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页
“如果你有像他那样的机会,一定会比他更好。菊次郎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嘛。”
正因为是一个开始,方姜格外紧张。
“放心,他会好好调//教你,你那么有悟性,总会没问题的。”
饭桌上,菊次郎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方姜心里好过一点,对她而言,周至是理性挑剔的典型。“要是我有问题,到时候可以问你吗?”
周至笑说:“当然可以,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帮上忙的话。”
趴人身上大概会上瘾,尽管骨头嗑到的地方有点疼。方姜不想松开这难得的亲密,稍微动了动,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除了拍戏规定动作,她没有和别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能感觉到对方一起一伏的呼吸,鼻息间是同款沐浴露、洗衣液的气味,还有一点属于周至本人的柔软气息。人的体温恒久,与加热设施不同,起先温暖,抱得久了,竟有些发烫,是她喜欢的那种温度,熨帖,却不灼人。
感觉不坏,难怪杠开一动不动,显然会得享福,知道怎么才是舒服。
自己和人亲密接触的功能不像孟时桢说的那样已经彻底失灵,只是她不想而已。她想,照样很好。
至于被当作人肉抱枕的那个是不是舒服,方姜理所当然觉得应该和自己一样,若不一样,这人怎会不把她推开。为这一点凭空想出来的默契,方姜用下巴蹭蹭周至的胸口。
其实在车里,方姜有过咬光头的冲动,现在肉在嘴边,能借着行凶的酒意却已退去。“诶,过阵子没光头摸是什么意思?光头会过保质期?”
“准确的说,是到期?”
“什么意思?之前问你为什么会剃光头你也没回答我。”
“因为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啊。”
“为情所困,失恋?”
“摇头。”
“削发明志?”
“摇头。”
方姜从她身上起来,用平时训练过的眼神瞪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带着一点点威胁。“说。”
“哇噢,你要是一直这样看我,我会想把你吃掉。”
“吃你个头,少说怪话。”说到吃掉,方姜下意识看她嘴唇,弧度怡人。“快说。”
“好好好。”去掉压在胸口的人,她终于能呼吸顺畅,再抖抖腿,让趴腿上那个移一下位置。“其实……”
“其实?”
“其实光头是为了完成誓言,我曾经发誓光头三年,现在已经两年半过去了。”
“和谁的誓言?”
“菩萨。”
“噗,你在菩萨跟前赌咒发誓,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周至脸红。
“我出过家。”她认庙里不认的那种。
“三天。”
两年半前,她试图出家,在佛前信誓旦旦。接待她的比丘尼早已看透了真相,劝她不要冲动行事。谁晓得她先人一步,自行削发,顶着光头再度出现在比丘尼跟前。比丘尼见多识广,许是在她脸上看出六根未尽,尘心未息,几次劝阻。劝归不成,比丘尼心善,留她在寺庙里修行。当时她和一个自小生长在庙里小尼姑三空住在一起。
“后来呢后来呢?三天后你和尼姑私奔了?”
“神经病。”周至拍方姜的额头,“三天里我在庙里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见谁都要喊师兄,这倒也罢了。比丘要比比丘尼地位高,吃饭比丘优先坐,这一点我受不了,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点就掀桌了。说什么众生平等,还不是一群人比另一群人更平等,去他爹的。老娘不干了。所以三天后,我顶着一个光头,拍拍屁股走人。”
“传说中的高人。”方姜笑得要死,不知是故意还是存心,重新跌进她怀里。
周至心跳加速有点窘,动了动。
“别动。”
“……胸都给你压扁了。”
“才怪,给我靠一会儿。”
靠?大明星真会说,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胸口,这叫靠?人家渣男还蹭蹭不进去呢。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猫狗撒欢,此乃天时。
夜黑风凉,灯光昏暗,同床而卧,此乃地利。
孤女寡女,半弯不直,近身相贴,此乃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咬也咬了,抱也抱了,狠狠心的话亲也不是不能亲。可要是真的擦枪走火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孟时桢会要了她的命,或是丢给她几十万封口费。
周至在心里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随便用写文思维yy。女人和女人之间还不能有真正的友谊啦。和弯直无关,人和人总会有单纯的情感,比如此刻,比如眼下。
相处这段时日,不难发现大明星有些地方缺根筋少根弦,也许只是单纯地把自己当作一个玩伴、朋友。
而自己呢,现在的感觉可能和想咬狗亲狗一样。杠开扒着自己,自己不也是亲它咬它百无禁忌。
对,这么一比较,周至感觉舒服坦荡多了。
大明星固然是个人,可也没有杠开千娇百媚会撒娇呀。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第31章 漫长煎熬的夜(2)
被踢下腿的杠开站起来,抖落抖落身子,舒展舒展四肢,打个哈欠,困惑地望向床头那以诡异姿势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主人身前这个位置,原本是它的独占领地,而今却被另一个女人占领,没良心的主人任其施为。杠开好奇,平时爱咬它耳朵咬它爪子的主人会否连此殊荣爱宠一并给那个女人。
--