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储君——大叽叽女孩(106)
他领着来的亲卫们便立即上前行礼:王爷请吩咐。
封锁整个庄子,就说庄子里遭了贼,丢了东西,所以现在庄子的保卫工作都有本王负责,太子丢失一事,暂且不要声张,本王如果在外面听见一句半句的,你们就同这些跪着的人同罪!
是!亲卫领命。
老五顾燕安说完,多看了一眼那个有点陌生却又似乎见过的小子,那小子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南营的人,他似乎见过,想了想,老五伸出两根手指头对那小子勾了勾,说:你,过来。
被叫过去的小子名叫何吉,算是从小和薄厌凉一块儿在南营长大的兄弟,参与这场逃亡计划之前,何吉就有些感悟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但薄厌凉不仅仅是他们的兄弟还是他们鲜卑的王子,是未来的大单于,倘若有一天鲜卑重回草原,何吉无条件相信公子会带领他们统帅整个草原,夺回属于他们的家乡!
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这个世界没有谁的人生路是按照计划来的。公子人生的意外就是太子,这份意外造就着公子生命的一半意义,如果失去,何吉他们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场空,莫说打回草原了,能不能活着,何吉都很怀疑。
王爷。何吉的父亲在南营里官职很高,立下的战功不比东武将军少,但是南营自有一派奖励机制,和曙国是分开的,便没有多么出名。
五王爷在脑海里稍微过了一遍何吉的身份信息,便一边往外间走一边询问说:何吉是吧?我见过你,南营的好几场摔跤大赛,你差点儿就能赢了那薄厌凉。
何吉像很多鲜卑刚成年的少年一样,马尾里面扎着很多小辫子,异域风情极盛,毛发略黄,但眼睛却是黑色的,听见五王爷这样说,他连忙谦虚道:是公子让了我几招。
哦你们南营的事情我是管不了的,但是你就这么让你们鲜卑最后一个皇室血脉流落民间?难道就不怕你父亲他们责怪?老五一针见血。
何吉为难的说:怕,但不能不做。
那你怎么不让薄厌凉一个人走?带上我们的太子算怎么回事?!你这是有意挑拨咱们曙国和你们鲜卑之间的关系啊。是觉得父皇看上去要接受匈奴和亲,所以故意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何吉一愣,连忙摇头,说:王爷言重!
我没言重,我言轻得很呐,本王说了这么多,连个真相都听不到,这不是人微言轻是什么?
何吉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给五王爷单膝跪下行礼道:王爷恕罪。
你得说你何罪之有,本王才能酌情恕罪啊。
顾燕安好说话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花坛的台子上,颓废得抓了抓头发,很不成样子的像个丢了老婆的傻大个,连声音都示弱起来,本王的弟弟,你应当知道,就他那个小胳膊小腿,出了宫,连搬砖养活他自己都够呛,又身子弱,现在天凉了,平时在宫里,好几十个人伺候着,也总要折腾出点儿什么事儿让人担心,现在好了,跑出去了,天寒地冻的,一旦生病,很不得了!我怕他咳死过去,到时候等本王找着他了,瘦巴巴的奄奄一息,你说怎么办?再难一点,找到他的时候,薄厌凉根本没有照顾好他,或者丢下他自个儿跑了,怎么办?
五王爷的话,每一句都像是掏心窝子的话。
何吉抿了抿唇,说:这不可能,公子待殿下极好,纵然是只剩下一口饭,公子也应当只会给殿下吃。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你不是他,我更不了解他,在本王看来,那薄厌凉不过是和小七一样,还小着呢,两个孩子罢了,太冲动,太不计后果,我很好说话,只要你帮我找回他们,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不会有人受罚。
顾燕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走?老五心里其实有点儿数,他想,或许是因为三哥一时冲动宰了那个冤枉他的贵喜,把小七吓着了吧
也可能是因为昨日早朝,小七一顿自白下去,心里难受,又被关了禁闭,觉得大家都不喜欢他了,觉得伤心难过了,所以一鼓作气的跑了,那薄厌凉向来对小七俯首帖耳,完全不像个鲜卑王子应该有的样子,没能阻止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这件事这样危险,薄厌凉也答应小七一块儿走,未免过于轻率薄厌凉脑子平常看起来挺有脑子的,怎么关键时刻分不清楚轻重缓急?
五王爷觉着有古怪,却又暂且无法从其中分析出来古怪何在。
何吉听了五王爷的问话,犹豫了一会儿,说:何吉不知,只是知道公子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公子一切都准备就绪 ,绝无可能让殿下暴露在危险之中!
老五捕捉到了奇怪的信息:很早?多早?
何吉顿了顿,觉得现在说这些应该没有关系,而且主子离开前也让他们不必帮忙隐瞒:是殿下被刺伤之后就开始准备了。
那得是三个月前!
顾燕安黑色的瞳孔里掠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的疑惑,三个月前的小七还在床上躺着,动也不能动,每天换药哭得死去活来,还总朝娘和他撒娇,不可能那个时候就想着要走。
更何况,小七的家就在这里,要走?走哪儿去呢?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顾燕安将一切的疑惑都暂且压下。
何吉摇了摇头,说:回五王爷,何吉不知,只是帮忙准备了车马,帮忙找了口技先生,然后时不时过来送些京城的小食,伪装他们还在庄子上的假象。
顾燕安能看得出来何吉没有撒谎,可若是线索就这样断在这里,算什么?他没办法大张旗鼓的去找,现在他发现的早,让三哥派遣留守京城的三万兵马分头去找,兴许还找的回来,一个晚上罢了,能走多远呢?走不了多远的!
顾燕安想到这里,拔腿就往三哥的府上去,顺道让何吉留在庄子上,继续伪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老五到三王府的时候,老三顾温正在温香软玉里困觉,顾燕安也没什么自觉,更没人敢拦这位气势汹汹的五王爷,老五便一脚踹开三哥的堂屋就站在屏风的外面低声喊:三哥!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出事了。
顾温的寝室里立马传来细细簌簌的穿衣服的声音,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顾燕安就看见三哥敞着白色的绸缎开衫,露出那健美腹肌上不少的吻痕和指甲抓过的痕迹,一边将长发撩到身后,一边用那双看谁都不爽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声音还有着一些云雨之后的慵懒:说。
顾燕安脸色很不好,凑过去到三哥耳边小声道:小七丢了。
顾温扣扣子的手顿了顿,眼皮子撩起来的时候疑惑和冷意交织着刮过老五的皮肤: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三哥你说咋办?我的意思是,现在发现的早,咱们先不要声张,免得节外生枝,就一个晚上,薄厌凉能将小七带去哪儿呢?跑不远的,咱们派人现在就去追,一定能追上!
顾温沉默了一会儿,嗓音低低地念着薄厌凉的名字,说:他是不是疯了,找死呢?
你管他疯不疯的,三哥你快动起来吧,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慌不忙的。说完,从屏风后面又出来三个水当当的小妾,俱是羞红了脸,没敢抬头看顾燕安,匆匆给顾燕安福身,就溜之大吉。
顾燕安暗暗咋舌,他是晓得三哥心情糟糕的时候,就干这档子事儿,瞧这阵仗,昨夜三哥心情严重不好啊。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不慌不忙了?顾温用手背拍了拍老五的脸,说,你先拿着我的令牌去军营里,我随后就到。
你去哪儿?
顾温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叹了口气,说:四王府。
老四?你找他做什么?他诡计多端的,谁晓得是不是他把小七骗走的?!我看小七肯定是被他诓骗走的!顾燕安说着,表情竟是有些狰狞。
顾温打断道:此事和他无关,他很久没去见小七了,自从小七受伤,他也就前天夜里和我在地牢见过小七。
那顾燕安咬着牙,说,就算是和他无关,也总该是他间接逼走的,小七走了,他就好上位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三哥你还过去做什么?!让他看笑话吗?
顾温穿戴整齐,一边接过下人送上来的洗脸帕子,随便擦了脸,又漱口,最后才清清爽爽地回答老五:恰恰相反,老四这个人太了解小七了,也了解薄厌凉,他们之间有些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就好比老四似乎很讨厌薄厌凉,这是为什么?老四又为什么好像总想让蓝少将取代薄厌凉,这其中有个点,恐怕与小七出走有些关系。
顾温从前在外征战,回来后才有空观察小七和身边人的关系,最让他觉得古怪的一点是他们当初抓着了姜副将后,为什么老四会让薄公子亲手审问?小七看见后那血腥一幕后,老四和薄公子的表情都十分值得揣摩。
既然三哥觉得有关系,那就过去问问也好,我先去军营,半个时辰后见!顾燕安话音一落,瞬间没影儿。
顾温等聒噪的老五走了后,那仿佛什么都竟在掌握的不可一世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恍惚,他看了看自己一剑结果了贵喜的右手,他知道自己做的没错,可到底让七狗儿那小家伙难受了,对吗?
难受就要跑吗?
回来把腿给打断!看还跑不跑!
不。
还是算了,他那样胆小,他再不动手打他了。
另一头,正在偏僻乡野坐在小板凳上的顾小七抱着暖手的小火炉,正笑地格外漂亮的看鲜卑皇室王子薄帅逼给他下厨。
你真的会吗?要不还是我来好了。顾小七从未吃过薄厌凉亲手做的东西,非常怀疑一会儿会食物中毒。
薄厌凉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却很喜欢顾小七这样在旁边乖乖等他的样子,深邃的蓝眼睛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病患小七,声音有着十分的宠溺:你别动。
可是顾宝莛哪里闲得住,站起来就凑过去,打算瞅瞅薄厌凉的手工拉面做得怎么样了,结果一瞧,黏糊糊的,都半个小时过去了,连面团都没揉好!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东西啊?!顾小七无情嘲笑。
薄公子脸皮红了一下,一把从后面抱住东倒西歪的少年,然后捏着人家的下巴,就低头咬了一口对方柔软的唇。
顾宝莛立马什么声音都没了,害羞得被亲了好一会儿,才嘟囔着说:我好像饱了。
薄厌凉却又亲了亲小七的头顶,说:少来,我们改做面疙瘩汤怎么样?一会儿就能出锅。
好呀,都听你的。
第138章 断袖┃你晚上不要乱跑。
顾小七听薄厌凉说, 这里是个叫做佛头山的小村落。佛头山住户分散,需得越过好几个山头,或者绕过好几条山路才能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如今正值盛夏,可佛头山上一片凄冷, 半山腰的小院落更是孤零零的, 藏在枝桠深处,但春日的时候, 树叶春花还未凋落的时候, 风景极好, 可以爬到山顶上去, 遥遥望着一片片绿云树海, 山脚下则满满都是摇曳的小菊花, 什么颜色的都有,足够他采一辈子。
可惜短短几个月, 山里零落成这个鬼样子, 顾小七觉得没什么, 这很正常, 现在是小冰河时期的前期嘛, 但薄厌凉似乎有些不愉快, 吃面疙瘩的时候,端着碗站在门口,严肃起来本就有些吓人的深邃眼睛更是好像要吃人一般, 顾小七慢吞吞的喝了几口汤,没有把面疙瘩吃几口, 就把碗丢开,凑到薄厌凉的身边站着,问说:你瞧什么呢?
薄厌凉盯着院子里的葡萄架子, 叹了口气说:那里本该爬着葡萄藤,来年你也该有葡萄吃的。
顾小七笑了一下,白嫩的脸颊上是无忧无虑般的快活:哟,你种的?
薄厌凉点了点头,两三口将面疙瘩汤喝入腹中,拽着不好好吃饭的顾小七就回了桌边儿,然后一本正经的将顾小七按回位置上,自己端着碗,挖了一个小面疙瘩喂过去,说:张嘴。
顾宝莛喝汤都喝饱了,但勺子抵在嘴边儿还是乖乖张嘴,用舌头将小面疙瘩卷入口中,细嚼慢咽,东张西望。
薄厌凉如今时间充足,耐心也极好,自然愿意陪胃口不好的顾小七慢慢耗,并且莫名其妙的觉得光是看小七吃饭,都觉得心里满当当的,再装不下其他什么。
顾小七小时候被娘喂饭,后来大点儿四哥喂他,再长大又被薄厌凉接手,他看着薄厌凉,忽地问说: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年吗?我可以养小动物吗?
薄厌凉轻笑了一下,少年老成的家伙,笑起来到底还是十分俊美充满朝气的,他说:可以,想养什么?
顾小七晃了晃小腿,将手里抱着的暖炉放在桌子上,看向床外一座座小山,说:看缘分吧,什么小家伙找上门来,我们就养好不好?
好。薄厌凉点点头,都好。
下午我们爬山吧,你不是说山顶风景如画?我想看日落,好久没有在山上看日落了。顾宝莛想一出是一出,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不是太子,只是顾宝莛,而面前的少年又什么都依着他。
好,一会儿我把碗洗了,我们就上山去,回来再烧水,铺被子,睡觉前给你看看我们有多少家当怎么样?
顾宝莛眨了眨眼睛,腼腆着说:厌凉,你真好。
薄厌凉正在帮顾宝莛尝面疙瘩冷了没有,闻言,略长的睫毛微微垂了下去,说:带你去看日落就好了?
还有很多。顾小七以前对着薄厌凉可以口无遮拦,但是现在两人亲亲都亲两回了,就很少这样夸薄厌凉了,今日大抵是气氛太好,于是顾宝莛斟酌着语句,小小的撒娇着。
还有哪些呢?薄厌凉挑了挑眉。
顾宝莛偏过头去,说:反正很多。
你说给我听听。
为什么?顾宝莛脸红着,美得你大鼻涕泡。
谁知道话音刚落,顾宝莛面前就凑了张大大的帅逼脸过来,薄厌凉又猝不及防的偏头亲了他一口。
顾宝莛唇上一软,被轻薄得动也不敢动,平日里满脑子的黄色,现在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僵硬着,唯有眼睫毛颤个不停,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也想要主动一番,但到底是羞得要命,没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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