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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们的修罗场——白衣执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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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彬没有拿任何牌子,但在落辰出机场的一刹那,两人就认出了对方,落辰与游戏中的形象相差无几,他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种不羁的野性,表情却冷漠而隐忍,眉梢处的陈年旧伤给他整个人都添了一层凶戾之气。
    慕彬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太喜欢落辰这副模样,凶帅凶帅的,他一时忘记自己之前飞扑进落辰怀中的计划,打好的情话腹稿也一句都说不出来,只痴痴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慕彬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自己快要扬到天上去的嘴角,颤声说出第一句话:百里?
    百里辰点头,将手伸到慕彬面前,似乎想与他握手,结果慕彬脑子一抽,一把抓住百里辰宽厚的手掌,再也不想松开。
    百里辰也不挣扎,任由慕彬牵着往机场外走,慕彬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说了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最后几乎说不下去了,但就是不愿将手松开。
    百里辰静静听着,直至慕彬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睁大一双眼睛茫然无助地看向百里辰,百里辰被他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吸引,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
    慕彬面颊被百里辰的手指触到,仿佛被灼热的火焰烫到一般,身体猛地一抖,他在心里狂吼:不要停,再摸一会儿!头却不受控制地低下,百里辰手指一顿,然后收了回去。
    慕彬在心里疯狂唾弃自己怂的一批,恨不得再把百里辰的手摁回自己脸上,就在此时,百里辰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自己头顶响起:小彬,我有个东西想给你。
    这是慕彬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听百里辰说话,他的声音比游戏中还要好听,慕彬只觉得一股酥麻感从后颈升起,直接在大脑中炸裂开来,整个人都被炸得迷迷糊糊。
    百里辰将被慕彬牵着的手抽出,慕彬一惊,下意识去抓却抓了个空,他焦急地抬头寻找,正看到百里辰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一枚素圈戒指,小心地放入慕彬掌心。
    百里辰不敢看慕彬那双干净的眼睛,微微偏开头,低声道:送给你,你若是哪天想戴了便戴上。
    慕彬听出百里辰话语中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忽然高兴起来,原来他跟自己一样紧张,只不过他的外表太有欺骗性,导致自己一开始没有发现。
    慕彬瞬间有了底气,他将戒指塞回百里辰手中,百里辰以为慕彬要拒绝自己,神色一黯,却见慕彬直接把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下巴轻轻一扬,恁得是神采飞扬,给我戴上。
    百里辰爱极了他这幅故作骄矜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握住面前那只手,小心地将戒指套在慕彬的中指上。
    慕彬只觉得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他反手握住百里辰,另一只手从兜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那个因为紧张而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小礼物盒,慕彬拿出盒子里的戒指,霸道地戴在百里辰中指上,继而与他十指交握,笑眯眯道:不许摘下来!
    百里辰心都要化了,温柔回握住慕彬的手,郑重答道:嗯,不摘。
    百里辰坐了几天的星际飞船,即使他可以掩饰,眼角眉梢却总是不经意透露出疲惫之色,慕彬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爱人,那些疲惫自然逃不出他的眼睛。
    因为这些许疲惫之色,慕彬原来制定的那些游玩计划被他自己全盘推翻,决定先带着百里辰去吃饭。
    慕家住在长安星,星球的居民多是华夏血统,主流食物自然是中餐,慕彬选了家自己认为最好的餐厅,按照自己猜测的百里辰的口味点了菜,百里辰似乎很喜欢中餐,这大概要归功于他身上的华夏血统。
    慕彬无心美食,撑着下巴看百里辰吃饭,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他心里暗下决心,自己要跟母上大人好好学习做饭,以后就可以天天做给爱人吃了。
    吃过饭,慕彬本想送百里辰去宾馆休息,百里辰却坚持先将慕彬送回家,任由慕彬找了千万理由,什么你人生地不熟,什么你需要休息,都被百里辰一句天黑,不安全给打了回来。
    站在分别的路口,慕彬忽然有一种把百里辰领回家见父母的冲动,可是太早了,虽然他们认识了那么久,今天却才是第一次见面。
    慕彬伸手环住百里辰的脖子,踮起脚尖,十七岁的少年身形还没有完全长开,百里辰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百里辰微微垂头,任由他施为。
    慕彬凑到爱人耳边,小声道:百里,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说完他在百里辰耳侧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松开手,不敢看爱人神情,快速跑向家门口。
    百里辰站在街口,看着少年羞怯地跑进家门,他轻轻摩挲着刚刚被吻过的地方,一丝名为温暖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在他的生命里,这种温暖只有慕彬给过。
    慕彬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脏才开慢慢恢复了跳动,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自己竟然亲了百里辰,还说了那种羞耻的情话!
    他捂着脸躺到床上,看着百里辰给他戴上的素圈戒指不住傻笑,在游戏里,他们的关系因为一枚守心而得到进展,如今百里辰送自己戒指,他一定记得,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期望吗?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整个晚上,慕彬都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一遍遍回味着与百里辰见面的每一个细节,每每想到百里辰与自己十指相扣,便躲在被子里抑制不住地笑。
    百里辰会在长安星逗留三天,本来慕彬的计划是带他四处转转名胜古迹或者著名景点,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百里辰来看自己,又不是来旅游的,做哪些无意义的事情做什么,还不如抓紧时间约会,该看电影看电影,该去游乐园去游乐园。
    第二天慕彬出门时,发现百里辰竟然已经等在昨日分别时的街口,百里辰见他走过来,将买好的早餐递过去,然后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慕彬心里美滋滋,嘴上却嗔怪道:你来干什么,我去找你就好了。
    百里辰看着慕彬的眼睛,认真道:你一个人外出,我不放心。
    慕彬有些奇怪:我那么大人还能丢了吗?
    百里辰只是摩挲了下慕彬中指的戒指,没再说话,慕彬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百里辰来接他,他心里是高兴的,于是咬着包子宣布今天的行程游乐场!
    但是很快,慕彬就后悔了,跟一个体制超好的A级精神力者去游乐场是什么体验?那就是他坐过山车坐得快吐了,百里辰还跟没事人一样,面色如常,甚至眼中含笑看着他。
    所有惊险刺激的项目对百里辰来说都不痛不痒,慕彬腿软到走不动路,百里辰便干脆将他打横抱起,引得周围路人一阵起哄,慕彬红着脸瞪了他半天,他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放下。
    以前慕彬都是跟伊蓝来玩,两人一起尖叫,谁也不比谁怂,现在猛地来这么一个比自己厉害那么多的人,使得慕彬倍感挫败,最后干脆自暴自弃,拉着百里辰一遍遍坐旋转木马,跟小朋友们抢最高大的那匹马。
    游乐场入口处的广场上有许多小摊贩,还有些套圈、打气球的娱乐项目,慕彬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兴趣极大,便拉着百里辰过去玩。
    慕彬先是看了看几个套圈的摊位,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最后面那一排小兔子倒是可爱,只可惜笼子比圈还大,也就没了玩的兴致,转身去了旁边打气球的摊位。
    这个摊位是移动靶,机器会将气球射出,打中三个以上就有奖品。
    慕彬一直很想要那个大熊玩偶,奈何技术不行,每次来都是给摊主送钱,伊蓝常常嘲笑他人菜瘾还大,这次慕彬运气爆棚,虽然距离大熊还差得远,不过竟赢了一个巴掌大的玩偶。
    慕彬抱着玩偶开心不已,不住在百里辰面前显摆,百里辰满眼宠溺和无奈,掏钱又买了十枪,枪枪中的,引得围观群众一阵喝彩,慕彬不住惊叹:哇,你们军人都这么厉害吗!
    百里辰持枪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摊主很是心疼地把大熊递给百里辰,慕彬跑过去抢了过来,大熊比慕彬还高,完全挡住他的视线,慕彬抱着大熊艰难走了几步,差点撞到行人。
    慕彬走得跌跌撞撞,百里辰眼带笑意看着他,时不时伸手护住他,不让他撞到游人或者路灯,几次险些跌倒后,慕彬恼怒地将大熊往百里辰怀里一塞,气哼哼走了。
    游乐园里,一个黑发少年噘着嘴走在前面,时不时悄悄回头偷看身后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背上却背着一个巨大的大熊玩偶,任劳任怨跟在少年身后。
    走出一段路后,慕彬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瞪百里辰:你不能把它收到进储物戒么!
    百里辰照做,将大熊收入慕彬送的储物戒指中,慕彬轻哼一声,嘴角悄悄扬起,他把手递到百里辰面前,一扬下巴,百里辰会意,伸手握住少年白皙的手。
    慕彬努力咬住下唇,却还是没能抑制住唇角漾开的笑容。
    游乐园每晚都有焰火表演,十一点开始,但游乐园中所有项目七点就关门,人群全部涌向广场,等待着晚上的烟火。
    百里辰买了些吃的,领着慕彬走到广场一角,慕彬在百里辰还没反应过来时脱下外套铺在地上,然后一头钻进百里辰的大衣里,抬起头一副奸计得逞地模样,笑眯眯看着爱人。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广场上,慕彬被裹在外套中,双手抱着百里辰的腰,张着嘴等待爱人投喂,百里辰几次感觉到慕彬柔软的舌扫过他的指尖,他抑制不住想低头吻怀中的少年,可看到少年清澈的眼睛后心中一痛,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守护住少年的天真。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乏味,但对于小情侣们来说,有情饮水饱,慕彬只觉得就这样缩在爱人怀里看一晚星星,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百里,你给我唱歌听吧。慕彬靠在百里辰怀中可怜巴巴撒娇。
    什么?
    就是你之前唱的斯卡布罗集市。
    百里辰静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最后他摇摇头,拒绝了慕彬的要求:不,它不适合现在。
    那时慕彬还不能理解歌中的情感,但也不强求,只是低头在爱人怀中蹭了蹭,一副小奶猫模样。
    两人旁边也坐了一对小情侣,共用一对耳机听歌,不知是耳机比较老旧,还是声音开得太大,歌曲旋律从耳机中倾泻而出,旋律宛转悠扬,是慕彬很早以前听过的一首情歌。
    慕彬靠在爱人怀里,轻声跟着旋律哼唱: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百里辰低头看着怀中少年,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个绚烂的烟花在少年的歌声里炸开,紧接着无数烟火升上天空,将黑夜映衬得亮如白昼,广场上的人群发出兴奋地欢呼声,少年抬起头,清隽的眉眼在明灭的烟火中染上了一层艳丽,百里辰被诱惑一般,不受控制地垂下头,在少年唇角落下青涩的一吻。
    烟火表演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慕彬和百里辰一路狂奔才堪堪赶上最后一班公车,好吧,准确地说是慕彬一路狂奔,百里辰不紧不慢地跟着,A级精神力者的体能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百里辰本想送慕彬回家,却被拒绝,慕彬早在今早出门时就骗父母说自己晚上住在伊蓝家,因为他和伊蓝经常睡在对方家,父母也没有怀疑。
    慕彬可怜兮兮地看着百里辰,水汪汪的黑色眼睛眨啊眨,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百里辰自然明白慕彬的暗示,他犹豫不决,最后在慕彬撒娇卖萌的攻势下才松了口。
    百里辰的房间很干净,他来时孑然一身,几乎什么都没有带,所以慕彬站在宾馆里,连个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都没有,只能不住在房间走来走去。
    浴室中水声哗哗,磨砂玻璃上倒映出百里辰的身影,一想到等下自己就要和这个人发生点什么,慕彬便忍不住面红心跳,几欲夺门而出。
    慕彬坐到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把手伸进外衣口袋中,不安地摸索着,然后身体就僵住了。
    要死了要死了,他今天早晨出门时换了件衣服,结果套子忘带了!
    慕彬欲哭无泪,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他走到房门前准备开溜,结果和从浴室里出来的百里辰撞个正着。
    浴室门正对着个小走廊,百里辰万万没想到慕彬会站在走廊里,他的浴袍还没系好,露出大片赤丨裸的肌肤。
    慕彬就傻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跟百里辰大眼瞪小眼了整整十秒钟,慕彬的目光不自觉往下滑,然后便黏在百里辰腹肌上再也揭不下来了。
    慕彬瞬间决定,走什么走,打死也不走了,反正大家都没病,套子什么的让它见鬼去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百里辰,慕彬肯定不可能是站在浴室门口等自己,而是准备出门,他猜透少年的心思,转身回浴室拿白日里穿的衣服,朝慕彬道:我送你回去。
    慕彬脸涨得通红,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我就是想出去买点东西。
    太晚了。百里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要什么,我去给你买。
    慕彬总不能说要套子,只得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百里辰,百里辰被看得莫名其妙,最后慕彬羞愤欲绝地将他推出浴室,自己冲了进去。
    慕彬出浴室时百里辰已经换了一身睡衣,他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食中二指间夹了一根烟却没有点燃,他幽黑的眸子中倒映出万家灯火明明灭灭。
    慕彬鼓足勇气,上前从背后抱住爱人,百里辰随手将烟揉作一团抛进垃圾桶,回身轻柔地拥住怀中少年。
    慕彬抬头怔怔看着百里辰,眼中尽是痴迷,他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能凭借本能行事。
    半晌他抿抿唇,努力踮起脚尖,想去亲百里辰,百里辰却微微扬头,让这一吻落在下颌。
    慕彬手足无措,像小猫一样在爱人怀中乱蹭,毫无章法,百里辰呼吸渐沉,几乎难以把持住,他手臂猛地用力,将慕彬压倒在床上。
    此时百里辰的神情完全没了往日的冷漠,仿佛一只正在捕猎的狼,贪婪而凶残,慕彬紧张地看着身上人,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百里辰粗重的喘息逐渐平复,松开对慕彬的禁锢,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沙哑着嗓子道:你太小了。
    慕彬瞪大了眼睛,有生之年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小,虽然他的资本不如百里辰可观,但也没必要说他小吧!而且他的大小对结果根本没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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