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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那种浅浅的小口子,每一个都挺深的,两个人被她惊的张口结舌,石姣姣眼见着伤口流出了血,又在手上和裸露出的皮肤划伤了一点,这才把匕首还给旁边的人。
一会我进去之后,你们两个见机行事,把脸都蒙上,在外面打斗,干得激烈一点,最好把狱卒都拉上来一场大混战。rdquo;
石姣姣交代道,但是不要拦着我,我带人出来的时候,演的像一点,追杀我但不要真的砍hellip;hellip;rdquo;
两个人听了云里雾里,石姣姣重复了一遍,这才纷纷点头,石姣姣抓了一把自己的伤口,把手上的血朝着脸上抹了几道子,这才跟在两人的身后继续朝里走。
按照刚才她在文悦那里知道的,最里面的那个牢房,就是关押封元淮的地方,石姣姣拍了两人后面一把,低声命令道,去吧皮卡丘!rdquo;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尴尬,共事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对彼此动手。
不过这两人让石姣姣挺满意的事,明明只有两个人,干出了惊天动地的架势,刀剑时不时磕在牢房的铁门上,嘿嘿哈哈的听着像很多人,正是石姣姣要的效果!
而后,石姣姣就这么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冲过去,接过其中一人甩过来的钥匙,趴在牢房最末尾的一间铁门上,眼泪霎时间从脸上流下来,凄惶的喊道,将军!将军我来了!rdquo;
封元淮被锁链锁在黑暗处,听到声音躺在稻草上动了动,将头转过来,地上响起沉重的锁链声。
石姣姣饶是有心理准备,看到封元淮遭了刑讯,身上多处伤痕白衣生生染成血色,肩胛骨和脚踝骨都被穿透的样子,也是惊的呼吸一窒。
封元淮只给了石姣姣一个背影,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石姣姣瞬间感觉上头的热血唰唰的落下来,本来一脸的戏都要维持不住了。
元淮!rdquo;石姣姣手忙脚乱的打开门,急忙忙的朝着封元淮扑过去,封元淮却背对着石姣姣,不肯将脸转过来。
元淮,你怎么了?rdquo;石姣姣扳住封元淮要朝着稻草里面扎的脸,疼的封元淮一缩,闷哼出声。
你hellip;hellip;rdquo;石姣姣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中咯噔一声,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让我hellip;hellip;rdquo;石姣姣的声音有些颤抖,让我看看。rdquo;
封元淮转过来,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却瞳孔猛的收缩,原来身上的伤还都是小伤,封元淮这会让没有带着面具,但是脸上hellip;hellip;
脸上落满了烙铁的印子,连眼皮都没放过,甚至快要看不清人样了。
石姣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她看着封元淮这个样子,准备好的话堵在喉咙,伸手想要碰一下,封元淮却转过了头。
石姣姣脸上的泪水簌簌下落,却不再是虚假的,她的心情很奇异,并不悲伤,也没有瞬间惊怒,但是一股破坏欲在肆意的生长。
她的表情堪称平静,好像此刻置身的不是牢笼,面对的不是她前不久才缠绵过,现如今却已经没有人样的封元淮。
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宁静祥和,却浩海一样圈圈荡开,封元淮被这气息直接冲撞到对面的墙上,登时口吐鲜血,地面微微的震颤起来,门外按照石姣姣吩咐打斗的两个人,看守监牢的狱卒,一个接着一个原地如烟雾一般消散。
这气息像是某种瘟疫,不,或者说比瘟疫还要致命恐怖十倍百倍,它慢慢的蔓延过镇南王府的每一间屋舍,所到之处但凡活物,全都轰然化为虚无。
如迅猛的无可阻挡的瘴气,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蔓延了整间镇南王府。
镇南王正和属下商量完应对皇帝的兵马,才迈进真王府的门槛,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腿开始,迅速的消失,眼中震惊和恐惧还未等弥漫,整个人便随风而散。
封元淮伤的很厉害,他没想到石姣姣的反应这么大,世界王者的力量之强悍,根本不是他能够抗拒控制的hellip;hellip;
他咬着牙,满嘴的铁锈味儿,从墙边上艰难的爬向甚至跪坐在那里的石姣姣,张开双臂,拥抱住她。
快停下hellip;hellip;rdquo;封元淮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声音因为五内俱伤,已经不成调子。
她要是再不停下,这个世界都会随着她的怒意消失hellip;hellip;
封元淮的声音却并没能唤回石姣姣的理智,石姣姣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失去理智,她处于一种很诡异的状态里面,她的感官像是漂于某处,她似乎拥有无穷的力气,可劈山倒海,可呼风唤雨。
她怀里抱着被野狗rdquo;撕碎的布娃娃rdquo;,怜惜的心情和憎恨野狗rdquo;的情绪交织并存。
浩瀚的气息蔓延出镇南王府,那些她从未着过笔墨的填充人物,像一个个爆炸的气球,砰砰砰的开始消散。
而石姣姣怀里的封元淮,却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全身各处的伤,身上锁链自动脱落化为齑粉,温暖的气流包裹他,修复他的所有伤痛。
封元淮抱着石姣姣,一直试图和她说话,但是石姣姣看上去醒着,睁着眼睛,甚至抱着他,却根本像是听不到他的话。
包裹着他的气流开始变的灼热,封元淮忍不住晃石姣姣的肩膀,但是石姣姣的眼中快速的流转,那分明是山河破碎分崩离析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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