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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图报我懂的,而且我觉得你并不是想靠这个赚钱。”马俊搔了搔头说道,想了想,他又郑重地道了声谢。他这些日子为了做铅笔吃睡都在瓷器窑子那边,而他此世界此身那瞎了眼的母亲却是住到了府里,马俊此人虽有些天真可笑自以为是,本性为善,在出发之前担心着此身的母亲恳求鹿哥派个人照顾一下。鹿哥图个方便倒是将他母亲接到了府里,此举更让马俊感恩涕临。
鹿哥意料之外地收了个小弟,还是个知识丰富的技术宅,他一度怀疑这马俊穿越是不是天道故意的,得了后台系统一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鹿哥冷哼哼一声,反个手将铅笔的制方传至各大小作坊,又将铅笔销于各书院文宅。此世界纸墨还是奢侈品,一方劣纸不过能写几个大字,铅笔一出,价贱物美,于穷困学生而言简直是福音,一时间“鹿笔”之名传为美谈。
“我觉得我在改变世界!”看着街头小巷的捉笔人左手馒头碎右手细铅笔,马俊拳头一握忽觉自个儿正在做一件不得了的事。鹿哥传播铅笔制方时并未掩去马俊的名字,铅笔初时也被称之为“马家笔”,虽然之后因铅笔配方从忠武侯府传出以讹传讹传成了“鹿笔”,马俊也并未有什么不满,他情商不足,直觉还是有的,他觉得小侯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鹿哥确实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铅笔之后鉴于最近的研究只出不入南枝一开始提出造香水,鹿哥却是插了手要马俊先研究一下如何造纸。造纸反而比铅笔简单了,毕竟材料和技术都记在脑子里,简单来说就两步,制浆与造纸。不过理论与经验还是有些不同,第一批纸造出来又黄又糙,按现在的标准连厕纸都不如,不过造纸的工匠们不少人激动之情难以溢表,更有夸张者泪流满面。马俊不懂他们的激动从何而来,他倒是兴致勃勃地卷袖子开始了第二批第三批。他研究纸研究了不少时间,等半年后造出令他满意的毛白纸时,宅了半年的技术男上了趟街,结果看见满街挑着黄糙纸卖的小贩们,愣了。
“你说这满街的纸?我哥又将配方送出去了,现在京城直隶这边的人都叫我哥‘鹿财神’,”此时的南枝已经会了骑马,她骑在她那头额前一点白的戏精马上举着马鞭点点小贩们摊头供着的泥鹿笑:“那头就是!”
哦,姓鹿摆鹿拜鹿,马俊懂了,想笑,结果在看到几尊泥马后给憋回去了,因为小贩们摆的泥马都是栓纸着草叶的,他脑中一串“草泥马”刷屏。
“你也有,”南枝点着泥马笑:“马大师~”
“为什么要拴草叶?”马俊憋了憋,问出来口。
“草泥马呀,”南枝随口道,见马俊那一脸点点点的表情,大笑出声:“因为纸多是用草和树皮做成,摆草叶其实是表尊敬……”虽然真的很草泥马是了~
南枝和马俊回府的时候鹿哥正要出去,和建武派旧臣们接了头,鹿哥如今忙得不可开交,被南枝戏曰“地下党”,虽然她也不知鹿哥在做什么。
鹿迷生在刷名,光纸笔两项就已教他名传天下,又有建武旧臣们推手,短短半年时间鹿迷生已见过众多文宗大儒,当南枝的内衣店扭亏为盈,马俊的香水研制成功之时,文昌门东一座普通的四方宅院内,东坛开讲。
聚天下大儒,集天下文宗,东坛之名,只一讲便盛传天下。与此同传的是东坛的组织人小忠武侯鹿迷生以及他那句“复春秋百家争鸣之盛况!”
“小哥哥您这是打算不走武路走文路吗?”南枝近来又开了家香水店,忙于她的生意等听闻东坛小侯爷之名已是一个月后,初听街上说书先生讲的“小忠武侯劝架建东坛”的故事时她完全是迷糊的,虽然知道忠武侯只有自己家的那个忠武侯,然而听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地讲“小侯爷和南北文宗论文坐道听得两位文宗掩面自愧”时,她是懵上加懵,我哥不是走武力线的吗?怎地画风突变跑文线上去了呢?两位文宗掩面自愧?夸张也没这个夸张法吧?听了说书,南枝一脸懵地回府,正遇上府中摆饭,她拉上了南慕跑鹿哥这儿蹭饭来了,一坐下椅子就问。
“嗯?”鹿迷生不解南枝何意。
“我觉得咱们以后……是要打仗的吧?”南枝想了想道:“所以咱们现在是刷文人好感度吗?然后占据了名正言顺也堵住了众口悠悠?”
鹿迷生有些惊讶于南枝的敏锐,点了点头并未否认,谁料到南枝的表情越发惊奇了。
“我还以为小哥哥你是直接派……直接上翻上位的那种……”见南慕笑得颤颤,南枝越说声音越轻,瞪瞪眼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鹿哥摇了摇头,逞一时之快固然爽,然而之后的麻烦与烂摊子亦是不少,天道留了个千苍百孔的世界给他,还时不时跳出点意外状况,鹿哥最近尽是在思考如何填补窟窿。东坛之举,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鹿迷生想看看皇城中的景佑帝会如何反应,况且比起战争,鹿迷生更想寻一个不战而胜的法子。
“哥哥,如今龙椅上的那位是缺钱的,”听鹿迷生谈建东坛的理由,南慕忽地想起了一桩事:“我记得在几年后,西南是乱了一阵子的,似乎和银有关。”前世困于内府,外边的事南慕不甚清楚,能记起来的不过是寥寥几桩。
西南?听南慕言,鹿迷生脑中飞快地掠过地图,此世界的地理环境设定与现代没什么两样,提及西南与银,鹿迷生已想到了银矿,顿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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