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逼她近女色(GL)——黎七七七(39)
宋辞道了谢,仍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沈柏芝略微凝眉,停下了步伐,主动询问道:你还有事?
清洛还好吗?我宋辞抿唇,颇有些为难,顿了顿,才抬眸看着沈柏芝,略有些不好意思道:能让我见她一面吗?
实不相瞒,此番计划我是瞒着清洛的,她对你的心你该是知道的,却又不得不忍痛同意与陈戈的婚事,自是不好的。
说到这里,沈柏芝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宫中探子探得清洛没日没夜的练习防身之术,想来也是对陈戈怵极了。
你还是不要去见她了,莫现在给了她希望,以后若不到,她该何等绝望
不会的,宋辞不自觉蹙眉,眼神中冷色一闪而逝,我必定不让她嫁与别人,她是我的妻。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会报仇的。
沈柏芝一瞬间被她眼中的冷意震住,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丝丝赞赏,有些血性,不错。
不过,现在还是不能带他去见清洛,日后若表现不错,倒是可以带着他去瞧瞧清洛,想必她定是欢心。
当然,也有可能埋怨自己多管闲事,引其心上人犯险
沈柏芝不由笑了起来,就清洛那护犊子模样,宁可自己以身饲虎也不愿宋辞受一点儿伤害,看到了宋辞,与她的置气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你还是安心读书吧,过几日我引荐你见去圣上,若表现好,本宫会考虑的。
沈柏芝说罢,提着灯笼离开。
宋辞难掩失望,却也猜到了沈柏芝所想,知时间紧凑,这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掌握了这些书籍的内容为好,与清洛的日子还长呢,她眼中眷恋思念无限,很快又抛开心中杂念,在案几前坐下,翻开了一本书。
在第二日天色大白,沈柏芝安排的人过来送饭,她吃过后,那人默默收拾碗筷离去,正午时,又如早上一般,待宋辞吃过饭便离开,准时的很。
一连几日后,宋辞基本上将那一摞书全过了一遍,她读过的便挑出来放在一边,专门去攻克那些以前不曾见到的书籍。
这日,她熬了一夜,刚合衣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那人敲门送来了饭菜。
看着外面才蒙蒙亮,她不禁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吃过饭,困意已被驱散的丝毫不剩,她索性继续啃读那些书。
沈柏芝来了,简单抽问了几句,便道:今日随我去见圣上吧,边关形势严峻危机重重,若你能做个谋士,便不用去犯险做那冲锋陷阵的将士了。
语气里有几分关切,宋辞放下手中书,换了身衣裳,神色肃穆严瑾的跟着她去皇宫。
这是许多年后的第一次入皇宫,富丽堂皇又不失威严大气,她低眉敛目规规矩矩跟在沈柏芝身后,每走上一段路程,便会遇见巡逻的宫卫,有时也会迎面遇上行色匆匆低眉顺眼的宫女太监,他们看起来总是唯唯诺诺,好似被这皇宫压弯了腰。
宫里规矩繁多,便是简单步行有礼数约束,宋辞洒脱随性惯了,此刻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不喜,所幸沈柏芝品阶高,一路走来全是别人朝她行礼,倒是让她轻松到了目的地。
不过,沈明泽早朝还未回来,沈柏芝要去找皇后叙旧,男子不可入内宫,便将她留在了偏殿等候。
沈柏芝带宋辞来之前同沈明泽通过气,且她相信宋辞自有分寸,临走时不曾交代什么。
宋辞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沈明泽召她觐见时,礼数周到且不卑不亢,对答如流令其很是满意。
唯独那半扇白色面具过于突兀,沈明泽问完自己感兴趣的,便将目光放在了它上面。
所幸,宋辞早有准备,直言貌丑怕冲撞了圣上,得到沈明泽宽恕后,便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半张脸上坑坑洼洼伤口可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沈明泽被吓的不禁瞳孔一缩,很快又若无其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宋辞出去时,沈柏芝便在殿外,见她出来,神情亲昵道:阿辛,你且去偏殿歇息一会儿,等本宫面圣后一起回府可好?
突然被沈柏芝这般称呼,宋辞略有些不自在,泛红着耳尖点了点头,在太监的带领下,乖顺往偏殿去。
沈柏芝注视着她身影消失,才收敛起唇边的笑意,走进了大殿内,圣上觉得本宫这面首如何?
才学倒是不错,沈明泽点了点头,令人赐座。
只是兹事体大,朕一人也做不了主,还需同朝臣商议一番。
沈柏芝表示理解,面上并无多少失落之色。皇帝政务繁忙,她寒暄关切了几句,便带着宋辞出了宫。
宋辞心中记挂,一上马车便将面圣的事情一字不漏的交代下来,询问道:殿下,你可知圣上何意?
约莫着沈明泽还有些顾虑,婉拒了,沈柏芝怕扰了宋辞的心,宽言道:你莫忧心此事,安心读书即可。
宋辞的心沉了沉,看来今日之举无甚用了,她虽失落,却还是起身道:谢过殿下了
本宫今日见着清洛了,带着煜儿在皇后处玩耍,沈柏芝摆了摆手,软了心肠道:你回去多用心些,本宫会找机会带你见她的。
提到沈清洛,宋辞不禁勾唇浅笑起来,忘却了心中沉闷,回到府中,继续专心致志学习。
沈柏芝也时不时过来看望她,有时两人因着看法不同,也会争辩上几句。
在沈柏芝准备着再一次进宫去游说沈明泽时,沈明泽身边的大太监奉口谕来她进宫。
早先因着大理寺命案一事,虽已查明沈柏芝被无辜牵连,沈明泽还是将庆王沈明海的话听进了心里,对她比之以往,少了些亲近。
沈柏芝心里清楚,想了想自己最近也无犯事,这王公公且是沈明泽心腹,她便不冒险探其口风了。
来到宫里,沈明泽与沈柏芝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道:皇姑母,朕有意让你那面首与禁卫军副使比试一番,不知皇姑母可允?
圣上,你可是想让阿辛去边关?沈柏芝略一思索,恍然道。
沈明泽点了点头,科举三年一试 ,他登基不久尚未开试,虽借着煜儿出世普天同庆开了场恩科,但笼络到的人才屈指可数,远远不够用。
那人虽貌丑,学识修养倒是渊博,做一个面首委实屈才了。
若武学也说得过去,他愿费些功夫将人要过来为自己所用
拳脚无眼,若伤到人了可如何是好?沈柏芝故作担忧道:明泽,不瞒你说,本宫只想为他谋个看起来体面些的文职
听闻夜将军不日便凯旋归来,若由他带兵出击南燕,必能趁着威势大败南燕,若让阿辛跟过去做个谋士也可,上场杀敌的话,姑母着实放心不下啊。
沈明泽险些要斥责沈柏芝妇人之仁,和沈清洛一个德行,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便没别的了。
皇姑母,你担心过头了,沈明泽语气有些重,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困于后院里能有什么出息?
话音落,沈柏芝脸上温和笑意顿时凝固了,似是将沈明泽的话听了进去,面上挂不住,她低着头没有出声。
沈明泽见此,自顾自又说了些话,便拍板定案道:就这么说定了,过两日劳烦皇姑母带人来一趟皇宫,若赢了重重有赏,朕想他也必定是愿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宋辞做面首了,沈柏芝的
沈柏芝:本宫超级嫌弃的(¬_¬)
沈清洛:呵呵
因着宋辞身份,不能太惹眼,所以沈柏芝称她是面首,又因着她建议沈明泽出兵,堂而皇之往里面塞人,怕沈明泽怀疑她居心不良,所以就假意表示宠爱面首,让面首镀金而已。
第63章 手札里的旧年
沈明泽这番话说的直白, 他唇边温和的笑意里夹杂着几分势在必行的强硬,沈柏芝面上难掩不愿还是同意了。
这似取悦了沈明泽, 他心情很好,将沈柏芝送出了大殿, 才止步,令王公公送她出宫门。
王公公面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替沈柏芝掀开了车帘, 大长公主殿下可真是找了个好面首呀,入了圣上的眼,以后定是加官进爵步步高升
他口中的吉祥话似说不完,沈柏芝笑容有些勉强, 不过是个面首而已,担不起公公如此夸奖。
她说着, 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王公公笑容不减,恭送道:殿下慢行。
马车里传来女子的声音, 沈柏芝不咸不淡的嗯了声,侍女招呼车夫出发,马儿嘶鸣,向远处隐没了身影。
日头渐渐偏西, 一日光景眼看着要到了尽头,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一身青衣的女子策马疾驰冲进了皇城, 从街头穿过,勒马停在了景华长公主府。
公主呢?
女子抬袖擦去脸上的汗水,眼神死死的盯着府里的管家,神色冷峻的令人心颤,管家不禁瑟缩了下,心中却被伤感填满,她呐呐道:驸马爷不在了,公主被圣上接去宫中住了,已经好久了
墨荷没空听她悲春伤秋絮絮叨叨,脚下生风,回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洗把脸,确定仪容不会冲撞到宫中贵人后,锁上门又匆匆骑马出府。
紧赶慢赶,还是过了宫禁时间,还在她对皇宫熟悉,从偏僻的冷宫处翻墙进来,冷飕飕的破败宫殿里白绫飘飘,早已疯了的宫妃在院子里不知倦似游荡着,低低的或哭泣或娇笑
墨荷无动于衷的沿着墙壁往外走,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从白绫间一闪而过,恍若错觉。
她迅速抽出武器,戒备的环视着周围,目光犀利,但那身影并未再出现,反倒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宫妃发现了她,傻笑着朝她跑过来,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墨荷气息微滞,挥剑斩落了那宫妃面前的白绫,白绫不偏不倚落在那人头上。那人顿时停下步伐,面上的笑容忽然矜持娇羞起来,墨荷趁机逃走,身后宫妃的声音随风远远传入耳中,羞涩里夹杂着几分催促,圣上,您快掀开臣妾的红盖头啊
景华宫里灯火通明,沈清洛披着白色长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细碎的水滴从她腰间的墨色长发上滑落下去,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化为一朵朵转瞬即逝无人在意的水花。
墨梨捧着长巾迎上去,她抬手接过,柔顺的睫毛微颤,说不出的落寞,梨儿,你可以下去休息了,本宫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这已经不是沈清洛第一次这般吩咐了,墨梨却仍是失落挫败的离开,她知道殿下不开心,只是殿下不再同她亲近,也听不进去她的劝慰之言,自驸马离世,殿下她过得太孤独了。
殿门关上,沈清洛梳妆台前坐下,失神的擦拭着自己的长发,白日里不敢显露的思念,此刻倾泻奔涌,她心中苦涩至极,若是宋辞听到她要嫁与别人的消息,该有多难过
心,撕裂般疼痛,沈清洛低低呢喃着宋辞的名字,唇齿间皆是挥之不去的苦涩,往日里觉得皇姑母可怜,嫁给了心上的人,心上的人却不曾真心相许。
今日见着皇姑母,忽觉自己才是可怜人,一朝苦尽甘来,转眼却是镜花水月落得一场空,便是她能侥幸取了陈戈狗命,也无颜面再见她的宋君了。
门外的人,却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喘息,墨荷一进来,便噗通跪了下去,望殿下节哀,保重身体
沈清洛连忙扶她起来,长话短说解释了一遍,墨荷心头仍沉重,沈清洛一松手,她又跪了下来,殿下,属下求你,不要嫁给陈世子,驸马爷才是您的良配。
本宫知道的,沈清洛快要被无力感压垮,她艰难挤出笑容道:墨荷,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我也不想的,不想的
眼泪在下一刻肆无忌惮的涌出眼眶,她捂着嘴巴压抑着哭声,墨荷眼眶也不由红了几分,她望着沈清洛,祈求道:殿下,你跟属下离开吧,不要待在这京城里,我们去找驸马爷,她一定有办法的。
陈世子已不将圣上放在眼里,又岂会善待公主,此举,着实有些糊涂啊!
墨荷,本宫是大凉的公主,那些话你不要再说了,本宫不想听。
听多了诱惑,她怕自己忍不住会逃的。
墨荷依言禁口,心中却打定主意要去婉仪府上,求助沈柏芝。
沈清洛缓和了下情绪,又恢复到以往的神色,辛苦你了,花煞宫里可有收获?
险些忘了大事,墨荷心中懊恼,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本纸皮泛黄的手札举至沈清洛面前,解释道:这是我们潜入花煞宫书房里发现的,第一页出现的昭旭四年乃南燕年号,属下怀疑花煞宫与敌国有染
昭旭四年十月初,吾儿悄然而至,娘亲甚喜,恨不为吾儿摘星捧月祈愿安年。
沈清洛翻开,念出了声。
殿下英明,正是此页,墨荷拱手道,当时她打开看到此页,直觉事关重大,便尽快安排事务往回赶。谁料,半路上又听闻了驸马爷被圣上赐死,殿下要另许陈戈的事,心中担忧的很,一路快马加鞭,路上还跑死了几匹马。
沈清洛翻到了第二页,随口问道:后面的你可看了?
纸上墨笔似飞龙舞凤,霸气的不似女子书法,辰仪十五年春初,一路风尘仆仆,辛苦吾儿了,娘亲向吾儿赔罪
不曾,属下只看了第一页。
墨荷干脆答道,心中却是一咯噔,莫非后面的内容证明那人不是南燕的人?
沈清洛没吭声,母慈子孝的流水账她没兴趣看,只是牵扯到敌国,她耐着性子往下翻了一页,意儿那丫头很喜欢吾儿,今日执意带吾儿扑蝶,娘亲着实累
素儿亦有孕在身,边关之急娘亲无能为力,且随它去吧
煦他还想要什么?吾儿,娘亲只有你了
煦?莫非是南燕王钟离煦?沈清洛心怦怦跳,她快步走至案前,细细翻阅。
意儿要拿吾儿作童养夫,可娘亲猜吾儿应是位乖顺的姑娘家
本还严肃着的沈清洛不由笑了出来,连娘胎里的孩子也惦记,花渐意真不愧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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