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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就有几个人跟着附和了起来,他们身边带着的妻子脸色都不太好看,没有一个女人对于自家男人夸奖别的女人而感到高兴,可是却也都只能忍气吞声的。
虽然现在西洋的有些现今思想已经流传到了国内,例如那群小年轻都是推崇婚姻自由和一夫一妻制,可是这群有钱财又有地位的人哪里在乎这个,谁身边除了自家娘们儿之外,没有几个说的好听点的叫红粉知己,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小妾。
可是当女人快要走进来的时候,那阵令人不舒服的调笑声便渐渐消失了,每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模样,钟明杰和赵远飞率先迎了出去。
夫人来了。赵远飞身边挎着的是他的夫人秦氏。
赵营长,钟厅长。祝宁婵带着秋安笑意盈盈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那表情,那语气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
钟明杰不由自主的眼神还是暗了暗,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情绪控制力这时候竟还不如一个区区的内宅妇人。
想到这里他挂上了招牌式的温和微笑,伸出手:夫人,请。
随着祝宁婵的到来,今晚的宴会达到了第一个小高潮,大多数都是男人带着自己的媳妇儿到她跟前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再顺便用尽溢美之词夸赞女人一番,之后下一位,如此轮回。
钟明杰和赵远飞端着酒杯在楼梯处看着客厅中那个被众星拱月的女人,即使是人数众多她也是应付自如,完全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对待每个人都是认真的看着对方倾听,然后优雅的道谢。
让人觉得很舒服。
赵远飞见钟明杰这幅模样,先是喝了一口酒,之后清了清嗓子才道:我说,这位真的就是那时候你给办了丧礼的前妻
男人没说话,而是将杯中酒仰起头一饮而尽,他这番做派倒是让赵远飞确定了,lsquo;啧啧rsquo;了两声,表情有些微妙,却也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去触对方的霉头。
等到寒暄一圈完毕,便开始了夫人外交,男人都不上前,光是好些个夫人将祝宁婵围在了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谁还都不服气谁,你声音大,我比你声音更大。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祖师奶奶觉得额角抽痛,来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多人,这会儿沙发上坐着的,旁边站着的,兴许二十位都有了。
她合理怀疑这是钟明杰的报复。
几番应付之下,秋安看懂了主子的眼色,不着痕迹的上前将凑的太近的两个夫人给隔了开,抱歉的笑了笑:各位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夫人一直都有一个偏头痛的毛病,这不,刚刚喝了一小杯果酒,这功夫就觉得难受了。
众人狐疑的看过去,发现女人的脸色的确是不大好看,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疲惫,皆是讪讪的散到了一边,总之谁都不愿意沾上是非,也不愿意承认女人不舒服是和她们有关系。
钟明杰刚刚猛喝了几大杯的酒,这会儿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赵远飞见状只得上前充当了半个主人的角色,关怀的慰问:夫人可是需要请大夫
抬起小手摆了摆,祝宁婵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只是老毛病,哪里还劳烦赵营长如此兴师动众。
秋安适时的开了口:不过我们夫人需要吃药,赵营长您看
赵远飞闻言直接招过了钟家的管家,最终按照寻一处通风好一点的地方的要求,管家引着两人到了后院的一处半封闭的凉亭里,不远处屋子里的喧嚣声在这里听着仿若隔世。
管家识相的将人送到之后就退了下去。
秋安站到祝宁婵的背后,手指力度适中的抚上了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嘴巴里还在嘟囔:宁城的人真的是很奇怪,说是给夫人您举办的接风宴,可是这哪儿像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说到这里嫌弃的皱了皱眉,她瞧着刚刚围坐在沙发上的还有几个夫人举止十分的粗俗,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
你当这里是平城呢祝宁婵轻笑了一声。
秋安歪着头想了想,也是,宁城只是云省边陲的一个小城,不是十分的繁华,当然和平城比不了了。随后她便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的给女人轻柔的按摩。
祝宁婵闭着眼,直到察觉身前笼罩了一片阴影,睁开眼就看见了钟明杰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表情七分纠结,两分眷恋,一分无奈。
复又合上了双眸,秋安的按压仍旧没有停止,她开了口:钟厅长今日在自己家中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主人怎么不在里面招呼吗当真是失礼。
你回到宁城这两日有去城东原来的钟家老宅看过吗钟明杰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不肯放过那张娇俏面庞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变换。
钟厅长。祝宁婵抬起手示意秋安停下来,她坐在那里微微仰着头看着男人:我为何要回去
男人的嘴唇颤了颤,似是感到震惊亦或是痛心,声音低沉而又缱绻:那日李显将你绑走,林洛说你定是活不成了,我才替你办了丧事,而且为你建了衣冠冢,就葬在我们钟家的祖坟里,只等我死后与你合葬在一起!从那以后,我日日在家中都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的存在!我差点疯了你知道吗毫无办法只能将老宅封了放在那里,小婵,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既然活着却又不给我半点的消息,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多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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