,屋子里原本敬畏莫凌云的士兵少将们全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嘴里的话一个比一个恶毒,恨不得他下一刻能消失在这个世上。
耳边充斥着难听的骂声,甚至将他家人一个不落的也算了过去,莫凌云用手摸了摸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酒,这会突然觉得眼睛看不见了也好,毕竟就看不到那么多厌恶的眼神。
嘶酒入喉辣得莫凌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你们真可笑,就因为我喜欢岭少冲你们就觉得我该去死。哈哈哈,但是真抱歉我还要活很久。
莫凌云将头往岭少冲的方向偏了偏,心头的苦涩差点没将他淹没,他勉强勾了勾唇角,问他:怎样?你也觉得恶心吗?岭少冲。
一直坐在那看戏一般的岭少冲听到他的问话沉思了片刻,就在他要开口时外头传来了号角声,敌军攻营。
这话便没能再继续说下去,莫凌云和岭少冲都镇守后方。
贴身侍卫将敌军的布防和战况一一描述给莫凌云听,他在心里将画面复原。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若是突袭的话,敌军的兵马似乎也太少了,这种布局反倒更像是拖延时间和吸引战力莫凌云心头一紧,他扯了扯岭少冲的衣袖,还没等他说话就已经听到了剑划来的破空声。
他瞎了以后这耳朵倒是好用了很多,比大多数人都更为灵敏。莫凌云凭着直觉将岭少冲推开,自己却来不及躲避了,剑刺入身体的那种冰冷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不过对莫凌云来说最后能为岭少冲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全了他最后的一点念想,只是他的问题岭少冲还没回答。
涂年拍戏的时候,眼睛透过白绫看到了站在偏僻处观看的烛酒,他今天来的怎么这么早。他和烛酒摊牌之后,两人就一直维持着吸血的关系,时间一久他慢慢发现了吸多少血能够维持的时间。一滴血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今天距他上次吸血已经过去三天了,这是个极限值。
他现在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本来想着拍完之后去找烛酒,没想到烛酒自己来了。
不知为何,涂年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一个想法,若烛酒是岭少冲那么莫凌云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导演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他脸上,血染的白绫被风卷起,微张的嘴像是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只留下几声气音。
通过嘴型隐约可以看出他说的是我错了吗?。
岭少冲似乎是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看着莫凌云倒在血泊中,泼天的怒意将他占据,杀!
恭喜杀青!
因为饰演的角色死亡,大家都给涂年送上了压惊红包,就连化妆师都不忘给涂年准备一个。
杨峰更是抱了一束花递给他,红色的玫瑰,花束大的惊人。
年年恭喜杀青,戏中的我负了你,我这是来道歉来了。
涂年被他手中的花束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接了过来,说道:谢谢。
杨峰见他收了花,眼中浮现了一丝欣喜。
涂年:不过这花给我也没什么用处,杨哥你介意我将花拆开吗?
杨峰:啊?不、不介意啊。
那就好!涂年把花束拆开给剧组的每位姑娘都送了一朵,不要和我说谢谢啊,你们杨哥送的,快去谢他。
面对大家的谢谢,杨峰勉强笑了笑。
涂年将花派完,妆卸完朝着一个角落走了过去,杨峰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等看到暗处站着的那个男子他瞳孔缩了缩。
烛酒皱眉看着涂年,脸色黑沉。
第十八章
接收到烛酒的不善的眼神,涂年愣了愣,怎么了?
烛酒:没事。
说着转身就走,脚上的步子跨得还大,涂年小跑着才跟上。
明明身高也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的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杨峰却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原来网上的都是真的吗?涂年和烛酒真的是一对?
回到房间里。
涂年以为会和前几次一样,烛酒会主动伸手给他让他吸血,可是这次他等了好,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全英文的周刊自顾自的看着,不说话也不理会他。
涂年渴血的反应已经起来了,口干舌燥腿脚都有些发软。
他抿了抿唇喊了声:烛酒
烛酒这才舍得抬头看他一眼,嗯?
那个我
对上他的眼神,涂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难受。
烛酒:然后呢?
涂年渴血的状态也越来越明显,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面对烛酒的问话他明显愣了愣,这是装傻不打算给他吸血吗?
但是人在屋檐下,有什么办法呢。
涂年咬了咬唇,脸上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可以给我吸血吗?
烛酒:不行。
???
涂年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但是他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去求他吧
涂年爬上床,用被子将头蒙住,背对着烛酒。
他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今天就算是死在这他都不会求烛酒的!
下一刻。
涂年:烛酒,我就吸一口好吗?我轻轻的。
他将被子掀开一个口子,只露了半张脸出来,向来强势的涂年红了眼,脸色通红。
烛酒眼中浮上一丝笑意,将周刊放下,对涂年招了招手,过来。
他这才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走向烛酒,虽然他也想挺直腰杆气宇轩昂地走过去,可奈何身体不争气,脚软得站都站不稳。
烛酒:玫瑰花好看吗?
因为渴血涂年的眼中浮现一圈水光,他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妈的,这什么破体质!
话说的也不太连续了,他道:什、什么玫瑰花?
烛酒见他完全没把花放在心上,这才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将手臂递给他。
和以前很多次一样,涂年用尖牙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眼睛偷偷看了一眼烛酒,问道:会痛吗?
烛酒的手覆上他发红的眼睛,这个有点遭不住,涂年再看下去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涂年眼睛突然被捂住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唇覆上手臂慢慢吸着血。
黑暗中,涂年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烛酒的声音,声音清冷却带着独特的磁性。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能食人,何其暴也。
他的声音顿了顿,轻笑道:史书记载有误。
嘲笑的语气让涂年瞬间炸了,他一把扯下烛酒的手,眼眶红红的朝着烛酒龇了龇牙。
他怎么就不暴了!他凶的很!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从去年的夏天到今年的夏天,涂年他们拍的电视剧《将军》总算是要播出了。
今天晚上开播,剧组早早的就让各位主演在微博上转载了,涂年也跟着转了一条。
他今天要去医院接受的检查,好让他二哥掌握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才便于更换他的药。
刚起床的涂年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身子变成了一只小狐狸,好久没有化身了还有点不喜欢。
小狐狸通体莹白没有一根杂毛,后面九条尾巴却像是各有各的想法左右扫着,一点都不整齐。
它今天去的是专门的妖怪医院,医院是涂宙办的,里头有各种仪器,化成原生比较方便一点,而且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艺人,用兽身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涂年叼着上次的检查报告,往涂宙的膝盖上一蹦,找了个位置卧好。涂宙正在吃早餐,忙把手上的红茶放下,生怕不小心洒出来烫到涂年。
小狐狸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四个厚厚的爪子按在涂宙的腿上,通体雪白唯有右前肢一道狰狞的伤口没有毛发的遮掩暴露在空气中。
以后别什么都用嘴叼,脏。他将涂年嘴里的检查报告拿下,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眼神划过他右前肢的伤口处微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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