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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宋纾喃喃自语,满眼惊艳。
旁边的骆骆搭话科普:“沈西洲是我们校队的特邀教练。”
校队分篮球队和足球队,她说的显然是前者。
“学生当教练?那么优秀?”校队的水准是全省高中组第一,女生队更是从无败绩。
骆骆眯眼,拿纸巾擦掉额头上的汗:“对啊,这所学校的体育特长生,在初中时都听说过她。”
“初三那年,她和学校的篮球老师打比赛,一挑二,两位老师都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她比他们多进一个球,比赛视频现在在网上还能找到。”
高一刚开学,篮球队教练就邀请沈西洲加入,她把打篮球当成锻炼身体的运动之一,谈不上热衷,初中又训练了三年,实在不想继续,干脆拒绝了。
校队主教练不肯放弃这棵好苗子,索性邀请她当特邀教练,不用参加日常训练,平时有空指导一下校队,学校有比赛的话她直接当主力上。
队伍里的人和她熟,私下会和她打球,所以完全不必担心配合度的问题。
“你很了解她?”宋纾记得骆骆是体育特长生,入学考的是乒乓球,按理说不该那么了解才是。
她在意骆骆熟稔的语气,似乎将有关沈西洲的信息反复临摹过,张口即可说出,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好奇与失落掺半。
年轻人的进取心让骆骆目光灼热,她笑如桃李:“因为我想站到她这样的高度,甚至超越她的成就,哪怕不是同样的体育项目,她也是我追逐的方向。”
宋纾一愣,心神被大家的叫声拉走:“赢了!赢了!”
一哨吹停,七班比十三班多十七分,胜负已定。
场上的人个个和从海里钻出来一样,满身满脸的水,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透出深色。
沈西洲用腕带抹去额头上的汗,视线往回扫,她定位到宋纾的位置,大步朝她走去。
很多女生在途中挡住她送水递纸巾,还有的想要她的联系方式,都被她礼貌地婉拒。
宋纾坐在看台最高一阶,看着她背对骄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等她走近,宋纾笑问:“赢得漂亮,想要什么奖励?”
沈西洲站在下面,仰头,眯起漂亮的凤眸,脸上清汗淋漓,她不假思索地说:“你抱我一下。”
“只有这个吗?”宋纾挑唇,往下走,距离沈西洲还有两阶时,张开手臂扑进她怀里,轻声道:“辛苦了~”
沈西洲身上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香皂味,她没想到宋纾真会抱她,来不及阻止,只好尴尬扶住人,有些不好意思:“全身都是汗。”
宋纾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尖:“没关系。”
她只是想抱抱她。
沈西洲的手在她背后悬空一会儿,才轻轻放下,回抱她,嘴里嗫嗫:“累。”
适当地示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南桑教她的。
宋纾心疼她,哄道:“明天就结束了,睡会儿,乖。”
她的话似在催眠,沈西洲立刻感到困意往上涌,她阖上眼,真得靠着宋纾的肩睡熟了。
沈西洲再醒来时,映眼便是宋纾的清眉秀目,她枕在她的大腿上,平躺在看台阶。
宋纾见她没有完全清醒,按捺不住恶作剧的心,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沈西洲不同她恼,问她:“我睡多久了。”她的鼻音闷闷的,奶里奶气。
宋纾匿笑,看一眼手机时间:“半个多小时。”
沈西洲扣住她捏住自己鼻子的手往下,对准大拇指和食指的虎口,不轻不重咬上一口,一个清晰的牙印慢慢显出来。
宋纾呆住,半晌,她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咬,咬我?”
“不要捏我鼻子。”沈西洲本来是要假意凶她,因为刚醒,嗓音还没恢复,显得特别弱气。
“嗯……”宋纾别开眼,心里一阵酥麻,两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
蝉声逾噪,(7)班的学生自觉地分坐在她们两边,不让其它班坐过来。
大家忽远忽近的玩闹声与此刻的静谧相织,让沈西洲恍若与宋纾置身在另一个时空。
“西洲醒了。”沈西洲坐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宋纾轻抚虎口的牙印,眸光摇曳。
“最后那记三分球你投得漂亮!”南桑拍拍她的肩膀,做一个投篮的姿势,其余几人坐到她身边簇拥她。
沈西洲扭开孟秋递过来的矿泉水小口喝水,一边喝一边听她们复述刚才的赛况。
豆蔻枝头浮现浓深春意,燕子双飞,人语细碎,少年偶尔抬头应几声,笑意谦逊又温柔。
那是宋纾十六岁时曾有的样子,与友嬉闹谑笑,不知明日忧,不识何处愁。
作者有话要说: 曾记,二八年华。
不知明日忧,不识何处愁。
如今已不复,旧时模样。
第23章 凤孤飞
第七天上午要检阅每个班的军训成果,下午布置军训之夜的现场。
晚上八点,校场上乌泱泱坐满一片,今晚大家随意坐,很多人都串班,两两坐一起的大部分是情侣,老师和教官熟视无睹。
每班都有一个表演节目,在军训前一个月起,学生们就开始着手准备。
(7)班的节目抽在后面,大家各自玩去了,留下宋纾和沈西洲看管一群人落下的椅子和各种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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