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迷弟[穿书]——云长歌(327)
韩熠忍不住有些发愁说道:大家的手脚也太快了,早知道就让他们放慢一点进度。
颜徵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摸下巴的手拉开说道:你手上有墨,自己都不注意。
他一边拿着布巾给韩熠擦下巴一边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韩熠微微扬起下巴享受着秦王的服侍,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说?你知道燕川和魏舞的动向?
颜徵说道:魏国王城沦陷的事情肯定会影响他们,但阿峤还在,他不会让这两个人退缩的。
韩熠恍然,颜徵必然是派人跟颜峤接上头了,所以就算燕川和魏舞两个人打退堂鼓,颜峤也会尽力游说他们。
恐怕这两个人都想不到自己的俘虏变成了敌人的细作。
只是韩熠还有些担心,他问道:若燕川和魏舞打定主意躲避呢?
颜徵给他擦的差不多之后将布巾丢给旁边的小宦官轻笑道:打定主意?他们两个像是那么有主意的人吗?这两个人在太平之时也算是人中之杰,但到了如今在这样的纷乱局面,已经不是他们两个能应付的了。
韩熠想想也是,这两个人优点和缺点都同样明显,那就是一样的瞻前不顾后,而一旦他们开始仔细思考就又会变的优柔寡断。
不过只要能继续按计划行事就行。
韩熠擦了擦手说道:这次往往那边走,最主要的还是观测一下沿途地理,带一份详尽的舆图回来。
颜徵说道:如今朝中也不缺乏能够绘制舆图之人,又哪里需要你跑一趟?
嗯,虽然答应了,但颜徵还是无时无刻不想说服韩熠别往那边走。
韩熠说道:我才不自己画呢,当然是带人过去,顺便带上巨子,以及观测一下那些山的高度和陡峭程度,想想怎么才能将物资运上去。
颜徵奇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开山凿路。
韩熠说道:那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我要做的就是将消耗降到最低。
颜徵无奈说道:你总是在这些奇怪的地方心软。
他是真的很奇怪,韩熠为什么特别在乎那些民夫的性命,当然颜徵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毕竟人口才是大秦立国的根本。
人口多大秦才能昌盛,那些平民百姓就是大秦的基石。
只不过颜徵只是在宏观上看重这个群体,他是将百姓看成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只要不出现大的变故,损耗一些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更甚至如果不是韩熠天天在他耳边提这些,他都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韩熠虽然还没有完全转变颜徵的想法,但实际上颜徵已经被他影响到了。
韩熠笑了笑说道:我不是心软,我是心疼钱,打仗要钱,修建长城要钱,魏国王室的财富恐怕都被瓜分的差不多了,就算能够拿到,那也是之后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年魏国国力衰弱,谁知道还有多少钱,万一连出兵的钱都不够呢?
颜徵随口说道:不够那就将修建王陵的事情再往后挪一挪。
韩熠听后顿了顿问道:已经选好万年吉地了?
颜徵说道:早就选好,只是一直没有动工。
毕竟颜徵还年轻,继位的时候甚至未及弱冠,他说可以等,那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谁也不敢催着王赶紧营建王陵啊,这不是咒王死呢吗?
至于王继位之后就开始选吉地修建王陵这是惯例,反正一般都是王在位多久,那就修多久。
所以一般活的越久,陵寝的规模就越大,里面的陪葬品也更丰富。
韩熠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他对生死之事还是有些忌讳。
不想过多谈论这些,尤其是一想到颜徵曾经元气大伤,因为医疗水平不发达也不知道有没有隐患,再想到王陵,他就有些心焦。
毕竟在原著之中,或者说是在原著的第二部 里,就曾经提到过,颜徵的寿命并不长。
哪怕他求仙问药,也没能延续自己的生命。
颜徵仿佛感受到了韩熠的不安,只不过理解的方向有点问题,他握住韩熠的手说道:你要不要看看陵寝的建制?不喜欢的地方再改。
韩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这个要看你喜不喜欢,问我做什么?
颜徵理所当然说道:当然要问你了,毕竟那是我们两个的陵寝。
韩熠微微瞪大了眼睛,颜徵笑了笑,拉起他的手亲了亲说道:生同衾,死同穴。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韩熠居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他低声说道:这只怕并不合规制
颜徵打断他说道:合不合我说了算!
他说完之后,想了想说道:嗯,这样,在我旁边再起一座陵寝,不过你还是要睡在我旁边的,如果开心了就可以去那边转转。
韩熠听着不由得失笑,颜徵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还活着一样。
他忍不住说道:说错了,我那是墓,可不敢称陵。
就算是坟,各种称呼也是有严格规定的,王可称为陵,士大夫是墓,庶民就是普通的坟。
韩熠穿越之前不在乎这些,现在这些年耳濡目染被同化的也差不多了。
颜徵听后却笑而不语,并不觉得自己说错。
韩熠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颜徵这样轻松的态度缓解了他的焦虑,反正现在他们都还健康,以后他多注意一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让颜徵过来看他做的模型。
这个模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他打算直接交给颜徵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嗯,他不仅要走,还要大张旗鼓的走。
于是原本一直都很低调的韩熠,在出行那天难得按照正经出行仪轨来进行。
因为他如今已经封君,整个仪轨又升级了一个档次,走的时候就算是咸阳那样宽敞的街道都被他堵了多一半。
他坐在车上的时候听着外面只有脚步和车轮声,忍不住感慨,幸好颜徵并不经常出去,否则咸阳居民出行估计会大大不便。
要知道颜徵的仪轨摆出来那咸阳的街道就要从头堵到尾了。
为了让消息传出去,韩熠直接摆开架势一路往燕郡而去,结果大大拖慢了行程。
韩熠在马车上无聊将韩郡十年的规划写出来了,甚至还写了写大秦接下来的规划。
当然这一份规划也就看看,毕竟计划不如变化快。
比如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往燕地走一遭,探查一下哪里有适合的马场,基本上跟公费旅游也没什么区别。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都会有不速之客找上门。
他坐在营帐之内,先是看了看手中那块令牌,又看了看对面那与中原明显迥异的装束问道:阁下自何而来,这令牌又是出自谁手?
那人虽然装束特异,但说起秦国的语言却十分流利,他拱手行礼说道:我家大汗对晸悦君心悦已久,特遣在下前来邀晸悦君见面一叙,令牌来自晸悦君另一位故人。
装神弄鬼。
韩熠挑眉问道:犬戎?
那人笑道:非也,猃狁。
第417章
猃狁?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啊。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令牌略微思索, 这名字不像是中原地区名字, 看对方装束肯定是草原上的部落, 不是犬戎可能就是其他小部落。
只是他手中这枚龙纹令牌却是典型的周朝风格。
韩熠虽然搞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镇定问道:这枚令牌的来历,你还没说。
猃狁使者微微低头说道:此枚令牌乃是一位客人所留, 他也十分想见晸悦君。
韩熠轻笑一声:想见就来见,值得见之人我自然不会拒绝, 不必如此故弄玄虚, 回去吧, 告诉你的主人, 想见我, 就让他亲自来。
猃狁使者有些犹豫,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随着墨荇走出了营帐。
出去之后, 墨荇淡淡看着猃狁使者说道:今天是郎君心情好,就赦免你无力之处,不要再有下次了,不是什么人都配让郎君亲自前去会见的。
如今的韩熠身份地位跟过去不一样了,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就算是部落之主也一样。
话说回来, 所谓的部落之主,只怕手下的人还不如韩城的人多,如何能与韩熠平起平坐?
猃狁使者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来往巡逻的护卫, 拱手快步离开。
墨荇对旁边的人用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带人小心追了出去。
墨荇转身回到帐篷之中对韩熠说道:郎君,已经派人去追查他们的踪迹了。
韩熠一边翻书一边说道:这边地势平坦,没有什么能够遮挡的地方,让他们都小心一些,查不到就不查,反正他们迟早会上门的。
墨荇有些好奇问道:郎君,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韩熠将手里的书往书案上一扔说道:我这不也在找吗?
也亏了是他,出来的时候怕无聊带了一堆书,而且为了达到知己知彼的效果,他带的都是跟犬戎有关的书。
猃狁既然是草原上的部落,那跟犬戎肯定是有过来往的,不管他们是敌对还是友好状态,肯定都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可惜,书中对犬戎的记载都不多,更不要提比犬戎还要渺小一些的猃狁。
韩熠翻来找去,都只是在一本书上找到一句话:猃狁,非犬戎,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
韩熠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也正常,这年头会外出游历的人本来就少。
而中原人也不会跑到草原上,除了语言不通之外,各种地方上明显的差异都会把游历之人跟草原人区分开来,一直以来草原部落跟中原的关系都不太好,见面就杀,谁会跑那里去。
不了解对方就不知道对方的来意,还有让韩熠很在意的就是这块令牌的主人。
墨荇见韩熠把玩令牌,便问道:郎君,这令牌是做什么的?
韩熠说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恐怕要问阿徵才行,去把工具拿来,我拓印一下。
韩熠说完就开始给颜徵写信,等他写完正好墨荇将令牌上的图纹已经拓印好了,韩熠直接塞在机关鸟之中,让机关鸟将消息带给颜徵。
远在咸阳的颜徵本来正在批奏疏,忽然觉得眼皮跳了跳,不由得手中一顿。
一旁正在给他倒酒水的高府令小心翼翼问道:王上可有吩咐?
颜徵将笔放下微微蹙眉说道: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不是阿熠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刚说完就听到窗台上传来声响,一转头就看到了机关鸟。
高府令十分惊异说道:中书居然真的有书信传来,王上跟中书真是心意相通啊。
颜徵看了看日晷说道:这跟之前约定的时间不太一样,可能真的遇上了什么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书信,在看完信之后又看了看那张拓印下来的图纹。
颜徵在看到那个图纹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眼熟,思索半天才说道:周王室的东西?
他一边让高府令去拿卷宗一边给韩熠回信。
韩熠接到信的时候一打开就愣在了那里,此时他身旁的褚非原本正在汇报工作,见韩熠走神便停下来问道:郎君?
韩熠放下书信说道:周王室调兵的令符,怎么会出现在猃狁人的手上?
褚非愣了一下:什么?
韩熠指了指桌子上的令牌:阿徵查了一下,据说是周王室曾经用来调兵的令符,见令符如见周天子。
褚非也有些惊讶:周天子的令符?这周国都覆灭多久了,这个令符怎么会突然出现?
韩熠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个猃狁还真有点意思,白天派出去的人查到什么了吗?
褚非说道:没有,这里不太好跟踪,我的人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我们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晚上又派人出去寻了。
韩熠点头:找到也不要惊动,猃狁的主人要见我,他会自己找来的。
褚非问道:要不要掉兵?
韩熠摇头:不必,猃狁的人口应该不多,最主要的是现在调兵也来不及,更何况我一调兵阿徵必然会发现异常,到时候又要兴师动众,算了。
褚非诧异:您不是跟王上说了吗?
只是跟他说无意间得到了一枚令牌,没跟他说猃狁的事情。
韩熠很清楚,他要是跟颜徵说这件事情,颜徵说不定立刻就会派兵过来重重把守,更甚至亲自前来。
毕竟韩熠的信用不太好,他每次搞大事之前都说没事,实际上却每次事情都不小。
韩熠让褚非加强守卫,外松内紧才是最好。
褚非领命又问道:那要不要把龙且喊回来?
如果说褚非手下的兵是守护整个营地,那么龙且和他的手下就是守卫韩熠身边,相当于两重保险,再加上韩熠身边有赤山和黑水两个高手,就算来的是陈双聂也至少能保住韩熠性命。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韩熠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他点头说道:好,传令下去让龙且撤回来。
本来他是把龙且派去跟颜峤约好的地方,看能不能帮忙的。
不过现在那里有颜徵的安排,想来龙且也派不上用场,撤回来也好。
褚非听令下去给龙且传信,而韩熠则摸着那块令符仔细观察。
这枚令符看上去已经很老旧了,身上带着时光留下来的痕迹。
说实话,这枚令符看上去已经能够当古董用了。
毕竟距离周朝覆灭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枚令符至少已经有两三百岁。
但韩熠觉得它肯定不是猃狁人当成礼物送给他的,那个手持令符的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韩熠将令符放在书案之上带着疑惑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褚非走进来说道:郎君,派出去的斥候看到有一队草原人马正在向我们靠近。
韩熠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粥一边说道:让人去问他们是什么身份,若是猃狁人的首领就带来,不是就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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