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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洛警惕地看着她,额头冒着冷汗,想必是忍着伤口上的疼强行起来的,强撑着问道:“你是谁?”
怀笙想着她现在身子弱,武力值肯定不高,用不着害怕对方会打她,壮着胆子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说道:“我不是坏人,你放心,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下来走动。”
文洛被她的这一举动惊了一惊,这个人和她好像不熟吧?为什么可以好像她们很熟似的进行肌肤之亲?更奇怪的是她竟也不反感,虽说这个人语气和表情都很冷淡,但她能感受得到,这个人是真的关心她。
文洛乖乖的由她扶着,躺了回去,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那般,语气略显焦急:“那些人怎么样了?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呢?怎么不见他们?”
怀笙觉得接下来她们俩可能要有一个大谈判了,于是规规整整的坐在她跟前的木椅上,说道:“那些人都死了,为了跟我争取逃跑的时间,全部被盗匪杀掉了。”
“什么!”这些她怎么会不知道,前面和后面都被封死了,上方还有埋伏,好一个瓮中捉鳖,料他们插翅也难飞。
怎么会不难过,五百个人,都有老有小有家室的,和她去了一次边境城镇,全死了,可她却还好好的活着。
怀笙看得出来文洛在自责,看出文洛确实是一个情深义重值得接手这天下的明君后,便放开了说了:“我知道你是太子,我带你走的时候,你的部下告诉我的,他们为了保护你死了,所以太子殿下你更应该振作起来,再一次组织新兵,对抗边境外山上的盗匪,而不是在这里自暴自弃无病□□。”
无论时事如何,怀笙总能在第一时间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和对策,不会被其他因素影响。正如她考北大那样,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制力和自控能力大到可怕,对自己很严格。
文洛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怀笙继续她的想法:“你的部下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将来的明国皇帝,必须是你。我不知道你人品究竟怎么样,但至少比其他皇位继承人的风评要好得多。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日子,那些穷苦人民怎么过的我比你清楚,位居高堂的人,总以为自己身份与天并齐,其实也不过一叶轻舟,靠的便是舟下奔腾的流水,如若不好好治水,早晚有一天要翻船,明国就此灭亡。”
“连最边境的子民都在传颂太子文洛,是个宅心仁厚的权贵人,这些年你修水坝,改赋税,给百姓分田,确实是好的治国之道,若是你当上这皇帝,天下将大平。”怀笙说的头头是道,她也不是空说无凭,文洛的这些做法很想春秋战国时期老子的“无为而治”,顺应天成,百姓需要什么,她便给什么,不要什么,她便无为不动,不失为一个好的治国良策。
“威信你已经有了,而且民间传的,文珣帝想要把皇位传与你的意思很明显,接下来就要看兵权了,虽说兵权不在各个皇子之间,可难免那些皇子去贿赂下面的人,现在是打仗的关键时期,要是出现贿赂和小道的事,对士兵的士气都很不利。你在这里击退盗匪后,就去明国的西门关吧,有了老百姓的支持还不够,得有军心才行。”
怀笙说了很久,嗓子都要哑了,她把现下文洛的优势和不足列举的清清楚楚,文洛只要能把握住这个思路,后面的路都不会太难走,尤其是去西门关,可以很好的避开为太子选妃的环节。
可文洛依旧沉默,病弱的模样看起来糯糯的,她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团空气发呆,眼神里的迷茫有些浓郁。
这太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忧郁?
文洛抱住膝盖,说道:“我不想做这个皇帝,我害怕。”她是个女人,身份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不止是她,凡是和她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那些所谓的同胞们,没人会来帮她,甚至还会落井下石,奚落嘲讽。
天家人,就是这么冷漠,孤独。
怀笙抱着手,说道:“因为你是个女人,所以害怕?”看见文洛眼里的惊讶后她又补上一句,“你没发现你衣服被换了吗?除了我还能是谁换的?”
文洛也不再纠结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京城里已经开始传她是女人的事了,况且她手底下没有军队,也没有权利很大的帮臣,现在的朝廷,还是中立的大臣居多,虽然她在民间的口碑很好,但大臣们还是觉得她身上少了帝王该有的冷血。
但凡能当皇帝的人,有几个是心思干净的?
她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总带给她一抹熟悉感觉的女人,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倾述的冲动,可她还是忍下来了,本来就不关人家的事,为什么要把她拖进来和她一起遭这份罪?况且这个人还救了她一命,怎能以怨报德?
怀笙看这太子磨磨唧唧的,心里有些烦躁,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啊,只是需要一些好的计谋就可以得到的江山,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捧住文洛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娶我,江山,我帮你打!”
这样她才能任务成功还债不是吗!
第20章 假戏真做了(5)
怀笙不是开玩笑,她很认真的和文洛说这句话, 见她不敢相信, 又重复了一遍:“你娶我,江山, 我给你打。”
文洛不说话也很正常,任谁被突然求婚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更何况文洛是皇家人,还会想她是否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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