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离婚吧(GL)——白日葵(67)
我睡了很久吗?安溪问。
一个多小时。岑舸摩挲着安溪指尖,没有很久。
安溪:那你眼睛
怎么这么红安溪没问出来,她突然想到某个可能性,岑舸在安溪做手术的时候,偷偷哭了。
不然眼睛不会这样红。
岑舸垂下睫毛,她眼尾也带着红,脸颊苍白,神情静敛温柔。
我担心你,所以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哭。她自己承认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风险不大的手术,但我很害怕。
安溪回握了岑舸手指:没事了,我都已经醒了。
岑舸一笑:没想到还要你来安慰我。
安溪也笑:我也没想到。
岑舸握了握安溪手指,又看了一阵输液管,忽然道:我们要个孩子吧,我来生。①
安溪怔住。
岑舸低声道:你后续治疗差不多还需要一年,时间刚好,等你康复,我们一家三口,就搬去城堡里住一段时间。
这完全是计划之外的计划,安溪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完全没想过再和岑舸要个孩子,她们甚至还没有复婚。
愣了一会,安溪道:不要,我不觉得我们准备好了要孩子,而且
而且她这个病,说不定几年或者十年后会复发,到时候孩子怎么办?
而且我们并没有复婚。安溪最后道,所以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岑舸低下头,看着她与安溪交握的手:好,听你的。
这件事之后岑舸没再提过。
安溪手术伤口愈合后,还要做化疗,二十一天一个周期,一共六个周期。
第二个化疗周期之前,安溪陪着眠眠吃了顿晚餐,饭后两人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许久不见,眠眠又蹿高了一点,话也变得更多了,从同桌同学,校园活动,到动画片冰激凌所有零散琐碎的事情,她全都要和安溪说一遍。
公园里有不少遛狗的人,一条热情的边牧见到眠眠,很开心地凑过来嗅她。眠眠想摸它,看到一旁的女主人,礼貌地问能不能和这条边牧玩一会。
女主人很爽快的答应了。
眠眠就蹲下身,一边摸边牧的头,一边和它说话。
可没过多久这条边牧就被附近的同伴吸引走了,眠眠恋恋不舍地看了它一会,回到安溪身边。
安溪道:喜欢狗的话,可以让向你奶奶和姑姑申请养一条。
眠眠撅着嘴巴摇头:奶奶狗毛过敏,养不了的。
安溪道:那等你长大了,自己住了,就可以养了。
眠眠拉着安溪的手一晃:现在我也长大了,那我可以去的剧组探班玩吗?
安溪笑道:当然可以啊,你随时都可以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去拍戏,我最近想休息。
眠眠失落道:我还想着等我长大,就去你剧组玩呢,之前姑姑说等我长大才可以去剧组找你,可我还没长大呢,你就不拍戏了。你为什么想休息呀,拍戏是不是很累?姑姑说你们经常通宵熬夜,忙到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眠眠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安溪有些分神的听着。
她之前并没有刻意的不让眠眠来剧组里找她,但因为眠眠自己没有提过,所以安溪也没主动要求。毕竟她在剧组里太忙了,除非曲铮或者曲母一起跟过来,不然眠眠会没有熟人照顾。
现在她才知道,眠眠从来不和她提来剧组玩的真正原因。
安溪和曲幽约好九点接眠眠回去,晚上刚过八点半,曲幽便过来了。
她从公园另一边进来,在湖边和眠眠迎面碰上。
姑姑!眠眠眼尖地先看到她,大喊了一声,蹦跳着跑过去,你为什么是从公园那边过来的呀?
曲幽搂住眠眠,笑道:因为我走的另一个门呀,那边好停车。
说完她看向安溪,笑笑道:我来早了一点,没关系吧?
安溪只能一笑:没关系。
眠眠拉着曲幽,迫不及待地和她说自己在公园与边牧玩的事,曲幽一边听着,一边抬眼看安溪。
眠眠,曲幽打断眠眠啰嗦的话,我们先送安溪回家好吗?她一个人,再晚就不安全了。
好啊。眠眠拉着曲幽走过来,牵住安溪的手,妈咪,我们送你回家。
不用了。安溪浅笑,有人来接我。
眠眠天真道:是你的司机吗?
安溪停顿了一会,笑说:不是,是恋人。
她蹲下身,平视着眠眠。
我可能要再婚了,眠眠。
眠眠愣了愣,忽的抬起脸去看曲幽。
曲幽温柔笑道:这是好事呀,安溪也没有别的亲人,一个人会孤单的,现在能和别人结婚,说明有人照顾她了,眠眠,你应该恭喜她。
眠眠扁着嘴,低头不吭声。
眠眠,曲幽也蹲下身,搂着她的腰,你不能自私的不让安溪结婚,她应该要有新的生活,就像你现在一样,被很多人爱。
眠眠这才抬头看安溪,委屈道:那妈咪以后还会爱我吗?
安溪摸了摸她的脸:当然会。
眠眠抱着安溪的脖子,贴在她耳边,虽然还有些委屈和不情愿,但还是道:那眠眠接受你和别人结婚,眠眠也想要妈咪幸福。
安溪摸着眠眠的后背,轻声道:会的,我们都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①:安溪第一次要和岑舸的孩子的时候,冻有备用卵,所以岑舸现在可以做试管婴儿,和安溪手术后的身体状况不冲突。
明天更最后一个番外~
第86章
安溪最后一个化疗周期结束,确定康复出院那天晚上,她去的《锦瑟传》在电视台开播。
安溪和岑舸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看。
这部电视剧最后呈现在银幕上的成品比安溪预期的更好,前两集看完,安溪没忍住去网络上搜索评价。
相关的微博条数还挺多,除了夸赞电视剧好看外,更多的还是在八卦林安溪的感情生活和她那个不同寻常的前妻,并且这些八卦内容很快就超过了电视剧内容。
安溪刷新了几次,越来越多关于她和岑舸的私事的讨论。大家都在说林安溪突然隐匿,多半是因为和富婆前妻复婚,现在退圈去当豪门阔太太了,还有的说林安溪又去做了试管婴儿,现在正在给有钱人生孩子
各种乱七八糟,又说得看似有理有据的小道八卦。
安溪默默关掉微博,觉得自己还是少上网比较好。
你想复出吗?岑舸也在看平板,她划了一下屏幕,再抬起眼看安溪,等她回答。
安溪坐在沙发另一头,与岑舸脚对着脚。
你希望我复出吗?
岑舸重新看着平板:我希望你开心。
她调换平板银幕,递给安溪看:这是《锦瑟传》播出后的各个平台的各项数据,后面还有预估和分析。这部剧会爆。
安溪接过来看。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详细专业又数据化东西,不能完全看懂,划了两页,仔细看文件末尾的分析。
如果你想要复出,可以借这部剧的热度。岑舸道,有作品说话,公众会接受得容易。
安溪又把文件翻上去,从头开始看。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数据太专业和复杂,安溪看得没耐心,她抬眸看岑舸,你愿意我复出吗?那样的话,我就没时间陪你去城堡住了。
岑舸道: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你进组,拍戏,休息,我都跟着你。
安溪一顿:那你自己呢?你就不想要你自己的生活吗?
岑舸坐起身,把手放在安溪膝盖上,捏了捏:你就是我的生活。
她敛着睫毛,笑了一笑,接着说:以前忙工作,每次忙完,我都会迷茫,工作并不能带给我成就感和满足感,只是我填充时间的一种方式。这两年和你在一起,就算每天无所事事,只是一块坐着发呆,我也不会迷茫和怀疑生活的意义。
她看着安溪的眼睛,语气很轻,内容却很重: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
复出的事安溪决定以后再想,而且她的乳/房修复手术还没做,上镜不方便。
一周之后,安溪兑现之前答应岑舸的承诺,陪她去玫瑰城堡上住一段时间。
抵达玫瑰岛上时是傍晚。
这天的天气状况不好,风大,又下着密密小雨,撑着伞也挡不住那斜斜杀进来的雨丝。
岑舸握着伞,另一手搂着安溪的腰,略微侧着身,尽量替安溪挡住风和雨。
安溪看她半个身体都被雨打湿了,本想一人一把伞,免得被淋个透湿,岑舸不同意。
没事的。岑舸把安溪的一只手臂也搂住,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容易感冒,不能淋雨。
海风太大了,就算有岑舸和伞遮着,安溪还是被淋湿了整个小腿,凉丝丝的雨水浸得她骨头有些疼。
虽然整个乳腺癌手术和后续化疗都很顺利成功,但安溪的身体状况也的确不如以往了。
两人步伐都很快,匆匆穿过树林,进入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多风多雨的原因,城堡前院的地面很乱,到处是落叶和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刮蹭出来的痕迹。
风雨大,安溪也没多看,很快被岑舸带着进屋。
厚重的木门一关,大风细雨顿时被关在门外。
佣人递过来干爽毛巾,安溪接了擦掉手臂上和头发上的水珠。
岑舸比她严重得多,衣服都湿透了,她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吩咐佣人去煮姜茶,随后一回头,像个老妈子似的叫安溪快去洗个热水澡。
岑舸头发也湿了,因为海风大,下船前她扎起了长发,剩下的碎发打湿了,贴在她发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安溪抬手给她拨开,笑道:知道了,你也要去洗。
岑舸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手背:我会的。
两人分开,一人一个浴室洗澡。
安溪手术以后,两个人一直这样分开洗澡,也分床睡觉。
浴室里,安溪脱掉衣服。面前的落地镜如实照出她术后残缺的身体。
手术之前,安溪以为自己不会很在意她少了一边胸部的事,但手术后,每当她摸到空荡的右胸,以及从镜子里看到那道狰狞的疤痕时,她还是会感到难堪。
安溪不得不承认,她害怕这样丑陋的自己被岑舸看到。
晚餐时,雨停了。
从餐厅窗户看出去,暗蓝色海面平静祥和,天空依旧黑沉,不见星月。
岑舸突然道:今晚还有雷雨。
安溪把视线从窗外转回岑舸身上:还要下雨吗?
嗯。岑舸端着果汁晃了晃,可能还会停电。
安溪隐隐有预料到岑舸想说什么,她先道:这样吗,那我要提前准备好手电。
没有多余的手电了。岑舸果真道,晚上只好我们倆一起睡了。
安溪低下眉眼:你知道的,我现在
小溪,岑舸打断她,我很爱你,爱你所有的样子,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什么,我只是和你住一间屋子,不要分房睡。
她期盼地看着安溪:可以吗?
安溪拒绝的话涌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晚上并没有什么雷雨,风平浪静。
安溪睡卧室的床,岑舸先将就睡在小客厅的沙发里。
第二天岑舸再让佣人搬来另一张床,并排着放在安溪旁边。两张床之间只有指头那么宽的一点缝隙,岑舸随时都能从她那张床滚到安溪的床上来。
岛上的生活悠闲又无聊,安溪一开始不太习惯,过了两天才找到适应的慢节奏。
在岛上住了几天,陆真出差正好到附近,便约岑舸和安溪出来吃午餐。
陆真在市中心,距离城堡车程两个小时,安溪和岑舸一早上出发,抵达市中心后,先在附近逛了逛,再和陆真汇合。
饭席间三个人聊了很多学生时候的事。
眨眼十几年过去,学生年代的事变得遥远又模糊,连上早课快迟到,于是一路狂奔过去这样的小事,在十几年后再回忆,也显得珍贵起来。
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午饭后安溪和岑舸在市中心的国际电影院看电影。期间岑舸看了好几次手机,安溪轻声问她:怎么了?
岑舸摇摇头,脸色低郁,眉眼里是藏不住的闷闷不乐。
安溪想多问问她,但左右都有别人的观众,她不好多说话,于是一直忍到电影结束才问: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岑舸还是摇头。
安溪牵着她的手往外电影厅外走:别瞒着我,你答应过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
岑舸低声念了句什么,安溪没听清。
她把岑舸带到少人的角落里,认真问她:到底怎么了?
岑舸看糊弄不过了,才冷着脸说:外面下雨了。
安溪:所以你不高兴?
岑舸扣着安溪的手,拉着她往外走,也避开了被安溪看到她的表情:我不喜欢下雨。
安溪: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不喜欢下雨?
岑舸:因为我变了。
安溪:??
外面果真在下雨,天黑沉沉的,乌云低压,似乎酝酿着更大的暴雨。
两人当晚没冒雨回去,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返回岛上。
这天天气仍旧不好,天空阴沉,一副随时下雨给你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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