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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他?”
明媚拨了拨手炉里的炭,她怀着身孕格外畏寒,早早用上了手炉:“逸王性命暂时无虞,嫔妾的人将他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见赵知蘅仍有怀疑,明媚索性说道:“娘娘,现在在这宫里,你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赵知蘅被她的话刺激得眼眶一红,是啊,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再失去陆靖栩的话……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皇上是帝王,怎能容许这样的丑事发生?即使那人是他唯一的胞弟,更何况嫔妾听说,先帝和先皇后偏疼逸王,甚至将宫里宫外的许多势力和暗卫都给了他,皇上雷霆手段,自然容不下他。”
“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即使有先帝的人一步不离地保护,也难保万一。”
明媚缓缓说着,将如今的情形一一分析给赵知蘅听,她将黑白棋子分开,一粒一粒拣进各自的棋篓里:“皇后娘娘聪慧无双,这其中利弊不必嫔妾再细说。”
若想永保平安,只有离开这一条路。
长久的沉默后,赵知蘅终于开口:“你如何能保证本宫和逸王的安全?若是皇上发现了追上来又该如何?”
明媚轻笑一声,看得赵知蘅满头雾水。
“若皇上对娘娘一如往昔,知道娘娘逃了,必定会带兵追捕,但现在皇上已经不再深爱娘娘了,”明媚尽量委婉地说道,保养得宜的手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更何况嫔妾也会尽力阻止皇上出宫的。”
想到那日陆靖桓对她说的话,赵知蘅终于妥协:“本宫什么时候可以出宫?”
“十天之内,嫔妾必然安排娘娘离开,只是现在还要劳烦娘娘做一件事,”明媚走到书桌前,将墨锭拿起来瞧了瞧,“写一封信给逸王。”
赵知蘅不解:“写什么?”
明媚直视她:“告诉他你已经答应了嫔妾的交易,若是有能证明娘娘身份的信物就更好了。”
另一边,陆靖桓到达慈安寺的时候只见到了满院的打斗痕迹和一地尸体,全是从前御林军的人,陆靖栩却再一次逃掉了。
陆靖桓双手背在身后,面上喜怒不辨,但徐立却觉得陆靖桓已经雷霆大发,他没有一丝迟疑地跪下,膝盖被石砖磕得生疼:“微臣无能。”
明明已经作了万全的准备,却还是让逸王逃脱了,他难辞其咎。
“跟踪的人呢?”陆靖桓的声音低沉,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跟丢了。”徐立惭愧不已,本来差点就抓到了逸王,但突然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批人,将逸王从他们的层层包围中带走了,他是御林军的统领,却连一个重伤的人都抓不到,实在有负皇上的嘱托。
听完徐立的话,陆靖桓面色阴沉如铁,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一瞬间释放出的上位者的气息将徐立压得直不起腰,他死死撑着身体,觉得自己今日可能要命丧于此了。
整个院子里的气氛如浓胶一般凝滞,风不合时宜地吹过,刮起一层冷汗,好似催命的恶鬼。
徐立认命地闭上了眼,等待陆靖桓的宣判,他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外面的处理了,继续追查,若查不到……”陆靖桓走进佛殿,丢下一句话,“御林军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徐立猛然睁开眼,如死后劫生般重重叩道:“臣遵命!”
第45章 无情拜金白莲花×专一冷血偏执帝(18)
对于陆氏王朝的臣民来说,继宁五年注定是不安稳的一年。
先是皇后所居的朝阳宫深夜失火,以致皇后娘娘重伤,百年建筑朝阳宫毁于一旦,再是逸王慈安寺遇袭,不知所踪,皇上派去寻找的人都是一无所获。
本以为一切到这里便结束了,谁知那场大火中,皇后竟伤得那么重,宫中的灯夜夜燃到天明,人人的心都悬在半空,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一齐为皇后诊治,也没能将她救回来,在苦苦熬了十余天后,皇后在宫中仙逝了。
坊间传言,皇后重伤期间,皇上日日夜夜守在皇后床前,明知皇后伤得太重,也许根本就醒不过来,他依旧令太医全力救治,然天不遂人愿,皇后还是过世了,皇上亲眼见此,悲痛不已,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他本就是强弩之末,重重打击之下竟病倒了。
这些都是宫外流传的说法,明媚听了以后,觉得脑洞开得有点大。
首先陆靖桓并没有守在赵知蘅床前,他守的是自己。
谁让明媚挺着快七个月的肚子,每天抱着痰盂吐得死去活来,明明该是有孕初期的反应全部推迟到了现在。
白日里吃不下东西,夜里也不安生,小腿抽筋、胎动剧烈,什么难受来什么。
明媚本来还感叹这怀孕怀得挺容易,肚子里的孩子体贴自己,谁成想这孩子居然是个白切黑!
头几个月乖顺得像头小绵羊,现在本性暴露,每晚都要在她肚子里上演一出哪吒闹海,把她折腾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明媚怀着身孕难受,陆靖桓心里牵挂着她也不好过,每晚都主动揽过帮明媚按摩小腿的事。
待疼痛过去,哄着她睡下后,陆靖桓自己才合眼,常常折腾到后半夜,没睡一会儿又要去上早朝。
后来他想出了一个法子,每天都贴着明媚的肚皮,试图和明媚肚子里的那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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