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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这么乱么,”鹿哥一听衙役说完,皱了皱眉,衙役们说话也是颠倒黑白,明着暗着收保护费好似自个儿做了天大的好事,还感谢着晋商势大?再抬头正见茶肆里头老杨带着一对儿女正磕头,他一愣之后问了一句:“这一条街都这么收?”
“都这么收,”黄衙役应一句,见小鹿爷皱眉,以为他同情,忙跟上一句:“小鹿爷您也莫担心,老杨就破点财的事,总比蹲班房强。”
鹿哥瞥了黄衙役一眼,低头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问:“今天的戏看不成了么?”
“小鹿爷,您赶下次!”虽不明白小鹿爷怎地突然问出这么一句,看在刚才银锭子的份上,黄衙役扯了扯嘴角露出他一口大黄牙。
“我都不想掺和,怎么就不能给我安分点?”鹿哥嘀咕了一句,绕过黄衙役进了门,然后一脚将汾阳王儿子踢了个四脚朝天。
“你他……”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在汾阳王儿子开骂之前,鹿哥又送了他一脚。
“小小小……”门口的黄衙役这厢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着在东市横,然而那也只是在东市,达官显贵他可惹不起,而这汾阳王儿子,就是他惹不起的那个。他就想不明白了,小鹿爷怎地居然敢踢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快关进大牢!”汾阳王儿子吃了两踢,不敢接近挥着手脚命令着衙役们上前。
鹿哥扬了扬眉,看汾阳王儿子这模样眯了眯眼也没反抗,汾阳王这吃相可把他恶心到了,将儿子安排到五城兵马司,名为收税实则入自个儿袋子,他正想闹大呢,汾阳王儿子这么巧给他个筏子,鹿哥顺着道上,挥开两边衙役,淡淡地道一句“我跟你们走”,他也学李相蹲大牢去了。汾阳王儿子扣押镇国公,这八卦应该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闹翻了天!进大牢之前鹿哥又丢了块银锭子叫黄衙役往镇国公府送封口信,可把黄衙役惊吓了一回。信到底是送到了,沈瑶光捏着鼻子进五城兵马司的大牢来看他,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您出什么幺蛾子?”
“我就想看场戏,可惜有人闹得我连戏都看不成,”黄衙役还是挺照顾他给他安排了个单人牢房,鹿哥坐在牢中一脸地遗憾,丢了块玉珏给沈瑶光,之后的事叫她安排着看。
“您……还不打算出来?”沈瑶光的眼神中各种不明所以,您这是打算学李相坐穿牢底?您堂堂镇国公跑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来作甚?都疯了不成?
“你们不是想我闹么?闹得大一点才好?”鹿哥淡淡地道一句,还真打算在牢里蹲几天。
虽然想您闹,但可不是这样的闹法!沈瑶光就差明着说“无理取闹”了。
“五城兵马司该整治了,”鹿哥抬了抬眼,只一句,眼神锐利锋芒毕露。
沈瑶光一凛,又听鹿哥说起商税,她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国公爷意指晋商,沈瑶光再无之前疑惑,躬身行礼应一声“诺”,道是她会好好运用此事。
沈先生最擅散布谣言,不过一日,汾阳王暗害镇国公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朝臣们都知此乃谣言,以镇国公的地位,若是他不愿怎地可能被关入五城兵马司,赶明了就是镇国公在赌气,可惜百姓不知,信以为真,一时间汾阳王简直是人人喊打。这一出闹得颇大,朝臣们倒是当笑话看了,殊不知五城兵马司的裘大人以头抢地,跪求鹿哥出牢门。镇国公您这么大一尊佛,何必跟咱们这五城兵马司的牢房过不去啊!裘大人心中感想万千,不敢镇国公面前说,只求他赶紧走赶紧走,可惜镇国公偏偏杠上了。
“进了牢房自然要审案的,裘大人这是不打算审吗?”鹿哥一叹,一句话逼得裘大人想哭。您大爷,您大佛,您怎地还不走?请神容易送神难,裘大人想到了此话,听镇国公的意思不审案不出牢,裘大人眼泪哗哗哭得越发厉害了。这案子怎么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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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帝谋》十三
这案子结果还是未审, 在裘大人被鹿哥逼得来一出重病卧床之前,燕帝驾崩了。虽然众人早已有心理准备,然而燕帝去得突然甚至连继位的圣旨都来不及准备,众人依旧猝不及防。
燕帝大行当夜, 太后一则秘旨急传至五城兵马司大牢,命镇国公总领军事,戒严京城。鹿迷生领命速至京郊大营,连发十三道令命边境各军戒备, 等到第二天燕帝驾崩的消息传开来,鹿哥已命天权军包围皇城,只进不出,以防意外。
燕帝的身后事其实早有准备, 鉴于燕帝未立储君, 特殊时期一向礼佛不问朝事的太后不得不站出来, 而她发的第一道懿旨却是设镇国公为摄政王——虽说是民心向,对朝臣而言这却有点不符规则。一则是镇国公年岁太小, 二则是镇国公不属于任何一派, 虽说李相当初点了火, 然而李党却并不赞成,杜党同理, 谁愿意无端地供上一座佛?结果李党怀疑杜党,杜党怀疑李党, 两方闹得不可开交, 右相杜如光票拟就要否决太后这道懿旨, 谁料一向低调行事的镇国公直接上了兵。鹿哥懒得跟这群文官扯嘴皮子,挥挥手将一群耍嘴皮子的文官全拖下去了,顶着右相杜如光那气急败坏“你你你……”的控诉,鹿哥挥手而就一道赦令盖了章,他把李相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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