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像个乖宝宝一样站在史密斯身后，他诧异的看了眼汤姆，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异常愚蠢的问题。
    他比划了个手势，无声的说道：跑，会被人类吓跑。
    汤姆眨眨眼睛，看看一脸狐疑的伊森，又看了看还在装傻的杰瑞，忽然觉得有的时候懂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得到汤姆的指示之后，杰瑞吱吱叫着窜了出去，钻进了最近的一个柜子后面。
    汤姆做作的甩着尾巴，跳下餐桌扭扭哒哒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本热闹的厨房只剩下伊森和史密斯两个人，即使知道史密斯不是坏人，独自面对喜欢收藏手指的怪人，依旧让伊森变得紧张不安。
    他举举手，小声的说道：汤姆和杰瑞是我的宠物，你不能拿它们做实验。
    汤姆杰瑞？史密斯摆弄着水果刀，审视的看着伊森说道：你的病情比艾尔想得要严重的多，你已经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你以为自己能听见宠物说话的声音，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向宠物猫求救，汤姆？但是它听不懂你说话，所以它只是坐在餐桌上看你。
    伊森抱着手臂耸耸肩说道：你这么说我就开始害怕了。
    你是该害怕，毕竟你已经离进院不远了。史密斯掏出手机开始给艾尔打电话，他挥挥水果刀对着伊森，低声说道：你听见它们和你说什么？你带着一只老鼠和猫到处乱跑，就连和凶手对峙的时候都是这样。让我想想，它们是你追查凶手的好伙伴，为你提供凶手的线索。
    伊森震惊的看着史密斯，他张张嘴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怎么
    我怎么知道？即使案子已经破了，你依旧被困在那个圣诞夜里。你接起电话听到了受害者的呼救。你迫切的想要拯救他们，但是现实是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无法接受他们的死亡，也没办法接受无能的自己。即使没有人指责你，你的潜意识还是觉得你的失败都是你长久以来的懦弱逃避造成的。
    你失去了你的工作，没有了女朋友，没能拯救受害者。甚至你还在为你过去犯下的一些错误感到后悔，学生时期还是什么？史密斯观察着伊森的表情肯定的说道：看来是学生时期，那个时期多是霸凌。你不是会伤害别人的性格，你围观了一场霸凌，并且没有对被霸凌者伸出援手，你对此感到十分愧疚。
    可以了，我们不要再说这种事情了。伊森大声制止道。
    汤姆和杰瑞从厨房外面小心的探头看着他们，史密斯扫了它们一眼就收回目光。
    你选择成为接线员，因为你想要帮助别人却没有勇气直面罪犯。你为自己的职业感到骄傲，以为自己终于有所改变，但圣诞恶魔摧毁了你营造的一切假象。为此了改变这一切，你幻想出了与众不同的猫和老鼠，试图通过它们的帮助，来成为一个真正的英
    他的话还没说完，伊森就狠狠的给了他的鼻子一拳。
    现在！闭嘴，带上你的手指罐头滚回你的房间去！
    第20章
    杰瑞从没见到过像史密斯这样的怪人，他们已经在这个公寓住了一个多星期，杰瑞见到史密斯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一次杰瑞撞见他半夜处理尸体，即使知道那就是浴缸里的那位，杰瑞依旧被吓得不轻。
    史密斯经常在凌晨回家一趟，过不了一个小时又急匆匆的出门离开。每次他都会谨慎的锁上卧室门，没有给杰瑞一丝可乘之机。
    伊森找了一份新工作，披萨店的外卖员。
    他每天早上做两人份的早餐，多出的那份是给杰瑞和汤姆的。从九点出发，直到入夜才回家。
    总的来说，杰瑞的小日子过的很不错。伊森的所有东西它都可以随便用，这种吃饱喝足偶尔逗逗汤姆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这种舒心日子没过几天，汤姆就出事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分，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汤姆在客厅里喵喵叫个不停。
    它这是怎么了...伊森摘下眼罩，叹了口气叫道：汤姆！
    杰瑞十二点多才从老鼠酒吧蹦迪回来，现在困得要命。
    它戴着睡帽，拖着自己的枕头，怒气冲冲的跑到客厅，狠狠的甩在汤姆的脸上。
    凌晨两点！杰瑞指着手表愤怒的叫道：我跟你讲，我刚喝了三杯饼干泡水，我现在脾气很大！
    汤姆喘着粗气，低头蹭了蹭杰瑞，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发/情了。
    杰瑞一愣，它拍拍自己涨红的脸，仰头叉腰说道：这附近没有小母猫，你叫也没用。
    汤姆烦躁的甩着尾巴，一边叫一边磨蹭桌子腿。
    杰瑞都看呆了，它摸摸汤姆的前爪说道：可怜的猫猫，瞧你嗓子都叫哑了。你要真那么难受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怎么。汤姆趴在地上，歪头看着杰瑞，期待的问道：你准备给我介绍年轻貌美的小母猫？
    杰瑞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你可以让伊森带你去割蛋蛋。
    汤姆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弹出爪尖。
    伊森正在做梦，他梦见自己成为超人拯救了世界，艾尔走到他面前深情的叫他的名字。
    就在两人即将接吻的时候，一声枪响将他惊醒了。
    伊森的身体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起来，抽出抽屉里的手/枪快步走出卧室。
    客厅的灯亮着，史密斯一向紧闭的卧室门也打开了。
    那个古怪的室友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他抬头看了伊森一眼，冷声说了一句看好你的宠物。
    接着就转身回了卧室，并且狠狠的甩上门。
    伊森扫了眼沙发，在沙发垫后面找到了吓成小白鼠的杰瑞，和瑟瑟发抖的汤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伊森摸摸杰瑞的小脑袋无奈的问道：你们吵到别人休息了。
    杰瑞耸耸肩刚想说话，伊森就感觉到汤姆在自己脚边磨蹭。
    你看起来很难受，汤姆。伊森抱起汤姆担忧的说道：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宠物医院？
    汤姆能感觉到伊森的好意，它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伊森耳边小声说道：你给我介绍三四五六个小母猫，我想和它们深入交流一下。
    伊森疑惑的歪歪脑袋，杰瑞爬上伊森的肩膀，跳起来给了汤姆一脚。
    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还三四五六个小母猫，我看你就是猫薄荷抽多了脑子不清醒。杰瑞揪住汤姆的胡子，转头对伊森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发/情了，带它去割掉，算是一劳永逸。
    它眯起眼睛凑到汤姆眼前，柔声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不介意偷钱帮你去蛋。
    汤姆的直觉告诉它，杰瑞是认真的，它是真的想送它去绝育。汤姆讨好的蹭蹭杰瑞，笑着说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大不了我不找母猫了，我们做事不要这么偏激。
    不知道为什么，伊森总觉得它们两只的相处模式有些古怪。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幸好当年猫和老鼠动的画师处于各种考虑，没有给汤姆画出所有身体部件。不然伊森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早就将汤姆扔出去了。
    汤姆坚持不懈的反抗和斗争，最终它安全的度过了这次发/情。并且保证日后无论多难受，都不会半夜站在桌子上大喊大叫。
    出于对汤姆的身体考虑，伊森抽出一天时间带着汤姆去弗罗里达大街的一家宠物医院检查身体。
    汤姆老老实实的趴在宠物旅行箱里，生怕伊森再被杰瑞蛊惑，冒出一些不该有的主意。
    杰瑞坐在他的口袋里，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那家店是做什么的？杰瑞指着对面的街道好奇的问道：感觉好安静，看起来又大又冷清。
    伊森眯起眼睛看了看，解释道：那是一所学校，今天是休息日，没有学生过来。
    杰瑞哦了一声，转头看向其他商店。
    汤姆被宠物医院里的人抱走，伊森和杰瑞坐在外面等候。
    几分钟后，一个打扮时髦的金发女人牵着两只小泰迪走进来。
    其中一只戴着红色项圈的小泰迪欢快的说道：我太喜欢我的邻居了，他家每天都能蹦迪，我特别喜欢摇滚，我还会甩头你要看看吗！
    另一只穿着超人衣服的泰迪应和的汪了一声，在女人的呵斥声中，两只泰迪疯狂的甩起了脑袋。
    杰瑞缩在伊森的手心里呆呆的看着，过了半晌才小声说道：它们好傻。
    伊森拿脚逗弄着小泰迪，笑呵呵的说道：没有，感觉很可爱啊。
    杰瑞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伊森只能听懂猫和老鼠说话。
    这两只泰迪说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杰瑞没有当传话筒的兴趣。它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它们欢快的蹦来蹦去，接着又被女主人轻轻的踢了一脚。
    伊森接过女人怀里的购物袋，顺便帮她控制住了一只狗。
    年轻的女人对伊森眨了眨眼睛，声音甜美的说了声谢谢。
    他可真高，就和隔壁那个男人一样高。戴着项圈的小泰迪围着伊森的脚转圈，兴奋的说道：话说回来，好久没见到隔壁的女人了，她搬走了？
    怎么会，她家人都在那。她好久没出来了，我还想吃肉，她好久没喂我吃肉了。它的同伴叫着说道：她家的猫也好久没出来了，她家的猫哪去了？
    我们上回吃的不就是那只猫吗？小泰迪晃了晃项圈上的小铃铛扭头说道：你不记得了吗，你还吃到了猫毛。
    穿着小超人衣服的泰迪垂下尾巴，有些微眯的说道：我不知道那是猫肉，她给的肉那么碎，知道的话我就不吃了。我之前还和那只猫一起玩过游戏。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念女主人，对了今天隔壁的男主人有给你罐头吃吗？
    没有，今天送信的学生来的好早。他就没进院子，只是隔着栏杆喂我吃了点肉条。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味道的肉条，你吃了吗，那是什么肉？
    吵吵闹闹的小泰迪很快就离开了大厅，伊森和女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候。
    伊森主动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着和她攀谈起来。
    杰瑞回想着两只泰迪的话，拍拍伊森的手仰头说道：这个女人邻居家的女主人，好像把自己家的宠物猫剁碎喂狗吃了。
    伊森的笑容一僵，他诧异的看着杰瑞，疑惑的嗯了一声。
    那两只狗隔壁住的人真奇怪，那个女主人杀了宠物猫喂泰迪狗，男主人一大早上跑出来喂别人家的狗。他们要是喜欢狗，怎么不自己养一只。杰瑞感叹着说道：幸好是你收留了汤姆，不然我真担心它也遇到那种变态的主人。
    作为一个人类，伊森不会因为一只猫的死亡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残忍，而那家人的行为中还透露着一丝古怪。
    他迟疑一瞬，试探的对身旁的女人开口道：你眼睛真好看，这种漂亮的蓝色可不多见。
    年轻的女人抿嘴笑了笑，她眨眨眼睛歪头说道：很多人这么说我，我的朋友说我的眼睛像天空的颜色。
    晴朗的天空，她说的很准确。伊森伸出手友好的说道：伊森，伊森福克斯。我带我家的小公猫过来检查一下身体，如果可以再考虑一下绝育。
    女人捋了捋自己的金发，握住伊森的手，热情的回应道：赛琳娜戴维斯，你可以叫我赛琳娜。它们是来剪毛的，我总带它们这里，已经和这些店员熟悉了。那是你的花枝鼠吗，好多人养这个，但我还是觉得它们长长的尾巴有些吓人。你的家住在这里么，我最近两年才搬过来。
    我在这里长大。伊森发现赛琳娜很健谈，他放开胆子说道：住在这里感觉的如何，你的邻居好相处吗。
    赛琳娜略微思考后回答道；挺不错的一家四口，中年夫妻带着两个小女孩。他家男主人之前还帮我修过水管，很友好的一家人。就是他们的教育观念实在有问题，虽然这是合法的，但孩子难道不应该去学校接受系统的学习吗。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无法理解这种在家上学的教育思想。可能因为我的学生时期都是在学校度过的，让我一直待在房子里简直就是折磨。
    第21章
    伊森和赛琳娜互通了电话，相约过段时间一起出来吃饭。赛琳娜牵着泰迪，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欢快的说道：那就下次再见了，伊森，有空我们出来聚一聚。
    汤姆溜溜达达的走出来，十分自然的爬到伊森腿上，看着赛琳娜的背影，抬头吹了个口哨。
    告别艾尔另寻新欢了？她看起来可真甜美，兄弟，我看好你。汤姆拍拍伊森的胸肌，挥舞着拳头说道；用你强壮的男人气概征服她！
    想什么呢。伊森揉揉汤姆无奈的说道：我又不见一个爱一个，艾尔更符合我的审美。
    汤姆还想说话，杰瑞抱着手臂，紧盯着它冷冷的哼了一声。
    在伊森做晚饭的时候，杰瑞走到汤姆面前，揪住它的胡子，凶狠的警告道：我吃伊森和艾尔这对，我就等着迎接他们的小宝宝，你不许把这对搞黄。
    汤姆觉得自从来了伊森家之后，杰瑞的胆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大。
    我是猫，亲爱的。汤姆抓住杰瑞，舔舔嘴露出尖牙，威胁道：小心我哪天趁着伊森不在，把你当成甜点吃了。
    汤姆的表情很邪恶，很像电视里的恶毒反派。杰瑞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它有些当真了。
    你认真的？杰瑞戳戳汤姆的尖牙，小声问道：你都吃那么肥了，不差我这点肉。
    它的话还没说完，汤姆就把它塞进了嘴里。
    杰瑞趴在汤姆的舌头上，茫然的眨眨眼睛。
    伊森将盘子端到桌子上，敲敲玻璃杯，对着厨房外面大声喊道：杰瑞，汤姆，史密斯，出来吃饭了！
    他等了一会，汤姆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史密斯又不在家。伊森摆放着餐具，随口问道：杰瑞哪去了。
    汤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挑挑眉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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