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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与你相认,倘若与你相认,你从一开始就不会要我。
他企图解释,陈溱却不肯看他,你冷静下来,先出去。
稚乐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握紧脉搏,心跳就能一致。
稚乐小心翼翼地解释,不断重复自己不是故意的,他抱着陈溱,像一只乞求主人不要将自己赶走的宠物。
陈溱却猛地将他推开。
稚乐愕然看着他:为何你总是这样你就如此容不下我吗
一字一句都饱含被伤害的痛苦。
陈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感觉每一寸都在叫嚣,走在诱.惑他的神经放纵,但是看着这个自己当弟弟养大的男孩,他决不允许自己露出不堪的丑态,他稳住呼吸轻声道:阿栉我没有容不下你,只是你先出去,有事我们明日再谈,求你了。
他唇.瓣干枯,灼热的呼吸满含诱.惑。
稚乐却陷入了痛苦的偏执,他恶狠狠地说:哈,你没有容不下我,你不赶我走,却要自己走对不对不要妄想,我死都不会放开你!
死死抱住陈溱,他绝不放手。
陈溱的呼吸彻底乱了,他的身体在软化,在叫嚣,理智与情感的碰撞让他不断痉.挛。
灼热的体温传来,稚乐总算察觉出不对。
触及那个猜想,稚乐终于化为狂兽,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对你做了什么
陈溱狂怒的他,终于失神地倒下了。
10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哭。
幼时的兄长清冷淡漠,永远视他人如无物。身为嫡子,母亲却因丈夫的三心二意而郁郁而终,他享受着父亲的宠爱与兄弟的嫉恨。每个人都很他,除了稚乐,因为他也是被兄弟们仇恨的对象,因为他是母亲与侍卫私通生下的孩子。
一个是因为高不可攀而被仇恨,另一个则是因为低入尘土而被仇恨。
虽然原因不同,结果却相同。
然而这种相同却是一种自我欺骗的手段,他与稚迩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直到在那个寒冷得冬天,他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甫一睁开眼,便像是看见黑夜里的光。
重逢后的兄长温柔积极,变得和从前完全不同,不会冷漠对他,会对他笑,对他好,攒起零食偷偷喂他。他聪明、机敏、战无不胜,永远坚强,就算在最危险的时候也坚决站在他的身前保护他。
他说他是为了他离家远行的幼弟积德,他说希望幼弟能遇到好人相助。
他说阿栉我心疼你,我是你哥哥我应当保护你。
那一刻他的心都融化了。
但是这样永远坚强勇敢的兄长,却哭了。
稚乐的心里住着一头猛兽,疯狂地咆哮着出笼,兄长是他心上笼子的一把锁,此刻却因为受伤而关不住他。
稚乐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兄长你别怕,我会杀了他,等我杀了他,你就会好过些。
他像是着了魔,在陈溱的耳边不断许诺。
陈溱轻轻.喘着气,手指死死地攥着稚乐的衣服,他痛苦得神志不清,开始说起胡话,稚乐,我完了,我要死了。我刚就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我知道你是谁如果我死了,带着这个秘密离开,你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做回你自己其实,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我,你不要怪我
稚乐吻着他不断颤抖的指尖,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不准你死,你死了我才要恨你。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陈溱迷蒙间看见稚乐衔着他的指尖,灼灼的目光宛如一头猎豹。
他轻轻地吻上来,不断告诉他,我爱你,你不会死的,相信我。
河蟹河蟹。
陈溱醒来时,正对着他打坐,因为这样方便,只需低下头就可以看见他的睡脸。
他眼中藏着星辰,深深地凝视陈溱。
陈溱愣了一秒,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你先出去。
稚乐脸色一变。
兄长难道想不认账吗
他收拾好表情,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小气,眉目敛起,却掩饰不住失落。
陈溱看他瞬间耷.拉下来的脑袋,有点心虚,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袍下摆,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别多想。
他说完觉得自己这样真矫情,于是很严肃地蹙眉把脸转开。
稚乐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我等你。
陈溱就跟抽筋一样,飞快地点了个头。等人出去了,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他撑着腰坐起身,察觉到下.身怪异的感觉,觉得有点糟心。懵了好久才有气无力地道:小M
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脑中不受控制地涌.出昨晚的画面,他不禁脸红,又叹了一口气。
小老虎砰地跳出来,飞快地扇动着翅膀,那架势是要把陈溱扇到南极去。
陈溱看着他:我和稚乐
小老虎冷淡地说:是的,你们做了。
陈溱犹犹豫豫:我不会把他办了吧
小老虎冷哼:你觉得可能
陈溱赶紧摇头。
小老虎高贵冷艳地说:陈溱,原来你的自知之明都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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