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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西西特(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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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他们冲进来就看到江江从后面箍住关小云,嘴里骂骂嚷嚷着什么。
    而关小云一改之前的样子,她的马尾松开了,头发因为挣扎披散在眼前,神情悲痛,满脸鼻涕眼泪,嘴角流着口水。
    她突然发疯,我怕她咬舌自尽,情急之下就卸掉了她的下巴。江江手忙脚乱地捞着关小云,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近,他感觉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傻逼,不会直接打晕啊?老肖看不下去地走到江江身边,手成刀砍在了关小云的后颈。
    忘了。江江怀里的关小云停止哭叫,她闭着双眼,身子往下跌。
    陈仰问道:江江,她为什么突然发疯?
    周围人也通通看向江江,对啊,为什么?目标不是把你当替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谈崩?
    一下子成了焦点,江江心虚地躲开大家的视线,他把关小云放在椅子上面,弱弱道:可能,也许,大概,嗯,呵呵,是我跟她说了叶宇的死。
    陈仰掐了掐眉心,男朋友的死讯给了关小云一记重击。这是能料到的场面,也跳不过去,只是来的有些早。
    你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陈仰看江江。
    我才开了个头。江江往他的小同伴身后躲。
    有人气的咆哮:那你他妈的刺激她干什么?
    江江下意识想还嘴,同伴抢先说:他傻白甜,做事不过脑,仗着自己有点帅就放弃了智商,我替他像你们道歉。对不起,是我的小伙伴愧对组织的信任,给组织添麻烦了。
    说着就按住他的头,弯腰鞠躬。
    众人:
    氛围从剑拔弩张的群殴开场变得微妙,多数人觉得算了,这一环节翻篇,少数还要揍人。
    于是前厅里就吵闹起来了。
    张琦把烟屁股丢地上,鞋底碾碾:老弟,现在怎么整?
    七点了,任务时限还剩四小时。张琦感受到了上学时期考试交卷的心慌,可考试不交卷顶多被老师跟家长骂,任务是要死人的,他想砸点什么东西解解压。
    陈仰沉吟道:去她家吧。
    那不是更刺激?张琦不明白。
    节奏已经乱了,只能一乱到底。郑之覃越过他们出去。
    张琦眼里的迷糊退散了一些,他好像懂了。
    大家一起走目标太大,会引起游客们的好奇和紧张,他们只好分开走,在关小云家集合。
    下雪了,景区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热闹。
    陈仰和朝简穿过小巷走上主干道,游客接踵而来,小吃的香味飘了一路。
    关小云由几个任务者负责带去目的地,他们主动接下的那个活,有郑之覃跟队,他的实力陈仰是信得过的,不担心会出意外。
    有游客抱着关东煮从陈仰身边经过,他的肚子叫得更响。
    陈仰还没说什么,朝简就给他买关东煮去了。
    前面有骚动,陈仰匆匆跟朝简打了招呼就去查看情况。
    一对年轻夫妇正在吵架,吵得不可开交,陈仰听他们翻旧账,陈芝麻烂谷子全都往外抖,他不明所以,还是围观群众告诉他说,孩子丢了。
    不找孩子,在这吵什么呢,翻来翻去一笔烂账,陈仰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嘴上还在积极帮忙解决问题:女士,先生,你们说一下孩子的特征,穿什么衣服,多大,留的什么发型,手上有没有拿东西,我帮你们找找。
    那对夫妇停下争吵,他们一致的将矛头对准陈仰这个外人。
    就你一个怎么找?还不快去叫你的同事!
    完了就继续对吵。
    我说不想来青城旅行,你非要来,现在好了,豆豆丢了。
    是我要来吗,我比你还不想出来玩,要不是你妈跟豆豆提什么旅游节,他上了心,吵着要看,我能订机票?你妈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吗,我忙得要死,为了这趟旅行,我熬夜赶了好几天工!
    所以呢?这跟你没看好豆豆有什么关系?
    我赶工不累啊?我走路都犯晕,你让我看豆豆,你怎么不带他?!
    我懒得跟你吵,来之前我就跟你说我做了梦,噩梦,凶兆,青城三连桥不能来,你觉得我是在放屁,结果呢,我们今天下午才到这里,晚上一转眼豆豆就没了,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但凡你信我一点,我们这会就不会在这里
    陈仰感觉自己的脑子成了一个木鱼,被人不停地敲啊敲,敲啊敲,快要裂了,他扭头找围观群众搜集孩子的信息。
    还没搜集完,陈仰就见钱秦牵着一个男孩往这边来,那男孩和群众描述的一样。
    围观的站开点,有人大喊:两口子还吵啥啊,你们家娃被好心人送过来了!
    男孩攥着钱秦的手,不往爸妈那跑。
    他妈妈哭叫着扑了过去,一把抱紧他,连声问他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听话。
    行了,豆豆没事就好了。当爸爸的没那么情绪化。
    我们今晚就走吧,离开三连桥。他捂着跳动的右眼皮,我说真的,我心里头
    孩子妈打断他,冷笑道:你要走就自己走,我一个人带豆豆看旅游节。
    又不是只有三连桥有旅游节,其他地方也有,我们可以等别的地方旅游节到了,再去看啊。孩子爸看她就是不往心里去,气得大吼,你信我一回行不行!
    年轻女人也是个固执性子,她没搭理丈夫,径自抱起孩子走了。
    四周的游客里发出窃窃私语。
    带孩子出来旅行不是挺好的事吗,吵架就没意思了。
    对啊,真不知道吵什么,的亏孩子没丢,要是丢了,后悔去吧。
    来都来了,就看看呗,明天不就是旅游节了吗,也不差一天吧,总统都没这么忙。
    三连桥每年都有旅游节,哪年出过事啊,还凶兆呢,这当爸的真是,为了回去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话说三连桥很多年没在旅游节前后下雪了,不知道明天下不下,走了走了。
    陈仰没再管小插曲的后续会怎样,他退出人群,叫住钱秦。
    幸好你看到了孩子,不然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他,那对夫妇闹起来了,我有可能触犯禁忌。陈仰跟钱秦道谢。
    钱秦白了大半的头发上覆着碎雪,他微微驼背,一只手放在外套口袋里,一只手垂在裤子一侧,还维持着被攥的样子。
    我在你前面碰到的这场闹剧,找孩子不是为了你。钱秦。
    陈仰没改变自己的想法,尽管如此,钱秦还是有帮到他。因为他也碰到了这个事,就也要负责化解。
    大晚上的,下着雪,如果钱秦没找回孩子,那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平时找就找了,把景区查个底朝天都没问题,可这会不行,第一个任务正在艰难收尾,就很麻烦。
    大哥哥!
    男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把手里的小汽车举高,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钱秦,眼里满是纯真和善意,这个送给你。
    钱秦一动不动地站了会:谢谢。
    男孩还想和钱秦待会,他妈妈把他带走了,这次他没有再能跑回头。
    陈仰看钱秦蹲下来,按着小汽车在青石板上蹭了蹭,小汽车慢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一段。
    钱秦拿起小汽车离开了,他外表有多孤冷沉静,内心的岩浆就烧得有多烫,骨头架子仿佛都在起火。
    关东煮的香味从左侧传来,陈仰将视线从钱秦消瘦的背影上收回来。
    朝简把纸杯给他。
    景区的事还挺多的。陈仰捧着纸杯,感受一股股的热气往他手心里钻,他呼出一口气,眼睛扫视红灯笼高挂的三连桥,这块真实世界的碎片随着任务的进度推进,越来越不真实。
    小陈,怎么回事?人群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陈仰看着向他走来的刘值,脑子里是对方杀人碎尸糊墙的事,他大力咬碎一个牛肉丸:刚才有个小孩走丢了。
    什么,孩子走丢了?现在找回来了吗?刘值脸上的温和瞬间就不见了。
    陈仰点头:找回来了。
    那就好。刘值又恢复成原来的神态,十一点开会,没忘吧。
    陈仰说没忘。
    刘值也没问查得怎么样了,只是叮嘱了一遍。
    陈仰一直戒备地盯着刘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道:快走。
    朝简带他抄近路。
    陈仰吃关东煮吃得烫嘴,他不耐烦了,没吃几个就给了朝简。
    .
    陈仰到关小云家的时候,只有小部分任务者到了,大部分还在路上。
    第一波到的任务者都在堂屋的屋檐下待着,没进屋。
    男同志们的眼睛跟着朝简手里的关东煮转,几个女同志的眼里没有关东煮,只有吃关东煮的帅哥。
    陈仰进了堂屋,开灯,他等了会,队友们陆陆续续都到了。
    人数和纪念馆的时候不相符,少了十来个,其中就有郑之覃的辅导员。
    这个现象让队伍里的气氛变得紧绷。
    我,我来的路上听到几个游客讨论,说是有游客不满意还有三个景点没开放,和管理处的人吵起来了。一个小个子男生犹豫着开口。
    那十来个应该是急着往关小云家赶,没管纠纷,或是彼此都抱着别人会搞定的心态,最后触犯禁忌死了。
    陈仰扫了眼背对着他,站在院里抽烟的郑之覃。
    那辅导员当时是和新认识的同龄女士一道走的,没和郑之覃同路,要是他们一块儿的话
    烟味混着寒气往陈仰的鼻息里扑,他的眼前浮现出郑之覃站在潘霖的尸体边抽烟的画面,以及那声小朋友,走好,他无声地扯扯嘴角,脚步迈了出去。
    你要不要去找找你辅导员,也许她只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来晚了。陈仰停在郑之覃身旁。
    郑之覃弹了弹烟灰:我看到她的尸体了。
    陈仰不再多言。按照年龄,他应该喊那位辅导员一声阿姨,她给的那袋大枣还在他床头放着,没吃。
    他能记得的就是她的脸很素,干练清瘦,下巴正中间有颗痣。
    这还是接触过的,像那些没接触过的死了,陈仰都没印象,只会觉得,又少人了。
    百人任务,百人几乎都是几条人命,十几条人命的减少,就像是单纯的数字一样。
    陈仰返回堂屋,他拐到楼梯口,脚步不停地直奔二楼。
    二楼的楼梯口有个门,打开进去会有几个屋子,其中一个是关小云的房间,后来他们为了找线索,把墙壁和地板全砸烂了。
    陈仰走那天将二楼的所有门窗都关了起来,有个屋子里面放着一具年轻人的尸体,一具老年人的尸体,还有一具碎尸,那味道无法形容。
    陈仰戴着口罩进去,快速开窗散味。
    等味道没那么冲了,他才让队友把关小云背上来。
    关小云还没醒,或者说她不肯醒,不愿意面对现实,这状态跟武玉有点类似。
    按穴位吧,按她的人中,中泉,涌泉三处。一个任务者说。
    她不是突发性昏厥,是被敲晕的,哪能晕这么久,早该醒了。队伍里有不同的声音。
    乔小姐将关小云提到自己跟前,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关小云的眼皮直抖。
    醒了。乔小姐轻笑。
    刚才她说的是:你不想见见你男朋友吗,他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呢。
    关小云看着堵在楼梯口那扇门前的一伙人,嘶哑地问道:他在哪?我男朋友在哪?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就让你见他!江江高喊。
    关小云用一种要吃了他的眼神看他。
    江江往同伴身边缩了缩,这女人爷爷的事,他是绝对绝对不敢说漏嘴了,怕她想不开,什么都没说就自杀了。
    关小云垂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大家渐渐开始不耐的时候,她才慢慢开口。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关小云两只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揪住一把,我没想到程哥和阿宇竟然也我不知道阿宇为什么呜呜
    楼梯上的女人失声痛哭起来,这起悲剧跨度的时间很短,就是上周的事。
    上周关小云跟往常一下在景区巡逻,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信箱里有一封匿名信,信上说只要她答应做一件事,就会支付她一笔钱。
    关小云以为是骗子就把信丢了,谁知当天晚上,她收到信息提示,卡里突然多了十万。
    很快她就收到了第二封信,那个匿名人士透露,十万只是诚意,她开始信了。
    我起先没想答应的关小云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那笔钱我几辈子都赚不到我只是想过得轻松一点,有错吗,我有错吗
    听她说的这些,众人不言而喻,她这是被金钱诱惑了。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错没错都是相对应的,他们是旁观者,不好评价。
    我不明白,阿宇为什么要和我走上一样的路。关小云蹲下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陈仰隔着点距离,俯视她的绝望:你明白的吧。
    关小云的身子一震。
    他妹妹的婚姻是个灾难,她想开个店换种生活方式,可是开店需要本钱。陈仰略微一顿,他也有了喜欢的姑娘,要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
    关小云把头埋进了臂弯里,肩膀抖个不停。
    程金也差不多吧,陈仰说。孩子要出生了,有个可以摆脱困境的机会掉在了自己面前,只要抓住了,一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他即便明知有危险,还是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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