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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婆子正欲转身走,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老奴刚刚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赵管事,听着好像是要打发几个人牙子过府,这如今府内不比以前,是要添点奴婢和小厮的。估摸着一会儿赵管事会过来找您呢。
祝宁婵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淡淡道:如今六公主才是皇上下旨府内正儿八经的嫡妻,我只是个平妻,这些事以后轮不到我做主,你让赵管事等公主回来,由公主做定夺。
夫人青芜瞠圆了眼,不可置信。
祝宁婵只是翘了翘嘴角,没吱声,别看这傅府地方不大,但是该有的事儿一样都不少,她可没什么兴趣帮助傅成和操持好这一大家子。
等到她收拾妥当坐着孙家的马车到达孙府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了,由前门的婆子引着从前院到了后院小花园,远远就听到了几道女声,顺着花丛看过去,几个人好像正在吃着茶。
等到她走近的时候,那几个夫人显然是发现了,都将眼神望了过来。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看到的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个神情颓废,双目失神,无精打采的妇人。而是一个上身穿着青色方领袄子,下半身穿着橙黄色略带金丝的裙子,整个人神采奕奕,嘴角含笑,脸颊红润,头间甚至还别着一朵小牡丹。
哟,我瞧瞧这是哪家的大姑娘呢正中央一个夫人站起了身,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细长的脸,高挑的眉,正是孙夫人。旁边的几个原身也都熟识,以前为了帮傅成和升职,原身可是没少抱着礼品往孙府跑,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不少官家夫人。
那几个也多是翰林院官员的婆娘,不过自从傅成和升了官,祝宁婵反倒成了这堆人当中除却孙夫人和其余两个,家中夫君官职最高的了。
这傅夫人真是难请的很,几次了才能见到这一回。其中一个苹果脸的女人开了口,言语之间颇为讽刺:不知道的以为傅夫人不屑于和我们一起耍了呢!
怎么还叫傅夫人呢另一个捏着帕子抿嘴笑了笑,细声细气的说:这把六公主置于何地呢
其余几个便都一起笑了,孙夫人眼中也透着笑意,却是生生忍住了,佯装斥责:胡乱说什么呢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平妻,就你们明白
是,世人都觉得平妻是妾,可是皇帝说她是妻,那她就是。
祝宁婵站在那里任由大家打量,就算是那阴阳怪气的话一句句的往耳朵了钻,脸上的笑意也不减分毫。等到孙夫人出口喝止之后,她才慢吞吞的开了口:叫傅夫人也无妨,能不能见到公主还是个问题,就算见到了六公主一般人也不见得能能将这声lsquo;夫人rsquo;叫出口。
众人一愣,旋即脸色也不好,她们岂能听不出祝宁婵是在讽刺以她们的身份根本不见得有机会见到六公主,就算见到了以雅卉那高傲的个性,身为公主之尊又怎么会爱听别人叫她夫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虽然孙夫人对于女人这伶牙俐齿回嘴的样子有些不喜,但是今天终究是她自己强硬着把人请过来的,倒是不好说什么,调整了一下情绪微微一笑,招手示意祝宁婵落座:我们这只等你到了就开席,我娘家刚刚从江南寻了一个大厨给我送了过来,这不惦念着你就是出身江南的,想必对于家乡的口味念的紧吧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念叨:刚刚她们都说先吃,我想着接你去的马车这么半天没回来,那你定会来的,这不可叫我等到了。
都说夫唱妇随,孙琦在朝中就颇受小皇帝的器重,这孙夫人也是学到了几成本事。虽然自家夫君是个从二品的官儿,但是她面对这群夫人的时候,一向都是平易近人嘴巴会说的很,从来不得罪人。
但是到底是个好奇心重的妇人,从她屡次去请祝宁婵过府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
有了孙夫人开口调节气氛,众位夫人自然是要给上几分薄面的,顺便丫鬟们还及时的上了菜,很快就又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
祝宁婵就只是沉默的吃着菜,在别人酸唧唧的提到她的时候,她才会优雅的放下筷子擦擦嘴然后怼回去。一顿饭吃下来,其余几个都灰头土脸的,只觉得眼前的祝宁婵好像不是她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只会赔笑的傅夫人。
不过她倒是神清气爽的,吃的肚皮圆滚滚之后又坐了一小会儿就告了辞,走的时候隐晦的往花园后方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有人在观察她。
带着青芜经过前院,消失不久的那种感觉又来了,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快步的走出大门上了孙家给准备的蓝顶马车。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耳边好像是催眠的,这具身子本来就是染了严重的风寒,还没太好利索,祝宁婵晃晃悠悠的就有些困顿,眼看着眼皮子快要合上了,突然车夫一声吁加上马匹的嘶鸣声和车身突如其来像一旁偏去险些倾倒,再多的瞌睡也全数跑光了。
青芜下意识的将她护在怀里,等到马车停稳,她才气呼呼的掀开帘子出了去:怎么回事儿吓到我家夫人了!
马车夫犹自惊魂未定,青芜望过去就见对面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正稳稳当当的停在路中央,相较于自己这边车夫的慌乱,那马车上的两个车夫显然异常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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