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杰瑞趴在伊森的鞋面上歪头问道。
    见两个警察都在想办法分开汤姆和罪犯，伊森拎起杰瑞放到肩膀上，侧头小声说道：我感觉这不是一个意外，而是关于我的阴谋。
    杰瑞挠挠脑袋，脑袋上冒出许多小问号。
    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蛋糕里发现的那个纸条吗，那就是给我的。纸条上面的第一个信息对应的是狂热邪教徒的恐怖/袭击，现在又有人在我的客厅里用血画了一个符号。最重要的是，我的父母很有可能就是某个邪教的教徒。
    杰瑞哇哦一声，惊叹的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接线员，没想到你的人生这么曲折离奇。
    其实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我能听懂你说话。伊森狐疑的看着杰瑞，悄声说道：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命运女神到底看中我的什么了。
    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它可能知道，你等着我去问问它。
    杰瑞说着敲敲脑袋，想把自己的系统叫出来。但就像往日里一样，它的系统依旧不在线。
    杰瑞耸耸肩无奈的对伊森说道：它不在家，我也没办法了。
    什么不在家。伊森狐疑的问道。
    我没跟你说过么？杰瑞指着脑袋说道：我这里住了一个人工智障，呸，人工智能。虽然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听起来特别炫酷对不对。在书里，系统可是主角才有的配置。
    又是邪教，又是系统，伊森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就变得魔幻了。
    它就和我说过两次话，有它没它一个样，我们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杰瑞安慰的拍拍伊森的发丝，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很可能就是针对你的阴谋，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件事告诉艾尔。
    很快警察在调整了角度之后，也看出地上的血迹不对劲，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背着伊森将这件事上报了。
    汤姆刚刚从男人的腿上咬下一块肉，它吐出肉块，翘着尾巴颠颠的凑到警察的身边竖着耳朵偷听。
    他说了什么。杰瑞跑过去好奇的问道。
    汤姆抱着手臂思索道：他们好像见过这标记，刚刚那个警察再跟他的长官汇报。他说长官，是红山羊。
    伊森直接和警察一起上了警车，汤姆和杰瑞也想跟上去，但都被警察扔了出来。
    客厅上的血迹还没被清洗掉，汤姆看到之后，翘着的尾巴再次垂下来。
    它无精打采的走进伊森的卧室，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即使杰瑞只是只小老鼠，它还是清楚的感觉到汤姆现在心情很差。
    汤姆虽然不是乐天派，但大部分时间它都活蹦乱跳。
    汤姆，你还好吗。杰瑞爬上床，挤进汤姆的怀里，歪头说道：你想想你刚刚都咬掉他一块肉，也算是给小猫报仇了，不是么。
    它死了，而他只是掉了一块肉。汤姆侧头直接将杰瑞压在脑袋下面，它有气无力的说道:大概人和猫是不平等的，就像猫和鱼还有老鼠。
    杰瑞知道重点不是这个，但它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呢我呢！我也是老鼠啊。
    汤姆原本还在感叹自然界的冷酷无情，听到杰瑞的话，它撑着下巴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你是老鼠？这可真是个令猫震惊的消息。
    杰瑞揪住它的胡子，语气轻快的说道：快说快说，我呢我呢。
    汤姆捏着它的尾巴，把它拎到眼前，垂着眼睛说道：你总是喜欢问这种问题，你怎么还是记不住。你是最特别的老鼠，杰瑞。最特别的
    说着它凑过去舔了舔杰瑞，故意吞咽下唾沫，压低声音说道：最特别的小点心，在我想好是做成刺身，还是油炸小老鼠之前，你都是安全的。
    杰瑞打了个哆嗦，挣扎着跳到床上，将脑袋插/进枕头下面，露出不断颤抖的小屁/股。
    汤姆侧躺在枕头旁边，弹出尖锐的爪尖，轻轻地扎了它一下。
    直到后半夜伊森才回来，他把自己摔在床上，疲惫的说道：抱歉，今天没来得及给你们做晚饭。
    汤姆被吵醒，它打了个哈欠爬到伊森身上踩踩奶准备继续睡觉。
    杰瑞小声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之前发过虐猫的事情，接着就有人找到了他。伊森一边戴着眼罩，一边说道：一个女人人给了他一只奶猫，和公寓的钥匙。谎称是我的前女友，花一万美元雇佣了他。说是为了报复我，让他在我的客厅杀一只猫，并且画上指定的标记恐吓我。
    艾尔他们查出什么了吗。
    警局有关于红山羊标志的记录，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是一个小规模的邪教组织，不怎么引人注意，最近才活跃起来。他们信仰一个自创的羊角恶魔，也叫红山羊。他们相信人死后会到达另外一个世界，获得新生。伊森回忆道：加入红山羊的，都是过的不如意的人。
    伊森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有穷人，破产的有钱人，饱受病痛折磨的退伍军人，也有生活突遭变故的普通人。他们在现实世界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现状，未来也只会变得更糟。所以他们希望能在死后，在另一个世界实现自己的愿望。
    伊森陈述完，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汤姆在打呼噜。
    过了半晌，杰瑞犹豫的问道：之前那些恐怖/分子也是红山羊的信徒？我也去过教堂，那里的人不是这样。
    一个是正规的宗教，一个是邪教，不一样的。伊森抚摸着汤姆的毛，轻声说道：红山羊的教徒认为献祭活人，才能从恶魔手里换取想要的东西。
    杰瑞思索许久，好奇的说道：伊森，如果他们死后没有另一个世界，他们会去找那个红山羊算账吗？
    恶魔就像天使一样，都是虚拟出来的。伊森点点杰瑞的小脑袋说道：我尊重别人信仰，但说实话，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可是我都见过。杰瑞认真的说道：每当我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捶死汤姆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它们，虽然只是杰瑞款。你居然没见过，那你要看看吗？
    第37章
    天已经亮了,伊森也睡了一晚上,但他还没有从昨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昨晚杰瑞为了给伊森演示，特意想了一下汤姆的一百种死法,接着砰地一声憋出两只缩小版杰瑞。
    它们就这么飘在它的脑袋旁边,连特效都没有。
    认识一下,这是伊森。杰瑞指着伊森说道：这是小天使杰瑞,和小恶魔杰瑞。
    伊森伸着小拇指和两只小老鼠问过好,他试探的问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上帝吗？
    两只老鼠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天使杰瑞捂着肚子怜悯的说道：孩子,我们只是老鼠。
    抱歉,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伊森抿抿嘴迟疑的说道：难道你不是天使吗？
    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恶魔杰瑞拿着小叉子戳着伊森的指甲,它掏掏耳朵说道：我们是被创造出来的,画师画了就有,没画就没有。
    天使杰瑞推了把恶魔杰瑞,示意它礼貌一点。它慈爱的看着伊森说道：孩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上帝，你应该去问你的创造者,而不是我们。
    伊森已经被这两个神神叨叨的小东西弄蒙了，但他并没有来得及过多询问，它们就因为意见不合打了起来,很快便消失不见。
    伊森蒙着头睡一晚上,勉强算是消化了这些不科学的东西。
    杰瑞倒是很想参与到这次的案子当中，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个紧张刺激鲜血四溅挑战极限的大案子。
    在吃早饭的时候，杰瑞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参与进去的,杰瑞，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伊森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即使这次案子牵扯到我了，我也抱着侥幸心理，对就是侥幸。这段时间我准备足不出户自我封闭，对了，你看窗外，街道上那辆车里就是过来保护我的两个警察。
    可是我想去看看。杰瑞切着牛排，期待的说道：我仔细想过，我只是只小老鼠，或许我可以尝试偷偷的跟着艾尔。
    伊森还没什么反应，一直低头喝汤的汤姆忽然抬头道：除了趴在艾尔胸口帮她挡子弹，你还能作什么？
    谁不想要一只侦察鼠，我可以做的事情可比你多的多。杰瑞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它放下叉子认真的说道：伊森，下回再遇到什么可疑的人，你就把我塞进他们的口袋里，我绝对会成为最棒的情报鼠。
    汤姆甩着尾巴杰瑞挑起来，它拖着长音说道：那你还真是很棒棒。
    最后杰瑞还是没能说服伊森把它塞到艾尔的口袋里。
    因为伊森在实行自我封闭计划，杰瑞和汤姆已经一周没能出去玩了。
    杰瑞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叹了口气，它轻声说道：汤姆，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伊森一起自我封闭呢？
    我以为我们是在保护伊森。汤姆懒洋洋的说道：我可不觉得外面那两个废物警察能保护好伊森，想想吧，几个月过去了他们都没有找到赛琳娜，这难道不够说明他们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吗。
    可能只是他们不擅长找人。杰瑞趴在玻璃上，想象着自己穿上警服的样子。
    就在它们聊天的时候，警车的车窗降了下来。
    杰瑞摸摸脑袋，轻咦一声说道：怎么换人了？
    估计是换班了，总不能一直是他们值班。汤姆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它随意的说了一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杰瑞觉得汤姆说的有道理，它继续站在阳台上发呆。
    汤姆一只睡到下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伊森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两个陌生的黑人警察。
    我们是今天负责保护你的人。其中一个黑人警察出示了证件后，迈步走进房间。
    之前的人呢。伊森警惕的问道。
    换班，一直守在这里不是个轻松的活，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精神高度集中。警察解释道。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公寓。
    听到骚动汤姆只是抬头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继续拎着杰瑞的尾巴甩着它玩。
    警察坐在沙发上，似乎是想贴身保护伊森。
    你们怎么....伊森犹豫的问道。
    怎么进来了？警察低声说道：特殊时期，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近距离保护会更加保险。
    伊森点点头，叫了声汤姆，转身就走进厨房。
    汤姆打个哈欠，叼着杰瑞跟了过去。
    有事？它仰头问道。
    伊森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的枪放在卧室的抽屉里，杰瑞，你去把我的枪拿过来。
    他话一出口，两只彻底精神起来。
    为什么？杰瑞疑惑的问道：我没看出那两个警察哪里有问题。
    我之前的工作是接线员，杰瑞，我了解警察，对声音也很敏感。伊森俯身装作翻找东西，轻声说道：工作的时候我和警察的沟通并不多，只是我告知他们地点，他们回复一个收到或者了解。但我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两个人的声音。
    伊森微微侧头看向客厅，那两个警察正坐在沙发上。他们没有交谈，就那么安静的等待着。
    我做接线员至少四年，先前保护我的两个警察，我对他们的声音有印象，但这两个完全没有。伊森紧张的深吸口气道：我牵扯到一个可能涉及邪恶宗教和恐怖/分子的大案子里，警方派遣新人过来的几率很小。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福克斯先生，你在找什么。
    紧接着是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杰瑞和汤姆同时打了个哆嗦。
    伊森只来得及对汤姆交代一句，夏洛克。
    就起身站起来，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
    再找茶叶和咖啡豆。伊森耸耸肩说道：看起来它们多半是用光了。
    警察点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道：没事，我们车里有吃的。过来客厅，我们有些话要问你。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杰瑞和汤姆已经分开行动了。
    杰瑞钻进伊森的卧室，打开柜子抱起手/枪摇摇晃晃的往外跑，但如何在两个可疑人员面前将手/枪传递给伊森，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伊森！伊森过来。杰瑞躲在柜子侧面，焦急的叫道：我拿枪过来了，你总不能让他们看到一只老鼠抱着枪跑吧。
    伊森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就像是被挟持了一样。
    他脸色有些惨白，放在桌面上的手不安的握着。杰瑞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发现其中一个警察正用枪抵着伊森的侧腰。
    估计一时半会这把枪是送不出去了。
    杰瑞默默的放下枪，摸着下巴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没人会在意一只宠物猫做什么，所以汤姆畅通无阻的从窗户跑出去，一路冲到了后街区夏洛克和华生的新住处。
    它跳起来拍着门铃，过了许久，才有人打开门。
    开门的是个女人，好像是这里的房东。
    汤姆没有理会她，直接从门缝里钻进去。
    它一边喵喵叫，一边跑遍所有屋子。
    很好，两个人都不在，伊森没救了。
    汤姆被女房东扔出房子，又小跑回伊森的公寓。
    透过窗户能看到客厅的场景，伊森的身体僵直。估计正被抢怼着，不存在自救的可能。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汤姆撬开警察的门。座椅上隐隐能看到斑驳的血迹，以及打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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