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两百斤——2暗白(8)
吃起来会是粉红色的吗?
第12章 跑路
方满住进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刚进门,就见狗老斯吐着舌头扑上来,结果被方满熏了个四脚朝天,瞪大狗眼震惊地看着方满,怀疑主人一夜不归,可能是在外面背着他偷偷吃了屎。
傻狗一只。方满眼睛略酸,姿势扭曲地摸狗头,低声道:靠,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李秘站在方满身侧,掏出白手帕擦汗,糟心道:你要洗澡吗?
方满道:你觉得呢?
李秘拿保鲜膜缠好方满的伤口,嘱咐他快点洗,方满虽然很想把自己狠狠地搓上一顿,奈何他现在站着都很困难了,勉强冲淡了身上的味道就作罢,踩着拖鞋吧唧吧唧地踏出浴室,发现李秘还没走,在墙角直直站着,和狗老斯大眼瞪小眼。
方满呈大字状躺上床,疲惫道:你怎么还没走?
李秘可算是淡定下来了,收好小手帕,道:方先生,你想吃点什么?
方满吐得六根清净,胃火烧一般疼,什么也不想吃。
他气若游丝道: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注)
李秘打断道:方先生,你别为难我了。喝点粥吧,好消化。
方满叹了口气,道:成。再给我带点胃药,类似于奥美拉唑,铝碳酸镁片之类的。
方满的胃是个玻璃胃,平时一个不注意就会胃疼,这么折腾下来,方满怀疑他马上要吐血了。
没过五分钟,粥就送上来了,李秘贴心道:方先生,胃好些了吗?我可以喂你吃。
方满连连摆手,别,你快走吧。你个大秘书在这伺候我,屈才了。
李秘道:孔先生吩咐我好好照顾你。其实,孔先生一般不会与他找的情人为难,实在是你的能力过于奇特了。
谁有他奇特?方满含着一口米汤吞下胃药,我也就靠鼻子闻,可他呢?我脑子里想什么他都知道。邪门了。秘哥,你跟了他那么久,方便透露吗?
李秘摇了摇头。
方满道:这房间安监控了么?还是窃听器。
没有监控和窃听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李秘认真想了想,道:方满先生,我只知道,孔先生是个变态。
方满:
方满的笑点被莫名戳中,刚想笑又扯到了腰侧的伤口,龇牙咧嘴道:你有这种觉悟,不怕他看出来?
李秘道:你别试探我了。喝完粥好好休息。
方满苦笑道:嗳,你要是被个变态囚禁了,能好好休息吗?我现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李秘贴心道:昨天用的麻醉剂还有剩,你需要吗?
方满:
方满想了想,道:给我送一只过来,我伤口疼,等熬不住了自己来上一针。
李秘道:不用送,我包里就有。
方满:
李秘打开随身带的包,扒拉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根递给方满,道:忘贴标签了,应该是这个。
方满怀疑道:你可别给错了,把我给弄死了。
李秘道:给错了也没事,死不了,如果不是麻醉剂,那就是催情剂。你只要自由释放一下就好了。
方满心道:这李秘好像也不太正常!果然呆在大变态身边的,也是小变态!
方满:谢谢啊。
如果不会打,可以叫客房服务。李秘把针剂递给方满,开门出去了。
方满硬撑着摸了一圈,没找到摄像头,捂着胃姿势扭曲地躺上床,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像最终还是引起了变态注意啊。
方满转念一想,又气不过,招谁惹谁了,变态了不起,凭什么就得顺着他!
狗老斯把窗帘扯了个稀巴烂,蹦跶上床,大概是感受到了方满情绪不太稳定,伸出热烘烘的大舌头舔了舔他的脖子。
啧,口水多多。
方满嫌弃归嫌弃,还是伸手rua了rua狗毛,他的心理素质颇为强悍,在经过短暂的崩溃后,从狗老斯身上汲取了力量,拍了拍狗屁股,我睡会儿,别把狗屎拉我身上啊。
狗老斯:嗷!
孔缺泡在浴缸里,捻着薄亮的刀片往大腿上划了一下。
他的表情没有犹豫,也没有痛苦,平静得像一位画师,用毛笔沾着朱砂在白纸上勾出明艳的一笔。
血是真实的,疼痛也是真实的。
孔缺告诉自己,他不需要味觉,不需要嗅觉,只需要痛觉就够了,只需要疼痛,就可以让他活下去。
他喉结动了动,仰头靠着浴缸壁,壁上镶嵌的白色灯泡像一轮小小的月亮,奇妙地与记忆里那轮虚幻的明月重合了。
月光照进井里,那少年递给自己一罐可乐二氧化碳、水和糖,应该是甜的。
好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刀痕越来越多,孔缺心里的渴望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也许是因为方满的舌头和鼻子比平常人灵敏数倍,孔缺第一次能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味道是什么概念。
杀了方满,只要杀了他,自己就能平静下来。
可是,杀了他之后,他再也不会知道可乐是什么味道了。
呵呵孔缺抬手捂住脸,越笑越古怪,他终于明白了方满厉害在哪里。
方满激发了他的,就像可怕的毒品,他不容许自己上瘾,然而又舍不得毁了他。
此后一个星期,方满再没见到孔缺,除了不能出酒店,说实话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早上八点起床,餐厅已经摆好了早餐,丰盛得像满汉全席,样式各种各样,摆得满满当当,生怕方满吃得不乐意。
吃完早餐,方满捧着保温杯在酒店乱走消食,半小时后回房间,医生上门换药,接着两个按摩师给方满全身按摩。
不用上班,不用冲ki,方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安安分分,韬光养晦。
养到了伤口结痂,酒店结构也摸得差不多时,方满决定跑路了。
方满计划得很顺滑:半夜三更打翻红酒,在卧室烧一把火,卧室有毛毯,所以火势会迅速蔓延引起骚乱。这火不会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天花板有自动喷水装置,配备门口的灭火器,最多三分钟就能把火灭掉。但必然存在至少一分钟的混乱时间,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乘电梯下楼。
这天,是方满生日,说不上有多吉利,但到底是一个有意义的日子。凌晨两点,方满睁眼。
打火机往酒上一扔,火舌游走,烟雾报警器尖锐鸣叫,连带着整条走廊都在淅淅沥沥地喷水,方满抱着狗老斯急急穿过雨帘,站在电梯门门口,还没按下电梯,叮咚一声,电梯门忽的开了。
一股稀薄的血气从门缝里透出来是孔缺!方满心中警铃大作,侧身躲闪,捏紧了手中的红酒瓶。
人影闪现的瞬间,方满手起瓶落,直接往人颈侧一砸。
啊那人被砸中后,晃了一下,慢吞吞地转头,盯着方满慢吞吞地道:方导,好久不见。
方满:
交错的光线,满天的水雾下,方满认出了来人虔天意!
上次和他见面,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虔天意是《兰花指与西瓜刀》的主演之一,出演兰花指甜点师,同时也是整部剧唯一不用打磨就演技在线的演员。
那么多年过去了,英俊的导演方满沧桑了不少,但虔天意的变化却不大,仿佛以05的倍速在时光里行走,还是那个细皮嫩肉俊小伙,无精打采慢半拍。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被孔缺包养了吗?
正如虔天意做什么都慢半拍,他连晕倒都比别人慢,踉跄地往后倒,被一双白玉般的手掌托住,站在虔天意身后的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脸色煞白,迷之微笑,斯文的银框眼镜,自然是孔缺。
他扶着虔天意倚靠在墙壁上,含笑望了方满一眼,和颜悦色道:好巧。
方满干咳一声,道:哈哈哈,是啊,我刚想下去求援来着。
孔缺道:这火不是你烧的么?
方满讪讪道:哪能啊,消防事关你我他,安全系着千万家。而且我还赔不起。
没事。孔缺下颌微收,眼镜片闪过一片弧光,你可以拿命来赔。
孔缺话落,毫无征兆地举起手枪对准了方满。
我去!!!
生死一线间,方满没选择逃跑,孤注一掷捏着孔缺手腕往上抬,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按下了一楼。
砰一声巨响,子弹打中了电梯顶灯,电流滋滋作响,光线忽明忽暗,衬得孔缺的脸宛如夺命恶鬼。
两人在电梯里斗作一团,孔缺虽瘦,力气却超乎寻常,方满练过近身搏斗,堪堪与孔缺势均力敌,电梯内兵荒马乱,两人滚来滚去。
当时是,孔缺的枪口逐渐逼近方满的脑袋,生死一线间,梯身忽的抖了抖,光线突然黑了下来,方满顾不得惊讶,将最后的底牌,也就是从李秘那里坑来的麻醉剂扎进了孔缺后颈皮。
10,9,80。
随着方满在心中倒数,孔缺压他身上的力道渐缓,似乎逐渐陷入了昏迷,方满劫后重生般松了一口气,翻身而起,解开孔缺领带,牢牢把他手绑上才有心思查看四周。
电梯在二楼停下了,想必是李秘发现不对,强行中止了电梯的运行。
功败垂成,最麻烦的是狗老斯还在上面。
方满试着扒拉电梯门,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只是碰运气的下下策,赌的就是电梯刚好停在二楼。
用力将门扒开一条缝,有一线白光从门那边透过来,方满一喜嘿,好像可以!
呵。
一声轻笑在方满身后响起,方满转过身,只看见了无边黑暗。
忽然,他的肩一重,一双手臂宽松地圈住脖子,白玉雕似的双手垂在方满胸前,却没有收紧,只是搭在他身上。
你刚刚应该用领带勒死我。孔缺趴在方满耳边低声道。
第13章 电梯嘿嘿嘿
那一瞬间,方满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恶心反胃,心头涌上了一股被恶鬼缠上的绝望感。
死变态一沾上就甩不掉,难道只有孔缺死,他才能在牢里活着?
凭什么?
方满内心燃起怒火,反身一扭,冲着孔缺肋骨打出一拳,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手,孔缺砰一声撞上电梯壁,咳了一声。
奇怪的是,孔缺没有反击。方满抓住机会,倾身上前,摁住孔缺的手腕高举起来,掐着他脖子将他抵在电梯壁上,咬牙道:你特么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老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两人呼吸交错靠得极近,窄小的电梯里孔缺的血气和方满身上的清茶味混在一起,奇怪的味道增加了!
血不像血,茶不像茶,有点像酒精。
孔缺依然没什么大动静,双手被制,漂亮的腰线绷紧,其他地方的肌肉却很放松,低低笑了起来。
肋骨裂了,孔缺仰着脖子笑,后脑勺磕了磕电梯壁,好舒服。
方满:
孔缺的笑声听起来无比愉悦,而奇怪的味道也越来越重,方满仔细闻了闻,顿觉不对,那股味道不是由他和孔缺混出来的,而是新产生的味道。一股与之前充满侵略性的血腥味截然不同的气味正源源不断地从孔缺身上冒出来。
幽香、醇厚、醉人,就像电梯里打翻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随着孔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酒味越发浓厚了,方满就像站在酒池里,连脑袋都昏沉了起来。
方满摇了摇头,鬓角流下一滴汗。他握着孔缺修长的脖颈,触感冰凉细腻,仿佛酒杯的握柄,喉结在掌心上下滑动,邀请方满品尝杯里醇香的酒液。
方满昏昏沉沉,飘飘忽忽,想睡觉又莫名兴奋。
喉咙很干,渴得像三天没喝水的人,似乎只有亲吻能缓解这种渴望,哪怕清楚地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方满被蛊惑般凑近孔缺的唇,孔缺偏了偏头,从门缝外透过来的一竖光线恰好照在了他漆黑的瞳孔上。
方满像被泼了一杯冷水,清醒了不少,勉强离孔缺远了一些,压抑道:这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他对孔缺怎么可能得起来!
孔缺深吸了一口气,古怪地笑了起来,你应该问自己,你给我打了什么?
麻醉剂?
麻醉剂不该是这种反应。方满陡然想起李秘的话,如果不是麻醉剂,那就是催情剂。你只要自由释放一下就好了。
方满:
他给孔缺打的不会是那玩意儿吧?!
不对!方满转念一想,那关他什么事,针又不扎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他会有把孔缺日上一顿的冲动!
此情此景,就好像他穿越到了abo设定的世界,走了糟糕的老套路,密闭空间,孔缺发情,引得他也蠢蠢欲动。
问题是,他是在现实世界啊,怎么会有这么扯的设定!
方满沉声道:为什么我会受影响?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啊孔缺勾了勾嘴角,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用什么换呢?
方满道:你爱说不说。
方满说罢,放开了孔缺的手腕,孔缺失去支点,顺着电梯壁滑坐在地上,方满捂着鼻子退至另一个角落,恨不得原地化作一缕青烟,从电梯缝里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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