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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崽崽收容所——路归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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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偷偷咽口水是要面子的。
    路辞旧当没看到,说:小心烫,咱们今天先喝粥,以后有钱了,顿顿吃肉,吃一个扔呃,不能浪费食物。
    他看小孩们不动,想了下就知道原因,包子掰开,发给四个,又拿着勺子学给四个看怎么喝粥。
    哇!
    洒洒没忍住先咬了口包子,含着食物,脸颊肉鼓鼓的,圆圆的眼睛发出惊叹的光。其他三位也差不多了,就是要面子的小二现在根本顾及不到老大威风体面,啃得小嘴一圈油。
    路辞旧:在线问如何赚大钱。
    一二三四饭量惊人,握着勺子一碗粥喝的光,又吃了大包子。路辞旧不敢再给叫,害怕吃坏身体,小孩积食容易发烧的。出去时,在隔壁买了几斤饼干面包,回头饿了能垫一下。
    还有米面牙刷牙膏碗筷收容所碗筷发霉了。
    路辞旧也嫌弃人渣用过。
    被褥也要买,拖欠的水电也要缴,打电话查问才知道欠了六百九。
    路辞旧:
    杀了人渣的心都有了。X2。
    不气不气,我气死了儿子闺女没爸爸了。
    一会水电的人来,路辞旧买完东西就带孩子回程,算了下,交完罚款再交水电钱,两千块存款只剩三百多块钱。面上露出养家糊口男人的微笑。
    这里偏远,又是周内,公车上没什么人,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刚下车电话来了。
    水电工:你说的山海收容所在哪呢?没看到啊。
    就是海山站大十字路口左手边你看半山坡。
    没有啊,我没看到。
    路辞旧扛着被褥碗筷兜,一手接电话。一二三四走在前头,小一拿面包饼干袋子,小二抱着个枕头(小二强烈要拿重的),洒洒端着牙杯,小四小手握着牙刷,都走的小心翼翼。
    孩子乖,非要干活,不干活拿大眼睛可怜巴巴瞅你。
    路辞旧的慈父心当然是满足孩子了。
    他先看到十字路口背着水电包的男人。
    我看到你了。
    一见面打了招呼,路辞旧前头带路,说:就在那儿。
    水电男人随着路辞旧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拨云见雾似得,诶哟还真是,你说我刚怎么没看见,这么大的地方,真是奇怪了。
    可能天热,晒得晕乎。路辞旧嘴上不在意,目光若有所思盯着院子。
    收容所破,也没锁子,路辞旧刚出去没锁门,不怕被偷,这会单手推开门,一股清凉的风吹过,热燥气都没了。
    老院子好凉快。水电工寒暄了句就去抄水电表。
    办完事,水电工出了收容所,还回头看门牌,心里嘀咕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刚就看不到呢,一路嘀嘀咕咕下去,到了十字路口,突然就停下了,记忆模糊山海收容所,也没什么好奇心。
    王月娥是11路公交车售票员。11路是私人公司,中巴公交,跑的路线偏僻,都是山边的村镇,正好经过她村门口,每天上班方便。
    小巴车晚上九点就收工。
    这会最后一趟,外头黑漆漆的,车上一个人也没有,终点站就是海山站,过了桥再开十来分钟就是。
    王月娥想起白天遇到的小年轻,闲聊说:诶,老林,海山啥时候有个山海村啊?我在这儿干了三年,还第一次听说,那小伙子看着像读过书的人,怎么迷迷道道的?好好地小伙子脑子不好使,可惜了。
    宁可信其有,这种事还是忌讳点。
    司机老林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知道王月娥说的谁,没办法白天那小伙子给人印象太深了。他以前跑长途夜路,经过几次说不清鬼打墙的事,信这些,不过不信那个年轻小伙子,大晚上的也不愿和王月娥说这些。
    老林你还真信啊。王月娥调侃了句不再说了。
    结果一下班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她婆婆哭嚎:悦悦你醒醒看看奶奶,你这怎么
    悦悦是王月娥的女儿。
    第四章
    王月娥匆忙奔进家门,还没见到人先喊:是不是悦悦又烧了?
    农家院子,小二层,水泥地,堂屋点着灯。
    王月娥婆婆听到媳妇儿声就跟找到了主心骨,抱着孩子冲了出来,又急又怕说:不知道啊,下午还好好的,我量了体温了,今天没烧的。
    她老伴去的早,就跟二儿子过日子,儿子开出租车,今天正好夜班。平时她就在家打扫卫生做饭看孩子,要是孩子被她看没了,真没脸活下去了。
    我看看。王月娥一看小女儿小脸煞白,也急,伸着胳膊从婆婆怀里接过孩子,摸到女儿冰凉的身体,当时心就一凉,赶紧说:不行,得去医院。
    老大,给你爸打电话让赶紧回来。妈,你去收拾东西,家里医生上次开的退烧贴还有温度计,我先量量,悦悦啥时候这样的。
    王月娥霹雳巴拉吩咐着,刚上初一的大儿子赶紧打座机联系爸爸。
    就傍晚的事,我做饭,悦悦跟往常一样在外头玩,没一会找过来说冷,我看天快黑了,就给加了件外套,没成想、没成想老大回来说悦悦怎么睡在沙发上,一看才知道不对劲了。王婆婆流着泪收拾东西。
    吴家村地处偏僻,靠山近,当然比偏到没人去的海山还要向明一些,十里八乡起码零零散散有村子,但一到晚上路上没人,很少会有出租车过来的,所以王月娥才说给老公打电话回来接。
    二十分钟后王月娥丈夫吴达回来了。
    大儿子看家,一家三口带着吴悦悦赶往最近的医院。
    大夫,这是我女儿病例,一周前发过烧,不过最近几天都好了,我来的路上量了,不烧的。王月娥急的眼眶发红,女儿在她怀里,她感觉得到孩子身体越来越凉了,就、就跟
    她不敢往下想了。
    医生一看也不对劲,孩子体温很低,呼吸微弱,赶紧说:小姑娘这情况危险,再耽误我怕出事,你们赶紧直接去市儿童医院。
    他们这医院是县级的,儿科也不专业,今天这病状太急太猛了。
    正说着,悦悦惨白的小脸开始发青了。
    王月娥哭喊:悦悦啊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你看看妈妈。
    明明好好啊,真好好的啊,我就是做个饭的时间,娃一天都好着呢,大夫我求求你再给看看吧。王婆婆抹着泪想不通,不明白孩子一天都好着怎么突然就闹了病。
    吴悦悦情况危急,医生也看出来,送市里怕来不及路上直接没了,只能先救人,验血化验加急来,可查不出病症的。
    没病症?什么意思,我闺女没病怎么会不醒。王月娥哭的不行。
    大夫也没办法,化验单各项指标都正常,就连曾经的发烧也趋于正常标准,所以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悦悦啊,孩子真好好地,老二,孩子我真看好了王婆婆愧对媳妇儿子,眼看孩子不行,真想一头撞没了。
    吴月月脸色越来越青,身体脉搏都快感受不到,医生极力抢救,王月娥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抱着孩子就往外冲,发了疯似得喊:去海山!砖房子,砖房子。
    山海收容所。
    晚上喝的粥,新买的白米,泡了一小时,小火慢煮,加了点青菜,打开的蛋花,加少量的细盐,白的绿的黄的,颜色漂亮。买的馒头加工热一下,也没做炒菜,主要是路辞旧太忙了。
    他下午将正屋收拾出来的。
    正屋采光最好,玻璃是整座院子最齐全的,里面床是一米八木板床,他将用过的被褥卷了丢掉,洗刷了床板晾干,下午买的新被褥阳光晒过,铺的整齐。
    堂屋灯泡好着,补缴了电费现在亮着。
    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不锈钢盆装着热乎乎的馒头,一盆子热粥,一二三四乖乖坐在木头长条凳子上,一个个一脸馋相,不过都没看桌上食物,而是望着堂屋大门口。
    门口响起脚步声,四双眼睛都亮了。
    路辞旧拿着小碗勺子进来,泛黄的老旧灯泡下,就看到四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笑说:吃饭了。
    盛了粥分了馒头,小孩子们咽着口水看啾啾。
    路辞旧愣了下,想到中午小餐馆时他先吃,便试着吃了第一口,就看刚还盯着他巴巴看的小家伙们现在全都埋头,啃着馒头喝着粥,吃的香喷喷。
    其实也不用等我先吃。
    说完想起他自己,当初爷爷捡他回去,每次爷爷做好饭他也是等爷爷先坐好,动了筷子他才动的。现在看四个小孩,路辞旧露出慈父笑容,乖孩子。
    吃完饭,四个小尾巴,路辞旧走哪儿跟在哪。
    一会摔倒了。
    院子没灯,厨房灯泡坏了,也没蜡烛,路辞旧怕小孩跌倒。谁知道小一说:我看的到路,啾啾,我会带好弟弟妹妹的。
    我也不怕黑。小二大声说。
    对,小二最不怕了,他以前黑漆漆的时候给我们捉虫吃。
    路辞旧从小一话里听出求生欲来。再看小二,这小子挺着胸脯,看着他,一副等夸奖但不好意思的模样。
    以前你们真棒。
    小二也不在意路辞旧夸了所有人,反正也夸了他!
    路辞旧摸黑洗碗时发现,孩子们还真不怕黑,烧水洗漱时,还知道帮忙递毛巾。
    晒过的被褥,蓬松软软的,一股阳光的味道。卧室灯泡坏了,月光照射了进来。孩子们钻进被窝,小二挨着路辞旧胳膊,板着小脸,冷冰冰说:坏蛋的床。
    以后有钱了咱们就换掉。路辞旧揉着小二脑袋,挨个亲了口霸总儿子的脸蛋,说:睡觉觉了。
    窗外银白的月光照射进来,孩子们很快睡着了。
    小二挨着路辞旧,睡在最边上,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啾啾,我可以不用换床的,你能一直在这里吗?
    当然。路辞旧保证。
    明明不是在山里,却过成了深山生活。吃饭早睡得早,路辞旧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醒了,隐约听到有人在喊青砖房、青砖房。
    嘶声力竭的。
    路辞旧想到白天公车上售票员大姐的面相,立刻清醒了,穿了衣服下床,他刚起来,小四醒了。
    没事,我去去就回来,乖,继续睡。路辞旧小声和小四说。
    开了堂屋灯,直奔大门外。
    十字路口王月娥抱着女儿,疯了一样,哑着嗓子:青砖房、青砖房,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月娥啊,这里没人啊。王婆婆哭的不行,这荒山野地没一个村子,媳妇儿抱着娃冲出医院跟中邪似得非要来这里,找什么青砖房,这里没有啊。
    吴达平日里最疼小女儿,现在老婆耽误治疗找什么青砖房看相的,青筋暴起说:王月娥!咱带悦悦去医院,还能救,你着了什么道。说着要抢孩子。
    昏暗的月光下,吴达一碰女儿脚,顿时手就停住了。
    冷硬,就跟死人一样。
    一路上全程抱着女儿的王月娥能不知道吗?其实来的路上就已经她不甘心啊,早上出门时女儿还好好地,烧退了,还说要吃鸡蛋糕,现在怎么就没了啊。
    王月娥能哭死,她不甘心。
    她女儿刚过三岁,还说要去幼儿园,还没吃鸡蛋糕,为什么老天爷要拿走女儿的命,你要拿就拿我的啊!!!
    老天爷,要是我女儿能救好活过来,我什么都给你,你要拿,就拿走我的命啊。
    一家三口抱着孩子哭得悲痛欲绝,王婆婆跪着不知道朝哪儿磕头。
    银色的月光就看到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大姐?路辞旧看出确实是售票大姐。
    绝望之际的三人都愣住了,这从哪钻出个人啊?王月娥先认出这就是白天的小伙子,跟疯了一样抱着孩子就过去,哭着说:我给您跪下了,小先生你救救我女儿啊。
    路辞旧借着月色一看,当机立断,咬破了中指,一滴鲜血点在了吴悦悦眉骨中心,说:抱着孩子跟上。
    王月娥没二话抱着孩子跟上,吴达本来戒备,一看赶紧守护在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觉得女儿紫青的脸好像好了些。
    不是心理作用。
    堂屋灯亮着,吴悦悦紫青的脸变成了惨白色,皮肤也略有一些温度,虽然还冰冰凉凉的,但起码不硬了。
    吴达母子恨不得给路辞旧跪下,路辞旧抢先说:地方简陋,你把孩子放桌上,我这儿没多余床。现在一人出去找香烛黄纸红线,你们来的太晚了,想要你女儿活,就得抢时间了。
    大晚上的这些也不知道在哪找,我东西没带不然也不用这些。我尽力拖延,你们快点。
    王婆婆啊了声,急说:我知道哪能找到了,咱村吴老汉死了,他家做丧事,正好有这些,老二快回,赶紧。
    路辞旧一听,看了眼桌上的吴悦悦,这孩子有这一劫可能就因为吴老汉丧事影响的,不然不会丢了魂。现在借吴老汉的东西一用,也算是了了因果。
    第五章
    吴达和他妈驱车回村找东西。
    十分钟后,路辞旧想到白天时的水电工找不到路,看向守在吴悦悦身旁的王月娥说:你在门口等着吧,她现在暂时没事。
    好好。王月娥也不多问,信服去了外头。
    等了五六分钟,大门外传来王月娥的喊声:吴达!吴达在这儿!
    果然。路辞旧心里想。
    外头三人脚步声急促,转眼就到了堂屋,王婆婆急的一头汗,将东西齐数递过去。
    小先生,这些成不成?
    路辞旧点头,接过东西,早拿了个瓷碗,装了半碗的米,这会小碗放在吴悦悦脑袋上方,吩咐说:孩子八字给我,蜡点上。
    王婆婆点蜡,神色恭敬。王月娥急忙报上八字,只看小先生咬破的指头用血在裁好的黄纸上画着符,她看不懂,也不敢大声喘气,她女儿的命就看小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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