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就连冯梓谦都当场愣在了原地。
    在他的记忆里面，楚向晚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类似的事情。
    更不要说是叫别人查银行账户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了。
    要是真的被查出来那些特殊收支的话，那么可妮恐怕会遇到很多麻烦，毕竟那些钱都是见不得光的。
    无论是跟可妮私下接客，还是她收了钱财，肆意诋毁别人的名声，就凭厉家的能耐，哪一条都够她吃上几年牢饭。
    可妮这下慌了，她下意识地对着冯梓谦扯了扯袖子。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女人她刚刚说什么？居然去查我的账户了，那我卡里面的钱不会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吧？我可不管，要是我的钱不见了，老娘就要跟你们拼命！”
    冯梓谦下意识地就甩开了她的手，眼眸迅速飞快地转动，闪许了一些什么。
    “这种事情跟我说无益。”
    这话就说得对方不大高兴了，“你们这是想过河拆……”
    可妮的视线突然就触及到了冯梓谦警告她的神色，她只好撇了撇嘴巴，把刚刚想要说的话全部都憋在了肚子里面。
    顿了顿，她这才接着说道：“反正老娘我要是看不到钱，这个天我都能给掀翻，现在没事吧，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有叫你走？”
    楚向晚冷声质问。
    可妮嘿了一声：“小姑娘，我看你本事挺大的呀，都打了我一巴掌了，还不让我走，那我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能……”
    她的声音突然间就戛然而止，因为门口立即出现了好几个身形魁梧的保安。
    对啊，她怎么忘了，像楚向晚的性格，再怎么容易相信别人，就算心机跟套路都玩不过她，可不管怎么样，楚向晚她毕竟是厉家的大小姐，对付她这个要背景没背景的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居然还不知悔改，处处挑衅楚向晚。
    可妮连忙后退了两步，有意无意地靠在冯梓谦的身边，支支吾吾地反问道：“那……那你现在还想干嘛？”
    “做错事情了，当然是要道歉。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传出去了，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顾太太是一个没有任何脾气的女人？到时候，任何一个想要爬上我老公床的人，岂不是都可以不用考虑后果，不用顾及我的身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对可妮不管是打也好，谩骂也好，她这种行走于夜场的女人，早就经历了形形色色。
    这种女人，什么样的事情是没有经历过？
    她的内心自然早就已经麻木，可往往越是看起来悲哀到尘土里面的人，在那少许在意的东西里面，才会显得更加宝贵。
    例如按着一个第三者的头，向原配道歉，这就比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第三者爬上了别人的床，还要难堪。
    可妮顿时脸色大变：“道歉？我跟你？你打都已经打过了，还要我跟你说对不起？”
    “一个耳光就能够抵消你在我家里面做这件事情吗？那你未免也太过高看了你自己。人本来就没有高贵低贱之分，你下作的不是你的身份，是你的贪婪无耻！”
    自己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还以为挨了两个耳光就能够把所做的这一切都能烟消云散？
    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冯梓谦突然就觉得，面前的楚向晚陌生到让他需要重新认识的地步。
    晚晚向来都是活泼可爱，根本就不忍心对别人做这种事。
    哪怕在早些时候，在教室里面被顾星辰的前女友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提及过要去报复苏婳或者是让苏婳付出什么代价。
    现如今不仅仅会亲自动手，还不肯善罢甘休。
    他忍不住开口劝道：“晚晚，差不多就可以了。”
    “凭什么要让我差不多就可以？这个女人在我的家里，对着我的丈夫，当着我的面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我只是让她跟我道歉，很过分吗？”
    楚向晚现在冷静的很，根本就没有丝毫冲动的迹象。
    她背对着冯梓谦，声音若有若无地飘在气氛正在紧张到节节攀升的空气里。
    “这位小姐好像不太懂得什么才叫做道歉，不妨你们亲自教教她。”
    几个保安互相使了个眼色，齐声说道：“是，大小姐。”
    他们分别左右两边架住了可妮，吓得她花容失色，不断尖叫：“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冯梓谦救我……啊——”
    女人的一声惨叫，瞬间划破天际。
    可妮膝盖下面的小腿骨活生生被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猛踹一脚，她“噗通”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疼得面孔扭曲。
    “住手！”
    冯梓谦惊呼。
    保镖伸手摁住可妮的后脑勺，她已经学乖了，立即摇头晃脑，“别别……我自己来。”
    刚刚的那一脚，不仅仅伤到了她的小腿骨，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整个膝盖，撞击到大理石地面，甚至骨裂的地步。
    可妮的脸色疼得她一阵青一阵白，“顾太太，对……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财迷心窍……”
    这样的画面，熟悉到让她跟二十年前那天在大街上发生的几乎要相叠合。
    说起来也真的是讽刺，她当初也同样是被顾家的女人下手撕。
    相比于当年顾太太对她做的当街扒衣，现在的楚向晚，仅仅只是让她下跪，逼迫她道歉，要少了几分狠辣。
    冯梓谦立即伸手把她搀扶起来，谁知道可妮伤得太重，现在就连基本站起来的姿势都难以维持，几乎整个人都要靠在他的身上。
    他眼里有过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晚晚，她也跟你道歉了，你就放过她吧。”
    楚向晚没有出声，冯梓谦知道她是应允了的。
    他掏出了手机，给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一通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可妮就被接送到了一辆陌生的车里。
    冯梓谦怕楚向晚误会些什么，开口解释道：“刚刚伯母叫我留下来吃饭，我吃完了就走。你现在先回房间换过一身衣服吧，要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你体质也不是多好……”
    “现在该解决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了。”
    她笑道，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目光里透着一丝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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