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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三天被敲了两天门。
可怜无助又想暴力。
晏姽穿着衣柜里掏出来的睡衣,从口袋里露出一点绿,她抱着板凳腿站在门后,机器人触之必死的点对鬼无用,不知道物理攻击有没有用。
救救
门后传来细若游丝的呼救,分辨不出男女。
晏姽握紧了手里的板凳腿,紧紧地闭上眼睛,抿着唇:不能开门,不能开门,不能开门。
救我救
不能开门。
求啊!
不能开门。
砰
晏姽一脚踹开房门,一手一跟板凳腿,直直插向门后之不明人,却又在看到人的瞬间收了手,板凳腿上的木头屑扎进受伤的地方,生疼。
袁圆。
门口是一身嫁衣的袁圆,她一手拖着一个男人的后衣颈,一手持一把碧色竹笛,笛子上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她表情愤怒,就像是在面对至死都不能休的仇敌。
她的目光轻挑看向晏姽,却又只在晏姽身上留在一瞬便转向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同款的新郎服被拖在地上,脑袋因为袁圆的力气悬在空中,胳膊软塌塌的垂在身体两侧,腹下三指的地方血肉模糊,双腿以扭曲的姿势贴着地面而他脸上却是嘻嘻哈哈神经质般的笑容。
这样的人无法敲门,更无法呼救。
被骗了。
下一秒。
袁圆手上的竹笛猛地从男人的头顶插.进去,拔.出,插.入,拔.出,插.入血液溅在她无瑕的脸蛋上,溅在翘起的睫毛上又滴落在眼袋上就像是眼泪。
她丝毫不在意,表情专注地坐着手上的动作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晏姽默默站在原地,看着血液将红嫁衣染得更红,看着袁圆机械般的重复,她竟然一时怀疑这种行为惩罚的人是谁。
你是谁
干涩嘶哑的声音冲击着晏姽的耳膜。
袁圆停下了动作,只是另外一只手仍然死死地扣着男人的后衣颈,目光不知何时转到晏姽脸上。
她的眼神专注而死寂,不像是人眼反而像是医学中那些漂亮的玻璃眼球冰冷而又美丽。
我是安姽。晏姽一字一句郑重地说。
如果袁圆是那位新婚妇,那么她应该怕的不是袁圆而是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将人变成鬼的人。
安、姽袁圆像是很久都没说过话,她说话时一顿一挫,嗓音也犹如枯槁老人。
对,安姽。晏姽点头,安全的安,女危姽。
袁圆歪头视线落在晏姽的手背上,视线停顿了足足十秒,突然开口问道:疼吗
晏姽愣了愣,温柔地笑道:有一点。
那怎么、办
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给了我包扎的东西。晏姽说着将板凳腿扔在脚下,随手可拾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卡通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这就不疼了。这是袁圆第一次给她的那个创可贴。
这就不疼了袁圆瞪着眼睛,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色彩。
对。晏姽将袁圆给她的第二个创可贴递给袁圆,送给你。
袁圆的神情里带着好奇跟惊喜,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创可贴,如同接过什么珍贵之物贴身放好。
谢、谢。
不客气。晏姽笑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袁圆点点头,拖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走道尽头、再转头转头的时候,由于走道或许狭窄,袁圆硬生生将他转回来,男人的腿因此扭曲到另外一个方向。
她从晏姽身边经过,顿了顿歪头看向晏姽,你是谁她就像一个活着地精致瓷偶。
我是安姽。晏姽浅笑着再次重复了一次。
袁圆颔首拖着男人下楼,咚咚咚。
没过一会儿,她又拖着男人上楼。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那么,敲门声跟呼救声又是从何而来呢
晏姽趁着袁圆下楼,决定找出来是谁在搞鬼。
她先推了俞之的房门,俞之的房门并没有关上,一推即开。
晏姽没有犹豫直接走进去,她对于俞之有一种天然的信赖。
来让我下不去床吗
俞之端坐在桌子前,桌子上的茶水早已凉透。
晏姽看到茶水挑了挑眉,怕不怕她端起茶杯,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
怕啊。俞之微微抬头仰望她。
晏姽没忍住笑了笑,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低头在俞之左面颊吻了吻,你左脸的酒窝要比右脸的深一些。她漫不经心的说,懒洋洋地举起茶壶。
茶水落入茶杯,染一室清香。
晏姽双手举杯状似恭敬地低头将递到俞之面前,请。她微微抬首,眉眼带俏。
晚饭后女子莫要倒茶,男子莫要喝茶。任何时候男女之间莫要欺骗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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