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逼她近女色(GL)——黎七七七(44)
你早就知道了?
望着他,沈柏芝眼中杀意波动,赵子末瞳孔骤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常年混迹风月场,怎会看不出来?他不仅早就知道,还哄的沈娇对他死心塌地争风吃醋。
也只有沈娇自己相信,沈柏芝爱的是赵子末,而不是她了。
两人针锋相对数十载,皆是他在沈娇面前有意无意抹黑沈柏芝,又在沈柏芝眼皮子底下与沈娇欢爱。
沈柏芝虽不待见他,但厌倦了沈娇争执,并不敢拿他怎样,有了孩子之后,更是如此。
如今,事情暴露,赵子末害怕沈柏芝收拾他,再一次利用起沈娇。
他不回答沈柏芝的话,反倒义愤填膺的指着宋辞,婉仪长公主,为了一个面首,你便要杀我吗?
是有如何?沈柏芝脸色极冷,冒着寒意,你也不过是个奴才,本宫杀你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沈柏芝,你想干什么?
沈娇一脸惊恐的护在赵子末身前,慌慌张张解释道:那丑鬼的书是我令人撕的,与夫君无关。
哦,你为何要撕?沈柏芝忽然收敛了冷意,温和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好奇。
我
沈娇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她没有想撕书籍,哪里知道为什么?
书籍多么贵重,她是知道的,她只是想提点提点那丑鬼,别太狂妄,她才府里最厉害的人。
谁料那丑鬼并不在,她便令那侍女教训教训他,不成想那侍女会错了意,撕了丑鬼的书
本宫知道,不是你撕的。沈柏芝见她表情,轻勾唇角笑了起来,沈娇却觉那笑容仿似埋没在大雾里,看不真切飘飘渺渺。
她神色不禁跟着迷茫起来,沈柏芝探直腰,离她远了些,再次开口,笑容已不在了,她叹了口气,道:里面有数十本孤本,皆是本宫费心所得,驸马,你罪过大了
语气里却无惋惜之意,在赵子末与沈娇还未从呆愣里回神之际,踱步往外走,经过宋辞身边时,示意她跟上。
管家便候在门口,沈柏芝看了他一眼道:将驸马抓起来,暂时扣押。
这婉仪长公主是沈柏芝的,这里她的命令最大 ,管家二话不说,去通知护卫。
墙里墙外,沈柏芝没有刻意掩饰,赵子末自然听到了 ,脸色煞白,他心中清楚的知道,沈柏芝不过是借着孤本的由头收拾他罢了。
他完了
当即跪在沈娇脚下,求救。
只是沈娇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只傻傻的安抚他,自己马上将撕书的侍女带过来给沈柏芝问罪,让他不要担心。
赵子末怎敢说出实情,算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听着沈娇宛如废话的安抚之言,面如死灰。
沈柏芝带宋辞去了书房,她双眸浅阖,听到耳边的关门声,才睁开眼,神色肃穆,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斥责之意,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你让本宫怎么放心你做事?
被斥无能,宋辞虽觉羞耻,却也虚心受教,认认真真听着沈柏芝说了一通。
一大堆话说下来,沈柏芝不由口渴,清了清嗓子,宋辞递上茶水到她面前。
沈柏芝伸手接过,抿了几口,再想说什么,却是不记得说哪里去了。
斜睨了眼宋辞,道:圣上如今昏迷不醒,为免朝中慌乱,须对外隐瞒情况。夜铭玉还有十几日便要到京,但本宫是断不可能让他见到圣上的,最多容他待上两日便赶他去边关,你须早作准备。
宋辞点了点头,神色端正道:殿下放心 。
她不骄不躁性子沉稳,没什么好叮嘱的了,沈柏芝索性摆了摆手,道:回去吧,晚上随本宫趟去平南王府,本宫会令人伺机刺杀平南王,若成功,本宫再出一题给你,若不成功,限你三日内杀了平南王。
平南王?可是陈戈父亲?
宋辞昨晚刚听沈清洛说陈戈接下了赐婚,但所提条件被沈柏芝回绝,此刻再听她言要杀了平南王,隐隐明了几分,一旦陈戈反了,沈明泽便是此刻醒来,出兵边关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嗯,一个卧病在床四年的人了,你若杀不了,以后便离清洛远些。
沈柏芝语气有些莫名,那老狐狸藏的真深,若不是那妖女吐露,她便被骗了过去。
我并非莽夫,殿下不必激我,宋辞笑了笑,转身离开。
晚间,沈柏芝打着商议两方婚事的事,带着宋辞去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主事的乃是陈老夫人,她似不知内情,沈柏芝提议她修书一封,召孙儿回府,她笑呵呵的应着,对沈柏芝毕恭毕敬,又有一旁儿媳孙媳作陪,气氛分外融洽。
与此同时,幽静的西苑内,漆黑一片,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落于房顶,轻移瓦片。
便窥见屋内一盏蜡烛静静燃烧,灰衣小厮专心致志的为床上男人赶蚊子,那蚊子狡猾的很,很难打中,且总能找到机会吸血。
黑衣人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亦是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房间内的人,他的手,始终摸在瓦片上。
没让他等太久,床上的中年男人一脸怒气的坐了起来,将脸上的蚊子拍的死死的。
还未来得及去擦掌心血迹,房梁上忽然一响,那男人闻声警惕的望过去,一片灰瓦啪的落在地上。
他捞起衣服,便往外跑,于此同时,院里藏着的死士也追了过去。
第70章 腰带不保了
那黑衣人轻功绝佳, 左躲右闪, 将他们甩了下去, 只观其逃窜方位, 隐隐是往东边府邸。
东边除了女流之辈景华长公主府邸,还有就是庆王与凌王的府邸了。
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陈勾脸色阴沉, 除了心思狭隘小心眼的庆王,他想不出别人了, 当即便召谋士过府, 哪怕明知沈柏芝在府上,也只是叮嘱人来的时候小心些。
那厢相谈甚欢, 一直聊到月满中庭,沈柏芝才起身回去。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 宽敞奢华的车内并不拥挤, 只是略有些闷热, 宋辞抬手刚触碰到车帘, 便被沈柏芝手中团扇打了回来。
老实坐着,不准动。
宋辞不由看向沈柏芝, 见她神色凝重, 不似开玩笑, 便作罢了, 只拿衣袖为自己扇了扇风。
沈柏芝看了她一会儿,忽而掩唇轻笑了起来,你这般听话, 倒是做面首的好苗子。
宋辞愣了下,若说话的不是沈清洛的姑母,她必定是要讽刺回去的。
本宫颇有些好奇,明泽说你有隐疾,可是真的?
沈柏芝微微蹙眉,她想不明白,一个男子若有血性在,性子岂会这般乖顺?但若说他没有血性,为何又不似太监那般卑躬屈膝,再不然也会因着自身缺陷阴沉冷郁,岂会是他这般身姿清俊,芝兰玉树?
宋辞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实在想不通,身为长辈,且端庄高雅的沈柏芝怎会如街头妇人那般言行无度?
是还是不是?见她沉默不语,沈柏芝不由追了了句。
无可奉告。
宋辞虽未生气,却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沈柏芝看在眼里,心中略有些不满,若说上一刻是玩笑问话,这一刻便认真了几分,此事关乎清洛终身,本宫是她的长辈,如何知晓不得?
若沈柏芝真这般迂腐,便不会帮她到这种地步了,故宋辞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中,反而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我们在平南王府待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想来是失败了。
沈柏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宋辞目光坦然,毫不心虚。
两人对视半晌,沈柏芝见她这般固执,便放弃追问,淡淡道:不算失败,本宫令他去庆王府上了。
嫁祸庆王?宋辞略有几分惊讶,她以为圣上早忍不住杀了他呢,转念一想,好似确实没听到庆王的死讯。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平南王曾与花煞宫勾结,事情败露却嫁祸给了庆王。而他心虚且多疑,若查到刺客行踪,必定会怀疑是庆王发现了端倪,而庆王这人阴沉狭隘睚眦必报,若知晓他装病,哪怕是单纯睡觉,也要闹到圣上那里,治他个欺君大罪。
他坐不住了沈柏芝摇着团扇,笑的好不恣意, 你也一样办完事,便往庆王府跑。
宋辞点了点头,回忆起了去年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你今晚还去皇宫吗?沈柏芝忽然问道,不待宋辞回答,她又道:若去,便在这里下车吧。
宋辞自是去的,她还没有跟沈清洛交代,若今晚突然缺席,必定会惹她忧心。
她谢过沈柏芝好意,便下了车。今夜跟来的皆是可信之人,她不必担心暴露身份。
今日宋辞去的比往日晚了些,沈清洛久不见她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人虽在景华宫里安坐,心早已跑外面去了。
以至于她一出现,便被沈清洛抱了个满怀。
面对着乖乖由她抱着的宋辞,沈清洛心尖泛甜,便连抱怨语气也严厉不起来。
她微嘟嘴唇,落入宋辞眼中也只剩下可爱,宋辞,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好想你啊
嫌晚啊?那我明日不来了。
话音刚落,沈清洛顺势揪住了她腰间软肉,眉头一挑,凶巴巴道:你敢,不来找我你想找谁?
疼疼疼,娘子快放手
她没有用多少力气,但见宋辞苦着脸求饶,又因着那久违的称呼,脸一红,松了手。
宋辞趁机牢牢握住了她的双手,含情脉脉的样子,让沈清洛险些以为她被哪个登徒子附体了。
心头羞意越发强烈,她忍不住侧头避开了宋辞灼热的视线,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改日可好?我身上伤口还有些痛。
嗯?改日做什么?宋辞故作不解,我只是想告诉娘子你,明晚我真的
沈清洛扭头,一脸羞恼的瞪着她,宋辞顿了顿,顶在杀气四溢的目光,继续道:不过来了,后天晚上可能也不过来,我有事要做。
什么事?沈清洛冷冷一笑,抬手解开了她的腰带,把她往床上推。
宋辞哪里还顾得上问答,匆忙抢回自己的腰带,一边苦口婆心劝道道:清洛,你伤还未痊愈,不可胡闹。
两手空空,沈清洛索性停下了动作,深吸一口气,放柔了语气道:宋君,乖乖去躺着,不准动。
宋辞心中蠢蠢欲动,但理智明显更胜一筹,她坚决的摇了摇头。
听话,快去,沈清洛咬牙道,面上的温柔险些绷不住,宋辞也看出来了,不情不愿躺下。
沈清洛紧跟着走至榻前,弯下腰,抬手打掉她护在腰间的手,冷着脸解开了她的腰带。
宋辞不敢动,任由她脱掉外袍,沈清洛却没再脱下去,而是将手中她的衣袍胡乱捏成一团,扔在了她脸上。
幽幽兰香入鼻,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沈清洛的,宋辞连忙拂开那一团坐起来,便听得沈清洛气恼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要丢下我,太过分了!
那应该是你皇姑母身上的味道,我并没有与哪个女子走的近
我知道,否则你一入门便与你算账了!沈清洛气呼呼的说道。
宋辞不由笑了起来,既你知道,为何还要与我算账?
这倒提醒了沈清洛,她想起了今日在话本里看到的头发,那碎发虽短,但干枯无光泽,明显不是宋辞的。
我今日在你送我的话本里看到了一根碎发,你倒是说说怎么一回事?那头发不是你的,也不可能是我皇姑母的。
这怎么可能?宋辞狐疑的看着她,清洛,你不要诬陷我,我清白的很。
沈清洛冷哼了声,一脸嫌弃道:若不是嫌恶心,扔了,便拿过来让你看看了。
宋辞望着她沉默了会儿,颇有些无奈道:清洛,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发质极为不好,明显未经过养护,当时沈清洛粗看一眼,便有了判断:书店里不乏穷苦人家进入翻阅,那发丝定是在书店里落下的。
此时提起来,不过是故意为难宋辞罢了。
如今,目的已达到,沈清洛见好就收,缓和了语气道:那你跟我说说,你明晚为何不过来?
宋辞哪里敢告诉她自己要去平南王府杀人,又不擅长说谎,只得继续沉默。
她仍是不说,沈清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身心疲惫的厉害。
她被困在这深深宫墙里出不去,又放心不下墙外的枕边人,推开眼前短暂的,亦或者如同镜花水月般的欢愉,便骗不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沉甸甸压在身上
宋辞从榻上起来,捧着她的脸,微凉的唇轻轻落在额头,发自内心得怜惜,沈清洛不自觉颤了下身子,再抬眸看她时,晶莹剔透已经湿润了长长的睫毛,宋辞,我该怎么办?你不瞒我,我担心,你若瞒着我,我便更担心了
清洛,你若少对我用心几分便好了。
宋辞低低的叹了口气,若清洛不在乎她,便不会关心则乱,便不会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恐她脆弱如琉璃,容易碎。
不过,清洛若似沈柏芝那般性子,对着自己的驸马也不假辞色冷漠疏离,她怕的要伤心了。
她不喜沈柏芝,但有人喜欢
花渐意清醒时,无时无刻不思念着那个绝情阴狠的沈柏芝。
想要与她纠缠在一起的念头如疯长的草,又似噬骨的毒药,身体越发疼痛,灵魂越发兴奋,恨不得立刻拉着那人一起跳下万丈深渊,无论爱恨,皆与她一起沉沦。
沈柏芝恨极了花渐意这个堂而皇之觊觎她的疯子,每每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炙热占有欲,胃中便翻江倒海如火灼烧,恨不得连同五脏六腑一起吐出来。
于此同时还有沈娇嫌恶的眼神,极尽侮辱的话在脑海里轰鸣,她是尊贵无比的大长公主,被花渐意这种妖女放在心上,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离囚禁沈娇的暗室越近,沈柏芝身上的寒意便越发凛冽,温婉淡漠的笑容渐渐凝固,只余一抹泛着薄凉的弧度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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